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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相氏博物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来旺

    灵晔沉默,寂静片刻后,她看着二爷说:“许是因为二爷能够见识鬼魂,渐渐地也有些了灵力。”

    听到这话,二爷有些兴奋地问灵晔:“那我可以修习灵术之类的吗”

    “啊”灵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二爷,有灵力不代表就可以修习灵术,万物皆有灵气,化气为力才得以此,后而或拜师求学,或感悟天道修行,这些都需要看自身的天质。”

    “爷自幼便能见鬼识妖,这还不说明爷的天质好吗”二爷有些不开心。

    灵晔不知该如何回答,二爷身负冥王命魂,天质自不用多言,可冥王若在人间修习灵术妄图升仙,这可就违了天道了。

    二爷狐疑地看她,东灵晔怎么不说话了

    “喂,你是不是怕爷学成之后欺负你这倒也是,我自小便聪明伶俐,才智过人,想来若是修习灵术,也定会强人一尺。”二爷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灵晔脸上的异色。

    “二爷,”她赶紧喊住二爷,要照您这么说下去,您离升仙定然不远,“您不能修习灵术。”

    “为什么”

    “褚家五百年权贵家族,受天道神灵庇护,已是莫大荣运。俗话有言,水满则溢,物极必反。上天有所厚爱便有所亏待,您便是这其中的亏待。”

    她这话虽用来劝阻二爷,但也并非全是胡言乱语。

    褚家几代单传,至今兴旺不衰,各中哀乐外人岂会懂得。

    二爷听了灵晔的话一时沉默不言,褚家顶级权贵,不涉政坛军事也会引得他人眼红忌惮。他虽一人在京城强横十年,但他若不强横,褚家必有巨损。

    “爷知道了,不学就不学,不学还省事了。”二爷嘟嘟囔囔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您说什么”灵晔不明白二爷说的省事是何意。

    “省事啊,若学了灵术,必会年长寿岁,待他人老去留我一人孤苦伶仃,亲近心爱之人也已不在,这么看来,这灵术不学也罢。”

    二爷说的肆意潇洒,但却引得灵晔心下苦涩,她装作低头斟茶,未看向二爷,唇角却勾起一抹悲色。

    是啊,若有得心爱之人相守,这便是世间最为愉心之事。可天道如此,由不得她贪恋一分,害己害人。

    “二爷……看得通透。”

    听着好似被灵晔褒扬一样,二爷挺开心的,这应该是他今天最舒适的时刻了。

    两人又静坐了一会儿,等到夜门关闭,任喜和福归都从前馆回来,他们也回房间了。

    二爷回到房间拉扯下发带,果然额角一片砂红,轻轻一碰便惹得二爷吸气。

    他也是挺佩服他自己的,全程不漏戏,跟没事人一样。

    其实不管这肿伤也还好,可是刚刚一碰,貌似越来越疼了。无奈之下,二爷翻箱倒柜找着医药箱,敷上些药酒,这才好受些。

    唉,想他二爷在京城过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刚下乡没几天,瞧瞧这累死累活的,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不过要走吧,二爷忽然又有些舍不得了。以前在京城横行霸道,但也终日提心吊胆,生怕一不留心进了谁的圈套。

    可在方相氏,舒爽惬意,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这的人对他也都不错,每日悠闲随意没有烦心事。

    这么一想,二爷理当如此的安心住下。

    二爷看看镜子,打算再涂抹一次药酒,忽听得敲门声。闪舞

    “谁啊”

    “二爷,我是灵晔。”

    东灵晔!这不都各回各家了她怎么又来了!

    房门外,灵晔静静站着等二爷开门,眸底晦暗不明。

    “你先等会儿……”

    二爷在房内丁零当啷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藏药箱,对着镜子用毛巾很搓额头,完了又歪歪斜斜地戴上发带,不顾狼狈的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

    二爷紧靠门框,抵着房门不让灵晔进去,她自然心有疑惑。

    “二爷,您在房内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你有什么事”

    尽管二爷不说,灵晔看着他满脸难色也猜测出哪里不对。灵晔正思索着,蓦然闻到一股中药的味道,从二爷身上飘来的。

    她紧张地问道:“二爷您受伤了”

    完了,还是被发现了。

    二爷眼神飘忽闪烁:“没有,就是之前不小心撞到头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灵晔皱着眉头,当即唤小鬼去拿冰袋:“受伤肿痛之后要先冷敷止血,药酒不仅要敷上,还要揉开散血……”

