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相氏博物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来旺
这边任喜刚刚走进庭院,就听见二爷房门“哐”的一声巨响,再看去便见二爷房门紧锁。
她不免担心,犹豫再三还是过去轻敲二爷的门:“二爷二爷您——”
“走开!别烦爷!”
这吓得任喜是猛地一哆嗦,今儿个二爷是怎么了一大清早起来就乱发脾气,眼下大人也不在,该如何是好。
二爷进了房便直接往床上一趴,浑身有着说不出的烦躁。
哼,都知道东灵晔今天要回家是吧都知道她今天不在方相氏是吧都知道都知道就他一个人傻啦吧唧的不知道是吧!
一想到这儿,二爷就有着说不出的懊悔。早知道昨天就多问东灵晔一句了,何止于今天这样。
不过二爷又转念一想,不对啊,今天哪儿样
不就是东灵晔不在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在就不在呗能怎么样至于这么慌乱吗
他慌了吗不,他没慌,他只是在气愤自己作为同事没有得到应有的信任!
为什么东灵晔告诉了所有人就是不告诉他!这很明显不把爷当回事儿!他都放低身价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干几天了,居然还把他当外人!
哼,太不尊重爷了!
告诉你了呀,是你自己没多想。
 
四十章 造化弄人偏相思
唉,也就他褚察堃,慧眼如炬,一点收服任喜的念头都没有。闪舞
二爷赞许自己一番,摇头晃脑地进了档案室,酸秀才在一旁埋首苦干,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椅子……”二爷站在办公桌前挑眉:“这么快就换上了”
酸秀才抬头赶忙回道:“您不说之前那把坐着不舒服吗我跟东大人说了她就立马给您换上了。”
二爷点点头,“行了,没你事了。”效率挺高的嘛。
酸秀才纳闷疑惑,二爷这是……突然又高兴了
再看一眼,二爷还笑开了。
嘿,二爷这性子可真真是古怪极了,一把椅子就能哄开心比福归还好哄。
“看什么看!干你的活儿!”二爷抬脸就见酸秀才跟看怪物似的看自己,当即凶巴巴地吼他。
酸秀才委屈低头,高什么兴啊,还跟以前一样脾气古怪难以捉摸,阴晴不定的,也就东大人受得了二爷这脾气。
二爷无聊,在档案室瘫了一上午,临近中午任喜来敲门,才知道该用午饭了。
跟着任喜去了饭厅,二爷状似无意地问一句:“东灵晔什么时候回来”
任喜说:“大人走之前没说,我们也不知晓。”
二爷皱眉,至于走得这么急吗什么都不说,有能耐你就别回来算了。
扒拉两口米饭,二爷说没胃口,再次阴沉着脸离开,剩下任喜和福归依旧大眼瞪小眼。闪舞任喜都要怀疑是不是她做的饭哪里不合二爷的胃口,可之前她也是这么做的,真是奇怪。
常伯含笑看着二爷离开的背影,轻叹一气。
三百年前,曾有佛说“第一最好是不相见,如此便可不至相恋。第二最好是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用相思”。
造化弄人哟。
出了饭厅的二爷,心情郁闷,走在庭院里瞧着灵晔的房门出神。他四处瞧瞧,见无人也无鬼,悄咪咪地就凑到灵晔房门口。
手往门锁上一搭,嘿,没锁,就这么开了。
二爷一愣,他可不是故意的啊,他就试试门锁没锁,那这门开了就……就不是他本意。
不过既然开了一个缝,这要是再关上,二爷总觉得不甘心啊。
他只是想帮东灵晔看看有没有锁门,万一她走得急没有锁,他还能帮帮她是吧。
可万一,这是东灵晔故意没锁门呢
瞧着东灵晔平时这么一个谨言慎重的人,怎么会连这种事情都忘记呢
一定是东灵晔故意不锁门的!反正二爷就这么劝慰自己个儿,让自己放宽心。
她这没锁门就说明房间里没什么贵重东西对吧那他也就可以进去看看咯
身体比脑子活泛得快,二爷已经踏进灵晔的房间了,丝毫没有偷进人家姑娘房间的心虚之意。
他大致扫过一眼,跟自己的房间结构设计一样,没什么特殊的。闪舞二爷看着书桌前的椅子眼熟,凑上前仔细认两眼。
这不是他档案室里头的那把吗难道是东灵晔把她自己的椅子拿去换了
二爷挠挠头,这椅子坐着根本就不舒服,跟他换做什么啊,要是没有一样的他不换就是了,干嘛拿给她自己用啊。
