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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下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雅玩居士

    “如此数十次,才能得到最极品的箭头丹砂,可谓一两丹砂三两金!”

    戴掌柜对苏渊刮目相看,赶紧拿出另一张拓片,笑道:“小友看这张如何”

    “豆砂……大小如黄豆,砂之中品,至于手法……应该是飞银朱法。”

    “好!”戴掌柜一拍大腿,畅快道:“豆砂紫而不鲜,外行初看,以为上品,其实过久变黑。宋代开禧德佑两朝鉴赏历代书画所盖玉玺,后来都呈现黑紫颜色,就是印泥所用的炙过的豆砂。”

    “银朱乃漳州汞炼过的最好,先用泉水把银朱淘洗,油质经过洗涤自然会漂在水面,细心把浮油撇去,等银朱晒干,就可应用。”

    “银朱制的印泥,不可以掺入朱砂,假如两者并用,印色会变黑。飞银朱的水,以山泉为最,河水次之,进水又次之,雨水矾水均不能用。”

    飞快




第208章 文玩清供
    ?

    看着苏渊似笑非笑的表情,深吸口气,无比感叹道:“老朽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先生眼力如此神奇,平生罕见!”

    慢慢坐下道:“除去艾绒,木棉、灯芯、竹茹、藕丝都可以用来制印泥。经过先祖不断尝试,发现棉花性软,灯芯茎刚,竹茹体滑,藕丝柔弱,单用起来都不如艾绒。反而加入竹茹后,两者相互融合,质地提升,这也是戴月轩百年立身之本!”

    苏渊笑而不语,有些话点到为止,其实戴月轩不传之秘何止如此!

    调制印泥的油,种类繁多,茶油、蓖麻、胡麻、菜油,皆可使用。茶油清洌,历久不助腻。蓖麻厚重,好处是着纸不渗。胡麻性浮,合色较差。菜油色黄,性滞易渗。

    戴月轩所用为茶油,手续繁复,一不小心,全盘失败,每道过程皆是前人千锤百炼而来,心血凝结所成。

    三人离开故宫,耿宝昌坚持要两人去家坐坐,家里很简朴,老人毕生积蓄都用来收藏瓷器,最后又全部捐给故宫,两袖清风,高风亮节。

    “老朽不能白白受先生的恩惠,这是一个小物件,请收下!”

    耿宝昌递过来一个青花笔架,苏渊好奇接过,看完吃惊道:“这是空白期官窑”

    “没想到先生对瓷器的造诣颇深!”耿宝昌笑着解释道:“可惜前几年把藏品都捐给博物馆,手里没有剩下什么能拿出手的玩意。这个算是捡漏而来,虽然价值不算名贵,可也代表一段历史,有纪念价值。”

    苏渊站起身,推辞道:“耿老客气,笔架太珍贵,晚辈不敢……”

    “先生请不要推辞!”耿宝昌正色道:“人活到我们这把年纪,还有什么东西看不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相见便是有缘,收下吧。”

    凌君生看苏渊还想推辞,插话道:“长者赠,不可辞,收下吧!”

    苏渊只能收下,感谢耿老的馈赠,所谓空白期,又称黑暗期,在景德镇瓷器历史中泛指明代正统、景泰、天顺三代,也就是1436年到1464年这段时间。因为没有发现其中任何三朝时期带官窑年款的瓷器存世,所见瓷器都是民窑所产,因而称作官窑空白期。

    正统三年曾禁止民窑烧造和官窑器式样相同的青花瓷器;正统十二年又有不准民窑私造黄、紫、红、绿、青、蓝、白地青花等瓷器的禁令。

    景泰五年又减少饶州岁造瓷器三分之一的记载,天顺元年曾派中官赴景德镇督烧瓷器;天顺三年又有将原定烧造13.3万余件的瓷器准减8万的命令。

    明代三朝实际上都有官窑出品,主因是皇室内部因帝位屡起冲突,所以景德镇官窑生产的瓷器此时因而不便书写年款,因此这三朝的瓷器在各博物馆或私人收藏里常这划归宣德或成化朝。

