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梨花成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香凝痕
愤怒促使他将双手高高举起,蓝紫色的电流缓缓在他的掌上方密集滚动,而后电流又从他的掌上空向他的胳膊绵延至全身,只是一会的功夫,那蓝紫色的电流布满了他的周身。
“离朱,你加诸在雪儿身上的,我势必都要讨回来!你要她的命,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他额上青筋暴怒,天上的雷电亦随着他的暴怒而声震于天。月神抹过嘴角的血迹,抓起憾星鞭就是甩打,只是,任凭她再怎么疯狂抽打,她也鞭长莫及,因为她的撼星边根本靠不近白帝的身侧。
白帝周身都是蓝紫汇聚编织成的雷电之网,坚不可摧,密不可破。她挥动的鞭子一旦触及电网便被烧毁一寸,再靠近便被再烧毁一寸。无痕也有些怔住了,他脚尖点地,飞起身来,提着无邪剑飞到上空,如斩蛇之势斩向那道电网,可号称十大名剑之一的无邪剑再劈到电网之时,如菜刀砍石头,丝毫砍不穿。
这是怎样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力量可惜的是,他和离朱却对此一无所知。
白帝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体内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一般难以遏制,一声嘶吼,震破天穹,随后,那蓝紫色的电网便刹那间便如洪水决堤般脱离了白帝的管控,像长了眼睛的电蛇,又像海上疾驰而过的海燕,纷纷从白帝身旁流窜,飞掠,如有神志地般地奔着无痕和离朱奔向袭去。
离朱慌忙使出炎煞之术,可是烈火不仅不能烧焚这些奔袭至身边的电蛇和电燕,反而越是用术它们的规模就越是变得庞大。
“滚开!”
她连忙挥动那被电流灼烧焚啮过的撼星鞭,可是根本就甩打不出去,撼星鞭被电蛇死死缠住,她根本抽不回来,更别说甩打出去了。
无痕操持着无邪剑,左右来回格挡,他也具体要用什么招数,只是,挡了一波又来一波,电蛇与电燕,仿佛有无穷生命,厮杀不尽。而且很快,他的无邪剑也被电蛇给缠上了,陷入和离朱一样的窘境。
白帝气定神闲地背过手,虽说对敌人无需仁慈,何况还是伤害过自己女儿的敌人,只是,他俩扭曲如蝗虫的身躯,令他实在是生厌。空气中亦到处弥漫着**被烧焦的味道,很是影响人心情,尤其是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听到来自离朱的一声声惨叫,不禁皱眉。
狂风顿作,白帝城顷刻间便变了天,卷起的沙石扑打在树上,树上的树皮被砸脱皮,树叶亦被石头击穿,而树干也被狂风吹得似脱了臼的手肘,湖中之水仿佛有生命般,发怒地站立起身,却在站到最高点又如阳光出来瞬化的雪一般,哗啦啦地往下塌,待湖水褪去,湖面漂着清一色的死鱼,一调调躺在湖面上,挺着白色的鱼肚。
 
第128章 容貌尽毁的离朱
魔界三十二境,躺卧在床的无痕苏醒过来时,发现魔君坐在自己的床边,便着急着爬起来想要行礼。
“父王!”
“你伤还没好,别乱动!”
魔君又把他扶下,顺势替他拉过被子,无痕感觉有点暖心。
“父王,儿臣没用,尚未找到蛇妖。”
“这不怪你,你也别想太多,我自有办法找到蛇妖,你好好休息,刹魔的亡灵已经炼化,等找到蛇妖取了蛇胆后,我们便与天界开战。”
无痕微微颔首,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想问魔君却又不敢唐突,好在魔君并没有多加逗留的意思,魔君吩咐了他几句后,便离开了。
他微微咳了咳,喊了声:
“来人!”
门外的侍女听见召唤,连忙走了进来,以手抚膺拜道:
“殿下有何吩咐”
“月神住哪”
“这......”
侍女似乎面有难色,她犹犹豫豫要不要说,无痕看在眼里,怒斥道:
“我问你月神住哪”
侍女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双手交叠在地上,额头贴上去,慌张地道:
“月神在浮笙公主的宫殿中。”
浮笙一想到在廿四境的针锋相对,无痕慌忙翻身下床,又急急忙忙地穿鞋,侍女一看,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又心系他的安危,便张开手臂慌忙拦住。
“殿下,你这是要去哪”
“让开!”
