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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关塘

    曹氏以为梅儿有意为难她,遂道:“姑娘,平日里我可没把你不当人,这会子说这话太是搪塞我了。合着我不是帮着你们哄老太太开心呢么”

    梅儿见曹氏有些生气,故意轻轻拉她一把,到角落地儿才道:“太太你知我,一心在老太太那儿,比得谁不用心的。太太这般为我们分担,我们感激还来不及。”

    曹氏道:“那是了,那我跟你说呀……”

    忽然里头倒一盆水来,浇在廊下那花草盆栽上,把曹氏等人吓一跳。曹氏原要说话,转头看,见竹儿拿着一个盆子,笑吟吟的。

    梅儿怕遭外人看见不好,遂别了曹氏又进去了。

    曹氏心不死,想去拉拢竹儿,竹儿道:“太太,老太太传了早饭,你要不要一块吃”

    曹氏欲言又止的形状缩了回去,心思沉沉的又不甘心,却不能不走。

    出了寿中居又拐角走至镜花谢,在院外也不进,让贵圆敲了几下门。忽听得鹦鹉应声道“来啦来啦”,贵圆倒被逗乐了,曹氏不免白了她一样。

    少顷,见子素从里头迎了出来,因见曹氏便要转身进去。

    曹氏哪里容得这般不讲究礼仪的,一马当先快步跨入院子。

    曹氏扬起下巴,对着子素道:“哟,姑娘,怎么的了,见了我跟见老虎似的。前儿我是冤枉了姑娘,赔也赔了,姑娘还这般跟我置气,里外的都不待见我。”

    子素傲气,自始至终不愿跟府里人有过多擦肩。一则因此前受辱,二则自己也是闺秀门户出身的小姐,如今破落于此,脸面也搁不住。

    子素也知晓,但凡事处得过头,给庒琂亦带来不好的结果。

    又见曹氏道:“姑娘留老太太哪儿吃早饭呢,我顺道来瞧瞧。”故环了一眼院子那些花草,笑道:“我那儿有几盆牡丹,瞧着你们院子清单了些,如不嫌弃,我让贵圆她们给你们挪几盆过来。”

    子素复回应笑道:“太太有心了。我们姑娘不在,我也不大会说话,怕冲撞了太太。才刚太太这般说,我不回显得真是我小气了,落到我们姑娘身上,可不是叫我们姑娘担不好的名声。我们姑娘说牡丹是好,太富贵了些。我们姑娘倒喜欢清丽淡雅些的花草,再者说我们姑娘身子也日好日不见好的,过于兴盛味浓的花草,有碍于康健。”

    曹氏听完,知子素诋她,可又真没的反驳的,条条理理,就算骂人还不带脏字儿。

    曹氏笑道:“哟,姑娘才几日,就我们姑娘我们姑娘的,早前你这般忠心贴肺的,我就不放你了。可亏死我了。”

    子素会心一笑。

    曹氏往里瞧一眼,道:“慧缘姑娘不在”

    子素一听,心生厌恶,想着曹氏定是来笑话的。也不想应她。

    曹氏故往里头走,子素迎下来,身子微侧,有挡住去路的意思。曹氏得此一辱,便“哼”一句,扭头走了。

    出了镜花谢,穿过中府宅门,走到回北府径道上,对身边贵圆道:“真是没脸的了。”

    贵圆附和道:“太太不必生气,那丫头算个什么阿物儿,在堂上尿过水的。”

    曹氏听完竟笑了出来。

    于是,曹氏回到府中,前思后想不甘心,大早上尽心处个事,百般被阻。按她性子,早早给丫头们几个耳刮子吃了。

    因见庄瑛跟丫头在外头玩儿,忽然想到,一把庄瑛叫住。庄瑛进来。

    曹氏问她道:“我问你,你平日里去镜花谢,那些个丫头也这般待你”

