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湖探花
蔫诸葛道:“这批军火已被我们得到,穆团长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慎为尔等所擒,杀刮存留,悉听尊便”。
众人暗挑大指,这姓穆的人品不行,可还算条硬汉。蔫诸葛道:“即便我们放了你,日本人也不会饶了你”。
“你们如果真放我回去,22团的兄弟以后为铁司令马首是瞻。举义旗,作一支抗日的队伍”。穆金城激动地语速快了很多。
“只怕穆团长真要回去,首先对付的不是日本人,而是我们”,蔫诸葛道。
“不会,绝对不会。如果不是我们同室操戈,日本人也不会趁虚而入”,穆金城道。
“算了吧,别做清秋大梦了。我们不是诸葛亮,你也不是孟获。我们不会陪你玩七擒七纵的小孩子把戏。穆团长稍安勿躁,在**阵多休养两天,等我们把阁下的队伍收编完毕,再商量如何处理你”。穆金城再掌重兵的雄心,被蔫诸葛一番话弄了个凉气攻心。
铁观音的部队刚刚更换完新装备,每个战士腰插两只驳壳枪,肩背三八大盖儿。老蔫说这枪射程远,穿透力强,万一没子弹,拼刺刀更不能少。
姬志胜道:“要说拼刺,小日本就比中国人仗义,白刃战前先把子弹卸掉,咱中国兵就不成,拼不过人家就开枪”。
候七道:“你道是日本鬼子仗义啊,这三八大盖穿透力强,拼刺时战场一片混乱。开一枪,子弹能穿透三四个人,不少鬼子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自己
血祭狼儿口
屋里静了下来,只听马钰一人再说:“我们根本冲不进包围圈,即使冲进去了,就这几百人,在上万敌人的重围中,非全军覆没不可。现在我们只能在这儿屯兵”,说着一指地图:“这儿叫狼儿口,是杨泊洼的泄洪口。我们在此佯攻敌人是假,接应突围的弟兄是真。至于有多少人能冲出重围,只求老天赐福了”。
大家面面相觑,半晌蔫诸葛才道:“也只能如此了”。穆金城道:“我也要去,死也要和弟兄们在一起”。铁观音应允了。
守卫狼儿口的敌人见来了援军,远远地放了几枪,就撤退了。铁观音一枪未放,便占领了这块儿要地。二十二团被围已超过十个小时,包围圈的枪声还响如爆豆。
铁观音问穆金城:“你的人战斗力这么强”穆金城苦笑道:“这些人怕死才当了汉奸,要是汉奸都当不成,自然就不怕死了”。
非要闹着跟姬志胜上前线的候七道:“此话很有哲理”。
我们接管了敌人在狼儿口堤坝上修筑的工事,只是把枪口调了各个儿。
正在进攻的鬼子发现身后来了敌人的救兵,马上分出一部分兵力,试图夺回丢失的阵地,却被突从天降的德式武器打的溃不成军。
这次战斗结束很久,日本陆军参谋本部还对这支神秘的德械师摸不着一点头绪。
日军躲在射界外,用尸首垒成掩体,躲在后面等待着下一次攻击的命令。
蔫诸葛吩咐姜立柱还三国浦志:“用坦克冲一下,让他们退的更远点。
三辆坦克成品字形冲进敌阵,同步机枪轰鸣着,射杀仓皇逃命的敌人,碾压躲在尸体后的鬼子。血腥的打击没有摧毁鬼子的意志,在没有受到坦克打击的两翼。鬼子伏在地上,枪口对准坦克后面,准备射杀冲锋的步兵,等他们醒过味儿来,根本没有冲锋的步兵,只是三辆坦克过来示威。不禁大为恼火,成群的士兵,抱着集束手榴弹冲了上来。在坦克卷起的漫天尘土中,鬼子咳嗽着从尘土中露出身影。三辆坦克如衡阳归雁,早已走远了。
失去了攻击目标,日本人又把枪口对准了狼儿口。姜立柱他们停止了射击,现在坦克已深入鬼子腹去,到处是被分割包围的弟兄,和胜券在握攻击的鬼子。
眼前出现了三辆和他们一模一样的坦克,后边跟着密密麻麻的鬼子兵。他们坚定地摧毁一个又一个防守阵地,后面蜂拥的鬼子冲进阵地,杀掉幸存者和伤员。
敌人的攻击缓慢有效,对刚出现的同类没丝毫戒心。调转炮口把侧翼让给新来的同类防护。姜立柱没有犹豫,三辆日本坦克被炸的炮塔飞起多高,狠狠地砸在冲锋鬼子的人群中,日本人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弄蒙了。还没等缓过神儿来,已被我们的坦克机枪打倒。
坦克叛变了,这个念头
出现在每个鬼子脑海中,尽而化成无穷无尽的恐惧。让姜立柱见识了什么叫一溃千里。防守阵地中冲出一人,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每个人耳中,这是喜极而泣的声音。
他张开双臂,迎着坦克跑来,一朵梅花在额头突然绽放,他慢慢地扑倒在尘埃中。
更多的战士冲了出来,跟在坦克后面,追杀凶残的敌人。
现在攻击的路上,已然没有惊慌逃命的鬼子。他们严阵以待,等着姜立柱自投罗网。
一颗炮弹袭来,把坦克颠起多高。姜立柱骂道:“操他个天皇奶奶的,还有重炮”。调转车头,向狼儿口方向撤退。
