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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坠星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楠榯

    所以,宇文烈若要出手,最有可能要除掉的便是族系庞杂,又与拓跋家关系密切的李氏。

    宇文衡点头附和,表示自己也做此想。

    星河轻舒了口气,“李氏一门三房:两位国公,一位柱国大将军、大宗伯。若非行刺陛下这样




第四百九十四章 血雨腥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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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阳替作明月,银河还转晨光。

    红叶跪在祁云殿前,任天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双腿已经渐渐没了知觉……

    虽然顶上撑了一把华盖,身上被裹了件裘袍,她依然感到周身冰冷。

    宫女们轮班换着,陪着皇后娘娘跪在殿外。心里想的都是陛下震怒,皇后娘娘不知要受什么惩罚,自己又会不会被牵累到。

    除了奉菀每隔半日,便来劝皇后进些羹汤以外,没有一人敢靠近一步,更不敢上去劝上一句。

    一袭素白裙角出现在眼前,红叶用力眨了眨眼,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她打了个激灵,猛然抬起头。

    落入眼中的是一张覆着轻纱的脸和一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眸。

    这不是自家小姐,还能是谁!

    她当真是被嫉妒蒙了双眼,竟然一直没能认出小姐来。

    “小姐。”

    红叶颤抖着唤了一声。

    星河岿然不动。

    红叶伸手拉住她的裙边,激动地说:“小姐,我愧对你和那孩子。你杀了我吧!”

    星河既没有扯回裙边,也没有拉她起来,只是开口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从前是我对不起你……当有此报。从今往后,你我便是陌路人。不拖不欠,各不相干。”

    红叶深知星河的脾气,她说“不拖不欠”“各不相干”,便不会再与自己计较孩子的事。

    可是,小姐的不计较,反而让她更痛苦。

    红叶恍然松开手,咬着嘴唇道:“小姐,我……”

    星河低头看着她,却问道:“乌月去哪了”

    “乌月”

    不知小姐为何突然问起大祭司,红叶还是老实答道:“新年之后,她护送云琪回草原了。月前已经返程,大概月底便能回到长安。”

    星河点点头,漠然道:“她还回来便好。”

    不知小姐为何如此在意乌月,红叶想问却又不好冒然开口。

    在她踌躇犹豫之际,星河已经转身往正殿走去。

    背对着她们,星河扬声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死的吗皇后娘娘再跪下去,双腿就要废了。横竖都是一死,我若是你们,抬也要把她抬回去。忠心护主的人,在宫里可从来吃不了亏。”

    她的话犹如惊雷,激的一群宫女陡然精神起来。

    先前还一个个愁容不展,半跪半蜷着诺诺不敢言的宫女们。忽然间起来了两三个,各有去处的离开了祁云殿。

    不多时,一张步辇从东门进来,两名太医从西门进来。

    周身宫女们纷纷起身,不管不顾地将红叶抬上步辇,盖上厚毯便往椒房殿的方向奔去。

    半个月后,宫家还是得到了泾渭十二船坞。

    大司徒府的印章移开,契约上血红的印鉴异常妖冶……已是血淋淋的船坞行,终于归到了宫家长安号的名下。

    一个朔望之间,李氏惨遭血洗。罪名是:豢养刺客,谋刺圣上、加害皇嗣。

    大司寇、京兆尹二府,将整整一车的卷宗送上殿。

    大司寇府断案神速,京兆尹府协查得力,人证、物证铁证如山,动机、企图不言而喻。

    当日,“身负重伤”的宇文昭终于出现。

    第一件事便是下了一道罪己诏,言明皇嗣不保乃是自身失德,追封死于非命的独孤氏为贵嫔。

    祸国的妖妃已死,所有的矛头便都转向了谋刺之人。

    大司寇府的文书曰:卫国公李叹包藏祸心,利用方术世家——东方氏的邪术,豢养药人;秦国公世子李载居心叵测,指使治下船坞偷留暗阀,协助药人登船行刺,更长期偷工减料、盘剥钱财,用以收买官员,舞弊考绩。

