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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关塘

    庒琂泪流满面,感动不已。

    鬼母狠狠拉住她,起身,道:“我铁氏女子,不该流泪,不该低头。你应当如此。今日你我之约,我心里作数了,你可作数”

    庒琂哭着点头,然后轻轻扶住鬼母,道:“仔细脚下,我扶您坐下。”

    鬼母被扶坐下。

    庒琂退后两步,款款大方撩起裙子,跪下,磕头,道:“天光在上,黑地在下,我,卓亦亭,今日拜鬼……”因不确定鬼母姓氏,稍停,问:“妈妈,您贵姓”

    鬼母道:“我的姓不贵!历代姓铁,你妈妈我闺名叫铁木兰,几十年了,还亏我记得。你,说铁氏便得。”

    庒琂点头应,接着说:“我,卓亦亭,今日拜铁氏为母。愿今生今世服侍她,同饱共暖,荣辱与共。若他日反悔,有做不到的,叫我死无魂,生无尸,永世不为人。”

    听毕,鬼母笑出泪花,摸爬着过去,拉住庒琂的手,道:“乖女儿,起来,起来!好女儿!”一面拉住庒琂的手,一面在自己的颈子上摸索。

    鬼母道:“你拜我做母亲,金山银山送你,那是身外华物,终究过眼烟云,带不往来生。如今,我要送你一件至宝。”

    说着,鬼母从脖子下扯出一根线,线下坠着一颗指甲粗大碧绿的青玉,映着光线,晶莹剔透,好不耀眼。

    鬼母说




第一百四十三章:莫离莫忘
    庒琂肚子空空,是饥饿没错,心里百个千个不愿跟鬼母一同去“用饭”,又奈何自己认了这门亲,再不愿也要挪几步,意思一番才行。

    嘴里却是说:“妈妈,我不饿。登时高兴,竟一点儿不饿了。”

    鬼母道:“哼!你以为我是冷血冷性之人我能感觉到你的好意,怕吃完我的食物,会让我在这儿没得吃的。傻丫头,我能在这儿生活几十年,有的是法子吃喝。你不用推辞,也不用浪费好意不好意思的。如今你是我女儿,该是跟我一同吃个饭。方是一家人的意思。”

    说的也是。庒琂心里琢磨着。

    待要随鬼母挪步前走,忽然听到蛇皮堆里传来“哼哼嘤嘤”的声息。

    是三喜的声音。

    庒琂巴不得有这样的光景,她喜的忙挣脱鬼母的手,一身飞扑到蛇皮床,趴在三喜的耳面边上,笑着呼唤。

    鬼母未因庒琂忽然离去而气恼,听到她呼唤三喜,也随之高兴,转出一脸的笑容,略靠近一些,轻声问道:“醒了”

    庒琂转头来,含泪微笑,道:“妈妈,我才刚听到她的声音。是醒了呢!”

    说完,又转头来盯住三喜,不停地呼唤。

    过了一会子,三喜眉目拧皱,很是痛苦的样子,明显看到她的眼珠子在眼皮子里左右滑动,想睁开又睁不开。

    庒琂捞起三喜的手,握住,又使劲给她搓,道:“三喜,是我呀!你快醒醒。我来接你回去了。”

    这话停音,三喜虚眯的眼,细细睁一条缝儿,也不知她看没看清眼前这人是谁,只见她嘴巴微微张开。

    庒琂哭道:“是我,我是姑娘!三喜,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刚刚睁开一条缝儿,如今又合死了去。

    庒琂害怕她发生不测,便加大声音呼唤,可再也没能叫醒。于是,庒琂转过身子,跪向鬼母,道:“妈妈,你想想法子帮我救她!妈妈,我求求你了。”

    鬼母“哎呀”“哎呀”地叹,扬手让庒琂不要这样,又道:“才刚我说带她回来想吃她的肉,那是骗你的鬼话。你别信我。我老实给你说,这丫头比你我还可怜,给饿成这样。我带她回来,灌了些东西了,要说醒,也是该醒了。不过,你别忙求我,要死要活,我帮她做不得主。吃的喝的,我给全了,听天由命吧!”

    庒琂哭道:“妈妈,她怎被饿了呢她被北府二太太关起来,难道不给吃喝”

    鬼母“呸”的道:“甭跟我提庄府那些个。饿死一个两个算什么。她们又不是没干过那事儿!我费好大力气才将她拖回来,多亏我那些蛇子蛇孙们绑缠带一会子,不然,我也不能!”

    庒琂道:“多谢妈妈。妈妈在哪儿救的三喜”

    鬼母沉思,再道:“贼丫头把我关在那个地方,你给我指路出来,也巧了,刚好给我顺道摸去藏酒那地儿。吃了些酒。金纸醉啊!庄府就这个是好东西,别的都恶毒!可惜啊,我把你落在屋里的钗子忘记放在那里了,再去寻,竟不知掉什么地方!”