    庄瑛不解。

    曹氏不耐烦朝她额上一戳,连连“啧啧啧”,道:“木头都比你灵转些。”

    庄瑛怕母亲生气,嗫嚅道:“太太问的叫我如何回”

    曹氏道:“人怎么待你你就怎么回,又没叫你杀人放火还这般扭捏不敢说的。”

    庄瑛道:“哪里是不敢说,不知太太问的是如何待法。”

    曹氏又是一指戳,道:“真是完了蛋了,比琂姑娘,你还差人家一箩筐的蛋呢!省了心才跟你说,你二姐姐呢”

    庄瑛回道:“二姐




第二十五章:抓尾
    街边,一处长垣壁下,阳背阴后,日影浓泼。

    此处,行人三五。曹氏所见的那一幕,一男一女中年人抢拉一年轻女子。偶有几人驻足望着,不吱声不劝解,如看戏一般。

    曹氏并不是直行过去,只缓缓绕走,待想看清那年轻女子是谁人。

    才刚要走过马路,忽一辆马车行驶而来,曹氏主仆三人吓得连忙后退抽身。等马车过后 ,已见那年轻女子挣脱那两人之手。中年女子气喘吁吁指着年轻女子跑开的方向道:“湘君!你给我站住,站住!”

    年轻女子惊恐万分,奔跑之余回头望一眼,生怕后头两人跟上来。

    实里,中年男女跟去了,只力道不足,不能扯住人。

    曹氏至此快加步伐。只见她腿下那款大裙子如同大竹扫帚一般,把马路上的尘土都卷扬拂起。贵圆与玉圆一人一侧还衬扶着。

    略是追一段,曹氏实在跑不动,依在一处房舍墙角歇气儿。

    贵圆喘息道:“太太,你瞧着是不是像……”

    曹氏把腰弯下,手里的指头勾着一方手帕,重重撑在两膝上,道:“可不是慧缘那丫头!准是不错的!”

    玉圆道:“那人还叫她湘君,不是慧缘,太太。”

    曹氏扭头瞪了玉圆一样,直起了身子,又伸手往玉圆额上戳一指,道:“亏你还跟我做几日的生意。这点功夫都没有。你们想,琂丫头什么身份进去的那两个丫头能是什么身份我就奇怪,如今看来,有故事着呢!”

    可是那两个中年男女已追远,曹氏主仆想再赶上去看究竟也是不能够了。

    曹氏无可奈何,遗憾道:“真是错了个抓尾的机会。”

    贵圆道:“回去等着,不怕她不回。我们一回去就跟老太太说,看什么个光景。”

    曹氏扬扬手,道:“抓贼抓脏,我们拿什么给老太太看说说你也信的何况老太太对琂丫头百般的心疼,出那么多事,老太太哪一回正面理论过的不说真拿了慧缘回去对峙什么,就是拿了她,我们也不能。好好的才刚跟东府有了交际,别给机会因这事东西两府合起来对付我们!”

    贵圆玉圆两人见风使舵,道:“太太思虑的深远。”

    再欲转身回路,忽见那夹道远处蹿出来一人。

    贵圆警醒,先看到了,猛指给曹氏。

    玉圆要去叫人,曹氏一把拉住她。三人略是往后躲。

    如此,只见慧缘心惊胆战的样子从夹道出来,东张西望,便朝一小巷子去了。

    曹氏主仆三人一路跟着,七拐八弯,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子,终来到一处残旧四合院。远远在外头看。

    慧缘到了四合院外头,左右张望几眼,便推门进入。

    曹氏等慧缘进去后才现身,跟了去。到门首,想推门,门里头却已关死。不得法子,曹氏心中如进了蚂蚁一般,站立不安,焦躁万分。

    玉圆因次次被数落,心早不甘,才刚在夔门楼被贵圆抢了一功,现下巴不得找个什么事露脸。于是退几步看看那墙壁,这四合院比其他院舍略矮许多,外头又有些树木,思想半分,也不招呼先,只往那树去了。等曹氏和贵圆反应过来,玉圆早爬上树,一身蹲上墙上,又顺下头的搁脚残壁跳进了院子。

