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塔林传奇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京北庸人
“恩,有这个可能。但黑夜教会的人不会任凭他活下去,虽然没多久。”白恩思考自己在哪里犯了错误。“这群人应该至少有五六人,博德带的路,但我们没遇见他们。”
“他也有嫌疑。”另一个学徒补充道。
“不不不,你们太急了。”白恩反驳道。“没遭遇的情况很多,另外的出口,不同的路线之类的。”
博德听完,放下了一部分的戒备,不过还是退到了祭坛的边缘。
“算了,可能性太多了。没必要盲目猜测。”白恩随便就能想到三种可能性,如果继续胡乱猜测很可能会把自己带进误区。
博德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贬低的残骸断骨上,试图搞清楚对方在这里布置的法阵有什么用。他拉了拉肩膀上沉重的斗篷,缓解了之前因为紧张而让脊背感到的瘙痒感。
“白恩法师,能确定他们用的哪类法术吗?”博德问道。
“某种献祭魔法,”白恩回答道。“不过似乎失败了,或者被反噬了。”
“让她承担了反噬的部分吗?”博德看着架子上女孩的尸体问道。
“…”白恩没想到这点,他需要重新检查一下。
白恩围绕这架子上的尸体和老法师的尸体检查了很久,没放过一丝细节。女孩被钉在木架上的时候还活着,这倒是很正常。但是随后的情况有点怪异,女孩在木架上还挣扎过,剧烈的挣扎甚至把她与钉子相连的血肉撕扯开了一部分。
献祭法术给祭品带来痛苦这点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似乎法术完成后,女孩并没有被献祭。她活了下来,然后才被人开膛破肚。白恩发现女孩的心脏消失了,对方的目标应该就是这个。
心脏在很多魔法体系中都有着重要意义,但白恩知道这个人体器官的大部分作用不过是象征意义。真正能用到它施法的魔法非常有限。
但一群人大费周章地来到这里,完成了祭坛的布置,释放了某种法术,就是为了获得一个女孩的心脏。
这让白恩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这里面肯定有更深层次的意义。他完没能想的某种大型法术的核心?某种古代邪恶的魔法?
白恩发现自己又再次胡思乱想,不得不把注意力转回来。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老法师维持自己生命的魔法不可能长久,白恩猜测他最多也就能维持半天。
“对方可能离我们不远,也可能接近半天时间。”白恩说道。
“半天时间还好。”博德淡淡地说道。“我们要继续往前追击吗?”
白恩点点头,表示同意。对莫里斯做了个手势,让他搜刮下老法师身上有价值的遗物。
离开祭坛的队伍继续往前行进,没用多久就又来到一座通道。
“等等。”白恩喊道。
他注意到通道不远处的墙上有着蛛网般的黑线,网线结成了一副混乱的图案,蔓延并覆盖了很大一片区域。图案一直在变化,越来越快。
“体后退!”白恩再次高喊道。带着队伍退后了十几码才让白恩觉得放下心。
“那是什么?”听从了白恩命令的博德问道。
“一个魔法陷阱,非常恶毒。”白恩皱着眉回答道。
“不能解除吗?范围有多大?”博德保持离那个陷阱同样的距离,来回走了几步,试图寻找一个可以绕过陷阱的办法。
“很麻烦。”白恩说道,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可能更快解除这个魔法,但是自己面对就很麻烦。
“说实话,怎么计划行动的是你的事情。而我得到的指示是来帮助你解决这件事。”博德觉得白恩在敷衍自己,不得不出言提醒道。
“那玩意是黑夜教会培养的一种虫子,离得太近或者遭遇任何攻击,它们都会在保证十五尺范围内的任何活物都被攻击。”白恩叹了口气解释道。“我的法术对它们没用,除非你的鸟儿能喂饱它们。”
“好吧,至少我们能确定他们是从这里离开的。也算是收获。”博德也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那么我们原路返回吧。我会在出去之后试试能不能找到他们。”
“只能这样了。”白恩觉得自己应该去研究或者学习一个大范围的法术,否则以后面对这种类似的魔法,完没有反制的手段。
返回的路程并没有比进来时轻松,白恩怀疑他们已经走了一天,他能听到身后徒弟们沉重的脚步声。即使诺克兰斯托夫并没有穿戴他那身身板甲,也露出了一丝疲惫的表情。
等他们从洞穴中钻出来的时候,外面早已天黑,摸黑顺着盘岩小道向上爬让众人的体力进一步消耗。
等队伍众人来到海边峭壁顶端的时候,白恩看到留守的士兵们点起了篝火,不少人在围在一起玩某种赌博游戏,参与者大部分都在咒骂。
博德盯着篝火若有所思。
“什么时候了?”白恩向最近的士兵问道。
“额,大人。应该是午夜刚过。”士兵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帮我个忙,别让人打扰我,我要施法。”博德走到白恩身边低声说道。
白恩点点头,没有声张,挥手示意自己的几个徒弟跟上自己。
