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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工记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我不是荷马

    秦月其实非常感恩能有小马哥和陈瑞这样的人在厂子里陪着她,否则她真是两眼一抹黑,恐怕连饭辙都找不着。

    两个年轻的女孩儿,都穿着色彩鲜亮的大衣,走在一片深蓝色(厂服)的人流中,异常地扎眼,再加上她们两个都身材高挑相貌不俗,注意她们的人就更多了。秦月和陈瑞原本手挽着手不紧不慢地往厂区大门口晃,见此情形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出了工厂大门也就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小村落一样的一片平房。房子盖得相当地密。每间房子都不大,基本上全都在做生意,不是小饭店就是小卖店。秦月被陈瑞一路拉到了个卖快炒的地方。这家大厨很有意思,他把煤气灶和锅架到了店门口,现炒现卖。而且他只卖几道菜,所有的食材都已经加工好了用大盆装着放在炉灶旁边。来这里吃饭的人,到他老婆(就在他旁边管着钱匣子)那里点菜交钱,然后就排队等着。大厨的身后一个巨大的泡沫箱子里,装满了装好米饭的盒饭,每次他一两分钟就能把菜炒好,然后,从身后的泡沫箱子里捞出一个盒饭来,打开了把菜浇上去。秦月和陈瑞都点完菜交了钱排着队,长长的队伍移动得很快。没有人聊天,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厨飞快的动作,那速度简直是场表演秀。

    两个女孩儿拿到了自己的盖浇饭,抱着进了大厨的饭店。饭店不大,也就二十来平米,摆满了桌子和凳子。每个桌子上都放着筷子筒,里面是慢慢的一次性筷子,门口不远处有一个一米高的垃圾桶,是让人把吃完的饭盒丢进去的地方。还不到四月份,春天才刚刚冒了个头,冬天还留了个尾巴。这样的天气里能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饭菜的确是一种享受。两个女生都吃得不肯抬头。终于放下筷子的时候,两个人看着对方红扑扑的脸颊和油汪汪的嘴唇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秦月从兜里掏出面巾纸包,递给陈瑞,陈瑞从里面抽了一张出来先擦了擦额头,又开始擦嘴。两个人的唇膏都已经吃进了肚子里。

    “我在国外的时候一直都惦记着大厨的锅包肉。今天总算又吃到了。”陈瑞心满意足地感叹道。

    “的确做得很地道。”秦月点头赞成。

    “是吧”陈瑞的眼角眉梢透着得意,好像她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接纳欣赏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

    秦月被她的孩子气逗乐了,站起了身,“走吧,咱俩还有很多的事情得忙。”

    回到合资办公室的时候,两个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到了记事本一栏,相视一笑,开始对上面的“to do list”。她俩要做的事情不少,可首先秦月需要确认的事,就是这些事情都需要花钱,那么这些钱谁来出陈瑞告诉她说,合资公司的注册资金已经到位了,有什么消费的话,她俩先出,回头找会计报销就行。这就好办了。于是两个女生开始忙碌了起来。她们下午的时候先去了厂区附近的电子产品卖场,把所需要的电脑和有扫描与复印功能的打印机买了回来。买电脑之前,秦月给小马哥打了个电话。她需要跟对方确认的是,工厂里的设计人员都用什么牌子的电脑,基本的配置如何。因为他们项目组成员所使用的电脑必须具备能够兼容不同设计软件的功能。小马哥也是问了别人才打电话给秦月回复的,船厂设计人员用的设计软件是auto cad,老外则大多喜欢用solid works。卖电子产品的人既然把店面开在了一个船厂的附近,就必然已经熟知船厂用电脑通常需要的配置。听了她们的要求,很快挑好了电脑并给他们额外装上了几个软件,算是优惠。秦月挑选打印机的时候,陈瑞在旁边联系房厂长,问他要合资公司的抬头和税号,结果房厂长把会计的联系方式给了她,让她自己跟会计要。折腾了一通下来,总算拿到了可以报销的有效凭证。陈瑞抢着付了账,她嘟囔着说要多拿点儿信用卡的积分给她妈妈换一套进口厨具。秦月这才重新打量着这个小姑娘,觉得她着实不简单。其实她心里明白陈瑞付账的原因是因为她跟房厂长更熟,主动提起报销来不会觉得难为情。而秦月毕竟对工厂不熟,对这里的人员也不熟,所以如果需要一下子垫付这么多钱,恐怕还真的会打怵。秦月在心里给陈瑞的位置加了分量。她也不去争这一时,反正以后她们分头去忙的时候,为公司花钱的时候少不了。