    二爷见灵晔满脸严肃的样子,身子错开让她进来说话。

    “你不用这么麻烦,我睡一觉就消肿了。”说着二爷拿掉发带露出伤口给灵晔看,“你瞧,已经好多了。”

    只见二爷额角渗红肿胀,映在白皙的额间格外惊目,灵晔看了心下不禁担忧。

    二爷见灵晔沉着脸不说话,心里面也没底了。不就是撞着脑袋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唉,就是爷这英俊潇洒的样貌失色了。

    气氛正僵硬着,门外小鬼小心翼翼地敲门:“东大人,二爷,冰袋拿来了。”

    灵晔接过冰袋走到二爷身边,“坐下。”

    二爷脸色怪异,干嘛东灵晔这是要帮他冷敷

    奇怪归奇怪,二爷还是挺听话的坐在沙发上,乖巧的像小学生一样。

    灵晔站在二爷面前,不知她手里何时出现了一个皮筋,拢着二爷额前的刘海似要给他扎头发。

    这怎么能行,二爷刚要歪脑袋就听见灵晔清冷的声音:“别动。”

    二爷撇嘴,“我,我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扎头发!”

    灵晔才不管他,手上动作不慢,倒也温柔,眨眼就是一个冲天杵。二爷还想伸手摸摸感觉一下是什么样子,灵晔不让,怕他不听话给摘了。轻抬起二爷脸颊,将冰袋覆在伤口处,稍稍用力按压,引得二爷冷吸气。

    “嘶,痛痛痛……”




四十三 天罚雷劫方相氏
    第二日,灵晔果然在午后让福归给二爷送来束魂鞭,福归还逮着二爷额间的伤好奇半天,一直逼问是不是昨天晚饭的时候伤到的,难怪耍酷戴个发带。

    二爷得了束魂鞭,一时稀罕,拿着鞭子在书房研究。那日不上心就没有多看,今日一看,二爷发现这鞭子柄处有符文,他用手指摩挲一番,发现不是雕刻上去的,好似与束魂鞭一体生成的一样。

    符文复杂繁琐,二爷看不懂,只觉得熟悉,是什么他也认不出来。

    二爷想着去前院空地挥试一下束魂鞭,他站在清湖边,着手尝试着将全身精力汇于束魂鞭,用力挥出。

    鞭尾划过水面不起波澜,与那日掀翻陈瞳闻完全不一样。

    二爷奇怪,难道哪里做错了

    然而,恍惚只是一个呼吸间的事情,方相氏上空本是云飘万里的长空霎时变得昏暗,乌云偏偏从西方飘来。

    灵晔在前馆做事,忽觉得室内光线减弱,心道不好,转身朝后院走去。刚刚出馆,灵晔便觉得空中戾风飒飒,骇气逼人。

    灵晔放眼望去,入眼便见的二爷手执束魂鞭,孤身一人站在清湖边,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许是觉得将要下雨,就收起鞭子离开回后院了。

    她松了一口气,不禁提起心神应对此刻的异象。

    乌云翻滚,汇聚方相氏上空,仿佛有着吞天噬地的气势。随着黑云压城,空中凛风狂暴,如同激怒的雄狮般怒咆,天地好似入了一方

    福归任喜常伯以及秀才几人纷纷从前馆赶来,他们都知晓这种异象太过古怪,来势凶猛也异常神秘。

    灵晔严肃带着敬重地看着常伯:“常伯,这次恐怕又要麻烦您一次。”

    常伯脸色凝重:“东大人,天降异象,其中个别您比我通透……”

    天罚冥王,常人阻挠,后果如何谁也无法预判。

    “常伯,您不入四界之内,我亦无法胁迫您,只求您能让二爷无碍,剩下的事,交于灵晔。”

    灵晔万分忱挚地注视常伯,其中的执着不言而喻。

    常伯轻叹:“常伯应你就是。”他淌入这滩浑水不知是对是错。

    灵晔垂首以谢常伯,福归几人亦如此。他们不知道这异象是因为什么而起,但既然东大人提起二爷,那么必是朝不虑夕的事情。

    几人目送常伯进入后院,后院升起一方金色光晕,在这漫天混色中显得格外安详静心。

    “秀才,将军,阿雷,任喜,福归,你们五人归随五道行位,必要护住方相氏。”

    说罢,灵晔便飞身入空。

    任喜焦急喊道:“大人!”此刻天降异象,方相氏内是最安全的,大人要去哪儿

    福归连忙扯住任喜:“喜儿,灵晔自有她的安排,我们做好她吩咐的事情,不要让她忧心。闪舞”