几位法师在离队伍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停下。博德走到空地中,没管其他几个人,拿出自己的施法材料和短柄法杖,开始以一种诡异的语调念诵咒语。
夜晚中,白恩看不清对方的施法材料,咒语则更加不理解。不过白恩怀疑对方是否真的需要这些才能施法。
博德念完咒语,高仰着头,双臂张开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大距离,如同拥抱天空一样的姿势。随后似乎从他胸口的位置,开始飞出各种鸟类,先是几只,随后是十几只,最后是成百上千只,如同一片乌云一样。
这片鸟类组成的乌云一边发出翅膀拍打的声音,一边飘上高空,随后朝着四面八方飞去。博德则如同虚脱一样的跪倒在地,大口的地呼吸着空气。
就在白恩刚想上去帮忙的时候,博德再次念诵起咒语,这让白恩停下了自己的步子。博德这一次的咒语则像情人在耳边的呢喃,只有自己和他诉说的对象才能听清。
白恩皱着眉盯着对方,看他一直保持着那个低语的姿势。直到白恩觉得过了太久,这家伙不会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博德才结束了自己的施法。
“他们有可能还没出来,或者用某种东西隐藏了自己。”博德转身对白恩说道。“我已经搜索了周围部的地方,没有火光,没有活人出现。”
“也就是问题仍然没有解决。”白恩不咸不淡地说道。
“是的,十分抱歉,白恩法师。”博德施了一礼,非常诚恳地说道。“问题可能比我猜测的还要严重一些,我需要尽快赶回莫拉德伦大人身边向他汇报。”
白恩点点头,他并没有让对方留下来的理由,也没有留下他的必要。除了这个法术用作侦查确实很好用外,对方还没展现其他的什么价值。
“那么。告辞了,大人。”博德再次施了一礼,转头朝着自己的马走去。随后翻身上马,离开了白恩的队伍。
(iishu)是,,,,!
第一百九十五章 鸟语者
【】(iishu),
博德已经离开白恩的队伍两天了,这一路他都感觉都某种东西一直围绕在自己四周,令他感觉到恐惧。他一路毫不停歇的前进,终于在这一天来到了莫拉德伦队伍驻扎的城堡。
这座城堡曾经属于一个男爵,现在则彻底被莫拉德伦的军队占领,四周的建筑都被大火烧毁,街上随着可见各种石块,有的地方还满是凹坑。人挤着人,车挨着车,动物的嘶鸣混杂着士兵的大叫声。
博德注意到囚车中的奴隶,瘦弱而无精打采,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基本上他们每日的食物就是一晚可以看见碗底的稀粥。女隶则稍微好一点,无聊的士兵会把剩下的食物投掷进去,就像是在喂养某种宠物。
他曾经以为拥有出众相貌的女性会在战争中过的很悲惨,尤其当她们无法保护自己的时候。不过他的猜测与实际有一些出入,士兵们并不挑剔,任何异性都可以让他们满足。但是他们的指挥官如果不蠢的话,就会把那些最有魅力的女人送给他们的领主享用。
所以,容貌在战争中也有一些作用,不过需要加上运气。是的,战争中似乎最重要的反而是运气。
一名莫拉德伦的封臣迎着博德骑马而来,博德记得这位爵士,这位爵士也认出了他。
“大人。”爵士在马上点点头,算作施礼。
“德尔苏尔男爵大人在哪里?”博德无视了对方的失礼,直接问道。
“在城堡里。”对方冷冷地回答道,随后摇摇摆摆地骑着马拐进了一条小道,不一会儿,他就从博德的视线中消失。
博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在街上逡巡,寻找一个可以带路的士兵。他知道刚才那个拥有贵族血统以及过火诚实和信仰的年轻人对法师不屑一顾,或许除了他尊敬的德尔苏尔男爵。
博德明白,对方能对自己施礼已经是他在自己家乡贵族庭院养成的那种虚伪特质能达到的最大程度。然后,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作为莫拉德伦的重要助手,他开始逐渐清晰地明白自己的地位。
而这种性情急躁而诚实的年轻人如果知道自己为尊敬的男爵大人做的事情,恐怕只会瑟缩在阴影里,被黑暗所吞噬,然后消失,不留痕迹。
博德等了一会,仍然没能找到给自己带路的士兵,不过他知道在哪里可以打听到这里的任何事,顺便去润润自己干渴的喉咙。尤其是之前一直缠绕这自己的那种危险并且恐怖的感觉似乎在他进入城镇后消失了。
博德找到了最近的酒馆,在门口停了下来。这里面挤满了士兵,里面的声音和景象混乱而喧闹。博德注意到这里大部分都是佣兵,他需要的是莫拉德伦的直属部下。
酒馆的底楼有一条朝向房子的悬垂走道,靠近走道的地方摆着一张大桌子,那里有一群士兵围着桌子坐在边上玩牌。其中有一名高大的士兵穿着德尔苏尔男爵部下士兵的制服,他正在耐心地发牌,甚至在嘈杂声中,博德都能听到他的数牌声。
博德盯着发牌的人,注意到因为他数数太慢而引发的不耐烦地咒骂,不过那些咒骂对他没什么影响。一个甚至不会数到一百位数字的农夫,博德想到。很符合莫拉德伦挑选士兵的标准,单纯并且听话,强壮并且愚蠢,如果胆子再大一些就更完美了。
“嘿,哪里能找到德尔苏尔男爵。”博德走到这个大个子士兵身后问道。大个子这时正好发完牌。
“三爪大人?”大个子对面的男人抬起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和头上的皮质帽子几乎就一个颜色,他扫了博德一眼后问道。
“没错,你呢,士兵?”