    店里派车把他们俩买的四台电脑,一台打印机和她俩给送了回去。她俩又拆包装,连线路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有电脑用了!可她们试着上网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网速,嗯,比乌龟爬快不了多少。这样可不行。将来荷兰方面需要传送大量的图纸过来,如果网速太慢,宽带不宽,工作效率要受到很大的折损。她俩商量了一下就决定跟房厂长申请另外拉一条线过来。打电话的时候听领导交代,让她俩为两个月后就要进厂的荷兰项目经理adam做好准备。因为这位项目经理至少要在临海市呆两年,所以他的妻子和一儿一女也都要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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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教堂
    最近这两个月,秦月像只掉进米缸的小老鼠一样,忙并快乐着。可每天满得要溢出来的日程,秦月的确没有花什么时间跟妈妈在一起了,这样一想,她就答应了下来。嗯,既然是这么特殊的日子,那她也应该请请客,谢谢恩了。就这样,秦月周末的日程如下:周六上午和妈妈去教会参加复活节礼拜;中午和妈妈吃饭;下午和helen逛街,顺便请她吃饭;周日上午去参加威廉他们的礼拜,中午请他们夫妇吃饭。

    周六一大早,秦月的生物钟就叫醒了她。秦月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无奈地叹了口气。桐油罐注定了要装桐油。真的闲下来,她整个人都没精神,可一旦忙起来,尤其是能学到新东西时,她就像是迷路的旅人重新又找到了方向,只顾着满怀盼望地往前冲。

    船厂的工作秦月已经慢慢上了手,合资公司的项目如今在基础设计阶段,她和陈瑞已经与该项目荷兰方的项目经理adam通了无数次的邮件,协调荷兰的设计和船厂的生产进度。adam下周就要过来了,合资公司的司机从她这里已经拿到了老外的航班信息,到时候,秦月或者陈瑞中的一个也会随车去机场接人的。房厂长前一段时间还陆陆续续地面试了几个人,招了名姓孙的工程师,协助adam的工作。他还招了个出纳,据说是船厂军代表(代表海军常驻船厂,监督船厂军船工作进度)的家属,四十多岁,面容秀丽,为人爽朗,秦月和陈瑞都很喜欢她,管她叫林姐。至此,合资公司这个麻雀的五脏已经配齐了:房厂长(来自船厂),项目经理adam(来自荷兰),现场督造孙工(来自社会),会计小陈(来自船厂),出纳(关系户),司机(来自船厂),陈瑞(关系户)和秦月(来自社会)。秦月私下里觉得这么小的一个公司人员背景的复杂程度够织张网了。因为人员的招聘完全由房厂长掌控者,一向喜欢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的秦月无法理解房厂长的这种做法,如果想用熟手,船厂人才济济,他大可以全都从船厂调任,为什么又是军代表家属,又从厂外找人呢不过这些事她跟谁都没说,只将这些疑虑放在心里。房厂长给她的感觉非常地复杂,像个洋葱,恐怕你以为看明白了他,其实也不过只见到了他的一层罢了。日久见人心,不着急,慢慢来。

    秦月跟妈妈到教会的时候,里面的人还不是很多。母女俩都是不喜欢迟到的人,既然早起了,就早出发过来了。教堂从大门口开始就有人负责接待,门口的人打招呼问候,及至他们进了教堂,就有人把她们带到座位上去。因为到的早,所以,她们的位置很靠前。