    二府与大冢宰府合议,判:李氏长房、三房满门抄斩。

    二房,大宗伯李耀,身为族长,治家不严,褫夺上大将军军爵,免大宗伯一职。大宗伯府六子三孙,官职各降三级,有军爵者全数褫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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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桐芳沁心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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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镜光洁,印着一张清丽的脸。

    星河看着镜中的自己,细长的眉,柔缓的眼角,苍白的唇,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果然躲在楚歌的容貌下久了,变回自己时便不适应了。

    灞河遇刺,叫她发现了一件事:宇文衡不仅是个货真价实的蛊师,他还会易容之术。他的蛊火已经成型,所做的面具虽不持久,手法却高明过夜须弥许多。

    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修习此术,而自己和独孤莫云竟然完全不知道。

    她尽量以最大的善意去揣测宇文衡的心思,希望他只是为了自保,希望他带自己回宫,本心只为保护自己的安全。

    失去孩子,让她发现了另一件事:面具能隐藏一时,却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她还是她,摆脱不了宿命的宋星河……

    “娘娘,发髻梳好了。您可满意”

    小宫女停下手,左右偏头欣赏着自己手艺,眼中颇有些得意之色。

    星河并不在意这些,轻轻“嗯”了一声,对那宫女笑了笑,便要起身离开。

    “娘娘!还未上妆,簪花也还没选呢!”小宫女急着道。

    她匆匆打开妆匣,展示出里面样式各异的簪花首饰来。

    匣中饰品五光十色,闪花人眼。

    星河随意瞥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道:“整日在祁云殿里徘徊,用膳、看书或者自己和自己下棋。上妆、簪花除了会增加不便外,又有什么用处呢”

    “爱妃的意思,是怪我没多来陪你喽”

    不知何时,宇文昭出现在玄关处。一手撩着帘幕,一手负在身后。

    近来,他还是坚持“我”来“我”去。

    星河充耳不闻,宫人们也终于习以为常。

    半个月前,李氏一族谋刺,陛下的宠妃独孤氏,与子俱亡。祁云、椒房二宫的宫人们被彻底换过,新来伺候的宫人们隐约听说——如今住在祁云殿里的宋娘娘,是前朝宋贵人的妹妹。似乎曾是钦犯,如今却被陛下留在身边,甚为宠爱。

    这个消息跟快从他们口中,慢慢传遍整个未央宫,再慢慢传到前朝,传到长安市井坊间。

    消息的源头,正是星河自己。

    如今,稷儿被安置在掖庭,她要让自己活着回来的消息传遍长安,让宋凝香亲自来见她。

    宇文昭走到星河身后,从妆匣中捡出一支白绒花簪,轻轻地簪到她的发髻边。

    星河对着镜子看了眼,虽然这支簪花极衬自己,却不是宇文昭喜欢的喜庆样式。

    余光瞥到随宇文昭进来的内侍,看到他手上托盘中的素纱白衣,她的眼光瞬时一凝。

    白绒花、素纱裙……

    难道有什么亲近之人过世

    宋氏一门,人丁凋零,亲近的亲眷屈指可数。

    难道是……

    “我大哥出事了!”星河脱口而出。

    宇文昭伸手搭在她肩上,俯身贴耳说:“是文智侯叔叔。”

    “文智侯”

    星河又是一惊。

    旧年相见,义父明明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

    看出她心有疑虑,宇文昭摇了摇头说:“并非有人加害。叔叔是旧疾复发,病来如山倒。其实,他是在五日前仙逝的,今日正是小敛之期。你身子不好,我怕你伤心,所以隔了这么多天才敢告诉你。”

    “你是怎么知道我……”星河欲言又止。

    宇文昭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天牢失火后,叔叔亲口告诉我的。他说,你若能回来,让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星河心如刀绞,眼泪却仿佛早已流光。

    此时此刻,竟一丝都没有落下来。

    “陛下能带我去文智侯府吗虽不



第四百九十六章 桐芳沁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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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配窦夫人早亡,宇文怀未再娶妻纳妾,膝下亦没有子女。是以,灵堂虽然布置的宏大肃穆,却比别家治丧冷清了许多。