    直到景德镇陶瓷研究所发现的一批明代正统官窑瓷器,并可看出与宣德、成化不同的风格。对于空白期瓷器的资料终究不多,主要特点为云气纹颇重,主题花纹往往用云气纹罩住,青花也比较灰暗。

    十几年前上拍纪录,明正统青花缠枝宝相花莲瓣纹大罐,成交105.8万元。明正统青花缠枝莲洞石牡丹莲瓣纹双兽耳盘口大罐,成交价230万元。

    耿宝昌感叹道:“这是我去年旅游途中无意觅得一件带有纪年款的明代空白期瓷器,东西应该是正统八年,整体器形



第209章 取之有道
    说到这里黄玄龙动情道:“这段与龚家延续至今的友谊给我带来巨大收益,我也有机缘到几件龚氏旧藏,甚至包括龚家极为看重的田黄冻达摩面壁像和白寿山彗可断臂像,这两件不足十公分高的小石雕,都出自康熙造办处的著名石雕宗匠杨玉璇之手。后来前者拍出1568万元,后者以1064万元成交。”

    “至于被你们津津乐道的那件紫砂壶,其实过程很曲折,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黄玄龙看苏渊和凌天成都很好奇,喝口茶,继续道:“那次创下天价壶,是顾景舟制相明石瓢壶,当时一共制作了五把,顾景舟自留一把,另外四把赠与了戴相明、江寒汀、唐云、吴湖帆等著名书画篆刻家。”

    “顾景舟以前叫顾景洲,从制作这五把壶开始,他才正式使用顾景舟这个名字。五把壶身上的字画,除了吴湖帆藏的那把是江寒汀画的寒雀外,其余四把都是吴湖帆画的形态各异的竹枝,并题字。”

    “我在和顾景舟交往中,得到这个珍贵信息,立刻意识到这五把壶在紫砂器物谱系中的重要地位。经过长期的关注和追踪,终于掌握其中四把壶的下落,却唯独找不到戴相明藏的那把壶。”

    “我曾经怀疑那把相明壶或许已经在历史动荡中消失!终于有一次,无意从字画圈的朋友那里得知,京城某个小型拍卖会出现一把紫砂壶,上面刻着吴湖帆的字画,我当时立刻觉得血往上涌,头皮发麻,二话不说直飞京城。最后见到这把壶,马上认定这就是一直寻找的相明壶。”

    “当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把壶的重要地位,我仅花费不到三十万元就轻松拿下。后来连我夫人都经常调侃说,我就是用鸡毛,换鸡翅膀,用鸡翅膀再换鸡大腿,哈哈哈……”

    苏渊不由感叹,这才是资深藏家的职业修养,捡漏毕竟是小概率,加上已经过去遍地是真品的黄金时间。现在想要建立起体系,只有比别人多下苦功,刻苦专研,积累人脉,才有机会成功。

    黄玄龙喝口茶,感叹道:“此生无田石破砚,这句话影响我最深!古代文人觉得,没有田产不要紧,靠一方砚台就能讨生活。所以文房器具不仅是他们的精神寄托,也是了解前辈圣贤的最佳途径。”

    “市场近二十年来卖得好的都是明清官窑瓷器,可我觉得这些东西纹饰繁杂花俏,尤其是清代的东西。我还是更喜欢文人,含蓄,清雅,有风骨。”

    凌天成暗自点头,黄玄龙是真正的行家,不但对市场脉搏把握很清晰,自己修养也很深厚,眼光审美独到。

    他拿起一本拍卖图册,赞美道:“普通藏家送拍,基本都是由拍卖公司制作图录,他们在拍摄时,往往喜欢把景深刻意调得很大,这样拍出来的照片局部细节很清晰,除了方便客户鉴别,言外之意就是:看吧,这可是真品,从头到脚都让你们看得清清楚楚。”

    “可翦淞阁不同,每次拍的图片则把景深控制得很自然,有虚有实,给人空灵的感觉,有种中国山水的韵味。图录从拍摄到文字说明、考据、设计、印刷,所有环节都是玄龙兄独立完成。”

