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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塔林传奇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京北庸人

    毫无疑问,一旦矮人格雷罗根落入了坦古尔的魔爪,他就可以用先知所知的各种狡诈的说服方法来揭示他的使命。如果他不能,另外一个,邪恶的人类白恩,就会被迫开口说话。

    实际上,坦古尔认为,他可能是两个中比较容易对付的那一个。这并不是说坦古尔害怕与那个疯狂的矮人发生冲突,一点也不害怕。他知道,他在各方面都是无所畏惧的,在任何方面,他都不害怕像格雷罗根这样盲目暴力的野兽。他已经一次又一次地在与矮人的交锋中证明了这一点。只不过,让人类白恩开口说话要省事一些。

    不过,坦古尔不得不承认,仔细想想,白恩本人在这类问题上也可能固执得愚蠢。也许从下面的长厅里抓几个囚犯,问问他们矮人的目的会更容易些。他们肯定知道这个秘密。毕竟,那些发育不良的矮子怎么能不辞辛苦地在这片被遗忘的草原上建造高塔,而不向他们的人类盟友透露他们的任务呢?他必须确保他自己的盟友抓了一些人来审问。事实上,他会马上下命令。

    坦古尔一想到这个就笑了。无论矮人们有什么计划,对他们来说,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冒着失去飞船的危险去实施它,一定是一个重要的计划。也许他们在废土中寻找黄金或魔法宝藏。尽管他了解矮人,但他认为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而且,一旦他那难以置信的绝妙计划得以实施,他的敌人所收集的任何财宝都会被他强大的魔爪牢牢抓住。

    坦古尔在心里重新考虑他的计划。如此简单,却又如此曲折。如此直接,却又如此隐藏在诡计中。所有伟大鼠人的计划都必须避免被愚蠢的下属弄得一团糟,这是多么聪明而又万无一失啊。这确实再一次证明了坦古尔的非凡天才,如果需要的话。他按逻辑一步一步地复习它。

    首先,他们要占领这座长厅。然后,当飞艇肯定会回来的时候,他们会在飞艇靠岸的时候让矮人们大吃一惊。坦古尔为这一刻准备了一个特殊的咒语,一种高级魔法,在他们来得及飞走之前,这道魔法就会使船无法移动。那么,除了收获胜利的果实外,他们什么也不需要做了。

    当然,有些事情可能会出错。坦古尔为自己的天才之处在于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而感到自豪。任何鼠人的势力都有可能把事情搞糟。还有一种可能性是,矮人们可能会摧毁他们的飞艇,而不是让它掉到一个鼠人的爪子里。这样的事情在过去也曾发生过,因为矮人是一个愚蠢地骄傲和疯狂地固执的种族。而且,他们极有可能从另一条路线飞回来。

    坦古尔颤抖了一下。他所有的占卜技巧都告诉他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他读过自己的粪便,只吃了整整一天的加了香料的魔石粉末,当他以这种令人满意的方式证明他对魔主的忠诚时,他感到了最可怕的胀气。

    那神圣的排泄物向他保证,他的计划不会失败,他会在这里遇到矮人。当然,就像所有的预言一样,必须考虑到一定的误差幅度,但坦古尔认为他在占卜方面的丰富经验对他很有帮助。其他一些不那么有远见的人可能会让自己的智慧被自己的和希望所蒙蔽,但他却以严谨的不偏不倚的态度来看待这些迹象,而这正是他的天才之处的标志之一。

    他确信那对该死的二人组会从废土回来。坦率地说,他怀疑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这件事。坦古尔能读懂预兆,他知道两人之中一个肩上扛着巨大的厄运,很可能是那个矮人。这是一种只有更强大的人才能战胜的命运。先知坦古尔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尽管如此,低估这个矮人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在通过魔石诱导的梦境中,当他寻找敌人下落的迹象时,他看到了许多奇怪的景象。他曾见过一座巨大的堡垒深埋在山脚下,自己与一个有着真正可怕力量的恶魔搏斗,这个恶魔有着如此超然和邪恶的力量,以至于坦古尔都不愿去想它。他把这个想法放到一边。

