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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臣遗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凹凸熊

    “‘逐步’是多久该不会又是二十年吧”柳成龙不依不饶道。

    “这还真说不准,倘若朝鲜政通人和,日本偃旗息鼓,那不用你们说,天兵也会撤离;可如果朝鲜还是像现在这般党阀林立,民不聊生,日本也不甚安分,依旧对朝鲜虎视眈眈,那老夫自是会劝导皇帝好好考虑,过个十年八年也不一定,其实你们也不必担心,早撤晚撤不都是为你们好么。”邢玠这太极拳打得颇有水平,把责任全推到了朝鲜人自己以及日本身上,大明依旧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天chao用心良苦,小藩不胜感激,不过昨天仁川府使前来禀报,说是倭寇乘夜开进仁川,占领了府衙和兵营,还将朝鲜守军赶了出来,不知阁老是否知情,貌似仁川港是由天兵把守的吧”柳成龙强忍怒火道。

    “柳大人无需担心,这也是和约的一部分,即日起,仁川便是日本的领地了,但是请放心,天兵会保护王京安全的。”邢玠不在乎地说道。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仁川乃是汉城西门锁钥,如此险要之地怎能交予倭寇,阁老是不是糊涂了!”柳成龙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愤然起身冲着邢玠质问道。

    “以一城换取倭寇退兵,你们可是赚了大便宜了,可别不知好歹啊。”只听“嘭”的一声,邢玠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冷冷地盯着坐于王座上的李昖。

    被邢玠这么一看,李昖顿时头皮发麻,一边斥责柳成龙目无天chao,一边对邢玠谄笑道:“敝国小藩不懂礼数,还望阁老见谅,不过他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仁川位置太过险要了,若是交给倭寇,恐怕王京永无宁日啊。”

    邢玠这才收回目光,缓缓说道:“请殿下放心,吾皇已经下旨,决定将朝鲜王室迁往平壤以避敌锋芒,至于京畿、黄海两道,由于处在抗倭前线,暂时交由天兵驻守,境内官员任免、赋税征缴一切如旧,新兵征募以及治安维持则是由天兵负责,朝鲜士兵可以随王室北上,也可留在两道听从在下安排,殿下和诸位大人总该放心了吧”

    “迁都!”李昖霍然起身,颤抖双唇却欲言又止,长叹一口气后终究还是坐了下去,不无绝望地回答道:“天恩浩荡,寡人代朝鲜黎民感谢吾皇体恤之情,就按阁老所说,待收拾妥当,寡人将携朝鲜王室前往平壤,汉城今后就有劳您了。”

    “殿下能明白吾皇的苦心实在是再好不过了,请放心,在下一定会严防死守,决不让倭寇踏进汉城一步。在下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对了景福宫外那三千人马是特意为护佑王室北上调拨来的,还请殿下抓紧收拾,别让军士们久等。”说罢,邢玠便站起身,踱步出了景福宫。

    六月十二日,朝鲜王室及大臣共计八百六十余人,在明军的护卫开始了北迁平壤之行,六




第一四七章朝鲜归化
    六月初六,汉城景福宫,朝鲜国王李昖伙同领议政柳成龙等一干大臣与邢玠摆开架势,坚决不承认《曾坪和约》。邢玠则谎称该和约只是为了麻痹日本,待到二十年后日军撤退,明军自会视情况将领地归还。

    当柳成龙问及“视情况”的具体含义时,邢玠解释道:“到那时,如果确定倭寇不会再次进犯,天兵自会逐步撤回中原。”

    “‘逐步’是多久该不会又是二十年吧”柳成龙不依不饶道。

    “这还真说不准,倘若朝鲜政通人和,日本偃旗息鼓,那不用你们说,天兵也会撤离;可如果朝鲜还是像现在这般党阀林立,民不聊生,日本也不甚安分,依旧对朝鲜虎视眈眈,那老夫自是会劝导皇帝好好考虑,过个十年八年也不一定,其实你们也不必担心,早撤晚撤不都是为你们好么。”邢玠这太极拳打得颇有水平,把责任全推到了朝鲜人自己以及日本身上,大明依旧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天chao用心良苦,小藩不胜感激,不过昨天仁川府使前来禀报,说是倭寇乘夜开进仁川,占领了府衙和兵营,还将朝鲜守军赶了出来,不知阁老是否知情,貌似仁川港是由天兵把守的吧”柳成龙强忍怒火道。