归路更艰难,鬼子对这三辆坦克恨之入骨,不断有人抱着集束手榴弹冲向坦克,被坦克后面的步兵射杀,在手榴弹的爆炸声里尸骨无存。
二十二团的弟兄们早已红了眼,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不断有人倒下,受伤的战士伏在尘埃中,组成一道新的防御线。
他们冷静的射杀追击的鬼子。他们用生命的代价,迟滞敌人的追击,为战友的生存流尽最后一滴血。
跟在坦克后面的战士越来越少,掩护他们的防线越来越宽,打光子弹的勇士们,静静地躺在尘土中,默默地看着追上来的鬼子。看他们把刺刀扎入自己的胸膛,看他们挥起屠刀,斩下不屈的头颅,只是不肯投降。
姬志胜带兵增援,冲在最前边的竟是穆金城。他们放过姜立柱的坦克和跟在后面的士兵,形成一道新的阻击线。
炮弹在敌群中爆炸,重机枪把鬼子拦腰打成两断。陡然提升数倍的火力,让所有试图冲锋的敌人都变成了肉酱。
姜立柱已经和铁观音会合,两千多弟兄,突围出来不到五十人。
战场沉寂下来,敌人在酝酿更大的进攻,等他们的重炮和坦克。
姬志胜安排交替掩护,逐步脱离战斗。最后撤离的他发现少了一个人,后头看时,穆金城擎枪瞄准,目标是三百多米外,站在狼儿口堤坝上,一身红装的铁观音。
姬志胜大脑一片空白,他迎着枪口扑了上去。“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穿过胸膛,在几十米外的地垄上溅起一朵黄土花。
没等穆金城开第二枪,已被闻声冲上来的战士们扑倒在地。
抬上汽车的姬志胜面色一阵儿潮红,一阵儿清灰。候七小姐娴熟的掏出急救包,胸前只有不及铜钱大小的伤口,血流的也不多,但背后茶碗口儿大小的伤口。两个急救包儿都堵不住伤口。候七脱下外衣,里面是一件真丝的衬衣,她把衬衣也脱下来卷成一团,捂在伤口上,用绷带绑住,血总算止住了。
蔫诸葛捡起地上的外衣,披在只穿了一件内衣的候七肩上。
缓过一口气的姬志胜,一
张嘴,一股血沫冒出来。候七用绷带给他擦干净,道“别说话”。
姬志胜艰难的摇摇头,呼吸像漏气的风箱,促急又无力。“交替掩护,快撤
解惑
“你们新任旅长叫什么名字”
那个八路军挺警惕,没有回答铁观音,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旅长是新任的”
铁观音道:“我自然知道,你们从前那个旅长,就是我在天津卫给作的”。
“不可能,一个多月前报纸上还有邢仁甫的消息”
“鬼子的报纸你也信告诉你,现在的邢仁甫是假的。原名叫郑彬,绰号花鸭子。南市儿一带有名的混混,是邢仁甫的小舅子,这小子满身的刺青,还少了一只耳朵。”蔫诸葛说着一指站在旁边的宋春茂,“就是这位,我们独行侠活生生给揪下来的”。那八路将信将疑。
蔫诸葛又问:“这回能把你们新旅长的名字说出来了吧”
“首长叫牟志祥”。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宋春茂问:“十七团政委,牟志祥”“就是他,他是我们新任旅长”。
“为什么不让龙书金升官”铁观音有点恼怒。
“上级有自己的安排,我们也不清楚”。这个回答挺圆滑。
“你们旅长他人呢”蔫诸葛问道。
“前几天夜里,我们行军时,发现有大批的鬼子集结,开始以为是针对我们。后来才发现他们另有目标,首长说这一带只有铁观音领导的一支抗日武装,对八路军有大恩。今天她们被鬼子包围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趁包围没形成,带弟兄们冲了进去”。
“你们有多少人”铁观音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
“一个侦察连,还有旅部首长,统共一百八十多人”。
“后来呢”
“我们冲进去才发现搞错了目标,被围的是治安军二十二团,因投毒杀了日本人,被鬼子围剿”。
蔫诸葛点点头问:“再后来呢”
“那些治安军竟有两千多人,可全无斗志,架起枪,准备投降,我们首长训导他们说,即使投降,日本人也不会放过他们,反正都是死,像个站着撒尿的中国爷们儿,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好汉子,这话听着带劲”,姜立柱赞道。
“有个老兵油子,五十来岁的营长,说话阴阳怪气,一心一意的要投降鬼子,我们首长没跟他废话,抬手一枪把他杀了。可效果不大,这些人还是想缴枪。首长气的骂这些汉奸,是天生的贱骨头。直到日本人进攻,炮弹那里人多,就往那里砸,这些人才明白,鬼子根本不想要俘虏。才跟着我们突围,可惜已经晚了。要没你们接应,我们早就全军覆没了”。那个八路军的眼睛有点湿润。
