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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坠星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楠榯

    若是有心人再从中作梗,恐怕……西蜀这个囊中之物,又要和大魏失之交臂了!那样使团这几个月来的奔波,几经生死全部的努力,岂不是都要付之东流!



    快马加鞭,使团不日到达了凉州城。



    也许是秋季已至,此时突厥最容易南下侵扰,西北军戒备的更加森严,凉州城内外巡逻的将士比上次多了不少。



    既然是赶来迎接突厥使团,李恒宇也不再遮掩,而是带着使团大摇大摆地进了城,直接进了凉州郡守府衙。



    时间刚好,他们刚安顿下来,突厥使团先头部队便随之到达。并禀报大队人马就在城外几十里,明日午后就会自北面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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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凉州府尹立刻派出八百里加急,进京奏报此事,并仓促的筹备起迎接的事宜。



    



    入夜,安顿好红叶入睡。



    星河梳洗一番,躺到她身边正要休息,却被一长两短的敲门声从榻上拉了起来。



    起身打开门,便见杨玄风站在门前,兴冲冲地对她说:“阿衍,跟我回家吧!”



    星河斜靠在门边,双手抱到胸前,挑着眉毛笑道




第一百七十四章 真相难掩
    路过市集,做工的老妇们还没散去,星河急匆匆握着绳结跳下车,没多久便脸色难看的回来了。



    没想到很多人都认识这种绳结,它正是本地常用的……本以为这是另一个线索,却不想再次指向了西北军!



    马车继续前行,两人再想不出什么互相宽慰的话来,只好一路沉默着,各自黯然思量着。



    穿过了半座城,马车终于停在上大将军府门前。



    守门小将颇为机灵,马上窜到跟前。



    看着车夫眼生,小将憋着嗓音,少年老成地说道:“这位老伯,这里是上大将军府邸,门前不能随意停马车。”



    马车里响起杨玄风的声音,“小丘,本少爷的马车也不能停吗”



    “少将军!您回来了!”小丘打了个激灵,热络地迎上前去。



    杨玄风撩开帘幕,跳下马车,回身伸出手臂扶着星河下来。



    小丘看着少爷带着位陌生的小姐,激动地说:“少将军,您去京城没多久,竟然娶了这么好看的媳妇回来!”



    杨玄风“嗯”了一声,拉着星河就往门里走。



    星河脸上一阵红晕,回身招呼道:“小丘兄弟好,这么晚了还要守夜,辛苦了。”



    小丘受宠若惊,连忙躬身行了个大礼,急着说:“少夫人好,少夫人才辛苦!”



    星河想要解释,却已被杨玄风拖进门内,只能眼睁睁看着小丘和对面的小将一阵窃笑。



    “诶!”



    星河伸手狠狠揪了一下杨玄风,“你再这样乱说,一会真的会被打断腿!”



    杨玄风手臂吃痛,“诶呦”了一声。



    他这一声,引来四周不少守卫的注意。



    “少将军!”



    “少将军,回来了!”



    “还带了位姑娘!”



    一群年纪相仿的守卫一窝蜂围了上来,簇拥着杨玄风你一言我一语问候着不停,眼睛却都在瞟着人堆外面抱手端立的星河。



    挤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年说道:“少将军是特意赶回来的吧!最近府里可热闹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来个不停!”



    杨玄风先是惊讶,转而恍然大悟,“大哥大嫂的孩子出生了!”



    “是啊,小小少爷白白净净的,跟面团捏的一样可爱!”少年兴高采烈地说。



    杨玄风点点头,转而笑着对星河说:“刚好,我家小侄儿出生了,一起去看看吧。”



    见他们说话随意,那少年立马凑上来问,“这位姑娘……是少将军的知己好友吗也是来贺喜的吗”



    杨玄风刚要回答,星河又在他手臂上揪了一下。



    趁着他龇牙咧嘴说不出话来,星河赶忙抢着答道:“府中大喜,自当恭贺!本官公务在身,随杨统领回府走一趟,打扰各位了。”



    说着,她向周围将士行了个宫礼。



    众人一听,她官腔十足,礼仪又端肃,立马兴趣大减,纷纷拱手回礼。



    杨玄风无奈地摇摇头,“我父亲和大哥呢”



    少年答道:“上大将军和军师刚从外面回来,应该是去北书斋了。大公子陪夫人和小小少爷在厢房呢!”