    这座教堂,秦月以前路过过,进来却是第一次。在外面看,这是座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并不高大雄伟。到了里面,却发现空间很大,能容纳的人也超乎了预期。成排的座位和在美国电视剧中所见到的教堂没什么不同,前排的椅背上有给后排坐着的人放圣经的地方。秦月把带来的圣经放在了上面后,特意四处看了一会儿,嗯,没有让人下跪的地方,所以这里不是天主堂,而是基督教堂。她刚上大一的时候曾去北京找高中同学玩儿,同学领着她去了学校附近的天主堂做过一场弥撒。神父的话一句一顿,每次他一停下来,下面的会众就会说“阿门”,秦月当时听得聚精会神,却还是有很多的内容没听懂。弥撒结束的时候,有的人跪下去祷告,秦月那个时候才注意到,每排座椅的脚下,都有包着海绵的跪榻,和长椅齐平,可供所有的人下跪祈祷。后来回到临海市之后,秦月就去找了一些关于基督教、天主教的资料来读。了解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但这些知识和她的生活无关,看过后也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今天秦月跟着妈妈又一次地走进了一座教堂,当初看过的东西这才重新冒了出来。即使这里不是天主教堂,却仍有很多天主教独有的特色。比如墙壁上的壁画就是著名的“苦路”(耶稣从被审判之后,背着自己的十字架一直走到被钉死的地方,这条路被天主教称为“苦路”,是敬虔的天主教徒要一步一跪拜的一条路。每年都有成批的天主教徒去以色列朝圣,“苦路”是他们必去的。)。还有穹顶和窗户的样式,都和中世纪的教堂相似。秦月琢磨着,这座教堂恐怕在修建的时候模仿了天主教堂。

    教堂里的人越来越多,秦月不敢再东张西望了,就拿起圣经来翻看。身边的妈妈拿着诗歌本,正翻着一页轻声地哼唱着。秦月听了一笑。自从老爸走后,老妈整个人的精神都垮了。以前记忆力好到几乎过目不忘的老妈,现如今常常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不到东西。如今,老妈信了主,在教会里交了些新朋友,慢慢地,心里有了依靠,精神头也比以前好多了。无论上帝是位什么样的神,老妈似乎都因为他的缘故得到了安息。这一点,秦月是感恩的。至于,他带走了自己老爸这件事,那是他们之间的一笔账,不能混着算。

    秦月摸着手里的圣经,思绪一下子飘回到了大学时期。这本圣经是大学时外教送的。秦月上大学的时候一共



第八章 颠覆
    柏拉图最有名的理论并不是他的著作《理想国》而是他关于现实的阐述。他认为我们现在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现实的影子(shadow of reality)。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就如同一个地下巨大的洞穴(underground cave)一样。每个人生下来的时候,都是被捆绑在十字架上的,因为生而被缚,所以我们并不知道自己是被缚的,还以为自己是自由的。我们在这个十字架上能做的事只有彼此空谈,但我们却并不能看到对方,所听见的也都是回声。我们在这个完全与世隔绝的世界里也看不到光,这里的光明只有火光,这火光连现实的影子都称不上,只能算作是影子的影子(shadow of shadow)。就是这么个世界,我们却笃定它是真实的,在被缚而生,被缚而死,生生不息。

