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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休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柔锦




第一百六十五章:心眼
    李小仟闻言却明显地轻松了下来,那不假掩饰的释然与之后心领神会般眸中轻浅的笑意,又给了百里星台措手不及的一下钝痛。

    他再也不能看她,索性便站起身来朝流云榻走去。

    李小仟这才安心地睡倒在床上,只是当困倦的睡意卷去她所有的意识之前,李小仟朦朦胧胧之间产生了一个模糊的疑问,百里星台方才说什么

    别担心!

    他让自己别担心!

    这句话好像哪里有问题。

    然而睡意压倒了一切,李小仟很快便将此节撇开,沉沉地睡了过去。

    芒种过后,江南这边就入了梅,天色阴沉沉地,整日里雾霭重重,既闷倦又濡热,风中夹缠着若有若无的雨丝,人动不动就沁一身薄汗。

    李小仟轻轻扑着纨扇,望着苏曼姑姑与秋叶三个指挥着下人们收拾东西,她自己便有些无聊,遂教之风牵了苏曼从宫里头带来的小黑狗儿,她换至正房东边的小院子里,拿着小食儿逗狗消遣。

    这处小院子精巧别致,尤其天井布置得清雅有趣。

    引了一股细小的活水穿流而过,用青石板架成平桥,沿水栽着些低矮的珍贵花木,点缀着数本奇石。

    院中除了一方水井架,还搭了个葡萄架,才结了几串青油油的籽,半点也未长开,枝蔓缠绕,叶片伸展,绿荫荫地阻隔去些暑意。

    葡萄架下设着丝罗帐,李小仟坐在里头倒也幽凉通风。

    随侍在侧的是二等丫鬟清儿容儿,黎宛坐在一旁做针线。

    之风见这条幼犬甚是活泼黏人,虽然打小断了尾,却是围着李小仟亲热地打转,遂道:“奶奶喜欢它,不如给它取个名”

    李小仟从善如流地转了转眼珠子:“就叫它葡萄吧!”

    之风没明白,李小仟笑了笑:“它长得一团黑,这葡萄成熟之后不也紫得发黑么”

    清儿在旁边听了也不觉发笑,遂清亮地笑说:“这个应景,葡萄在葡萄架子下撒欢。”

    黎宛便抬起头来接口道:“等这葡萄熟了,就是葡萄在葡萄架下吃葡萄了。”

    正说笑着,只见外头有侍女通报说顾佶来了,没多久只见顾佶大步过来了:“郡主,这些都是这两日门房上收的拜帖,都是想要谒见您的。”

    说着,将手中的一个剔红匣子搁在桌上。

    容儿打开盖子,只见里头堆得满满地,李小仟无趣地翻看着,半晌才抬起头来问道:“怎么没见刑大人”

    顾佶想了想道:“回郡主的话,刑大人方才到苏州卫的卫所碰头军政掌印去了。”

    李小仟便随口问了一声:“他什么时候回来”

    顾佶心头打突,以为李小仟初来乍到,在府中待不住又打算出去闲逛了,不由得站直了身子道:“下官听刑大人的说法,许是得晚间才回。郡主可有什么事儿要办下官定当效力,刑大人出门前曾吩咐下官好生保护郡主。”

    李小仟闻言便抬头瞧了顾佶两眼,只见顾佶穿着侍卫制服,长相直爽明朗,可这话怎么听着倒是自己要为难他似的”

    沉吟了半晌,李小仟还真的想到件要紧的事来,鉴于对白起卫的能力的认定,李小仟便想着要让青园里这十九名白起卫盯住如筠,尽快查出背后下盅之人,还有那情盅的男方究竟是谁

    等莲湖哥哥回来之后,还真得与他商量一下。

    遂淡淡地道:“不过是件小事情,刑大人回来让他来见我就是了。”

    顾佶忙应下了,只想了想又道:“郡主,先前在运河上夏姑娘救下的那名女子如今跟着进了青园,此女来路不明,又不开口讲话,刑大人着下官派人一直留意着。

    “下官听洗衣房的长新嫂子



第一百六十六章:养不起
    顾佶侧过头去,望着二人被汗水打湿了后背的衣衫,目光不由得闪烁了一下。

    忽又听得长新嫂在旁笑问:“顾大人,屋里头闷热,您请这边亭子里坐吧,您今日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院子来了”

    说着,便引着顾佶往院子北边的一个四角飞檐的小红亭子里去。

    顾佶讪讪一笑:“哦,这不刚巧路过,进来瞧一瞧嫂子。”

    待往亭子里头坐下之后,这才道:“我来是想跟嫂子再打听打听,夏姑娘从运河里头救起的那个女子……”

    谁知他话还未讲完,正在倒茶的长新嫂便立住身形,口中“哟”了一声,想起了什么要紧事儿地自说自话般咕哝道:“得亏大人您提醒,您稍稍等会儿啊。”