    杨玄风跟大家挥挥手,“我

    带这位大人去见我父亲,你们都散了吧。”



    



    北书斋外竹影幽幽,书斋内英武杨遒和文气的南郭彧,对坐在桌前都是神色忧愁。



    杨遒一拍桌子,怒意难平地说:“渊儿这次可闯了大祸了!若不是他自己请罪,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上大将军勿恼,以小人之见,此事是有人预谋陷害,大少爷也是被人利用了。”南郭彧出言宽解道。



    “诶……”



第一百七十五张 护军血案(上)
    南郭彧暗暗点头,“我们自己不揽罪上身,事情并不一定能追查到西北军身上。”



    “这……这怎么使得,误杀友军本就悔愧,再刻意掩盖不报,良心何安!”



    杨遒用手撑着头,犹豫着,煎熬着。



    南郭彧急着说:“上大将军!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查清楚错误信息的来源,揪出幕后的推手。大少爷忠厚纯良,一时失察错信他人,他的用心是好的……有心欺瞒他的人,却一定用心险恶!他既要害我朝使团,也是要害西北军啊!”



    杨遒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先锋斥候都控制起来了吗”



    南郭彧回道:“参与此事的斥候共有七人,晌午前已经全数羁押,派了得力的人在审。暂时……未有什么收获。”



    “一个人都没招!”



    杨遒难以置信的说:“从晌午审到现在,竟然没有人松口!”



    南郭彧为难地说:“夹棍、烙铁、铁签子……所有的刑具都用了,七个人还是一口咬定,分别亲眼看见柔然军队乔装,亲耳听到他们谋划潜入灵州、凉州刺探军情,尤其是围歼战后说看到大队柔然部队的元华,人都要废了,还是咬着牙,指天起誓,说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负责审讯的狱管成富来报,考虑是不是误判了。他说任谁都受不了那些逼供的酷刑,除非……斥候们说的都是真的!”



    忽然,房外一阵竹叶摩挲。



    杨遒高声喝道:“谁!”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身青灰袴服的杨玄风和素衣的星河正站在门前。



    两人听到了这样的秘密,自然神色都不自然,站在门前踌躇不前。



    尤其是杨玄风,亲耳听到父亲和军师讨论此事,心中疑惑顿解,却又是另一番晴天霹雳的滋味。



    他开口问道:“城防营的将士,真的是死于大哥之手吗”



    杨遒和南郭彧都没有回答他,而是紧张的盯着星河看。



    星河恍然一惊,自己身为外人,听到人家的惊天秘密,若是上大将军有心掩盖,势必要杀人灭口,就连杨玄风也不见得能够保住她。



    杨玄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忙把星河挡到身后,语气生硬地说:“这位是我朋友宫衍。是在长安救我的人,也是救过咱们杨家的人。”



    他刻意这番提醒,只是想父亲不至于对恩人下手。



    他这么一说,杨遒这才认出了星河,就是那日来府上借兵的少年。



    他定了定神,开口道:“宫衍!你有那般胆识,却没想到是个小女子。你此前来借兵,我们说好的恩义两清,那今日的事……”



    星河连忙侧身行礼,恭敬地说:“上大将军,小女与三公子是生死之交,断然不会有心害你们。今夜随他回府道喜,并无其他用心,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会让它随风而去。”



    听了上大将军和星河的对话,南郭彧眼睛一转,立马猜到她就是传说中的“宫衍”。



    一身素衣清雅端庄,漂亮中带着十足的灵气,虽然半遮在杨玄风身后,却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除了是个女子之外,倒是和自己想象中的人一般无差。



    南郭彧拱手行了个礼,笑着说:“原来是宫……小姐,失敬失敬!”



