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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娇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三石迪迪

    只要能跟少爷在一起,能多保护少爷一天,便是被发配到这种最苦的集市,能当做牲口一样买卖,阿羽也是甘之若饴的。

    她的少爷,从来都是最好的,即便她这副鬼模样了,少爷依旧想尽各种办法,让沈姑娘买下了他们几个旧仆。

    她从小跟少爷一起练武,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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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今混迹在灾民当中,所以他的身份就是一个灾民,无论他说什么,这样一个混乱的时节,靖王的士兵料想也不敢拿他怎么样,若是这样的话,就还真坐实了,他们卖假米的,可能性。

    所以他才敢这么信口开河,把脏水泼到靖王身上,当然啦,这只是要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而已,并不是真正要泼脏水倒进王身上,所以他下一句才是重点,“您说这米是靖王的,就是靖王的呀,前些天,我还听说是杨振南杨将军的子女在售卖着呢。”

    沈心然冷冷一笑,这尖嘴猴腮的男子倒也不傻,脑瓜倒是灵活,如今靖王的人都来了,他还能找出理由岔开,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过沈心然并不说话,他相信,既然靖王会派人过来,那定然是有所准备的。

    其实他刚才这么镇定,甚至让,萧逸臣等人退走,主要是因为在出来之前,他就已经遣人去通知,李鸣钺了。

    李鸣钺想买他的米,甚至不惜透露了太子可能要暗算他的消息。

    所以当时沈心然就在想,李鸣钺不过是国公府的一个公子哥,他买这些米来干什么

    原因不过就是两个,一是因为他自己想赚这笔钱,但这个原因不成立,毕竟她身为国公府的公子,就算是后娘当家,但总不可能在明面上的钱财亏了他,这样就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

    况且李鸣钺还有一个疼他护他的祖父,这就更不可能缺钱花了。

    那第二个原因,便只能从他的身份地位上找,沈心然与李鸣钺合作之后,也没少打探对方的情况,其实也不用,仔细打探,这么出名的昌国公府,想探一探李鸣钺与谁在表面上有关系岂不是非常简单。

    所以沈心然早就知道,李鸣钺的姨母是当今的皇贵妃,而靖王,则是他的表兄。

    买米既然不是为了赚钱,那定然是为了,他的这位表兄了。

    所以在得知朝堂上发生了事情,有言官谴责杨将军之后,沈心然便觉得今天的事情,不可能会这么简单,便直接叫阿四去找了萧逸臣。

    还好,他一早就叫阿四去找萧逸臣了。

    而萧逸臣也没有让他失望,直接就搬来了靖王这尊大佛。

    谁都知道,在四个王子里面,皇帝其实最宠爱的还是靖王,如若不然,也不会把他的封地,封到晋州。

    晋州虽然是穷山恶水,但好歹也是几个封地里面,离京城最近的,这样一来,靖王想要回来的时候,也能经常回来,永隆帝也能经常见到这个儿子。

    而且,所有王子都从封地回来过咬秋,也不见皇帝留下其他人,却唯独把靖王留了下来,虽然说皇贵妃的确是身体不适,但一留就留了这么四个多月,也是够耐人寻味的了。

    当然,这些都与沈心然无关,他只知道,要是李鸣钺真心想要这些大米,必然会去说动靖王,参上一脚,所以在见到有护都史的士兵前来,他才能如此的有恃无恐。

    而靖王的士兵既然来了,自然不可能毫无准备,所以坐在白马上大人,冷冷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猥琐男子,便冷笑道,“这些米,自然是我们靖王买下的,这点,难道我还会假传我们王爷的话吗”

    说着,他直接拿出一个木匣子,然后翻身下马,走到沈心然身边,“沈姑娘是吧,请您清点一下,这里面的银票够不够我们王爷要把你的存货,都买了。”

    语毕,他把木夹子递给了沈心然,沈心然接过木架子打开了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木架子也不小,但里面却摆满了一叠叠的银票,就按每一张100两银子来算,这里起码有,上万两吧。

    沈心然倒还好,虽然上万两银票有些多,但好歹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以前在各地行医的时候,他就薄有医名,经常会有人捧着一箱箱的金子银子来请他看病,所以上万两他也是见过的。

    倒是沈心然旁边的黄麻,被这银票吓了一跳,尤其是沈心然把木架子递给他之后,他更是害怕得手都抖了这么多银子,小姐居然看也没看,就交由她来保管,虽然这是信任他,可是黄麻还是有些,云里雾里,都不敢置信,生怕把这么多钱给弄丢了,所以接过之后就死死抱在了怀里,倒是看起来有些滑稽,给这冷凝的氛围添了一笔,活泼的色彩。

    上万两的银票就在众人面前打开,说不贪心是不可能的,但这儿不仅有护都史的士兵,还有靖王的士兵,没收银票了,便是连仓库里的大米都没人,敢贪上一粒,所以众人也只是流着口水艳羡一下,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倒是那猥琐男,还有护都史的小领队,眉头皱了皱。