“你们旅长呢”蔫诸葛追问。
“牺牲了”。八路黯然道。
早已猜到的结果,还是想真实的听人讲出来。铁观音等人的心变得异常沉重。
“你是什么职位”蔫诸葛突然问道,“一个普通的八路军战士不会知道这么多”
那个八路犹豫一下道:“新任八路军教导
六旅17团政委,祁云峰”。这小子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就成了政委。蔫诸葛心里由衷的赞叹:“真是年轻有为,自古英雄出少年”。
狼儿口战场一片狼藉,日本鬼子像劫道儿土匪,只管杀不管埋。方圆二三十里的杨泊洼中,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尸臭味。
铁观音雇了几十个和尚,道士,在狼儿口摆下道场,做法事超度亡魂。埋一具尸体两块大洋,发现八路军的另加三块,有钱能使鬼推磨,临近的老百姓闻风而动。
两千多具二十二团士兵的尸体入土为安,一百三十七具八路军的遗体另行安葬。
祁云峰从中寻到牟志祥的尸体,运回老营,派人去山东通知龙书金。
龙书金这几个月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他求铁观音追杀叛徒邢仁甫,后来就没了下文。他素知铁观音办事妥当,也不便追问。
一个教导旅,旅长叛变,副旅长遇害,17团的政委老搭档牟志祥去了延安。这几千人的担子压在他一人身上,真够龙书金受的。
头些天上面来电说牟志祥升任旅长,龙书金没有一点妒忌。牟志祥有文化,遇事头脑冷静,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儿。退一步讲,朝里有人好做官。旅长是从17团出去的,以后对老部队多照应点是应该的。万一这小子不念旧情,亏待了17团,老子晚上敢去踹他家的门。
突然接到通知,新旅长还没上任,路上中了鬼子的埋伏牺牲了。龙书金撂下所有的工作,在警卫连的护送下连夜赶到了出事地点。
一进铁观音的防区,龙书金的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牟志祥会不会和铁观音发生了误会按理说他们见过面,可战争年代误判也是难免的。要是旅长的命丢在铁观音手里,他这个义兄到时就真没法做人了。
龙书金远远看到在门外迎候的铁观音,不禁鼻子一酸,自己亏欠她太多了。又见她双眼微红,梨花带雨,仿佛刚大哭过一场,更坚定了龙团长的判断——牟志祥被铁观音误伤了。
龙书金胡思乱想着,铁观音给他打招呼都没听见,直到警卫员拉了他一下,才回过神儿来,被人从马上扶下来。
铁观音以为龙书金伤心过度,对他的失礼之处也就没有在意。
祁云峰上前作了自我介绍,陪龙书金进了聚义厅。把事情的原委讲述了一遍。
龙书金连声道:“错了,我想错了……”,眼泪流了下来。
 
易水奇男燕地侠
彭铁城,本地刘家坊人,在日本读过军校。黄埔军校做过教官,后来,因为是北方人受排挤,在国共军队中皆不受重用,愤而回乡归隐。
抗战后某**高官过境河北,得他护送一路平安。欣然命笔,给他题了“易水奇男燕地侠”几个字。八路军115师转战山东。原师长关照,务必请他出山,上门请了几次,皆遭拒绝。只因地域观念深厚,不愿在南方人手下为将。
蔫诸葛得到这个消息并不热心,道:“此人有多大年纪”
“四十来岁,正当壮年”。
“他架子这么大,如何请的动他”
“你不试一下,怎知请不到”
蔫诸葛向铁观音言明此事,铁观音道:“我去请他,就不信这老顽固铁石心肠敢不来姑奶奶我一天去一趟。”
老顽固固然不老,更不是铁石心肠。铁姑奶奶一上门儿,
跟他说明来意,高高兴兴的便跟铁观音来了。
原来彭铁城对家门口这支抗日武装一直很留意,苦于无人引荐,想学毛遂又觉得掉价儿。今儿铁观音终于给他个台阶下,亲自上门来请。本来还想学诸葛亮折腾刘备三次,但久闻铁观音脾气不好,心狠手辣。万一就来这么一次,便不肯再屈尊,还是见好就收吧。
一件在别人看来许久办不成的事,没想到铁观音手到擒来,自然让她开心的紧,刚到聚义厅门口,就对着里边喊:“俺把人给请来了,快出来迎接”。
彭铁城五大三粗,跟宋春茂相仿,就是这个长相,没人介绍。谁也不会跟学校老师联系在一起。
大家商议让他就任队长,老彭道:“那不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多观察几天,熟悉一下人员、环境,在做道理”。
铁观音道:“诸葛亮一去刘备那儿,就作了军师,也不像你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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