    玉圆到了里头,先听得一阵咳嗽声。又听到两个女人嘀嘀咕咕说话的声音,其中就有慧缘的声音。

    玉圆心中一振,悄悄摸摸往院门靠近,迅速把们开了。

    曹氏和贵圆见门开启,一脸喜乐,大步摇身直入。

    一边走,曹氏不太注意观望,只略环一眼,那小四合院子虽然残破,但四下皆被收拾得颇为干净,如桌上尘埃忽被抹陈出新,那地底下还尚有未风干的湿土,明眼看得出头先这地儿搁放了东西,只近日被人整理收拾了才显出痕迹来。

    略往前厅大门走,里头的声息更清楚了。隔一道半掩的门,依稀见到慧缘的裙角在颤动。曹氏以为里头的人要出来,便侧身躲一躲。

    忽断断续续听到一老者咳嗽的声音,再听到倒茶碰碗声,又有一老妇宽慰些话音。

    贵圆低声对曹氏道:“太太,我们就正面着进去问问清楚。”

    曹氏嘴角是一笑,微是摇头。那时庒琂刚入府,不大爱说话,跟着的两个丫头慧缘跟三喜亦不多言语,到底她们出身何处,有何经历,府众不得而知,事后老太太给了一句,大体说庒琂乃南边找亲戚来京遭遇不好等云云遮掩过去。

    目下观测,慧缘行径不似陌生出入,倒像进家门一般。往后头再想,莫非这跟庒琂有什么瓜葛庒琂入府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老太太也被她们给迷惑了那么庒琂跟那些回疆旧部的人马有牵扯关联这里头的人又是何人

    曹氏一下子牵出许多的疑惑来,贵圆提醒进去问,她一则害怕附近有帮手,二则害怕打草惊蛇,三则毕竟大宅府的太太,这般偷摸进别人家多少是不光彩。

    曹氏示意后退,欲要返回。

    此时,慧缘出来了,两方人一个不经意的擦肩晃眼,相互给瞧见了。

    慧缘手头捧着一个痰盅,当看到曹氏,猛地震惊,手中的痰盅“哐当”落地,竟碎了,里头溅出浓稠红褐深浅的痰液。

    曹氏忍不住作呕,连忙把手中的手帕拿起来,捂住嘴鼻,撇开眼神。

    慧缘一时不知所措,愣住如木鸡一般。恰时,厅里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湘君,倒清水来……”便连连不断传来老者的咳嗽声。

    慧缘这才惊醒,也不跟曹氏搭话,转身去端一木勺子的水进去。

    过了一会子,慧缘出来了,反手把门稍稍合上。走下来,到曹氏跟前矮一回礼。

    曹氏惊怕有诈,略是后退。

    慧缘垂眉道:“太太。”