    “凌老弟过誉了!”黄玄龙摆手谦虚道:“普通拍卖图录是以鉴为主,所以拍得很清楚,可这样欣赏的部分就会被弱化,美感部分缺失。现在的人都说鉴赏,其实传统文人都说赏鉴,赏在鉴的前面。我还是喜欢那种复兴文人的美感,没有办法。”

    凌天成摇摇头,看着深藏不露的黄玄龙,深度分析道:“翦淞阁的文房品类很多,竹刻、紫砂、犀角都很出名,但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供石。”

    “通过二十年的收集,你手里的供石已经形成完整体系,由宋、元、明、清各个朝代组成。一般谈到文房供石,能收到明清



第210章 四公子
    少帅、袁克文、就连溥侗宝藏都搞定,最后剩下张伯驹,真正高风亮节的大家。

    张伯驹是苏渊很尊敬的前辈,可谓德艺双馨,生前曾任故宫博物院专门委员、国家文物局鉴定委员会委员,书画鉴定水平乃泰斗权威,一言九鼎的大师。

    1982年参加宴会归来突患感冒,被送进医院,因所谓级别不够不能住双人或单人病房,只能跟七八位病人挤在病房,不时有重病号抬进来,死的人被拉出去,心绪不安的老人便要回家。

    2月26日等到女儿终于拿到同意调换医院的批令时,老爷子却不幸离开人世,享年84岁。

    经过他手蓄藏的宋元书画国宝有118件之多,被称为天下第一藏。毕生不惜代价,甚至置性命保护文物珍品,既是出于爱国至诚,也是基于对民族文化遗产的深刻认识与由衷的酷爱。

    当年故宫馆长由衷地感慨:张伯驹先生捐献的任何一件东西,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它的价值都不为过!为故宫做过捐献的最顶尖家只有两位,一位是捐瓷器的孙瀛洲,一位则是捐书画的张伯驹。

    陆机平复帖》,是现今传世墨迹中的开山鼻祖。虽长不足一尺,只有9行字,却盖满了历代名家的章记,朱印累累,满纸生辉,被界尊为中华第一帖。

    隋代大画家展子虔所绘游春图》,距今1400多年,被认为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一幅画作。

    苏渊看过资料,有件事让他对老爷子无比敬重,当年张伯驹在沪上被76号特工公然绑架,向夫人潘素索要300万,否则撕票!绑架者明显是冲着钱财而来,但张家的钱其实大部分都变成那些珍贵字画。

    后来经过张老女儿回忆道:“我叔叔跟母亲到处借钱,因为家里没有钱,有钱都买了字画。最简单的办法是变卖字画,拿钱赎人。母亲后来设法去见父亲一次,他却命令母亲,家里那些字画千万不能动,尤其平复帖!

    “父亲说,这是我的命,我死了不要紧,字画要留下来,他说不要以为卖掉字画换钱来赎我,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活着出去!”

    于是僵持八个月,张伯驹宁可冒着随时被撕票的危险,却始终不肯答应变卖一件藏品。直到绑匪妥协,将赎金从300万降到40万,家人多方筹借,才将张伯驹救出。

    这让苏渊肃然起敬,这才是用生命在保护国宝!

    老人最后将30年所的8件精品捐献出来,成为故宫的永世藏品。政府为此奖励的20万元,被张伯驹婉言谢绝。

    老人说得很简单,我看的东西和的东西相当多,如同过眼云烟,这些东西不一定要永远保留在我这里,可以捐出来,使这件宝物永远保存在华夏国土上!

    按照线索显示,张伯驹老家在项城,当年有部分藏品被批斗分子没收,后来下落不明,苏渊抱着试试心态,直奔项城。

    来到项城乡下小村子,找到破旧的小院子门口。按照资料记载,当年张伯驹被抄家,有个叫李大明的小头目带队,抢走很多字画,最后不知所踪,这里就是李大明的住宅。

    苏渊花十万买下整个院子,村里人说李大明死了几十年,无儿无女,也没有后人,破房子没有人进去过。

    很快在柜子里发现一封信,上面记载着当年抄家以后,李大明也知道这些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读过几年书的他不忍心销毁,偷偷私藏了几张,就埋在后院大树下。

    “宋徽宗的四禽图!”