“我的名字无关紧要,男爵大人在从这里出去往北走大约五百码的城堡里。”男人回答道。
“恩,不错。”博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继续说下去。“告诉你的这位朋友,长的大没什么用,反应这么慢的话就要小心从背后刺来的匕首。”
博德顿了顿,准备继续说下去,发现屋子里突然沉默了。所有的谈论和游戏都暂停下来,所有的人都盯着他。博德的冷很从衣服底下直接冒出来,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说这些。
“如果我有朝一日死于背后的匕首,那么我希望至少那是事出有因。否则,我会非常非常失望的。”博德换了一副夸张自嘲的语气继续说道,随后还向周围的士兵们快速眨了眨眼睛。
告诉博德男爵在哪的士兵带头开始笑出声,随后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博德带着自认为自己可以做出的最亲切的表情,拍了拍大个子士兵的肩膀,笑着离开了酒馆。
当他离开酒馆,挤过人群,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在他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脱口而出可能会引起哗变的言语。这不像他平时的风格,他认为什么东西影响了他。
也许是在莫拉德伦心中的地位让他开始感到自傲,博德在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也许他习惯了那种面对其他人高高在上的感觉,在莫拉德伦的小小核心圈中,他走到哪都有无尽的阿谀奉承和点头哈腰的跟随。
可这是战争,这里离莫拉德伦的封地太远了。在这里,博德已经意识到,没有人在乎他在莫拉德伦心中的影响力,也没有人在乎什么互惠互利的东西。这些玩意只能把自己引向死亡,还是条通往死亡的捷径。
要不是自己反应快,还有那个满脸风霜的男人配合,自己面对那些士兵简直毫无防备。博德苦笑了一下,难怪莫拉德伦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他的卫队。一个人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中毫无意义,没有人能靠自己一个人保证自身的安。
他快步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穿过建筑物中的小巷,两旁都是建筑的高墙,偶尔有伸出来的阳台,上面挂着褪色的遮篷,将小巷笼罩在阴影之下。
他拉了拉自己的斗篷,让它裹紧自己,好更快地穿越这里,赶到莫拉德伦身边,那里对他来说更安。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那微弱的摩擦声让博德转过身来,一个被阴影包裹着的身影飞速靠近。博德大脚一声,按住佩剑,那身影直接扑了过来,带起一阵刺骨的寒风。
博德往后踉跄着退了几步,他注意到身影的两只手都闪耀着锋利的寒芒。他的左手夹着施法材料,口中快速地念诵咒语。对方没给他完整施法的时间,再次冲了过来。
他闪过一边,一边念诵咒语一边挥舞长剑砍向对方,对方不闪不避,直接用自己的左手飞快地挡住博德的长剑,长剑砍在他手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博德猛然低头,肩膀往前一撞,撞向攻击者的胸口,把攻击者撞开。
手上是金属手套吗?博德内心里想着,刚才他肩膀撞到的身体也有些不对劲。不过他没时间细想,他念诵完咒语,抬起左手,张开五指。大量的鸟类从他手中飞出,扑闪着翅膀开始围攻眼前的攻击者。
飞鸟越来越多,很快就彻底遮住了进攻者,进攻者双手护住头部,但飞鸟中掺杂着大量的鹰隼,它们锋利的鸟喙撕开了包裹对方的斗篷,试图攻击更内部的血肉。
攻击者突然放弃了保护自己的头部,他头部的斗篷已经被鹰隼彻底撕烂,露出了底下的部分。
“这是”博德看着对方暴露出来的头部惊叹道。
只不过他没能完成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一把类似长匕首的东西滑入了他的胸口,如炙热的火焰在灼烧他的胸口。随后,第二把刀刃迅速地没入了他的体侧,血液一瞬间从他的嘴里涌出。
随着一阵咳嗽和呻吟,博德眩晕着跌跌撞撞,撞上一堵墙,顺着它滑倒。他的一只手在墙角的石块上徒劳地抓着,石头表面上的青苔上留下了他指甲的痕迹。他的另一只手试图从自己的施法材料包中取出材料。但是血液早已涌入了他的气管,他早就无法发声。
他的思绪被一阵黑暗包裹着,只留下从心底用上的深深地懊悔。他不应该离开法塔林的队伍,也不应该独自回到这里。
“这么弱?”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我也很惊讶。”这个口音很熟悉,博德与带着这种口音的商人打过交道。
年轻的声音从他的上方再次传来,这一次更近了。“一直在盯着我吗?似乎死不瞑目。”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