    矮人会带着飞艇回来。他命中注定要在坦古尔巨大的智慧面前倒下。那些较小的厄运也阻挡不了他。

    坦古尔注意到,铸造者氏族的利爪队长们都在看着他。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你有什么指示,先知坦古尔?”其中最大的一只鼠人嘟囔道。“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的命令,”坦古尔强调说,“是你和你的部队立即执行这个计划。占领人类的长厅,让尽可能多的人类活着,接受审问。特别注意保护育种者和他们的幼仔。当你用他们威胁人类时,他们就变得特别容易受影响。”

    “我们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他们,先知坦古尔。为了我们的实验。”

    坦古尔把他的头歪向一边去考虑利爪队长的话。这个家伙是什么意思?他的家族是否在考虑一些新的育种计划,其中包括让人类发生变异?这是值得了解的。这个鼠人队长似乎意识到他失言了,因为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坦古尔,笨拙地走下山去指挥他的部队。一阵兴奋感刺激着坦古尔。再过五分钟,进攻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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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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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吉莉卡-莫戈罗瓦站在长厅的城垛上,凝视着远处的群山。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穿着卡斯勒夫战士常用的皮甲。她的头发很短,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她的脸有些宽,却异常美丽。她的手玩弄着她的剑柄。

    在群山背后,极光在天空中闪耀着明亮的光芒。夜晚,邪恶废土中闪烁的光芒从背后照亮了山峰。它们像是一种巨大的锯齿状尖牙,属于一个想要吞噬世界的遥远怪物。

    在那一刻,她怀疑这个怪物是否吞下了白恩和他的同伴。几个星期以来,他们没有任何音讯,也没有任何征兆,而魔法师艾森海姆-施耐德的所有占卜也没有成功地揭示出他们的命运。安吉莉卡不知道她是否还能再见到白恩。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想要见到他。

    这并不是说她希望他死了。远非如此。她一心希望他平安归来。只是他的出现太…令人不安了。他比她想象中更吸引她。毕竟,他是来自遥远海岸之外上法塔林岛的一个没有土地的冒险家,一个被马尔努斯帝国和自己都认是罪犯的人。

    而她是波雅尔的女儿和继承人,波雅尔是保护卡斯勒夫北部边界的贵族之一。她的职责是按照父亲的意愿结婚,巩固与邻居的联盟,保持家族的强大和纯洁。

    白痴,她对自己说。这有什么关系呢?和一个你喜欢和想要的男人在一起是件简单的事。你以前做过,以后还会做。在卡斯勒夫这里,生命短暂,经常以暴力告终,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也不受欢迎;但当人们能够找到快乐的时候,他们就在那里尽情享受。

    你和一个没有土地的冒险家睡过真的重要吗?它没有未来。可是自从他走了以后,她就很少想到别的事情。这真是个典型的男人,他竟然把她弄得如此困惑,然后离去,只有诸神知道他在哪儿。

    她知道他有他的理由。白恩发誓要陪伴弃誓者格雷罗根-马哈尔完成他的死亡之旅,不管这个过程花了多长时间,也不管这个过程最终会以他自己的死亡告终。安吉莉卡来自一个尊重誓言的文化,只有勉强开化的民族才能做到这一点,他们用剑来执行自己的法律。

    而即使在行军中,没有一个国家像马尔努斯帝国一样,律师和书面合同在帝国中如此普遍。在这里,你要去做你发誓要做的事,否则就会给你自己和你的家人带来了耻辱。

    看那誓言对那个愚蠢的人做了什么。它带着他乘坐那架巨大的矮人飞行器进入邪恶的废土,寻找失落的矮人之城——冈特格瑞姆。安吉莉卡本来想求他别走,跟她住在一起,但她太骄傲了,不敢开口,她担心他会拒绝——这是她不愿忍受的耻辱。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群山,仿佛她可以透过岩石看到背后的东西。不管怎么说,她不知道他对她的感觉。也许这对他来说只是一夜的事情。她知道,男人就是这样。他们可以在晚上向你许诺整个世界,但在黎明前却连一句好话都没有。