    星河打量了他一番,转而笑着行礼道:

    “南郭先生!久仰久仰!”



    两人一来一往,眼神交互间透出信任,对密信的事情心照不宣。



    南郭彧做了个相请的姿势,示意二人进门来。他左右张望一下,确定再无其他人后,立刻把门重新关严。



    南郭彧说:“上大将军且放心,宫小姐是自己人,有她在小人倒是安心不少。”



    这话一出,杨遒和杨玄风都诧异地看着他。



    南郭彧自己也觉得不妥,他堂堂坐阵军师,竟然因为一



第一百七十六章 护军血案(下)
    南郭彧搓着双手,“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大公子一向严谨,手下人也都训练有素,尤其是先锋营……可是精兵中的精兵,竟然疏忽到留下这样的证据!”



    杨玄风脸色更差了,“军师,我一向敬重您。怎么大哥战场打扫的不干净,您还有些惋惜的样子!”



    南郭彧连忙摆手,心虚地说道:“我是恨铁……咳咳,不成钢啊!”



    “宫衍!你有什么想法吗”半晌没说话的杨遒,忽然对星河说道。



    “我想法!”



    星河指着自己的鼻子,有点难以置信地眨眨眼。



    本想坐在一边,努力置身事外,却不想被上大将军临时点了将。



    星河磨磨蹭蹭地搓着手指,硬着头皮说:“事已至此,小女觉得还是揪出误导大公子的细作要紧,至少对当事者有个交代。至于被查上身、被问罪,那都是后事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听天由命可好”



    这话一说完,她简直想打自己的嘴巴。



    枉她自诩会揣测人心,会见风使舵,会趋吉避凶……刚才深思熟虑一句话,却好像要得罪了在场所有人。



    叫杨遒对长子所犯死罪听天由命,等同于说事情没救了,东窗事发只是早晚的事。



    叫杨玄风不要管抓人、问罪的后事,等同于叫他不要声张,帮着掩盖此事。



    一句话,用心良苦,却又怕每个人只领会到自己关心的那部分。



    星河用手半掩着面,等着他们发难。



    等了半天,却没什么动静。



    忽然,杨遒开口道:“你说的有理,既然这证据已经在这了。我们早一步抓到始作俑者,就能避免更大的损失,将来……也对陛下,对死去的袍泽弟兄们有个交代!”



    杨玄风也跟着点点头,“阿衍说的对,为今之计只有戴罪立功,方能挽回局面。”



    听了他们父子的话,星河轻轻舒了口气,总算是达成了一致。



    事情却还没完,南郭彧从书案上取来笔墨。



    在纸上写下:灵州、护军、凉州、西北军,几个字。



    接着,他在灵州和凉州上各画了一个圈,用一条线连上。



    “对方把我们的人骗到灵州,就是冲着使团护军去的。要借我们的手杀使团,或者是要借使团的身份陷害西北军。”



    南郭彧一边说,一边看着星河,示意她说点什么。



    星河努力回避着他期盼的眼神,心中有着自己的算盘。



    兵符被盗是撞上的事情,跟她也毫无利害关系,出手帮忙不算差错。



    但这次的事情,则完全不同。



    说到底,她是使团成员,立场已定。若再从西北军这边横插一脚,将来事情抖露开来,恐怕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更何况,上次已经引起了上大将军的忌惮——满腹心机的女子可以是盟友,也可以是帮手,却唯独不能是大家族长的妻子。



    “宫衍!你怎么看呢!”



    杨遒的声音自耳畔响起,让星河头皮一阵发麻。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头,手指来回搓个不停,盘算着一定要找个理由先离开这里。



    杨玄风忽然伸手挡在她面前,转而对杨遒

    和南郭彧说道:“父亲、军师,这是我们西北军的家事,阿衍她有自己的身份和立场,这次不便要她来帮忙筹谋。”



    星河感激地笑了笑,磕磕巴巴地说:“正是如此!再说了,我也没什么好主意。夜已经深了,我还有位生病的姐姐要照顾,就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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