无痕粗厉的声音传来,侍女不禁往后退缩。无痕旋即便化作一道黑烟向着浮笙的宫殿飞去。
浮笙的宫殿和别处不同,因她是魔界唯一的公主,又深受魔君的喜爱,享受着魔界仅次于魔君的礼遇。她的宫殿,自与别处不同。
魔界鲜少能看到鲜花,多的是枯木怪石,也嫌少能看到长相俊美的动物,多的是青面獠牙的怪兽。但浮笙的宫殿中,有芙蕖,有牡丹,亦有不少诸如孔雀貌美的飞禽走兽。
可无痕无心留恋宫殿外的景物,他掠过芙蕖装点的池塘,踩过鹅卵石铺就的鲜花大道,径直地往浮笙的寝宫行去。
他也没有敲门,心急如焚地一掌推开了浮笙寝宫的大门。
沉璧坐于桌前捧着绢,正在穿针引线,听到声音,不用回头也知来人是他。她头也没抬,将针插入绢中,再伸手扯过线。
无痕看到沉璧身后床上躺着一个人,他便跨了进去,快步走到床边。
“离朱!”
他低唤着月神的名字,只是,当他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先是被吓一跳,随后情绪开始崩溃,他扭头问向在桌前绣花的沉璧: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脸怎么了”
沉璧终于将手中的活停了下来,她站起身,走至无痕的跟前,一脸平静地道:
“你眼睛也算明亮,可别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起码,父王送她到我这来时,她就是这副模样了。”
无痕听后有些心慌,一种前所未有的煎熬炙烤着他,拿宛若被刀刮过的浓眉此刻和额上紧拧的纹路汇合到一处,宛若被乱石激荡起涟漪的湖面,因投了某种毒药,苦楚浓得散不开。
“她现在如何”
他低哑着嗓音道。沉璧虽说对眼前的兄弟没有多少情感,但是看到他自伤未愈,还跑来关心月神,一副痴情种的模样,难免有些动容。
“她仍在昏迷,乐观的话今晚能醒过来,至于她脸上被电流灼伤的伤疤,怕是要长久留疤了。”
无痕摇着头。
“不,她那么爱美,要是知道自己毁了容,她必然难以接受,可能还会做出些傻事来,我们魔界有那么多的名医和珍贵魔草,难道连她的脸都治不好吗”
沉璧默而不语。她实在是没把握,能将月神的容貌恢复如初,若月神脸上的伤是刀伤或剑伤,那倒还好说,可她脸上的伤是被雷电击毁的灼伤,又是出自白帝的烁玉术,当魔君将离朱交给她时,也只是一句:“把命保住。”
她有些迟疑,看到无痕那惨淡的形容,不禁提了一嘴。
“听说天界有一种草药叫玄光之翼,或许可以一试,传闻此药甚是稀贵,花开亦难寻觅,你不妨等身上的伤好了去求掌管天界花草的花神,看看她能否赐予你。”
无痕听闻后,便站起身来,只丢下一句:
“我现在就去。”
沉璧连忙把他唤住。
“你先把身上的伤养好了再说,而且月神这两日内会醒过来,她若是醒了,你不在,我可招架不住她那个疯女人。”
沉璧收拾起针线和绢帕,端着一个小花筐,站立起身,对着坐回了床边的无痕道:
“你在这守着她吧!有什么事可以叫门外的侍女,我去三十四境躲个清静,我可不想见到这疯女人醒时疯疯癫癫的神态。”
无痕心知,在廿四境中,离朱一记撼星鞭甩打到浮笙身上,浮笙直接喷出了血。离朱一副为了寻蛇妖而置浮笙于死地的模样,如今浮笙不计前嫌地救了她,冷语相向便冷语相向吧!毕竟,有些果,也是离朱她自己种的,浮笙没有见死不救,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已经是莫大的宽容。
他又怎能,因为几句冷语讽语而多说浮笙半句不是再说,浮笙是他父王最宠爱的女儿,地位甚至凌驾于自己身上,若非生的女儿身,估计魔君之位也轮不到他来继承。
当无痕再抬头时,沉璧已经飞离出了寝殿,殿内烛火明亮,他回头看向那张坑洼不平的脸,伸手去抓握起被下那只玉手,只是,那只纤细修长的柔荑,手臂上亦有触目惊心的焦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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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误入别人的风月
沉璧握着半拳在门上敲了敲,没人应,又复敲了敲,仍是无人应。
她将门推开,只见寝殿内乌黑如漆,并未点灯。难道刹魔睡下了
“刹魔,是我,我是沉璧。你睡了吗”
她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清透。等不到回应,她又摸着黑往里行进,凭着往昔对殿内物品摆放的记忆朝着刹魔的床榻处行去。
“靖玄,靖玄......”