    此时,正堂一旁跪着七八名仆人,簇在一名身穿粗麻斩衰丧服的小童周围。

    小童大约四五岁,是宗室循例替侯府从宇文家近房过继来的香火。

    他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啜泣的仆人们,一脸懵懂并不知道自己也该悲哭。

    星河站在灵堂外,仿佛回到了当日的靖国公府。

    一样的满堂缟素,一样的纸灰飞扬,一样的安安静静……

    牵了星河进去,宇文昭从右侧香案上取了香,点燃了交给她。

    星河郑重地三拜之后,再交还给宇文昭,由他放到灵堂前的香炉里去。

    整个程序简单迅速,两人都想在宇文氏各路宗亲抵达之前,早些离开文智侯府。

    拜过灵堂,便是致襚与致奠之礼。

    左侧下沿安了一张低案,侯府管家正襟跪坐在案前,恭敬地记录着亲友们致襚、致奠的物品。

    致襚与致奠之礼,亲眷、友人们会赠衣、被等物,以寄哀思。

    待到大敛之日,主家会挑选一部分礼品随葬亡者。

    此时赠礼,区别于金帛。

    礼物轻重只在心意上。

    星河跪坐到管家面前,两名内侍随之跪到她身后。

    “先生。小女匆匆赶来,准备不周。奉蜀锦襦袍、氅衣一套,向侯府致哀。”

    内侍奉上的衣裳,清灰的褥袍没有任何纹饰;宽大的玄色氅衣溜光水滑,袖口绣着祥云纹。

    这套衣裳看起来朴素,用的却是最上乘的蜀锦,裁剪、缝制、纹饰绣工,全是内府手艺,管家一眼便看出绝非凡品。

    他郑重地将衣物记在卷上,“夫人与尊夫怎么称呼”

    星河眼珠一转,想起宇文衡有个亲近的族弟,父母双亡后便遁入空门。

    出家人六根清净,不问世事,这管家一定没见过他。更重要的是,他不会来此场合,所以一定不会重名。

    她抬头刚要说,却见管家正盯着内侍手中的桐花枝,脸颊颤抖着仿佛大为惊讶。

    忽然,管家郑重起身,迅速后撤了几步,举手齐眉,端端正正地向星河行了个大礼。

    星河还未反应过来,那管家猛然抬起头,面带悲切之色道:“不知小姐归来。小人,罪过。”

    被他唤做小姐,星河的脸色也变了变。

    上次来侯府,她只见过这管家一面。

    此时轻纱拂面,难道还是被他认出来了

    这个当口,否认也不是,承认更不行……

    不知如何回答,干脆跳过认不认的事。

    星河问道:“何以如此认为”

    管家指了指内侍手上的桐花枝,“若非我家小姐,又怎会带桐花回来”

    星河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它……

    文智侯夫妇情深意笃。窦夫人的名讳中有一个“桐”字,今日来时想着桐花正盛,才取来一枝作为奠礼,没想到就这样被侯府的管家给认出是亲近之人。

    管家知道她是文智侯的义女,说不准知道她宋氏女儿的身份……

    星河压低了声音道:“不要声张。”

    管家连连点头,“侯爷临终前有遗言。小姐的身份不宜张扬,小人会守口如瓶的。侯爷还嘱咐过,若是您回来了,有些遗物要小人交给您。”

    “遗物”星河有些疑虑。

    她虽然认宇文怀为义父,可却一天都没有侍奉在他跟前。

    哪里有资格领受他的遗赠

    正想着如何推却,管家却已经忙活起来。

    他从外头招来一名管事,让他替在自己的位置上,腾出身来便要引星河和宇文昭便往内堂走。

    星河还在犹豫,停在原地想着说辞。

    宇文昭却瞥见外堂几个眼熟的族人进来,一边急匆匆冲管家挥手,示意他前面带路;另一边推着星河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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