二爷说不清心里头是什么滋味,好像有一种别人对他那么好,他却一直算计着对方的感觉。
愧疚羞悔反正这会儿二爷心里头不顺畅。
他愁闷地一趴桌子,入眼就见了一个紫檀盒子,巴掌大小。
深沉紫色,条纹清晰稠密,亮泽反光,整个盒子五面雕刻纹饰。上面的纹样他也不认识,似龙似虎,如云如仙。
单单仅看盒子,便只觉得神秘古朴,沉静肃穆。
盒子里面放的是什么
谁都有好奇心,二爷知道他本不应打开,可是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打开吧,打开吧,看看里面是什么。
二爷的手永远是这么有自主思想,“咔”的一声,盒子就打开了。
里面静躺一枚墨玉扳指,扳指周身刻画神秘图案,像是图腾符号。扳指好似有灵魂一样,内里犹如有丝丝灵气在游动,散透出逼人的威势与震慑,令人不禁伏地膜拜。
二爷没有这种跪地敬拜的感觉,他就在想,这扳指,挺适合他的,要不顺走
不行不行,本来偷看别人的东西就已经是奇耻可嘲的大错了,怎么可以一错再错呢。看看就够了,要是想要的话,等东灵晔回来自己跟她开口要,她应该会给他吧——
“二爷您在这里做什么”任喜站在门口,好奇地朝屋里看,“是大人回来了吗”
任喜忽然出声,二爷莫名心虚,手下一激动,盒子就掉在了桌子上。盒子掉手不要紧,关键是里头的扳指顺着桌面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哎哟喂,怎么刚巧
四十一 心悦与谁就给谁
房间内,灵晔好似浑身力气都被抽尽一般,虚脱的躺在床上,任喜进来就见到灵晔这番颓然无气的样子。
她轻脚上前,小声问道:“大人,您怎么样”
原本安静覆盖地眼睫毛忽若受到惊吓的蝴蝶一般,轻轻颤抖羽翼,继而缓缓睁开。灵晔眸中闪过一瞬的猩红,只有一闪便消失。
灵晔张张嘴,感觉口中有些干涩,任喜又赶忙去倒杯茶来,她润过嗓子才稍稍舒适。
怎么这么奇怪她只以为有些吃力而已,可是这症状……
灵晔紧紧蹙眉,如何也是想不明白,索性便先放一放,她问任喜:“二爷如何可有什么事情”
“二爷今日早饭没有吃,午饭也只用了一点就说没胃口。”
没吃饭许是昨天受到惊吓胃口不好。灵晔这么想着,问还有没有什么事。
任喜本想摇头,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午饭的时候,二爷进了您的房间,说桌上那紫檀盒子里有什么扳指,可我并未看到盒子里有东西。”
灵晔微微诧异,眸中闪过异色,“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等做饭的时候再来叫我。”
“大人,您今晚还要下厨您身体这么虚弱……”
“我睡一觉歇歇就好,记得来叫我。”
任喜有些纠结,但也应道说她记住了。看见东灵晔闭目休息,她才悄声退出房间。
灵晔虽然闭上眼,可她并未入睡,她脑海里仿佛重现了一些东西,似真又似假。
……
“这个给你。”
“御戒您给臣这个做什么”
“本王即将要下界筑命,你拿着这御戒,万一哪世本王心悦与哪位女子,你就代本王给她,”言罢,男子对女子意味深长地说道:“等本王筑命归来,就迎娶她做本王的冥后。闪舞”
女子面露难色:“若您每一世都心悦一位女子,这该如何”
男子淡淡看她:“不如何,本王心悦于谁这御戒就让谁拿着。”
“……是”
“如果本王下界后没有遇到心悦之人,这东西你可要替本王保管好了。若御戒丢了,本王没有信物寻到本王的冥后,你可是要负责的。”
“是,臣定会确保御戒万无一失。”
御戒,冥王的身份象征,她已为冥王保管了两千年,施法作术瞒过所有人,可二爷一眼还是认出了。
其实她一直挺好奇的,冥王为什么如此深信她一定会将这御戒交给他心爱之人如果她存了私心,不愿将御戒交给他喜欢的人,那他也不知道。
起初,灵晔的确这么想过自己藏起御戒,可终究,她不舍得啊。
即便是一介凡人,也会陪他永远,而她……
渐渐入夏,天气也越来越闷燥,而此刻的灵晔,心底如寒冰一般,好似将自己坠入千年寒渊,自我放逐自我惩罚,万劫不复。
二爷睡意颇浓,一直到了黄昏时分二爷才悠悠转醒,呆愣发神坐在床沿,打着哈欠也不愿去洗漱。
东灵晔不在,他怎么觉得做什么都没什么动力,明明说好了今天要趁她不在收服方相氏的,可他怎么觉得这么个目标忽然没意思了。
“哒哒哒。”
“谁啊。”二爷无精打采地靠床头,懒洋洋问一句。
“二爷,我是东灵晔。”
谁!