    “柳大人无需担心,这也是和约的一部分,即日起,仁川便是日本的领地了,但是请放心,天兵会保护王京安全的。”邢玠不在乎地说道。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仁川乃是汉城西门锁钥,如此险要之地怎能交予倭寇,阁老是不是糊涂了!”柳成龙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愤然起身冲着邢玠质问道。

    “以一城换取倭寇退兵,你们可是赚了大便宜了,可别不知好歹啊。”只听“嘭”的一声,邢玠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冷冷地盯着坐于王座上的李昖。

    被邢玠这么一看,李昖顿时头皮发麻,一边斥责柳成龙目无天chao,一边对邢玠谄笑道:“敝国小藩不懂礼数,还望阁老见谅,不过他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仁川位置太过险要了,若是交给倭寇,恐怕王京永无宁日啊。”

    邢玠这才收回目光,缓缓说道:“请殿下放心,吾皇已经下旨,决定将朝鲜王室迁往平壤以避敌锋芒,至于京畿、黄海两道,由于处在抗倭前线,暂时交由天兵驻守,境内官员任免、赋税征缴一切如旧,新兵征募以及治安维持则是由天兵负责,朝鲜士兵可以随王室北上,也可留在两道听从在下安排,殿下和诸位大人总该放心了吧”

    “迁都!”李昖霍然起身,颤抖双唇却欲言又止,长叹一口气后终究还是坐了下去,不无绝望地回答道:“天恩浩荡,寡人代朝鲜黎民感谢吾皇体恤之情,就按阁老所说,待收拾妥当,寡人将携朝鲜王室前往平壤,汉城今后就有劳您了。”

    “殿下能明白吾皇的苦心实在是再好不过了,请放心,在下一定会严防死守,决不让倭寇踏进汉城一步。在下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对了景福宫外那三千人马是特意为护佑王室北上调拨来的,还请殿下抓紧收拾,别让军士们久等。”说罢,邢玠便站起身,踱步出了景福宫。

    六月十二日,朝鲜王室及大臣共计八百六十余人,在明军的护卫开始了北迁平壤之行,六月二十日,就在李昖抵达平壤的同时,邢玠下令,将黄海、京畿两道合并为“真番备边司”,治所汉城。

    三年后,以地方官吏横征暴敛为由,明朝取消了朝鲜王廷对两道的征税权及管辖权,改“真番备边司”为“真番都司”,彻底控制了这一地区。

    此后的十年时间里,明廷先后



第一五〇章 伏见托孤
    []秀保报之一笑,转过身走到三成跟前,和秀元一同将他扶起,一边为他擦拭嘴角的血渍,一边悉心安慰道:“清正殿下就是这脾气,还望治部少辅海涵,秀保此番未经批准擅自回国确实有错,甘愿受罚,万不能因为我伤了诸位大人的和气啊。”

    “右府殿下您别说了,”三成伸手挡开了秀保的手帕,徒手将血迹擦干,望着斜对面的加藤清正说道:“这是我和加藤主计(清正官职‘主计头’)的私人恩怨,早晚都是要有个了结的,和殿下您无关。”

    “没错,”加藤清正气呼呼地回应道:“俺早就想向他讨个说法了,只不过是借这个机会提前报仇罢了。”

    秀保无奈地摇了摇头,神情失落地看着三成:“这次若不是因为在下肆意妄为,治部也不会受伤,主计也不会出手伤人,终究是在下的不对,还望诸位大人给个面子,化干戈为玉帛,古语有云‘和为贵’嘛。”

    有秀保向自己认错,三成也算是挽回了点颜面,联想到临行前秀吉对他的教诲,三成终于还是递出了橄榄枝:“加藤殿下,此前三成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这顿打就当是给你赔不是了。”

    “这…”见三成主动承认错误,清正也不好说什么,以免给秀保招来麻烦,只好咬着牙狠狠说道:“俺是个粗人,此番是有些鲁莽了,请石田治部别挂记在心上。”

    “这不就很好么,”秀保拎起酒壶为两人斟满美酒,笑着说道:“大家都是太阁的心腹,有什么事不能用言语解决呢,喝完这杯酒,以往的仇恨咱就既往不咎了,从今天起,好好地服侍太阁智利天下,岂不快哉”

