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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休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柔锦

    深秋的夕阳打在镇北侯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温暖的金光,秋风凛冽吹起他的袍角,自带一种高不可攀的成熟稳重,不怒自威神武飞扬。

    养院已摆下晚膳,百里星台与李小仟都已早早地候在正院的廊下。

    李小仟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流光溢彩,不住地望向前头小厅外的大插屏,镇北侯是出了名的护短,如今她的大靠山来了,这往后的日子就有盼头了。

    因而镇北侯的身形转过大插屏一出现,李小仟连忙迎上前,挽住镇北侯的手臂:“爹爹保家卫国、除暴安良,为女儿报了仇,也为民除了害,侯爷是女儿心目中最厉害的大英雄!”

    镇北侯闻言登时舒心大笑。

    “爹爹,小厨房已备下最好的梨花白,要多少有多少,小仟儿陪爹爹多喝几杯,咱们一醉方休!”

    镇北侯听着李小仟娇气的豪言壮志,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好,听阿囡的,爹爹许久没有喝酒了,今儿高兴,咱们喝个痛快!”

    话虽这么说,上桌之后镇北侯豪饮,却到底不肯尽着李小仟喝个没完,李小仟受伤初醒,身子到底依然虚弱,喝了小半壶便被禁了酒。

    倒是百里星台酒量不错,一直稳稳当当地陪着镇北侯。

    镇北侯目光如炬,百里星台对自己态度极恭敬,言笑晏晏又应对自如,作为女婿还真是无可挑剔,可自家宝贝丫头对百里星台似乎远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偶尔看向百里星台的目光疏远而漠然,不像从前那样熠熠发光。

    镇北侯顿时想起前些日子苏曼与李小仟的大丫鬟的回话,




第二百三十一章:冬日
    镇北侯积威甚重,这般敲打的直接效果是,百里星台不得不屈服,“收敛”了不少,自打那以后便再也不去香雪院了。

    镇北侯挺满意,步履铿锵地往苏州卫大营操办中军演武大赛去了。

    李小仟原先还不觉着,可后来却渐渐转过弯回过味来,便有些无奈失笑。

    自从刑莲湖去了淮南道之后,李小仟便安心地待在青园里,打定主意乖乖地只待刑莲湖完成任务归来,携手共同开始新的生活。

    在此之前,李小仟原本就不耐烦应付百里星台的那些姨娘,如今更不愿意沾惹半点什么苛待姨娘的坏名声,只吩咐秋叶着人看紧香雪院,只要不闹幺蛾子,不过就当养着几个闲人罢了。

    可她自己不搭理香雪院,却不代表也盼着百里星台不搭理那头。

    只是没想到自家亲爹好心办坏事,百里星台被“震慑”得每晚亥时必回养瑢院“就寝”,基本上相当准点。

    好在实则百里星台有忙不完的公务,不过是将案卷拿回房处理,往往在案旁一坐便至深夜。

    且这些时日,他对李小仟并不像先前那样会找些话来说,而是沉默得紧,一语不发,清冷疏离,仿佛又回到了大都在状元府里头相敬如冰的日子。

    李小仟反倒松了口气,想来百里星台只是表面敬畏,其实心怀不满,却又不敢发作吧!

    想到这儿,李小仟不怀好意地笑了。

    因考虑到大运河在北地入冬之后无水不能通行,需再辗转经陆路回京,又恐路上遇到风雪阻了行程,苏曼姑姑需赶在年前回到大都,便得尽早起程。

    李小仟执意要送苏曼到码头,却被苏曼红着眼圈儿竭力劝住了。

    “这原是郡主给的体面,奴婢心中感念欢喜,只是这外头尚有脏东西还待彻底肃清,万一再有心思龌龊的宵小鼠辈冲撞了郡主,奴婢回宫又该如何向皇后娘娘交代郡主安然无恙,娘娘与殿下方能安心。”