    庒琂猛然惊醒,那晚去酒窖寻三喜,是找到一把珠钗。那时,庒琂以为三喜遗失的呢!没想到自己被曹氏关在黑屋,自己一时气愤,抓摔在地上,后来鬼母捡收到,她将它遗落在酒窖了。

    庒琂道:“妈妈是在酒窖发现三喜的么”

    鬼母道:“胡说!那酒窖岂能关人在里头关着,怕过不得一时半会儿,便被酒气醉死了。是我从酒窖出来,在旁边一个地下藏菜的地方发现的。当时,酒窖来了什么人,我得跑啊,不留神就躲进那个地方,遇见她了。”

    庒琂道:“妈妈遇见她,她还是好好的么”

    鬼母冷笑,道:“好好动是可以动,咿咿呀呀,不知所云。叫两下子,便晕过去了。我一摸她,哎哟,瘦得跟什么似的,摸她肚子,肚皮贴到后背了呀!我想呢,也是个被罚的可怜人。要不是那日我吃了酒,有几分可怜的情感,休想我运她回来救她。”

    果然,是鬼母发慈悲救三喜,并非如她所说想吃她。

    庒琂听毕,连连磕几个大响头。

    鬼母阻拦道:“丫头,我说过的话,你怎不听”

    庒琂泪目淋淋,道:“铁氏女子,不该流泪,不该低头!妈妈,我记着呢!这个头,我替三喜感激你的。”

    鬼母喜笑道:“好!很好!那你如今收住哭泣,把眼泪擦抹干净,再起来与我说话。”

    庒琂收住哭声与泪水,按鬼母的意思站起。

    站定。

    鬼母道:“我跟你说,她被人整了。”

    庒琂不解,问:“妈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鬼母道:“你掰开她的嘴巴看看。”

    庒琂疑疑惑惑蹲下,努力掰开三喜的嘴巴,使劲儿睁大眼睛瞧清楚,可天光幽暗,怎么瞧也瞧不清。

    故而,庒琂怪道:“妈妈,嘴里没东西。”

    鬼母跺脚,道:“那你用手摸进去。摸摸她的舌头!”

    这话提醒庒琂想起另一事了。那日,从贵圆玉圆口中获悉,曹氏、二老爷处罚一个丫头,割了她的舌头。庄琂一度猜测,被割的人是三喜。

    如今,鬼母这般提示,难道……

    庒琂的手颤抖不已,不敢再掰开三喜的口了,只拼命流泪。

    鬼母道:“摸清楚了”

    庒琂无神无志地点头,道:“清楚了!”

    鬼母摇头叹息,道:“如今清楚了,庄府的人心狠手辣,不止对我,还对你的人下毒手呢!还亏你认贼作父!”

    庒琂冷笑道:“我是傻!我真的傻,害惨了三喜。”

    鬼母带着斥责意味冷笑,之后,怒道:“那你还哭什么哭,有哭的力气,不如攒起来留着对付她们去!哭伤自个儿不止,还哭不醒你跟前的人。你这般做作,不值当!听我的话,别哭。”

    庒琂这下子,真真收住哭声和眼泪。

    鬼母说的没错,哭伤自己不说,也哭不回原来的三喜了。于是,心里暗暗恨道:“终有一日,我要百倍千倍讨回来!家仇这笔账,在加上三喜一条!”

    缓了一会儿,庒琂对鬼母道:“妈妈,我饿了。你那里有吃的,我去拿。我想在这儿吃,要是三喜醒来,我还可以喂她!”

    鬼母见她对三喜情深意重,很受感动,道:“也好!那你留这儿吧,我去取来。”

    庒琂害怕蛇,立马反应道:“妈妈,可是外头这些蛇……”

    鬼母哈哈大笑,不知从身体那个地方捏来树叶子,转眼之间,她捏着它放在唇边,悠扬吹起音乐来。

    大约吹了一会儿,听到“丝丝”蛇群爬行声,渐行渐远,尔后,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鬼母也不说什么,便往暗处走去,步伐轻快。可见鬼母对此处地方熟悉程度,不亚于她自家门口。

    见鬼母走,庒琂起身,想走出来看看周围,同时也想关心一下鬼母,叮嘱她此地漆黑,到处是石头,叫她小心。谁知,庒琂没走出几步,鬼母从暗处闪了出来,一把捏住她的手,狠狠地道:“要跑”

    庒琂被捏疼了,皱着眉头道:“妈妈误会了,我不跑!我怕妈妈摔倒,想出来给妈妈说声,这儿石头多。”

    如此听来,鬼母有些愧疚,但依旧不放心,道:“果真”

    庒琂点头,痛出泪水,道:“真的,真的!请妈妈信我。如我要走,地上躺着的人,我也背不出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警告
    重回石头斋,想往亭楼上摘蜂蜜。

    巧合,宝珠和绛珠来了,告知庒琂说:“太太让我告诉姑娘,二太太要来看姑娘,向姑娘致歉。”