    靖王的人,递上银票,这不现摆着,是刚刚才买的米吗原来之前还真没买米,而是现在才买的,早知如此,他们就应该尽快一步把这些米给拿下,然而现在才醒悟过来,却有些晚了。

    但那尖嘴猴腮男仍有些不死心,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捣乱破坏,即便这次不能把这些米拿回去,但若能败坏一下靖王的名声,扰乱一下现场,也是好的,至少能立点功回去少受点罪。

    所以他嘿嘿笑道,“这位官爷,您可要小心了,虽说这些米粮如今是您们王爷的了,但米吃坏人确是事实,要不您看看,刚才不是还有好几个人在这里闹肚子吗这总不会是大伙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和诬陷沈姑娘吧所以呀,即便这米是靖王的了,但他不好就是不好,靖王可是出了名的贤良王爷,可不能轻易为了一个女人而坏了自己的贤明啊……”

    他这话意有所指,是说靖王为了保护沈心然,而不顾大家想要看米的请求,硬生生压住了这场闹剧,自掏腰包的买下了这些不好的米。

    这里面就有两层意思了,第一层意思就是靖王的贤明不实,这次的陈米,便是一个例子。

    第二个意思,就是沈心然和靖王是什么关系靖王居然要护她。

    不管哪一个意思,只要不把今天这事儿挑明说清楚,解决了传出去,不管是对靖王还是对未出阁的沈心然,都有不好的影响。

    这尖嘴猴腮男果然是个有眼力劲的,懂得见空插针,见洞就钻,护都史的小队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靖王士兵的领头人,却皱了皱眉头。

    沈心然则冷笑,还真以为她是没办法对付他了吗

    其实,从一开始,这尖嘴猴腮的男子混迹在灾民中,和其他几个,说自己吃了米粥,肚子痛的灾民,一起起哄的时候,沈心然就一直留意着这些人,仔细的在暗中观察着。

    其实他早已经有办法对付他们了,而且已经发现了破绽,之所以迟迟没有把这个破绽说出来,不过是因为她在等,等靖王的士兵到来。

    因为即便你有理,你掌握了证据和线索,但是若你身后没有强力的后盾支持着你,那便是有理,也说不清,反倒会提前给敌人提了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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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还用手一一点出了之前说自己是因为吃了这里的米粥才闹肚子的人。

    见沈心然准确的点出了几乎九成的人,那尖嘴猴腮男有些慌了,不过却脸上不显,极力辩解道,“呵呵,我看是沈姑娘,因为卖了陈米,害大家,拉了肚子,生了病,这才不敢承认,才想转,转移注意力,嫁祸我们,说我们不是灾民吧,我可是有路引的!”

    “路引”这回轮到沈心然笑了,“你们随便找个有关系的人做个路引,或者抢了其他灾民的路引,谁又知道呢毕竟这年头,什么路引之类的,你们诚心捣乱的话,还怕弄不来吗”

    “你!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脱了鞋就知道。”

    “脱鞋”不仅那尖嘴猴腮男子愣了一下,众人也是摸不着头脑。

    证明是不是来自于其他地方的灾民,不是看路引或者户籍吗怎么要人脱鞋呢这跟脱鞋有什么关系

    的确,按照一般人的思路,查一下路引或者户籍,就能证明这个人,有可能是灾民。

    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大燕对于户籍的管理并没有,并没有前朝严厉。

    以前的人们在哪儿出生就得在哪儿落户,除非是当了官,或者是在某个地方买了房子才能把户籍搬到那个地方。

    大燕在这方面倒是比较开放,主要是有户籍证明的人,想要去大燕的某一个地方,只需要提前打好路引就可以,而且到了目的地,还可以凭借路引,居住半年以上,不用交税赋,也不会有人查处你。

    这要是放在以往,不是这个户籍的人,是不能居住超过一个月的,若是居住超过一个月,就要收双重的税。

    什么叫做双重的税收也就是若是家里有田地,则要,同时交家里田地的税赋,还要交所居住地方的人口税。

    大燕在这方面做得就比较好,无论你家里有没有田,反正人口税和田地稅,你只需要选择一样来交就可以了。

    这样虽然对于控制农业的稳定不利,但却大大刺激了商品交易,导致大燕的经济繁荣,农业却相对落后。

    要不然也不可能发生了一个水灾和一个蝗灾,就直接导致中原附近的南北地区存粮告急,所谓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重农抑商,亦或是,轻农重商,这是摆在每一位帝王面前的难题,而且是必须作出选择的单项选择题,所以如今灾民们吃不上饭,也是情理之中的。

    说回路引的事,既然这路引只是作为一个凭证,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真是灾民,拿着路引逃到京城的,另一种可能,则是他可能的确不是京城人士,所以手上有路引这东西,也不足为怪了,毕竟如今想在京城生活下去,不一定非要迁户口,而且没房也签不了啊,所以只能拿路引当护身符,定时交一下人口稅便可以了。

