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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劫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夜空下的靓仔
十万劫
作者:夜空下的靓仔
人生十万劫,从生到死,世界十万劫,从死入生。富元才的命是在一场大火中捡来的,却也因为一场大火令他迈入了黑暗的深渊,这是个没有阳光,却充满了人心人性以及内心中藏满毒蛇的故事。



第一卷 鲁国风云 第一章 初始
    ”年冬,鲁国与嘉国战于两国交界西武谷,鲁国大将军闻人永元投敌叛国,兵败长歌,十万大军被敌国大将军破于西武谷乱葬岗,传说闻人永元葬身火海,死无全尸,成为鲁国割地赔款的罪魁祸首,遗臭万年,这段二十年前的战事史称西武万葬……”

    沉闷的说书声,飘荡在淅淅沥沥的大雨中,淡淡愁丝缠绕在富元才的身边,富元才紧了紧手中的药材,低着头,一声不吭的钻入了一所破旧的窑洞中。

    这是个位于平民窟的窑洞,空间不大,只有区区二十平,没有窗户,四处漏水,一张简单的床,一个破旧的柜子,简陋的几个餐具,只此而已。

    富元才机警的瞧了瞧窗外,发现无人后,方才磨蹭到墙边,伸手按住了其中一块带着锈斑的墙体,一道轻微细密的机关声响起,地上板砖自动下沉,露出一道黑黝黝的洞口,富元才身子一晃便入了洞中,片刻功夫,机关闭合,屋内恢复了原样。

    漆黑的地道里亮起了一道火光,富元才拿着一道火折子,揣着药材,行走在漆黑的地道里,借着火光,整个地道墙上浮现出一道道壁画,入口处的壁画上,清晰的刻录着西武万葬四个硕大的鲁国体,富元才行走在地道里,宛若立于战场中。

    年冬,夜,大寒,宜安葬、上梁、入宅、作灶,忌动土、祭祀、沐浴、开光、嫁娶……

    十万大军潜伏在乱葬岗两边的山崖上,黑黝黝的铁甲泛着冷光,闻人永元负着宽刀弓箭俯卧在山石中,静候敌军的到来。

    从鲁国密探风行卫的密报得知,嘉国大军由先锋官匡倪作为前锋,以西武谷左侧的定阳城为诱饵,左右两翼黑骑白骑作为奇兵,伪装主力绕过西武谷,直攻鲁国边城腹地平阳郡郡治之所。

    而嘉国大将军风四海则亲率不到十万的兵力急速通过乱葬岗,会和各部军队,对鲁国实行致命奇袭,一举端掉平阳郡,此计策分为三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吃掉整个鲁国南疆。

    而鲁国这方高层经过商议,决定实施将计就计的策略,放弃平阳各城,独守郡治,并以闻人永元为主力竭尽全力灭掉风四海,一战功成。

    “大将军,嘉国位处鲁国、唐国、苍海国三国内围之地,嘉国皇帝怎敢擅自对我国开战,虽说嘉国自从变法后,国力日渐强大远胜鲁国,但是唇亡齿寒,嘉国的强势必遭三国征讨,这个蠢货皇帝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会天真的认为鲁国受难,唐国、沧海国会坐视不管不成”

    冬季夜风寒冷,副官宏艺喝着冷气,搓着手愤愤的对着闻人永元表示着自己的不满,闻人永元鹰目神聚,死死的盯着乱葬岗山谷下方细狭的长道,默默等待风四海的到来。

    闻人永元淡然的说道“沧海国与唐国世代交好,每二十年两国必有一次联姻,这次沧海国太子迎娶唐国三公主于东海轩辕丘,遭遇敌袭,太子当场身死,三公主却被发现在我国二皇子的床上,若不是这次嘉国来袭,鲁国与沧海唐国必有一战。”

    宏艺怒道“这么简单的诡计,难道这两国皇帝是个傻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闻人永元叹了口气,无力的说道“若是这件事被有心人推动,裹挟百姓或者反叛者,用惶惶大势逼迫着两国高层不敢出手,又不能出手,当又如何”

    宏艺怒吼道“这怎么可能”

    闻人永元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二皇子带着三公主叛逃鲁国,并出现在嘉国为嘉皇献上了鲁国挑拨沧海与唐的证据呢”

    宏艺一拳砸在石头上怒吼“他是白痴吗他怎么……怎么敢……怎么敢……”