二爷一个激灵:“东灵晔”
“是,二爷该去用晚饭了。”
“哦哦哦,我,我这就来,你先别进……嗷,痛痛痛!”
“二爷您怎么了二爷”
“啊没,没事,就,就腿抽筋了,你先去吧,不用管我!”
灵晔站在门前,有些奇怪,二爷腿抽筋
“好,那二爷您快些来。”
“知道了。”
二爷坐在床边听外头脚步声渐行渐远,才松了一口气,可怜兮兮地走去卫生间照镜子。
镜子中二爷的额头微微泛红,轻轻一碰,嘶,酸爽!
二爷怒瞪镜子中的自己,真是的,不就是东灵晔来喊你吃饭吗,激动个什么劲!瞧瞧,挂彩了吧!
原是二爷听到灵晔的声音,挺兴奋的,赶忙就要起身去开门,又想着自己刚睡醒仪态不佳,本要故作冷言拒绝后去洗把脸,结果就慌乱中一脑袋撞床柱上了。
活该!长记性了吧,以后遇见东灵晔别这么毛毛躁躁的,有失你的身份!
尽管他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在东灵晔这能拿得出手的是什么身份。
二爷自我教育一番后,破天荒地放下刘海,看看顺毛发型遮不住伤口,又戴上个发带,对着镜子一通捣弄,觉得不失帅气了才敢出门。
饭厅内,福归趴在桌子上看着盘子里的糖醋小排肉丸子垂涎欲滴,俩眉毛即将要拧成一条线。哀怨地看任喜,任喜拿手抵唇微嘘,又扬下巴让他瞅瞅灵晔。
灵晔此刻正在处理一些事情,拿着手机对外联络。她忽然之间灭了陈家满门的魂魄,尸体需要人去处理。
一见灵晔在忙,福归又不开心了,他可怜巴巴的朝常伯身上靠。
嫫母啊,今天一定是他的折赦日!
又等了五分钟,二爷终于显形,福归都要拜谢他了。今天您要不想吃饭就不吃,干嘛折磨他这小孩子啊!
常伯揉揉福归的脑袋,乐呵呵地对入座的二爷说:“二爷这是见东大人回来特意收拾了自己吗”
常伯不说,福归和任喜都没注意到。这么仔细一看,嘿,还真是。
打今天一早,二爷就看起来萎靡不振,好似魔病缠身一样。现在一看,呵,容光焕发啊,还弄了新造型。二爷的顺毛发型看着格外乖巧,不似以往那般带着褚家二爷的气场。
福归翻起小白眼,切,难怪这么费时间!
 
四十二 害人害己勿贪恋
“二爷,灵晔有个问题想问您。”
“嗯,你说。”
“灵晔想知道二爷昨日是如何使得束魂鞭的”灵晔眸中透露出关切。
二爷思索一会儿,皱眉回答道:“就跟普通鞭子一样啊,手一用劲就把它挥出去了。”
这个问题二爷也没有想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就怎么会挥得出那条黑鞭子。
就这么简单吗灵晔有些不解。
“东灵晔,”二爷拿胳膊肘推推她,“该不会是你当时诓我来着,才说我不能用的吧”
灵晔眨眨眼:“怎么会,灵晔以为那鞭子霸道至极,二爷凡胎没有灵力,对自身是极大的伤害。”
“可是你亲眼见了,二爷我的确可以使的束魂鞭,那你说,这又是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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