    说着,将斟了的茶捧到顾佶跟前,也不等顾佶反应,她自己三步并两步返身出了亭子,急匆匆地跑回屋去了。

    顾佶以为出了什么事,想了想也起身跟着进去了,却见屋子里头地下放着个小煤炉子,煤炉上有口锅,长新嫂正弯腰凑在那儿,掀开了锅盖瞧里头隔着水炖的冰糖燕窝。

    “还好还好,锅里的水差点蒸干了。”长新嫂一面说着,一面将那燕窝端出来:“您瞧我这一大早忙活的,将白鸥的早饭给耽搁了,险些糟蹋了这盅燕窝。”

    又掀起帘子从隔壁房间的冰鉴里取了一盏牛乳给倒了进去,弄好之后装进捧盒里头,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才不好意思地对顾佶道:“顾大人,我手脚忙乱让您看笑话了,有事您请说。”

    顾佶却惊住了,有点不可置信地问:“这牛乳燕窝是给那落水的女子吃的”

    长新嫂表示理解,还一脸的认同道:“可不是!”

    “却是为何要如此盛情款待”

    长新嫂闻言哂然地道:“顾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哪里是刻意招待她,而是大夫关照的,白鸥的身子孱弱得不行,动不动便会生病——您是没瞧见,她病发时那面色发白气也喘不上来的样子,可真是作孽哟!所以非得拿这些精贵的吃食每日滋补将养着,否则怕是用不了多久就……”

    说着两手往边上一送,做了个去的动作。

    顾佶便懂了:“每日都这样”

    “可不夜间还有一盅参汤给她补气养元呢!”长新嫂不由得感叹道,“要我说啊,这白鸥啊万幸是在夏姑娘手里被救下来的,跟着咱们奶奶什么吃不起若换了别家或是旁人,就算救得了命也救不了病!

    “前日张太医得了闲,夏姑娘请了来给白鸥诊了脉,待到这苏州府,我按方去药堂赎药,不过十来付药,您猜猜多少银子二十两!”

    长新嫂强调般地伸出两个手指头,又摇摇头:“这白鸥若不是哪家娇贵的千金大小姐或是富贵人家的奶奶,谁家养得起哦。”

    顾佶闻言却是松了口气,如此说来竟是他想多了。

    当下寻思着,想着来都来了,还是多问两句也无不可。

    便又问可有异常,长新嫂遂道:“她总不说话,可昨儿我给她送药去,见她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写字,只是见我过去,她便将水迹给抹了。”

    完了又道:“瞧着是个胆小细心的,可她便是给我看,那字我也不认得呀。”

    顾佶便点点头,又嘱咐长新嫂好生看着白鸥,便转身走了。

    长新嫂应下之后,也自去送燕窝不提。

    顾佶出了洗衣房便往外院走去,绕过小花园,却见假山底下站着姚实与苏益成两个壮实的背影,顾佶不想他们竟还未出园子,不由得上前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姚实与苏益成闻音忙让开身,顾佶这才看到有个穿绿衣裳的年轻女子倚着一块太湖石旁,侧着脸形容瑟缩,相当慌张害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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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夜雨
    待长新嫂子一过来,瞧见白鸥站在渐渐飘落的雨丝里,不由得唬了一跳,忙上前拉她道:“傻姑娘,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这儿都是石头,你靠着岂不生凉淋了雨身子越发难好了。”

    白鸥也没有出声,只怯怯地依着长新嫂子来到朱漆回廊下,随之迤逦而去。

    待晚间夏花忙完了事,想起来瞧白鸥,还带来一小篮子的杨梅,长新嫂便将今日这一节告诉了夏花。

    夏花坐了下来,娇嫩的玉手撑着粉白的两颐,盯着白鸥目不转睛地瞧了半晌。

    最后她清了清嗓子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救了你,你的命自己既已不要,那以后便是我的了,再由不得你自己做主!我让你活着你便不可以作践自己,需得养好了才行,你可懂!”

    白鸥被夏花这个说法给弄懵了,呆呆地望着她,夏花促狭地笑了起来,眉眼舒展,真的如同明媚鲜妍的花朵忽然绽放。

    只是过了会儿,夏花又冷凝着脸,摆出一副很凶的样子,话风一转:“可若是你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回运河里头去。”

    白鸥闻言便有些惊疑的样子。

    “你可好好地想一想。”夏花板着脸酷酷地站起身,又转身对长新嫂子道:“嫂子这些日子辛苦了。我得先回去了,奶奶跟前还需得侍候呢,明儿我找个小丫头过来照顾白鸥,想来一时摸不到白鸥的性子,还得劳烦嫂子多点拨着些。”

    长新嫂子忙笑着应下。

    前头一个小丫头打着灯笼,夏花撑着油纸伞走在光洁的青石板的路上,雨夜寂静,一道道细小的水珠线似地不断落下,在楼阁错落的花树深秀间沙沙作响,在湖水小桥的蜿蜒雾气中默默无言。