    曹氏捂住嘴鼻,惊望四下



第二十六章:姊妹论
    镜花谢众人如何想都想不到慧缘不辞而别,是回到了父母身边,又遇见曹氏。

    北府的三姑娘庄瑛因头先被母亲曹氏指责,心中倍感失落,抑抑郁郁来镜花谢找庒琂玩耍,她跟丫头紫鸳来到镜花谢时,见里头静悄悄的,遂轻轻走入。

    到里头,隔着门外帘子,听到庒琂主仆几人在议论慧缘的事。

    庄瑛听不大真切,只知慧缘不在镜花谢了,她们为她还寻了一夜。庄瑛原本想撤身离开,巧的是东府的四姑娘庄瑜来了。

    庄瑜跟丫头静默两人,也悄悄的。待到庄瑛主仆背后,唬出一声,把那两人吓得惊容失色。因此,也引得屋里的庒琂主仆三人出来了。

    听闻庒琂里头脚步声,庄瑛示意庄瑜不要把她在这儿偷听的话说出来。

    庄瑜只淡淡笑,款款向里头迎去。

    忽而,几姐妹相见,又过一回礼。庒琂邀至里间。

    三姐妹都坐下,三喜去端茶,一一捧上后。三喜颇为疑惑对庒琂看一眼。

    庒琂心下知晓,或许才刚在屋里的谈话给她们知道了。

    这会子,庄瑜笑说道:“怎不见慧缘”因头日的事颇为歉意,这也是要过来碰个脸的意思。谁知,慧缘此刻已不在,而她却不知晓。

    庄瑛听到真实,自己勾头用茶,不言不语。

    庒琂快速思虑,自己撒个谎回了吧,万一才刚被听到了,她们又只客气问,自己又有意回避,那就伤姐妹情分了。如真实回答,她们又问其他,如何作答

    正此时,在一旁的子素淡淡道:“昨日回来,觉着她怪怪的来,我说了几句。竟跑出去了。兴许这会子生气不想回来呢!”

    这话及时,真真假假,总归子素把一切拦在身上。这话里头,多少有牵扯到庄瑜的意思,如她昨日不送礼,不到那边去,岂能发生不愉快之事,又怎能让子素和慧缘有碰撞矛盾

    庄瑜脸色红辣一闪。

    庒琂露出无奈的神色,侧头感激抬望子素半眼,又对庄瑜道:“总归是我的不好。”

    因庄瑛在侧,庒琂不便把头日的事再理论一遍,算是给庄瑜一个台阶,相互之间明白就好了。

    庄瑛来镜花谢不为别的,因她二姐庄琻外出耍去,她不敢去不能去,守着这份闺格,心里憾奇得紧,便想过来问问府外市井的奇事,毕竟庒琂这些人打外头来的,多少经历比自己丰富,见闻多些;再者散散母亲头先给她那一棒槌的闷气。当下这般,真不好问出口。

    庒琂看到庄瑛静静的,心事颇重,顺个口齿问道:“瑛姐姐怎么了觉着有什么心事。”

    平日庒琂或叫庄瑛妹妹,或时叫姐姐,虽同年,也没最终根究出哪个大些哪个小些,玩玩笑笑,姐妹长短不论,这也是拉近姐妹情分,活动气氛的话头根子。

    庄瑛这才抬起头来,半蹙眉目,道:“也没什么,想过来坐坐,找姐姐说说话。”

    庒琂再顺道:“二姐姐不在么”

    庄瑛道:“二姐姐出去,为她我还遭太太一顿好说的。”尴尬笑了一回,见庒琂楚望着自己,便红脸道:“二姐姐去了夔门楼,说那地方极好耍。我是不敢去。平日里,我们府里姐妹极少出去,见闻是少些。二姐姐比我们胆子大,去回来也不见说。我就想过来问问姐姐,那夔门楼外头都有什么”

    庒琂一愣,过快半年了,自己还未曾出过这府。母亲在世时曾说过,京都大户人家,金房闺阁,女子需自重,自然的自重都在家里守着,无活动礼仪皆不外出。母亲年轻时候与一般女子不同,就是贪玩,因此时常被外祖母等长辈恶训。可见这一家人中,这二姐姐倒有几分母亲的性情。

    庒琂心中忽然感慨忧伤起来。

    庄瑛见庒琂眼神呆木,以为她在寻思外头的好玩,故向庄瑜低低笑。庄瑜拿着手绢打了她一下,便两人娇娇俏俏笑。

    三喜见两人笑,她姑娘一股忧伤,略有些不满,道:“三姑娘四姑娘这般笑什么,外头有什么好玩的问慧缘便知……”

    正这时,子素打断道:“三喜你外头的鹦鹉喂过了你去还是我去”

    三喜看子素的眼神,满是责怪之意,跟她姑娘那神色出于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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