    非常偶然的,我们中的某个人(必然是我们中最出色的那些人中的一个)出于某个原因,挣脱了身上的锁链,从十字架上走了下来,他摸索着向外走去。离开了火光之后,是一条伸手不见五指、黑暗得如有实质的长长的走廊(long passage),这个被解放了的人(liberated),一路向前,直到他走到了这条长廊的尽头(entrance),有光照了进来。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适应了这光,等走出洞口的时候,他见到了太阳,树木,河流,真实的世界(reality)。这个时候他才能算作是一个蒙了光照的人(enlightened,原意是启蒙)。这个人开始思考现实的原因(main principal, main cause),这个原因是指一切事情的原动力。打个比方,你想好好学习,是因为想将来有一份好的工作;你想有好的工作,是因为好工作待遇好;你希望有好的待遇,是因为你想有稳定的生活;你希望有稳定的生活,是因为你……总而言之,一个原因的后面仍会有一个原因,直到最后,必然会有一个原因的背后不再有原因了。这个最后的原因才能被称为“原---因”,就是那个最初的发动一切的(motivate)本源。

    这个获得了自由的人,经过了观察和思考,终于找到了一切事物的本源,比如太阳。那么他现在会做什么呢他会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这个时候,他那双见过阳光的眼睛无法再适应洞穴里的黑暗,也变得对回音不再敏感。总之,他不再是这个洞穴里最优秀的那个人。但是,他还是回来了,试图把他的同胞们从十字架上解救下来。他跟他们说,他们是被捆绑的,告诉他们,他们眼前的这个世界只是现实的影子。

    你们猜他们会相信他吗不会的。那这些人会怎么对他呢嗯,没错,他们不是认为他疯了,就会杀了他。因为他否认了他们的世界,也否认了他们存在的意义。这个人就是先知,先知的下场通常都很惨烈。

    秦月回想到这里,不禁激灵地打了个冷战。教会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妈妈也碰了碰她的手臂,她也跟着站了起来。大家开始唱赞美诗。秦月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人。这不仅是因为她不是信徒,还因为她仍然沉浸在刚才的回忆里,看着周围的世界和人群,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只是现实的影子,那她该怎么办洞穴的出口究竟在哪里真实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一切事物的本源又是什么问题一个接一个,那些曾折磨地她彻夜难眠的疑惑从被她锁着的心房里冲了出来接着质问她:我是谁抛开世俗的身份我为什么是我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为什么而生又应为何而死当年听完老头讲的柏拉图,秦月就疯了一段日子,因为柏拉图牵动了她原本就有的疑惑。那疑惑是她读卡夫卡的时就已经在心中种下了的:有一个好人(good man,也可以理解为“良善之人”与恶人相对)死了之后,在被送往天国的船上,那个摆渡的人却把摇船的橹掉到水里了。因此,这条船既无法抵达天堂,又不能回到人间,只能永远地漂泊在生死之间。卡夫卡说,这个人就是当代人的缩影,我们追求救赎,却求而不得(modern men are in pursuit of salvation-----in vain.)。

    老头所讲的一切将秦月从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全部都推翻了。后来她才知道,她或者说是国人通常受到的教育都是基于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的理论。他们师生的认识论是截然相反的。在西方,人们熟知这两个或者更多的理论,却推崇柏拉图;而在国内,她从来就没听说过有其他的看待世界的视角。生平第一次,她为



第九章 团契
    秦月再见到威廉的时候,是在公司给他租的公寓里。虽然说好了是上门参加他们团契的复活节活动,但聚会的地方毕竟在私人公寓里,秦月还是按照西方的规矩买了束花捧了过去。

    秦月到的时候,客厅里已经三三两两地散着不少人了,有国人有老外,年龄上也参差不齐。过来接待她的是威廉的妻子catherine,她接过了秦月给她的花,便自来熟地说她听威廉提起过秦月,很高兴她今天能过来,然后指着屋里空着的那些椅子,让她随便坐。秦月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后,悄悄地打量着这间不少于五十平米的客厅。这间客厅的装修跟中国家庭没有太大的差别,也是有电视啊沙发啊什么的。如果非要说不同的话,那就是它和厨房与餐厅都是开放式地连着的,中间没有门,这样一来屋子就显得格外地大。