    听秀保这么说,两人只得强颜欢笑,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之后又装模作样地寒暄几句,这件事终于是糊弄过去了。

    酒足饭饱后,两方人马各自回去休息,唯有三成和长盛悄声来到后花园,坐在凉亭中窃窃私语。

    “大人,您该不会就这么放过加藤那老东西吧”长盛捂着脑门龇牙咧嘴道。

    “今后恐怕不是我放不放过他,而是他放不放过我喽。”望着皎洁的月色,三成不无担忧道:“这番和右府相见,感觉他成熟了许多,而且身边的能人也多了不少啊。”

    “其实也没几个,不过都是些别家大名不要的货色罢了。”长盛宽慰道:“德川家的小宫山晴胜,小早川家的小笠原隆清,还有黑田家的后藤基次,除了那个“黑田双壁”,剩下那两个这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货色,大人不但不需要担心,反而应该高兴才是。”

    “高兴此话怎讲”三成问道。

    长盛分析道:“首先,试想一下,右府收了这些人,那他们原本的主家会是何感受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很不悦吧,这正好给了我们离间拉拢他们的机会;

    其次,右府作为太阁钦定的后见,如果没有能人相助,又怎能和德川内府抗衡呢,因此,我们不该为这件事感到担忧,反而应该为他羽翼丰满感到高兴才是。”

    “第一条你说的有理,可这第二条…你教我如何高兴得起来啊。”三成不无悲观地说道:“如今我们和那些武夫势成水火,如今右府又被任命为后见,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啦。”

    “在下觉得右府并非和清正他们是一伙的,”长盛提醒道:“今天从他的表现来看,更像是成为其父大和大纳言那般的调解人,而非某一派别的领袖啊。”

    “希望如此吧,太阁命不久矣,以后这天下权柄就要落到这个刚满二十岁的少年手上了,他若能像其父一般刚正不阿,不偏不倚,那是最好;如果偏袒武断派,虽然我们文臣会遭殃,可这天下还是丰臣家的;我最担心的是内府殿下,如果他和右府达成某种默契,那丰臣家的基业可就危险啦。”

    “这应该不可能吧,毕竟有五大老制约,如果家康耍什么伎俩,其他大老不会置之不理吧。”

    “哼,说是五大老,实力上真正能抗衡家康的又有谁呢加贺大纳言威望有余而魄力不足,让他出头很难呐;毛利家是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元就公之后,就再也没有让人钦佩的人物了,我们之所以亲近毛利氏,只不过是看上他鱼腩般的性格罢了;

    再说说宇喜多和上杉,这两家都是忠心有余,能力不足啊,秀家殿下是太阁的养子,对本家的忠心



第一四九章大打出手
    为缓和三成和秀保的矛盾,秀吉特命三成与浅野长政一同前往博多,迎接并设宴犒赏归国的将士。

    长政本为“五奉行”之首,后因为秀次事件而被秀吉疏远,他很自然地将这件事怪罪到了三成头上,因此一开始并不愿意和他共赴博多。可嫡子幸长劝说道:“父亲大人如果真的想报复三成,此番就一定要和他同行。”

    “此话怎讲”长政问道。

    “您在伏见服侍太阁这么久,应该知道他这次派三成前去的用意吧”

    “那是自然,太阁是想借此机会让三成和右府冰释前嫌,不仅如此,他还特意嘱咐我,让我以岳父的身份劝说右府不要意气用事呢。”一提到秀保,长政顿时眉开眼笑,窃喜道:“没想到啊,老夫这次总算是押对宝了。”

    幸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既然您明白太阁的用意,就绝对不能拒绝啊,这可是向太阁表忠心的大好机会,不仅如此,您还可以借此良机在三成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让他知道您如今是右府的岳父,不会再受他欺压了。”

    “原来如此。”长政微微颔首,当即书信一封命人送往三成府上,表示愿意和他一同前往博多。

    于是乎八月初三,三成率一干人等从堺港出发,沿濑户内海向下关驶去,如果风平浪静,最迟初九便能抵达博多。

    然而,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三天后他便与秀保等人遭遇了,地点不是博多,而是备后三原城。