    李小仟只得作罢,洒泪送苏曼出了青园,直待马车在街角拐弯不见,这才回房。

    江南道这边的天气,进入十一月之后,渐渐地北风越刮越冷,连骨头缝里都渗透着寒意,有水的地方开始结起薄薄的冰,湖面像块脆弱不动的镜子,泛着幽幽的青白色的冷光,岸上的杨柳花树皆落叶殆尽,赭色的衰草枯枝层层叠叠,衬着阴云的初冬,却又是别样诗画般冷淡分明的景致。

    李小仟燕居时便不再去紫晶院,而是命人开了正房西边的雁衔楼,收拾出来布置成避寒的暖阁,白昼时便在那小楼中打发时光。

    她自省不够贤惠,于是硬着头皮捻起了细巧的绣花针,跟冬暖和黎宛学做针线,毕竟将来刑莲湖贴身的衣物她并不愿意假手于人。

    雁衔楼都是羊角明瓦的花格窗子,采光本就不错,又怕伤了眼睛,加意点了几盏琉璃灯照明,地上旺旺地烧着两个狮子滚绣球的紫金大炭盆,清儿偷懒,只在这上头煮茶。

    冬暖在教黎宛如何在熏笼里埋香块,如何熏衣裳,佳儿和容儿跪在一旁的案



第二百三十二章:长得有欺骗性
    春生退下之后不久,一时就有小丫鬟在外头报说:“奶奶,外院的水大管事来了,说有话要回奶奶。”

    李小仟有些诧异,水寒极少亲自来传话,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请进来吧。”

    水寒进来之后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并不敢直视李小仟,只垂眸淡笑着道:“这两日外头天气越发地寒冷了,奶奶这小楼里倒是暖和。

    “爷前些日子还念叨着奶奶畏寒,这江南道的冬天又湿冷,唯恐奶奶不习惯,因而嘱咐小的寻了几位能工巧匠来,在花园的梅花坞里头改造了一处地炕,昨儿已经全部完工了。

    “爷今早便吩咐小的笼了那处地炕试了试,小的觉着还成,这才来回禀奶奶,还请奶奶移步,给爷点面子过去瞧瞧,若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小的赶紧再找人好做修整。”

    李小仟闻言,便先狐疑着百里星台如此献好,这又想算计她什么

    当下思索片刻,见左右只有冬暖一个大丫鬟在身边,遂道:“有劳水总管了,冬暖代我瞧瞧去就是了。”

    水寒闻言,低垂的眸底飞速闪过一丝鲜亮的欣喜,面上却沉稳地不露声色,只恭谨地应了声是,便退至外间等着。

    不一会儿,冬暖围着香叶红的猞猁狲斗篷出来了,怀中还抱着个小手炉,水寒立刻两眼带光,面上却泰然自若地道:“我已着人去备暖轿了,还请姑娘稍候片刻。”

    冬暖点点头谢过。

    水寒这才先下了楼,不一会儿就有小丫鬟来报说暖轿已经备下,冬暖出了房门,在楼下院子里便看见四名高壮的婆子候在一顶轻便的暖轿旁,身后的小丫鬟快一步上前打起轿帘,冬暖上了轿,前头水寒引路,一行人逶迤来到梅花坞。

    花园西首有座梅花林,少说也有百来树,都是上百年的老梅了,如今才有了花苞尚未开花,空气中却隐隐已有梅花清冷的淡香。

    梅花林中掩映着一座小小三开间的精舍,一明两暗,屋前还有一汪小小池塘,冬暖在池塘前下了轿,却见这池塘并未结冰,水也十分清澈,水下浮着青碧色的水草,分明还有一群花鲤在游来游去,为这寂静的冬日增添了一抹活泼的韵味,引得冬暖驻足观赏了一会儿。

    她原本就生得纤巧白净,带点仙气,如今披着香叶红的斗篷,立在曲桥上俯首赏鱼,更显得安静,却又眉目灵动,就像这冬天的小仙女下了凡似地。

    “这池子底下与周围也都是做了火炕的。”水寒见状,不由得面带柔柔的微笑,在桥下一一分解道,“这样池水的温度便带着合适的暖意,水面便不会冻结,鱼儿也就不怕冷了。”