沉璧听见刹魔的声音,忙移动脚步赶到他的床前,她刚坐下,便被刹魔扯住,拉倒入床,她想挣扎却被刹魔死死地囚住。
向来喜茶的他从不饮酒,可今晚他身上竟然有一股浓烈的酒味。
“别走。”
他吐出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温热而温柔。等这两个字她已经等了太久,她有些动容,微微颤抖的双手摸索抚上他的脸,那冰凉的触觉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走。”
身下的人突然翻身将她压下,他无所顾忌地吻住她,仿佛涸辙之鲋,拼命地吮吸。
她从未见过疯狂到这般地步的他,她被他吻得意乱神迷,浑然忘了他是在何时翻上了她紧闭的城池。
只是,她清楚地感知着自己的心早已被他的霸道凌厉冲得溃不成军,他用他不为人知的利器征战厮伐征服着她,作为俘虏的她退无可退,只能拼尽全力殊死一搏想翻身作这场战役的主人,但对方太过强大,她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
她宛若不懂水性溺海的人,遇到他这艘船路过,便拼了命地抱住,任由他带着她乘风破浪,任由他在未知的极乐里冲锋陷阵。
她对这番意乱神迷的律动很是着迷,它是如此的猝不及防,如此的来势汹汹,如此的天崩地裂,席卷了她心灵上的全部荒野,亦埋葬了她全部的思绪,她大口地喘着粗气,可是律动却久久地难以平息。她分明深陷于其中,却头晕得近乎在做梦。
随他,征战杀伐也好,卸甲归田也好,闲云野鹤也好,只要是他,皆随他。
他那带着丰厚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柔得就像三月里的风。
“靖玄,我后悔了……”
他后悔堕魔了,后悔不该踏入这条没有往返的歧路,更后悔在她漫山遍野地喊着“原夜”时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时候没有回头,现在还可回头吗他心里好痛。双手将梦中的靖玄抱得更紧,唯独怕梦醒了,她便消失了。
身下的沉璧听到叫唤起那个熟悉的名字时,不禁泪流满面。身上的律动没有停,只是她那缺氧到发昏的脑袋终于回归了清醒。
当她宛若一根无根的稻草颠簸于他宽阔的胸膛之时,身上的他却无限柔情的喊着另外一个人。
他的唇沾染着杏花酿的味道,他的眉眼在纯黑的夜并未能清楚地看见她的模样,所以,她才会跌入了他与另一个女人风月的城池
她本能地抗拒,她是沉璧,不是靖玄,她永远也不会做别人的影子,只是话没说出口唇边那蚀骨的吻便吻得她心慌,她到唇边的话稍一漏出个尾音都变成了诱惑人心的娇弱喘息声。
她误跌入了别人的风月,做了别人的影子,可身上的男子却是她心心念念最爱的他。
她无声地啜泣着,从一开始她就败了,输得彻彻底底。
当事后刹魔平静地躺在她的身侧熟睡,她转过身,伸手抚摸上他的脸,他的眉,他的鼻,她的唇,他五官的每一处,都使她着迷。
只是,他心里没有她,他心里根本没有她。
他误以为他接受了自己,却不想被他当成了别人的影子。
繁复的思绪让她的心久久难以平静,她缠上他躯体的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来回逡巡,她从来没有跟他靠得那么近,她不曾拥有过他,他今晚把她当成了别人,她才有了与他的肌肤之亲。
她的手在摸到他胸口的时候,他却疼得发出了“嘶嘶”的倒吸声,他似乎受了伤,她想给他看,却不敢多作停留。
她只能抹掉脸上的泪匆匆将衣物穿回,拎着脱了放在地上的鞋,猫着酸痛异常的腰往门外逃去。
冷幽在外等沉璧等了许久,因担心她的安危便一直守着,站在距离寝宫百米远的地方候着。
当他看见寝宫的门开了,借着魔界的极光,他看到沉璧从里往外走了出来,她在宫外蹲着身似乎在穿着鞋还是在做什么,只是,当她走到自己的跟前,他有些看傻眼了。
她那淡紫色的发凌乱地披在肩上,身上的七重黑纱有一处破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雪白的肌肤来,在极光的映衬下,显得妖娆又性感。
他想起她入门前的那句话:“你就不怕我一会做出一些让你难堪的事”如今看来是一语成谶了。
她盯向他的眼神冰冷异常,她嘴里蹦出来的字犀利如刀:
“不许说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
他有些愤怒,他万万没想到刹魔是这样的人,他刚想跨步往宫殿内行去,却被沉璧伸手挡住。她冷冷地质问:
“你要去哪”
“去杀了那个伪君子。”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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