    她笑了。她怀疑白恩会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听的话,或说些什么话。这就是她喜欢他的地方。在某种程度上,他说话很得体,这是她那不苟言笑的人民所不具备的。说实话,她很羡慕他,因为她也不善于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她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觉得白恩是个好人。他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参加战斗,但这并不是他的全部生活,而她身边的男人都是这样长大的。

    有时她觉得他不够强硬,有时他又让她吃惊,他竟那么冷酷无情。当然,只有危险的人才会是格雷罗根-马哈尔的同伙。从建造塔楼的矮人们告诉她的情况来看,格雷罗根在他的族人中已经是一个黑暗的传奇人物了。

    她摇了摇头。这对她毫无帮助。她有她的职责要履行。她是她父亲的继承人,这里需要她骑马越过边境,领导骑手,她和任何人一样能出色履行了这一职责,甚至比大多数人做得更出色。

    附近的脚步声响起。她转过头,看见艾森海姆-施耐德正沿着栏杆向她走来。

    “睡不着吗?”他笑着问道。“我可以给你调一剂药水。”

    “检查岗哨,”她说。“这是我的责任。”

    她看着魔法师。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有着学者般的苍白面孔和大大的眼睛。最近他开始蓄起了适合他的山羊胡子。他穿着马尔努斯帝国魔法学院魔法师的正式服装,穿着金色飘逸的长袍,披着一件绿色的短上衣和黄色的马裤。他头上戴着一顶式样古怪的无边帽。

    一个英俊的男人,她想,但这个男人让她感到不安,而不仅仅是以英俊的男人有时令人不安的方式。这是一个凭借他内在的力量,以及让他运用这种力量的训练,让他真正独立于大多数人类之外的人。

    她不太相信他,这是她认为大多数人对魔术师的普遍看法。你总是在想知道他们——他们能读懂你的心思,用咒语把你束缚在他们的意志里,让你陷入幻觉吗?你不敢把这些话大声说出来,甚至不敢当着他们的面想到这些话,只是以防万一,防止冒犯到他们。

    艾森海姆-施耐德本人从来没有给她任何理由怀疑他的仁慈。这只是…

    “你在想飞艇的事,”他微笑着说道。

    “那么,你会读心术了?”

    “不。只是研究过一些人类天性。当我听到一个年轻女子叹息,看到她正朝北方的废土望去时,我能把两者结合起来。我见过你和白恩在一起。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会成为一对好夫妻。”

    “我认为你太放肆了。”

    “也许。”他笑了;有点可怜,安吉莉卡心想。“白恩先生是个幸运的人。”

    “穿越那片邪恶的废墟有什么幸运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

    “我也不会读心术,施耐德先生,如果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呢?”

    “你为什么讨厌我,安吉莉卡?”

    “我不是讨厌你。”

    “你似乎从不赞同我。”

    “只是你是……”

    “一个魔法师?”

    “是的。”

    艾森海姆-施耐德有点伤心地笑了。“我已经习惯了。人们往往不信任我们,也不太喜欢我们。就在不久以前,他们才停止在马尔努斯帝国里迫害我们。”

    “这里有时还烧女巫和术士。我相信我这里的一些人会愿意这样对你这么做。”

    “我已经注意到了。”

    “我们已经接近邪恶的废土了。人们都很多疑。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把它当成是针对你个人的。”

    他悲伤地摇了摇头,露出了伤心的笑容。安吉莉卡意识到,如果有机会,她可能真的会喜欢这个男人。“除了针对我个人的原因之外,我不知道我怎么能忍受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你说得有道理。”

    “谢谢你,”他略带讽刺地说。他突然把头歪向一边。他似乎在倾听什么。

    “什么事?”安吉莉卡问道。她突然感到害怕。

    “嘘!我觉得外面有东西。”艾森海姆-施耐德闭上眼睛,一脸呆滞。她感觉到了他周围的力量。透过他紧闭的眼睑,她还是看到了一道耀眼的光芒,仿佛他的眼球变成了微小的太阳,光芒可以穿透!他下巴上的肌肉收紧。他用神秘的语言低声念叨着什么。

