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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关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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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愿者上钩
    庒琂以为宝珠、绛珠二人回去,定报告给郡主知道。这一日,身心疲惫的她,静等。

    静静的躺睡一日。

    宝珠与绛珠没再出现,也没郡主捎来任何话语。

    她请求三哥哥庄玳来,他也没来。兴许,那两个丫头没给庄玳说。

    庒琂躺一日,气一日。这日入晚,实在熬不下去,又因外头有蛇,怎敢外出摘果子填腹遂而,羞羞涩涩,犹犹豫豫将郡主赐的汤给喝光。

    果然是安神的汤药,解渴、饱肚、安神,一应皆全了。

    如此,她一眯眼沉睡,醒来是次日正午,精神略好些,只是觉得肚子空空,难受得紧,兴许是这两日没怎么进水米的缘故,胃有些绞痛。她恍恍惚惚,战战兢兢往门口站去,也不敢打开门,透过门缝往外瞧,看门外的台阶下是否有蛇。

    此般做作,应了那句老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外头阳光明媚。

    忽然,她的眼睛涨得生疼,便揉了揉,略是后退几步,眼睛才觉得舒适些。心里感叹:久暗之人,终究怕光,长期以往,只摸黑不见日,迟早变瞎子。

    而独自一人,如此关闭,与瞎子有何异同外头的世界,从此与自己隔绝了。

    沉想一阵子,哀叹一阵子。

    终于,她鼓足勇气打开门,同时,在里头翻找防身的物件,恰好,在杂物堆积那处地方捡到一根木棒。用心瞧木棒,绝非普通无用之物,那是一根木棍火把,顶头缠有布料,料子上浇盖有油蜡,淡淡散发出油脂香,看着,它燃烧过了,面儿上积有一层炽炭。

    拿着它,不重,当做武器,恰好。

    出门,一路飘飞,至石头斋门口。停下,喘息,顺畅了气,就手中的木棒子拍打大门,并拉高了声音对门外呼喊。

    呼喊谁人呼喊来人!至于来的何人,无关紧要,此刻,但凡能来个人就行。

    许久,无人来应。

    兴许,西府的人被郡主打过招呼,不许接近,帮助庒琂。

    庒琂气愤、毒恨。这明明是有预谋的,成心将她置于死地呀!回想庄玝生日,自己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算有所牵连,她们有必要如此对待她且说她与贼人,并无实锤证据能证明她们相识,相互勾结!

    因而想:我是一名朝廷追拿的逃犯,仙缘庵的人来庄府,想必被仙缘庵的人暴露出卖了,庄府的人为了自保,这才借庄玝生日那事端将自己关押,等着将自己供给朝廷,她们便立功得赏了。

    想得深,恨得深,拍打的力气便越重。

    手拍累,换腿脚踹。

    等浑身上下累得没劲儿,这才蹲坐在地上歇一会儿。闹足半日,无可奈何,又返回亭楼屋里。一年来的压抑和委屈,在屋里发泄了。她摔啊,打啊,踹啊,叫啊,喊啊!

    外头的天都被她闹黑了。

    这又过一日,幸好,二太太送的喜果儿还有些,支持一日半日尚可,不然,这般折腾,可不被饿死才怪。

    到夜里,庒琂开始静心为自己筹谋打算了,她想:我这般闹,都没人来应,可见她们狠足了心整我。吃的没有,住的不安全。如今要活下去,外头那些人靠不住了,得靠自己。即便自己想一死百了,不顾仇怨,也得留一口气看子素和三喜,看看她们是否安好,才对得住她们的情意。如今,靠自己单枪匹马,想闯出这扇门,怕是不容易。她们无非想折磨死我,看我在这里活活被饿死。那成,从今日起,我便自食其力!今日,我有多卑微,有多无助,他日,我便让她们有多卑微,有多无助!外头有蛇,我便杀蛇,有鬼,我便弑鬼!我死都不怕了,世上还有什么能让我恐惧让我退缩蛇不能,庄府的人更加不能!

    如此鼓励自己,她又“活”了过来,内心深处想着是庄府的人要整死自己。

    对庄府人的恨,又深一层。

    次日。

    庒琂早早起身,忍着饥饿,手持木棍,出去觅食。所谓觅食,便是去井边那棵桑树采摘桑葚。步步微探,漫行而至。到了树底,先围树的上下观看一圈,看是否有蛇盘踞。一圈之后,发现没有,她用木棍捞桑树枝条,将果枝坠下。此次,不像之前那样,一颗一颗采摘果子,而是折断果枝,成把拿下。

    没一会儿,折了一大捆。她心想:好歹能支持一天的饭食了,等我吃完,明日再来。

    往回走,临近井边,她将桑树枝放下,捧几抔水吃,清喉解渴,顺便照一下自己这副鬼样子。一照,果然是鬼样子,蓬头垢面,与外头做苦力的丫头婆子一般,兴许,有过而不及呢!