    华丽俨然而又年代久远的青园,雕镂的窗棂深深,园子里的路旁都点着矮小的石灯,微弱的光晕笼罩在幽暗的雨夜里,显得安宁而永长。

    黄梅时节家家雨,离苏州府二两百地的常州府同样也是夜雨轻叩。

    夜色漆黑深袤而又苍茫,被雨水打湿的大街小巷空寂无声,一顶再普通不过的油纸伞从常州知府大宅的角门进入,踽踽独行多时来到西北边的一间小屋,那人收了油纸伞推门而入。

    点了如豆的油灯,孤单的灯光下,一个十**岁的年青男子疲惫地坐在椅上,束发的逍遥巾与头发一起被雨水打湿了,黏在他白皙而阴沉的脸上、肩膀上,充血的双眼微垂,嘴角的弧度有些倔犟,使得那份英俊显得格外沉郁不安。

    逄暮白歇息了片刻,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起身去净房用冷水冲了凉,换了身衣裳,自己拿手巾随手绞干了头发,躺在床上,转眼便坠入了梦乡。

    然而没过多久他便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地睁开双眼。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潺潺的声音让人觉得这永夜除了雨之外,一片荒寂。

    逄暮白忽然间笑了起来,只是在夜里,那笑声说不出的孤凉。

    吟霜失踪了,已经十多天了,他到处去找,可至今仍未找到。

    他几乎可以猜到,吟霜极有可能又轻生了,然而他始终不肯放弃,想要找回她。

    一个人的世界有多么可怕吟霜难道就不觉得吗

    他这一生,只有她,只为了她,她在,他就在,她走了,他还会独存吗

    那个魔鬼般时刻纠缠着她让她窒息的可怕的过往,一样是他心中最深最恨最不想回顾的噩梦。

    可是他依旧竭尽全力地想要她好好地活着。

    他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吟霜的爱惜还是残忍。

    吟霜有好几次都活不下去了,他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将她救回来,恳求她甚至哀求她活下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交易
    他躲在暗重重的帷幔后,僵硬地听着里头的声音。

    并不是他想听父亲的壁角,而是他不止听到父亲一个人的声音,有人与父亲在室内密谈。

    那个陌生的声线苍老缓慢,低沉沙哑,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破锣般的嗓子里迸出,无端令他感到压抑和诡秘。

    作为大巫师的儿子,他与身俱来的一种灵性与直觉,面对危险而可怕的人物或事物,他会六感全开,每一个感官的细微触角都应激般地灵敏。

    “……就算金泉银庄只是个钱庄,那又怎样,查封了,不一样可以改头换面重起炉灶”那苍老的声音里充满着无所谓。

    “戴大人,我自然信你,金泉银庄不单单只是普通的钱庄,就凭本应该死去的戴大人你,如今还好端端地站在我跟前,我便不能不信啊!可你们既然是来做交易的,而且这事关重大,那能不能讲清楚点,我们南夜究竟可以分得多少”

    父亲客客气气地,意思里头却不肯让步。

    屋里沉默了片刻,久到他甚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可是还好,那陌生的声音再度开了口:“逄大人,实话告诉您,您若是以为我们老爷子远在江南道,不晓得南夜这边的情形,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听说小少爷与那位主子的曾孙女儿走得很近,我想这并不是什么偶然的缘分,而是您刻意安排的吧!”

    那声音如刀割裂帛,难听极了,说得又吃力,听起来更加咄咄逼人。

    可父亲轻轻地笑了,底气十足:“是巧合还是刻意有什么要紧”

    对方大约没想到父亲会如此无赖,当下无言。

    待说话时,便有些威胁的意思在里头:“逄大人不会是想吃独食吧!”

    “戴大人,东明是你们的势力范围,我虽没有戴大人年长,可总不至于天真若此。”

    又一阵更久的沉默,仿佛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一般,方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听。

    “这个数。”

    姓戴的老头大约比划出一个手势来,紧跟着父亲又笑了:“戴大人,您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那戴老头的声音便有些得意起来:“逄大人,莫要嫌不足,这世上凡事都最好留些余地,这样日后好再相见啊!”

    “戴大人说笑了,道理是如此,可多还是不多也要看对谁不是我们南夜国虽不如东明繁荣昌盛,可也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生活安逸并不需要太过用力。您这个数实在无法令人动心啊!”

    “逄大人说的什么话,南夜向来衣食富足,可我们老爷子最近摊上了些麻烦事,实在急需这笔宝藏救急,是朋友还请逄大人伸手帮一把,雪中送炭,老爷子定会记在心里头的。”

    父亲似有意动,遂打听道:“哦,那一位也有解决不了的烦心事”

    “越是家大业大,肩上的担子越重啊。”戴老头一改方才的强硬,此时似有无尽的感叹,“总有坏事的小人喜欢暗地里作祟,再说如今朝廷里头风云诡谲,水深火热,正是要用银子的时候,我们家老爷子如今真是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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