    冬暖自百里采瑜院子里回到李小仟身边之后,性子变了不少,再不肯轻易软善吃亏,可她到底还是原来的那个冬暖,对百里星台周围的人虽很不待见,可对人对事全凭为人的良善极力心平气和地在应付,并未将心中不满迁怒于人。

    且冬暖也并非不识好坏,那日挨了丹阳郡主的打,李小仟不在府里头无人替她撑腰,水寒还悄悄地送了伤药给她。

    当下闻言仔细瞧了下池塘四周,只见奇石嶙峋,又有矮子松与墨竹点缀其中,与梅花坞里的花草屋宇彼此呼应,仿佛天然就应该在那里,不留半点堆砌开凿过的痕迹,更无一丝匠气,不由得淡淡笑道:“心思真巧。”

    水寒早有心理准备,一时也不敢奢求太多,当下只道:“姑娘请随我来。”

    待进入屋中,先闻得芳香细细,又觉暖意袭人,屋子里却连一个炭盆也没有,小丫鬟替冬暖解下斗篷亦不觉冷。

    环顾四周,就是连窗子也只是



第二百三十三章:吟柔
    水寒将冬暖送回雁衔楼之后,这才离开,冬暖上楼回了话,此时天色已薄暮,遂扶着李小仟去后院用晚膳,却见其余人都在独缺了夏花,李小仟奇怪地问道:“夏花呢”

    秋叶笑道:“奶奶可是忘了前儿夏花说了的,今儿要去郊外的庄子上瞧瞧,这午后便出发了,得过了明日方能回呢。”

    李小仟有些过意不去,点了点头之后便教秋叶记得寻件一斗珠出来赏夏花,此事便撂开不提。

    此时苏州府吴江县乡间的小道上,一辆低调却有气势的马车正匀速前行,前头有八名骑马的护卫开道,后面亦有八名护卫断后。

    小道旁的田野里有种着一畦畦矮矮的青麦苗,可大多却是一架架的暖棚,一座庄子已近在眼前,黛瓦白墙的房屋一间连着一间,一片连着一片,看起来颇有人气。

    夏花静静地坐在马车里头,娇媚的小脸上却有着不同以往的端凝肃穆。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记不清自己实际的年龄与生日,唯一记得与自己身份相关的,只有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声音:“柔儿,快跑,不要回头更不要停,记住祖母的话!”

    没有面容,也没有情境,回忆得起的从来只有那个悲怆却又坚定的声音,仿佛很熟悉又十分陌生,可那句话里头的意思分明性命攸关。

    她仿佛自幼便在东躲西藏,也不知要躲避什么,可记忆里她曾经整日如过街老鼠一般地四处藏匿,好像她本就应该活在阴暗里,躲藏生在骨子里头,是她最应该做的事情一样,带着与生俱来的敏锐。

    就像那一年为了“六岁”的她,工部尚书柴家的小少爷与镇北侯嫡女李小仟在街头争抢,她却能在只看了一眼之后,毫不犹豫地扑向李小仟寻求最有实力的庇护,比起理智或者精明,这更像是一种本能。

    柴家的小少爷当年已经十四岁了,且见到她之后欣喜若狂,喜爱溢于言表。而李小仟明明当年才只有八岁,同样也只是一小萝卜头,只是路过之时对她多看了两眼,可她却冒着被李小仟的护卫砍杀的危险,拼了小命一般扑上去,死死地抱住李小仟的腿不放手,竭力哀求着认主,哭得那一个撕心裂肺。

    让李小仟误以为柴小少爷欺压她了,还以为她是被强抢或者拐来的,当下小霸王的脾气发作,果真将柴小少爷烂打一顿丢回了柴府。

    娇小而美丽到晃眼的李小仟气场全开的时候,那股嚣张至极的霸气真是谁也挡不住,她看到之后惊喜得无法言语,高兴得浑身发抖,她赌嬴了!