    “黄庭坚的诸上座帖!”

    “李迪的花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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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紫气东来
    “哈哈,小武基!”

    苏渊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市场,心潮澎湃,这是小武基,京城最大文玩市场之一,淘宝圣地。

    来京城好几天,终于有机会来这里转转,凌天成没有时间,自己跟着凌君生来溜达溜达。

    “看你兴奋的样子,今天是老头子陪你来转市场,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

    凌君生打趣苏渊,早就听说这家伙捡漏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今天有机会,亲眼见识见识。

    “没问题!”苏渊哈哈大笑道:“要说青铜古籍您老是权威,可来到这里,嘿嘿,保证您满载而归!”

    两人随着人群开始逛市场,地方很大,有地摊有门市,买什么的都有。小到百十元的菩提,大到几万元的沉香,林林总总,热闹非凡。

    古玩行里专家和行家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所谓专家都是看真东西,博物馆里的藏品,理论说起来一套一套,真要是到潘家园,只能抓瞎!

    反而是行家最了解市场,基本上都是商人,拿着血汗钱肯定要用心,眼力自然更毒辣。

    市场手串很多,最近文玩热,好像不戴几串珠子出门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对于紫檀来说,市场有三种料子流通,一是真正的大料,家具料,都是被大资金购买,长期囤几年甚至十几年。

    因为木头有放性,没几年时间把水分蒸发掉不可能做家具,否则肯定开裂。大料都是千万级别才能拿得动,现在就算紫檀跌价,一吨也要三百万以上!

    二是印度进口的拆房料,或是生活用的车马料,当地人有些会用紫檀做生活用具,甚至早期的房子大梁喜欢用结实的紫檀。

    这两年都知道国内喜欢紫檀,有人把老的拆房料拿出来卖钱,有不少商家炒作说拆房料放性好,密度高,是上好的料子,不能一概而论,具体还是要看实物说话。

    三就是闽南那边的纯珠子料,无论什么大小的料,只要到那边人手里就是开珠子,小到0.6,一个字,开!

    仙游是红木之乡,和沧州,东阳并称三大基地。仙游榜头镇是珠子手串一条街,全国八成的手串从这里出产,全是家庭小作坊,前面是店面,后面就是工厂。一来料子,所有人一哄而上疯抢,好料子瞬间就没,回去就车珠子,马上销往各地。

    近两年印度把紫檀也列为保护物种,严禁任何出口,其实就是要垄断资源,提高价格。私人要进紫檀都是走私,先用人和马把紫檀偷偷经过尼泊尔等国的边境,跋山涉水千里迢迢运到桂省边境,国内才能有紫檀料。

    “老板来看看吧!刚从印度来的料子,什么都有!”苏渊停下脚步,地摊前停下脚步,老板是个中年妇女,桂省口音,大声招呼着客人。

    蹲下身,地摊上什么料都有,紫檀最多,大部分都是奇形怪状,棍状,方块,随型料,这个全靠玩家眼力。老板是老油条,到处收些便宜的料,故意弄上泥土,有不少赌的性质。

    随手拿起一块紫檀料,问道:“这些料都是从边境来的”

    妇女见客人上门,大声道:“那当然,老弟放心,绝对正经拆房老料,随便选!”

    苏渊鼻头微动,指了指旁边一堆料,问道:“这些也是”

    “这些……”妇女愣了愣,赶紧道:“这些是昨天有个伙计匀给我,质地也不差,大不了算你便宜点。”

    苏渊没有说话




第212章 袖里乾坤
    “葫芦”

    苏渊笑道:“您老也不养虫,盘葫芦还不如盘核桃更有意思,当年连乾隆爷都玩核桃,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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