    “别忘了,贤贵妃可是嘉国人,也是嘉国太后的义女,嘉国皇帝的干妹妹。”

    宏艺脸上出现惨笑,低沉的说道“四十年,一场阴谋四十年,就为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计划,值得吗值得吗”

    此时闻人永元耳中隐约的传来了阵阵马蹄嘶吼声,直着身子,抓起了长刀愤然道“天机隐现血隐杀,奇谋八卦无声藏,呼延奇正我若不死必定杀你。”

    “你怕是没机会了。”

    淡淡的声音响彻在闻人永元的耳边,紧接着白刃入体的声音响起,一道混合着剧毒的惨绿色血液从闻人永元的嘴角流下,闻人永元回首一拳逼退暗杀者,身子一转面对偷袭之人,而原本埋伏在乱葬岗的鲁国士兵如同饺子般纷纷倒地,口吐绿血,气绝身亡。

    闻人永元心如刀绞,气的微微颤抖,眼角崩裂大怒道“是你,居然是你”

    地道的尽头是一座闻人永元怒目圆睁的浮雕,栩栩如生的浮雕上浮现出闻人永元惊怒的模样,浮雕下半身便是一团火焰状的雕刻,似乎预示着西武万葬的那场惊天大火。

    富元才走完了地道,入了地道尽头的一道木门,门内并不大,有限的空间里,简简单单的放着一块碑、一张床外带一个火炉,但是碑上、床上、炉上的东西却绝不简单。

    床上躺着一位风年残烛的老人,老人面向狰狞,脸上布满了火熏缭绕的痕迹,半裸的身体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刀劈斧砍,在阴暗的地下室内,宛若一头随时暴起的恶鬼。

    炉上点着火,炉下是一张张画纸,每张纸上都画着一个人,一个穿着金缕银衫,腰上挎着文士剑的年轻公子,每张人物的衣着打扮都完全相同,相同到每一根线条,每一寸衣物的比例都完全一致,但是唯独每个人的脸很奇怪,有得狰狞如恶魔,有得贪婪如魔鬼,有得眼歪口斜,有的奴婢姿态,所有画像中唯独那对眼睛,充满了冷漠无情的寒光。

    富元才不用低头也知道,画上的公子哥正是二十年前的太子,现在的鲁国皇帝裴庆。

    屋子的正中央是一块顶着房梁的墓碑,墓碑上刻着斗大的两个人名,一位便是闻人永元,另一个则是一位名叫唐宛心的女子,闻人永元的名头上刻着大将军三个字,而唐宛心则刻着三公主的名头。

    “你来了”

    富元才低着头,将药放在炉上,一边熟练的煎药一边回答道“来了。”

    床上的老人宏艺叹了口气道“今天又去街头听故事去了”

    富元才嗯了一声。

    宏艺缓缓的闭上眼叹了口气道“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你还小,好好活着,才是你父母所希望看到的。”

    富元才忍不住问出声“可是…可是他们说我母亲曾经出现在二皇子的床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宏艺直了直身子,想要吃力的爬起来,却又无能为力的缩了回去,张开眼静静的看着富元才道“闻人元才,你应该知道西武万葬的大火烧死的只是普通士卒,真正的火场才是葬送大将军和三公主的地方,至于在哪里,我不能告诉你,我不说你便不能找,你不找才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闻人家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但是你不能姓闻人,只能姓富,唯有平安富贵才是你爹你娘能给你最好的东西,闻人元才,你给我牢牢记住,你娘和你爹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三公主,就算有第二个三公主,那一定是假的。”

    富元才低头沉默,继续熬药。

    宏艺继续说道“其实不需要的,武者三阶九品自知天命,今天应当是我去追随大将军的日子,也是我心愿已了的时候,记住了,不要报仇,不要怨恨,好好的活着,你叫富元才,闻人元才和宏艺在二十年前已经追随大将军和三公主去了。”

    富元才喃喃低语道“义父。”

    宏艺猛地坐了起来,抬头看向屋顶,带着欢快的笑容道“我还记得,当年我才二十岁,家里遭了强盗,若不是大将军,也就没了宏艺,做人得报恩,也得有情,情我还了,恩我报了,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只剩下一个人,悦儿,为父亏欠了你整整二十年,为父来寻你来了,悦儿,我的好悦儿。”

    声断,人绝。

    望着悄无声息的宏艺,富元才刚端起来的药碗碰的一下摔在地上,溅出了灰黑色的药汁,傻愣愣的坐在了地上,低声轻轻的叫道“义父……义父……”

    “轰!”