    照了一会儿,心里便不舒服了,自己对自己说:“我好歹也是个好姑娘,好人家的姑娘!即便落魄,也不能丢了父母家族的脸!”

    她想,等一会儿回去,再来打一盆水,好好梳妆打扮!那日还感叹,草木非人,不用以色侍之,如今看来,不以色侍它,那我以色侍自己,也是可行的。

    无人关爱,自己再不关爱自己,世上还有谁来关爱

    她将桑树枝抱起来,心情愉悦往屋里去。回到屋内,将桌子擦抹干净,找来盆子,将桑葚一一摘下,放入其中。完毕,一手抱住桑葚果子,一手提一口木桶往井边去。

    此次再来,一、清洗粮食,二、提一桶水回去梳洗。

    当她站在井边,还未开手忙活,忽然,看到井里有几条鱼儿,大大小小的正在嬉戏,觅食。

    庒琂怔怔的看着,呆住了。

    原来,这里还有它们!

    她趴在石头间,伸直脖子,将脸凑在水面上,想更近距离看鱼儿。往下看,大大的震惊,欢喜的震惊呢!下头还有很多大鱼!

    庒琂心里亢奋:要是能捞起来,不怕没吃的了。

    于是,桑葚也不洗了,水也不打了,提起裙子,快步跑回屋里,找来珠钗,将钗子上的银丝掰下,用石头砸成钩,再磨利。之后,把身上的布裙撕开,扯出一根麻线,怕不够长,又多扯几根,将之衔接。

    钓鱼的器具,就如此简单生成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洞中人
    是机缘巧合,还是人为引诱

    通过此次追行,看到的,感觉到的,处处提醒着庒琂:这是一个局!瓮中之迷局。

    追猫,并非想追回那条鱼,而是为了追逐,发泄,寻找乐趣。此时此景,还有什么活物能引得人心神振奋

    除了猫,若有,便是蛇。

    可是,庒琂不爱蛇,怕蛇,恨蛇,如恨庄府的人一般。所以,她愿意追猫。

    石路蜿蜒曲折,坑坑洼洼,庒琂没心思顾忌小心,她的眼里只有那只猫。一路飞跑,一路嬉笑招呼,叫猫儿别跑。

    猫的胆子快被吓破了,后头一个怪物在追,它怎敢停留

    也不知追了多久追到何处,只知脚歪了下,踩踏在一堆茂密的草丛上,身子向前扑倒。

    脚下,是个暗洞,洞口长满花草。若非踩空,谁能一眼看出,谁能想到这里还有个洞口

    庒琂掉下去了。

    洞不深,起底上下,有两三个人叠加站起的高度,里头黑漆漆的,幸好顶上的草丛被踩翻,漏出一个空口,光线正好从上头照下。

    庒琂坠跌在地上,浑身上下,疼得发麻。她紧皱眉头,咬牙强忍,一时不敢翻动身子,怕动起来更疼。

    缓过半会子,她慢慢撑坐起来,仰头望洞口。洞口,喵声阵阵,清风拂过,花草一叶挨着一叶,发出微微的摩擦声,似乎,上面的花草猫儿在笑话她。

    庒琂借着天光环望周边。

    周边,即是一环洞壁。

    她站起来,摸索寻找搭手搁脚的地方,好让自己爬上去。可是,墙壁,是风化干燥的土质,手抓上去,便沙沙的剥落。她心里着急了,思忖自道:“这下子怎么办下来上不去了呀!我真不该追这只猫!好奇猫害死我了!”

    又想:“这个地方倒像一口枯井。找找看,万一找到绳索也是有的。”

    便睁大眼睛找绳子。

    可是,这地上,哪里有绳子,只有一层厚厚的枯叶,翻开那些枯叶,便闻到一股呛人的朽了的霉味儿。

    她泄气了。终于忍不住,叉腰伸长脖子,对上头吼叫,呼唤来人救命。

    声音,在洞里来来回回的震荡,不知外头的人是否听到。

    庒琂心里明白:我在石头斋门口拍门都没人来,何况这枯井

    叫一叫,安慰自己罢了。

    所以,叫了一会儿,便坐下来,闭口养神思考。思考什么思考如何出去才应当,可她没有思考出去,而是思考蛇会不会出来。

    蛇万一出来怎么办

    对了,才刚追猫跑,手里不是拿一根木棒子此刻,棒子在何处

    想到棒棍,她连忙起身,跪在地上爬行寻找。寻了一圈,寻到了。握住棍棒,感觉世界都是美好的,极其安全了。

    忽然,她想到身上的衣裳,将衣裳撕开,拧成绳子,或许便能出去了。想到,立马执行。她三五几下脱下外衣,用牙齿咬破,再从破口撕开,心花怒放地要结成绳。

    绳结刚起头,不知哪里吹来一股风,扬起了布条,滑过脸面,凉凉的。

    庒琂停止手中的动作,心跳加速。

    感觉,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耳边禁不住响起风声,响起蛇的爬行声,总之,耳内无法平静。