    庒琂压制心中的怒气,礼貌性应了。

    因曹氏说过来,庒琂不敢爬上亭楼取蜂蜜,遂而收拾屋子,端庄等候曹氏。可是,过完一日,曹氏都没来。到次日,宝珠又来说:“太太怕姑娘没准备,让姑娘打扮打扮,好歹别让二太太心里觉的亏欠太多。”

    把胭脂水粉等物,一并带了些来,交给庒琂。

    原来郡主怕曹氏来看庒琂,会看到她不堪之形象,遂而阻拦一日,好叫庒琂准备。当然,是宝珠、绛珠这几位贴身的人向郡主报告庒琂在石头斋的处境,也就是说,庒琂在石头斋经历、说过的每一句话,脱去华丽的外在,早被报告给郡主了。

    庒琂心里极其难受,思忖着:既然知道我如此见不得人,为何还把我关在这里我声声求助,为何她们听到了无动于衷这会子还来让我去给她充门面,还要门面做什么

    庒琂冷冷以对,只把胭脂水粉望着,宝珠再说了什么,她没去搭理回应。宝珠等见她这般,觉得说多了自讨没趣,之后笑了几嘴巴,端完礼便离开。

    宝珠等走后,庒琂尾随到门口,怕人再来,她搬些石头抵住门。为何如此做作一则,不愿按西府的要求打扮去见曹氏;二则,想上亭楼上面寻蜂蜜;三则,如今这地方不同往日,这地方有她一个惊天大秘密,不能让人发现。

    将门抵死。

    庒琂重回到屋里,把才刚宝珠等人送来的东西卷收起来,随手扔在屋角。

    如此前那样,绳子都不用,直接攀爬上去。又从二楼上三楼,可想从三楼登顶不能,通顶的地方封死了。按鬼母的指示,蜂窝是在顶上。

    如何越上去呢

    庒琂坐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有一法子,就是绳子从顶上垂下,自己从外头攀爬蹭上去,便能成功了。然而,人和绳子在这里,绳子能出去,人岂能困着

    庒琂暗暗想:要是有个帮手多好啊,他负责把绳子扔上去,还能指方向,我上去顺顺当当的了。

    可惜没有!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一切唯有自己,只能靠自己。

    庒琂坐了许久,终于叹出一声:“认清事实,我不能认命!”

    她“噔噔”的下楼,到二楼,她把绳子绑在柱子上,并在绳子上打结。此般做,利用绳子打的结作蹬脚台阶。结打好之后,不费力顺着结子踩下。到楼下,冲出房门,远远走开,向顶上望。

    她想看清蜂窝在何处,另外,想看看哪里有旮旯角能勾住绳子的。

    看了一会儿,无收获。

    就在此刻间,外头大门有人在推门,要进来。外门是被宝珠几个上了锁,如今有人来,无非是宝珠他们了。当然,北府二太太说要来,兴许是她亦有可能。

    庒琂冷冷地啐一口:“挑得好时候!”

    便充耳不闻,自己围住亭楼转,继续寻登楼取蜂蜜的捷径。

    从前面转到后面,正好看到屋檐卷角有块塌方,塌方上搭有一横栏杆,要是绳子能挂在栏杆上,借力便能上去了。

    她为此高兴,想立马进屋把绳子拿出来抛上挂上去。可是,走到亭楼屋门前,外头大门正好被人推开。

    庒琂赶紧躲进屋。

    没一会儿,曹氏等人的声音传来。

    曹氏道:“你们姑娘好好的,怎玩起堵门的耍事了。看你们把她给闷的,竟跟我们玩起来了。”

    宝珠道:“我们先前来知会过姑娘了,姑娘知道太太来。兴许还在打扮呢!姑娘很是感激太太来看她,注重着呢!这会子,怕没打扮好吧。”

    曹氏笑道:“不需这样。按平常就好。原本,我过来向她致歉,如今搞得我是来相人提亲似的。”

    庒琂缩在门角处,听得真真切切的,也恨得心痒痒的呢!

    少时,外头那些人上台阶,随即,听到宝珠呼唤:“姑娘!姑娘在”

    庒琂没关门,只是虚掩一下而已。

    此刻,庒琂缩在门角落,不愿出声应。

    因看到楼上还垂下绳子,庒琂心里震撼道:“坏了!”,她连忙跑过去拉绳子,可拉不动呀,上头绑死柱子了。不得以,她用力将绳子往上扔。

    才刚扔上去,外头的人推门进来了。

    庒琂还未定神,紧张兮兮的样子转身过来。

    眼前,曹氏领着贵圆、玉圆两人,身旁站着宝珠。贵圆和玉圆两人手中各自提一个盒子,不知里头装有什么东西。

    见庒琂未端礼问安,曹氏有些诧异,等着她端礼之后,再言语寒暄几句,等来等去,未见。故此,曹氏稍稍看了一眼宝珠。

    宝珠面红耳赤地走到庒琂面前,挤眉弄眼,提示点什么。

    庒琂为了掩护抛藏绳子,惊魂未定呢,哪里有心机看宝珠的提示再说,她也不愿意跟庄府的人那般虚假迎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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