    原来,秀保担心秀吉时日无多,未免夜长梦多,便在未预先通知伏见的情况下启程东进,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堺港。秀元等人虽不知秀保为何如此急迫,却又不敢放他独自前行(主要是怕他打小报告吧),只好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同回京。

    就这样,两支队伍一支往东,一支往西,最终在这座隆景陨落的小城相遇了,这里是毛利家的领地,秀元作为辉元的养子,自是担负起了设宴款待的重任。

    宴会上,双方辅一见面,三成便面露不悦,冷冷说道:“外界素传右府殿下爱子心切,今日一见果真让三成自愧不如啊。竟连一天都不肯耽搁,未经禀报便率众回京,好在是遇到了吾等,若是被堺港的守军撞到,哼,恐怕是要被当做是海贼好好收拾一番吧”

    “海贼除非是瞎子,否则谁会看不清帆上的‘五七桐’治部少辅杞人忧天了吧”没等秀保开口,高虎便开足活力对三成发起了反击。

    “不管怎样,未向太阁请示便擅自回京都是不合规矩的吧”增田长盛对多闻山那件事耿耿于怀,正好借此机会抒发下心中的怨气。

    “老小子,上次没教训够么,要不咱在比划比划”只听“啪”的一声,高吉把酒杯重重按在桌上,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长盛。

    “怎么,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想对我动手!”长盛下意识地躲到三成身后,独露出一个头和高吉对骂起来。

    筵席还没开始,双方便闹得不可开交,身为东道主的秀元立即担起了和事老的角色,苦口婆心地来回劝说起来。

    “今天就给参议殿下个面子,长盛你就别再说了。”五大老中,三成和辉元的关系还算不错,他也想趁此机会拉拢秀元一下,便继续说道:“这番征战朝鲜,参议的功绩有目共睹,回京在下定当一五一十地向太阁禀告。”

    “呦,听治部的意思,有些人的功劳您是不打算‘一五一十’喽”高虎冷冷地反问道,话语间还有意无意地朝加藤清正望了望。

    清正本来就是个看热闹的,经高虎这么一看,突然想起了当初三成在秀吉面前瞒报他战功的事,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霍然起身,指着三成的鼻子骂道:“三成小儿,当年的仇还没跟你报呢,又想在此挑拨是非了”

    “加藤清正,这里有你什么事,我在和参议说话呢。”三成狠狠瞪了高虎一眼,没想到他一句话就能把这个加藤大老粗拉



第一五〇章伏见托孤
    秀保报之一笑,转过身走到三成跟前,和秀元一同将他扶起,一边为他擦拭嘴角的血渍,一边悉心安慰道:“清正殿下就是这脾气,还望治部少辅海涵,秀保此番未经批准擅自回国确实有错,甘愿受罚,万不能因为我伤了诸位大人的和气啊。”

    “右府殿下您别说了,”三成伸手挡开了秀保的手帕,徒手将血迹擦干,望着斜对面的加藤清正说道:“这是我和加藤主计(清正官职‘主计头’)的私人恩怨,早晚都是要有个了结的,和殿下您无关。”

    “没错,”加藤清正气呼呼地回应道:“俺早就想向他讨个说法了,只不过是借这个机会提前报仇罢了。”

    秀保无奈地摇了摇头,神情失落地看着三成:“这次若不是因为在下肆意妄为,治部也不会受伤,主计也不会出手伤人,终究是在下的不对,还望诸位大人给个面子,化干戈为玉帛,古语有云‘和为贵’嘛。”

    有秀保向自己认错,三成也算是挽回了点颜面,联想到临行前秀吉对他的教诲,三成终于还是递出了橄榄枝:“加藤殿下,此前三成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这顿打就当是给你赔不是了。”

    “这…”见三成主动承认错误,清正也不好说什么,以免给秀保招来麻烦,只好咬着牙狠狠说道:“俺是个粗人,此番是有些鲁莽了,请石田治部别挂记在心上。”

    “这不就很好么,”秀保拎起酒壶为两人斟满美酒,笑着说道:“大家都是太阁的心腹,有什么事不能用言语解决呢,喝完这杯酒,以往的仇恨咱就既往不咎了,从今天起,好好地服侍太阁智利天下,岂不快哉”

    听秀保这么说,两人只得强颜欢笑,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之后又装模作样地寒暄几句,这件事终于是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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