    所以沈心然根本没有在这方面,多下功夫。

    况且既然有人特意要陷她于危难之中,定然会做十足准备,即便眼前这尖嘴猴腮的男子没有路引,便是作假,他们也能做出一张来,所以在这方面纠结,实在是浪费时间。

    所以沈心然想到了一个更绝妙更直接的方法,让他脱鞋。

    至于为什么要让这群人脱鞋自然是有它的目的和理由的。

    猥琐男子一时也想不明白,沈心然此举的用意在何但见沈心然态度坚持,便索性把鞋脱了下来,在他看来,若是自己推推脱脱不肯脱的话,岂不是正中沈心然下怀,让沈心然逃过一劫。

    他刚才可是费了好多口水,才鼓动起周围人的情绪的,如今可不愿就这样白做工,所以莫说沈心然让他脱鞋了,就是让他围着这个场子学狗叫,他也是愿意的。

    所以二话没说就把鞋脱了下来,扔在地上。

    为了扮灾民更像一点,他可是从头到脚都观察了遍,自认为自己已经没有纰漏了,更何况,上头人给他准备的录音,还有户籍证明,都是实打实从别人处剥夺过来的,不是作假的,所以要查的话一时也查不出什么,连这最大的破绽,都没办法,顷刻间弄明白,所以脱个鞋而已,他怎么可能会不配合不愿意呢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鞋刚丢在地上,沈心然就命人把鞋底翻回来,鞋底一露回来,就引得许多灾民哇哇叫。

    那男子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头,不就是一双鞋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怪叫呢,

    要知道,他这一身行头,都是从城内的乞丐身上扒下来的,他可是强忍着恶心,没弄干净,直接就穿身上,这样才更像灾民的,连这鞋子也是从乞丐身上剥下来的,不合脚不说,而且,布料还差的很,也脏死了,这样一个破鞋,为什么这些灾民会发出这样的疑惑声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也没等沈心然揭破,那些灾民就指着那些说道,“这人肯定不是灾民,你看她的鞋在看我们的鞋。”

    说着那人把自己的脚抬了起来,让大家看他的脚底。

    果然,从表面上看,这个灾民的鞋和那尖嘴猴腮男的鞋,十分的像,都是又脏又旧。

    但是把鞋底翻回来,却是两个天地。

    真正灾民的鞋底,因为经过长途跋涉,早就被磨平,许多地方也已经裂开,甚至倍数是被路上的荆棘石头沙砾,给扎出了洞。

    这才是真正灾民穿的鞋,鞋底残败不堪。

    而反观那男子的鞋,外表虽脏,但鞋底仍是好好的,虽有些发旧,一看就是没有经常走路的,至少没有走出京城的范围,毕竟京城里都是石板路,最差的地方,也用磨平的石头铺的小道。

    只有在这种地方走路,才不会磨平脚底板的鞋,才能保持这么完整的鞋面,所以这人根本不可能是灾民,至少不是这一次从其他地方流向京城的。

    尖嘴猴腮男,这会儿慌了,他拼命的看一下,护都史领队人的方向,那人皱了皱眉头,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出声道,“晋州兵的小队长是吧,这人既然犯了罪,还污蔑,他人,贩卖陈米,那么就应该有我们户都使,抓回去,这事,我看您就别管了吧。”

    靖王军队的小队长笑了笑,毫不卖他人情到,“诸位同僚,您倒是说错了,首先,这里不是在京城里面,护都史的职责不是保卫,城墙包围的范围吗何时职权范围伸到城墙之外了呢”

    “你!”

    靖王军队的小队长继续道“更何况,如今正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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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心然的这番做法,可谓是刚柔并济,恩威并施。

    刚开始,她先抛出自己凄惨的身世,从情感上去同化这些人,单从情感上感化他们,还是远远不够的,想要完全打消这些人的歪心思,就要让对方有所忌讳,所以他刚才会打出永乐伯府的牌。

    目的是为了震慑众人,让他们从情感上不愿意,再从行动上不敢乱来,劝退的目的自然就能达到了。

    眼看沈心然这个变故的出现,导致整场闹剧进行不下去,隐藏在人群中的那个猥琐尖嘴猴腮男着急了。

    这可不行啊,他可是领了命令前来捣乱的,若是不能把那些米趁乱抢走,那他任务没有完成,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然而如今大火已经被沈心然的身份给唬住了,根本不是他在起哄两句能够带动节奏的。

    就在这两难之际,原本悄悄溜走的三个商人又回来了,他们不仅回来了,身后还带来了一批人吗这一批烧号伤伤的人吗穿着的是巡城的,士兵衣服,甚是亮点,手上还带着兵器,自然远远就被大家所看到了。

    “咦巡城的士兵怎么来了”

    “对呀,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巡城士兵,这些人手里配的兵器看来都是有品阶的,好像是护都史里面的人……”

    沈心然这里的事情,响动这么大,早就引得城门口排队的人都过来凑热闹看了。

    这些人可不比得灾民,他们可是有眼界的,一眼就能认出,这不是普通的巡城士兵,而是属护都史编制的精兵,平常不轻易出动,一旦出动,必然是城内外发生了重大的事件,需要这些精兵来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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