    庒琂尽量往亮光的地方站去,并且警觉地转动目光,探看四周。她害怕一不留神,蛇出啃食向她。

    念念不忘,必有回应。

    兴许,蛇听到她的呼唤和念想了。也就是一下子的功夫,光照周围,刷刷刷的惊响,转眼,黑漆发亮的蛇鳞,映着天光,被庒琂扑捉入目。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

    它们将她团团围住,但是,昂着头,却不进攻。

    庒琂几乎要吓尿出来,两腿抖动发麻,已不听使唤了。

    万分恐惧之下,又听到一阵叶片音乐声传来了,夹在凉风里。这次,听得很真切,如同在她周边吹起,若非眼下吓人的景象,那音乐声可谓天作之音,竟如此幽怨曼妙。

    当然,音乐声起,蛇有响应。它们纷纷转头,往一个方向去。

    也是转眼功夫,蛇如流水,刷刷的流失了。

    庒琂不禁想:“这难道还有出口难道枯井还有通道通道里头有人是人养了这些蛇群那……外头那只猫,想必也是洞中人养的了。天啊,我被请入瓮了。”

    又想:此地是西府境地,放蛇养猫,用它们来恐吓、引诱自己,无非是要逼她疯掉,或逼死她。

    她心里坚定地确定:对付自己的那人,除了西府三太太还有谁平日,就西府的人,她一个没得罪的。可西府太太对自己,不冷不热,又下令将自己关进来,由此可见,这位太太早看自己不顺眼了,同北府二太太一样。庄府的女人,一个赛一个心肠歹毒。

    人入绝境,容易胡思乱想。庒琂便是如此。

    眼前,再如何想象,也无法突破困局。如今,蛇群已退,保证不了过一会子还来。当务之急,需要光亮,仔细探看蛇群出入在何方,以有防备。

    如人身大小的洞口,加上草丛遮盖,露进来的光,没多少,照不全洞腹。

    庒琂蹲下,思索该如何。因看到脚下有石头,心中猛想,小时候在老家与子素、玙瑱玩家家游戏,自己磨石生火,等火起来了,再用瓦片做锅煎番薯。那会儿,自己心急,磨破了手皮也没能生出火来,因那事儿还跟子素吵一架。倒是玙瑱聪明,拿着石头在木头上钻,把火苗子钻出来了。

    想到那时,庒琂又伤感,又兴奋。

    遂而,找来石头,挑颗尖细的,再用布条裹住,立在木棒上头钻。

    不停地转,没命的转。

    天可怜见,手皮如儿时那会儿,破了,汗浸湿手心儿,筋骨皮肉涩疼难受。她的坚持,可不是成功了

    先是闻到一股燃烧的气味儿,再而看石尖锥下有个凹口子,口子边缘明显有黑灰,烧过火留下的零星炭。

    庒琂不敢停手,



第一百四十章:皮床白骨
    这是一条拱形通道。

    手里的火把照不亮多远,光到达的地方,依稀看见是青石板铺陈搭建。

    那音乐声的距离,比才刚更加近了。

    庒琂轻收脚步,立住,顿了一会子,又慢腾腾地顺音乐声方向走去。大约走一段路,感觉走不到头,心里害怕起来,时不时往后头张望。

    此刻,张望身后来的那条路,一片漆黑。她有个想法:返回吧!

    但是,她咬咬牙,坚持着:走!把这条道儿走穿底!看前头是什么景象,那吹树叶子的人到底是何人!大不了一死!如今,退回去,也出不去,还有蛇等着吃人呢!

    继续往前走。

    大约走到一处空旷的地界,清晰入耳,听到嘀嘀咚咚的滴水声。

    或许,是她紧张的局促喘息声,惊动吹叶子的人,那音乐声忽然停止了。

    余下,只有静静的滴水声。

    庒琂屏住气息,睁大眼睛,扬起火把四处照。照了一圈,大约明白身在什么样的地方了。感觉像是一间大屋子,但是又不像,大屋子顶上为何有钟乳石垂下

    说是一件大屋子,因地上铺大石板,也有墙面,一如外头砌青砖。

    若非光线有限,定能瞧清楚。说是大屋子,仅是她推测而已。

    庒琂想出口张声,询问吹叶子的人几句话,可想想,不妥呀!万一是三太太,自己鲁莽跑进来,不得加一层罪又有话说她怕责罚,寻隙逃跑。

    罢了,先摸清楚是否有路出去,逃出去回石头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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