    坐下来的人有的在轻声交谈,有的则低着头安静地读圣经。秦月进门的时候发现威廉不在,四处扫了一眼,发现除了两个洗手间之外,三个明显是卧室的房门也都关着。威廉不可能请了客人自己却不过来,所以他或者临时出去了,马上就会回来,或者在紧闭着的那些门其中的一扇里面。秦月看着虽然尽量轻手轻脚,但却在厨房里忙着摆放水果、点心、饮料的catherine,想起身过去帮忙。可看到大家都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就知道这已经是常态了,毕竟这是来做礼拜,而不是真的来做客,所以决定随大流,也坐着没动。秦月看了一眼时间,离约好的时间还剩五分钟,摆着的座位基本上已经坐满了人,加上秦月一共十来个。正在这时,威廉从秦月的身后过来了,显然是从一个房间里刚出来的,他手里提了把吉他,一脸的严肃。

    威廉坐下后,聚会就正式开始了。很显然威廉是组织者,他点到谁,谁就会发言。他先叫了一个人来祷告。于是那位被点到名的老外,闭上眼睛开始用英语祈祷。这一切的经历对秦月来说都是新鲜的。她并没有跟着众人闭上眼睛,而是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大家的表情和举止。耳边传来的祷告者对耶稣复活的感恩。秦月听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动。说实话,那祷告听起来还不如她当年听老头讲的西方文化时来得震撼。

    祷告结束后,是敬拜。威廉带着大家一起唱了几首赞美诗,秦月只听出来了《奇异恩典》。每首歌结束的时候,威廉都会祷告上一两句,祷告的内容与他带的赞美诗相互呼应,很切题。秦月不会这些诗歌,眼看着大家很投入地歌唱和祷告,觉得自己像个看热闹的路人。

    敬拜结束后,是讲道。讲道的是另外一个老外。从进屋之后,所有的人说的都是英语。秦月听着大段大段的英语,一时间竟觉得好像回到了大学的课堂。讲道的人准备的很用心,逻辑清晰,段落明了,情感充沛,很有煽动性。可遗憾的是,秦月听了也只在理性上觉得对方讲的还不错,在感情上却没什么共鸣。她觉得自己跟眼前所见所闻的一切隔着一层透明的膜,她无论怎么努力都只是个局外人。秦月决定以后不会再来了。

    聚会终于结束了,大家都放松了下来,开始聊天。这个时候,威廉才过来跟秦月打招呼并把她介绍给了大家。既然已经决定了以后都不会再过来了,秦月就只挂着笑脸应酬着,谁是谁的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她希望能赶紧出去请威廉两口子吃顿好的,还了人情债,就可以轻松地撤了。可没想到的是,catherine已经准备好了自助餐,说,今天是复活节,所以请大家在家里吃顿饭。秦月暗暗地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啊她得到什么时候才能还了欠威廉的人情,不用再过来呀没办法,现在要走的话太失礼,秦月还得继续忍下去。

    餐桌上摆着几个托盘,里面分别装着切成小块插着牙签的三明治,沙拉、烤翅、甜品布朗尼和水果拼盘。食物旁放着大瓶饮料和一次性杯子。还有可以自取的盘子、刀叉和餐巾纸。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吃法,自然地排起了队,开始取餐具,夹东西吃。秦月从来都不会跟自己过不去。于是,她也跟着大家一起饱餐了一顿。吃完饭,秦月主动提出要帮女主人的忙收拾厨房,女主人连连摆手说不用,钟点工马上就到了,会清理好一切的。

    不多时,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地告别,秦月也起身跟威廉夫妇道谢,准备离开,却意外地受到了他俩的邀请,让她留下来好好聊聊,说,这是他们家的规矩,每个首次来参加聚会的朋友都会在聚会结束后被留下来深聊的。秦月听了哭笑不得,可出于礼貌还是留了下来。

    让秦月松了口气的是,威廉夫妇没有再跟她谈信仰的问题,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闲谈。聊天中,秦月得知,他们在临海市已经住了两年多了,这期间只回了两三趟美国,很想念家人,好在他们的家人马上就要过来看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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