    他的眼睛猛地睁开。她可以看见里面的光渐渐暗淡下去,就像一堆快要熄灭的火的余烬。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胳膊。对于一个学者来说,他的抓握力惊人地强。“保持冷静,”他说。“不要在脸上露出任何表情。外面有东西,我们必须离开这个护栏。”

    “我们必须发出警报。”

    “如果我们被神射手击中,我们就无法发出警报,”他轻声说。

    “在这种情况下,谁能打中我们?”

    “相信我,”他说着,领着她沿着护栏往回走。“正常行走,然后爬上梯子进入瞭望塔。”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吉莉卡问道。魔法师声音里的紧迫感已经传达给了她。

    “外面有老鼠人。这些生物是邪恶诸神的追随者。”

    “你怎么知道?”她问,然后咒骂自己。她已经知道答案了。他是个魔法师。她稍微修改了一下问题以掩盖她的错误。“我的意思是,他们是老鼠人。”

    “我广泛地研究了邪恶诸神的仆从,”他用平静的声音说。安吉莉卡知道他平静的语调是为了安抚她,让她保持平静。他认为她需要这样的待遇,这使她有点恼火。如果他注意到了,他也不会做出任何表示。“毕竟,这就是矮人雇用我的原因。”

    他们爬上了梯子。“爬上去。我马上就来。你一到塔上就拉响警铃。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尽管她不信任他,但她从未怀疑他是认真的。至少在这一点上,她对艾森海姆-施耐德有绝对的信心。从她眼角的余光里,她觉得她看到了一团模糊的东西,好像是一群快速移动的动物在向她逼近。当她爬上梯子时,她的肩胛骨之间有一种蠕虫爬行的感觉。她想象着自己被一张弓或一张弩或白恩告诉她的那些老鼠人用过的那些奇怪的魔法武器击中了。她感到冷汗开始从背上流下来。

    她被艾森海姆-施耐德的勇气吓了一跳。整个过程中,他一直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正在随意交谈的人,滔滔不绝地说着悄悄话。只有当她爬上梯子时,他才开始攀登。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起来,当她的脚一碰到塔顶的地板上,她就伸出手抓住大钟的拉绳。她用尽全力拉它。清脆的钟声响彻夜空。她知道,从最深的地窖到最高的房间,庄园里到处都能听到这种声音。

    “醒醒!”她喊道。“敌人在外面!”

    敲钟的声音刚开始减弱,她就听到远处一阵巨大的吼声。她确信地知道老鼠人就在外面的阴影中。长厅中的战士们已经准备好武器,开始从庄园里涌了出来。她看见父亲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黑暗中。他的胸前挂着一副半扣的铁甲,他的一名贴身男仆正帮他调整铁甲的固定带,一边对着士兵们大声下达命令。

    “奥列格——带上你的人,守好胸墙。斯坦德——我要所有的四面墙上都有弓箭手,直到我们看到攻击的方向。玛尔塔!把所有的女仆们都召来,从井里打水,防止有人放火。为伤员准备好绷带和软膏!来吧!快行动起来!”

    安吉莉卡很高兴她父亲在那里。他是在这条危险的边境线上参加过上千次战斗的老兵。他的出现使他所有的追随者和她都感到振奋。

    她向瞭望塔外瞥了一眼,看见一大群人向他们逼近。成百上千的老鼠人像一道毛绒绒的潮水一般穿过空旷的地面。她不知道她父亲在庄园里是否有足够的人手来迎战他们。不知为何,她对此表示怀疑。

    有消息称,越来越多的邪恶追随者来来往往。大部分骑手们都在那片邪恶废土的边界巡逻。这是他们的不幸,或者也许是对这些老鼠人狡猾的赞扬,当他们的许多骑手都不在时,他们遭到了攻击。

    当她拔出剑的时候,她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再见到白恩。接着,第一波老鼠人浪潮打在了墙上,她除了为自己的生命而战,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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