    可李小仟却以为她在害怕,还安慰她道:“你是我的人了,还怕什么”

    果然那以后,她再也冻不着饿不着,再也不用整日惊惶无助,还得以在镇北侯府里头学规矩。

    侯夫人景氏对将来放在李小仟身边的丫鬟再上心不过,基本上都是各处觅来的好苗子,像春生,还有就是皇后娘娘帮着寻来的,比如冬暖,出身就极不寻常。

    买回来的很少,逐一精挑细选不算,买回来之后也需得经王嬷嬷调教观察个一两年,得了王嬷嬷的认可方能到李小仟身边,就像秋叶。

    像她这种半路上被李小仟抢回来的,却是独一份。

    为此景夫人对她本就留意,倒让她一举得了关注,这可是旁人都没有的便利。

    景夫人善于因材施教,见她说话伶俐心算也快,于是教会她玩得一把子好算盘,记得一手好账!

    她原本样貌出落,如此就更拔尖了,一跃从三等被提到了二等。

    待李小仟十岁从宫里头回到镇北侯府之后



第二百三十四章:别无选择
    那是一把形状古怪的钥匙,白鸥也有。

    她曾隐晦地试探过白鸥,然而白鸥并不是不明白,只是对人的防备心极重,始终一声不吭。

    可她对自己的身世根本没剩什么具体的印象,不过要她交出那证明身份的钥匙纹身,还有祖母的那句叮嘱却也没那么容易。

    面对不可靠的人,她宁死都不会松口。

    可是百里星台是何等精细的人,定然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才会将白鸥的身世和盘托出。那些过往,就如同记忆里年幼的她一样,那些人被逼迫得无处藏身,不断地走在逃亡的路上。

    那是一个冗长而又悲情绝望的故事,她没想到白鸥的身世那样可怜却又那样金贵,居然是本朝相王与前朝公主的后代。

    如此说来,白鸥岂不是这座华贵威严的相王府原主人的后代!

    可相王被诬告谋逆,至今洗雪不去那沉重的罪名,因而身为相王的曾孙女,白鸥的脖子上也同样死死地安着那道几乎不可逆转的枷锁。

    这一切简直匪夷所思,云深雾罩难辨真假。

    然而当百里星台眸色深幽地说到她有可能是前朝那位最小的公主若汐的后代时,她简直不要太惊讶!

    这真是胡说八道,可笑至极!

    她和前朝余孽能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一名微末的丫鬟,顶多也只是有父辈的仇家而已!

    没想到百里星台不仅会哄李小仟,还会说故事来诓她一个丫鬟!

    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又有什么意思呢!

    在没有弄清楚自己真正的身世之前,她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哪怕她记得的其实也不多。

    可百里星台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便说她与白鸥身上关系着一座前朝的宝藏和一桩不小的秘密,若是不尽快解开这些疑团想出对策,她们的下场很有可能会同相王还有若然公主一样,如流星般瞬间在夜空滑落,消失得不留半点痕迹。

    她听了难免发憷,将信将疑,便说要考虑一下。

    百里星台却大方地让秦帛送她回去,临走又嘱咐她不要让李小仟为难!

    她想了想便明白过来,如果她与白鸥真的是前朝皇室的后人,那么以李小仟的身份,最好还是不要知道这层关系。

    接下来青园被围攻的那天夜里,她亲眼目睹亲耳听闻,众多来势汹汹却悄无声息的陌生死士虽说最后有来无回,可的确全都是冲着白鸥的小院去的,她这才不得不灰心承认了。

    李小仟被凶悍无比的恶徒刺杀确实是白鸥连累的。

    她从之风口中亲耳听到过,那些恶贼有多么的丧心病狂无法无天。

    她便将钥匙的图案给白鸥看,同时还有祖母留下的一句话:

    寿阳公主嫁时妆,八字宫眉捧额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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