    “可是……”

    “任喜,相信她。”福归脸上带着不属于孩童的肃穆,任喜只得点头,转身入位。

    方相氏内,五道并聚于庭院内的方井,二爷房间周围加持金光罩护,等待天罚。

    灵晔悬于方相氏的高空,面色沉重。

    天罚之事不会随意来临下势人间,跟何况是她已经领请过天意,借冥界界域而建的方相氏。

    方才二爷手执束魂鞭,难道是……

    灵晔目色忽的一闪,莫不是刚刚二爷用了冥王之力冲突了天道可那日在方相氏馆内并无异样啊

    容不得灵晔过多作想,划破长空的惊雷从天际浑然而下,如同银色的巨龙一般,带着千军万马的澎湃之势。

    灵晔迎着天雷逆势而上,只以一身承受天雷,一如六百年前。不过她很庆幸,此次天雷只有九道,她一人足矣抗衡。

    九道天罚过后,云离风停,方相氏的上空又恢复一片明朗。

    灵晔面无血色回到方相氏,几人连忙上前扶住她,灵晔才没有狼狈倒下。

    方相氏五道并行汇聚,顺应天道,会分散削弱天道对方相氏的注意,如此一来,更加严重的刑罚全部倾注灵晔一人身上。

    任喜担忧:“大人,您怎么样”

    昨日大人回来便是一脸憔悴,今日又承受天雷,这是何等的痛苦。

    “我无事,王呢”

    “有常伯相护,大人您安心……”

    正说着,常伯从后院出来,他说:“自天罚初始,二爷便陷入沉睡,我看过二爷,他并无碍。”

    “为何会沉睡”

    常伯



四十四 不想团圆在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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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湖里头的片片绿叶莹莹铺满湖内一角,眼见已经立夏,时间过得也快,二爷在方相氏已经呆了一个月之余。

    一个月内,他与众人的关系渐渐亲近,闲暇时也会缠着东灵晔,让她陪他一起去县里到处转转,福归戏说,二爷有着要在埂子县安家的样子。

    不过有时,二爷也会好奇问笑面虎去哪儿了,十几天都不见他。

    二爷正念叨着,这晚笑面虎便回来了。他进馆时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着蓝色劲装的男子,剑眉横入,倒也很是帅气。

    方相氏刚刚关了夜门,任喜正和福归回后院,福归见到两人便蹦蹦跳跳的进去通知灵晔,再看任喜,直接冷着脸转身离去。

    笑面虎嬉皮笑脸的看男子,惹得一个白眼。

    “唉,都说了让你别来,你瞧,都没人待见你。”笑面虎摇摇头轻叹,“走吧,东大人还在里面等着。”

    男子在后方咬牙切齿,他忍!

    正堂里,灵晔陪着二爷看电视,刚听福归说笑面虎回来了,就见有两人一前一后进门。

    灵晔微微诧异:“赵彧你怎么来了。”说着灵晔用眼神问福归,任喜呢

    “他怎么来了,他来赎罪的呗。”笑面虎勾着坏笑。

    赵彧在背后推他,“别胡说!”

    福归神神秘秘地小模样:“喜儿看见他就回房间了。”

    灵晔挑眉看赵彧,若有所思的。一旁二爷凑到灵晔跟前,问:“这是谁啊”

    “他叫赵彧,是我……朋友的朋友。”灵晔又对赵彧说:“这是二爷。”

    赵彧上前拱手:“见过二爷,我是赵彧。”

    赵彧,冥王在冥界的随身侍卫,与冥王一同长大。

    二爷客套点点头,“你好。”

    笑面虎上前将聚煞玉瓶还给灵晔,“祁阳仙魂已经凝聚,小的前来复命,赵彧死皮赖脸的非得跟着小的,现下交给大人处置他,这与小的可没有半分关系。”

    灵晔见他讨笑的样子就知晓他在冥界与赵彧必然是说了什么,不然这人怎么会突然下人界,这都已经多少年没过来往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过几日再去前馆。”

    “谢大人,二爷,”笑面虎朝二爷弯腰,“小的告辞。”

    二爷随意挥手,笑面虎离开。这下,正堂站着灵晔二爷福归以及刚来的赵彧。

    赵彧垂首站在一旁,他与任喜有冤结,灵晔和福归不愿多搭理他,二爷就更不用多说了,灵晔都不理睬的人,他也没这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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