    惊雷震响!大雨磅礴!

    窑洞外,电闪雷鸣,一道霹雳顺着雨丝劈落在富元才家的窑洞上,惨白的电光照亮了漆黑的夜幕,露出一道道穿着白色铠甲的骑兵,每个骑兵上都刻着一个风字标识——大鲁密探风行卫。

    shiwanjie

    。



第一卷 鲁国风云 第二章 围杀
    风凌凌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肃杀的世界里充满了肃杀的味道,鲁国边境的定阳城贫民窟内正弥漫着萧条的味道。

    大雨、惊雷、马嘶、刀剑出鞘碰撞声,预示着今晚并不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虽然对于那些衣着华丽的公子爷来说,贫民窟本就是暗藏着卑贱、杀戮、死亡的不详之地。

    风行卫隶属鲁国暗部,由第一代鲁王创立,至今千余年,刺杀、探秘、拷问、渗透,那是群只有代号没有名字的人,没有名字代表着没有未来,没有未来预示着只有黑暗,而在这个世界唯有死人才属于黑暗,风行卫就是一群会喘气的死人。

    风行卫分为都、部、佐、令、队五级,最低的队相当于朝堂的五品官衔,风行卫没有正副使之分,也就没有朝堂中的上下品级,因为风行卫的都便是朝堂中的一品大员,部便是二品封疆大吏,初代鲁王为了巩固皇权曾立下一道令旨,风行卫不论高低,见官高半级,于是风行卫成了鲁国开朝以来最强大的势力并延续至今,像定阳城这类的小郡城,驻守风行卫的大多是一名正式卫士,顶了天也就是队级,但是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却是相当于三品大员的佐级佐领。

    一个最高六品的郡尉府衙来了个三品大员,在哪都是件稀罕事,唯独风行卫佐领雷暴不这么认为。

    风行卫没有名字只有代号,雷暴的雷预示着此人出手如同雷霆闪电,而雷暴的暴说的便是他腰上的暴刀,雷霆配上暴刀,就算是个凡人也该成了杀神,雷暴就是这种人,甚至远远比杀神更可怕,因为他来自于不折手段的风行卫。

    雷暴拔出了刀往前一指,淡淡的说道“拆。”

    片刻的功夫,从风行卫的队伍中走出四个士卫,士卫骑马绕窑洞一圈,四条绳索一绕,四道低喝,窑洞立刻支离破碎,露出里面平稳的土地以及散落的残骸,几息之间,卫士回队。

    当最后一位卫士归队的时候,雷暴的刀便出了鞘,轻轻在虚空中一划,一只断臂打着旋儿砸落在了地上,断臂的卫士脸色惨白的跌落马下,捂着右胳膊,怨毒的看着雷暴。

    “大人。”

    队长上前阴冷的看着面前的卫士,脸上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雷暴淡然看着隐藏在卫士队伍中的一个令官缓缓的说道“沧海国的水漫九重天,虽有模拟世间任何功法的能力,却差了点味道,暴虎你治下不严,罚你降为队长,改名乳虎,你可心服。”

    令官暴虎跃马人前,冷眼望着断臂正要呼救的卫士,出手一刀,断了那人的生路,而后跳下马低着头,将胸口的银色的风字撕下,露出里面蓝色的风字,随后沉闷的上马归队。

    雷暴玩味的笑道“有点意思,给我搜。”

    无声无言,冰冷的没有人气,风行卫涌入窑洞中开始搜寻机关暗道,改名乳虎的暴虎也在其中之列。

    队长看不出尸体的异样,疑惑的问道“大人,真是沧海的瀚海卫”

    雷暴淡然的看着面前一点点被挖出的地道口,说道“我说是便是,暴这个名号历来只属于强者,就他也配”

    队长一个哆嗦,低着头快步将尸体托到一旁处理干净。

    电闪雷鸣中,雷暴低语狞笑道“齐王、狂风,你们的手也太长了点,哈哈。”

    地道的入口被风行卫暴力破开,雷暴带着风行卫进入地道中,此时地道的房间里,不断响起刺耳的敲击声,富元才紧了紧手中宏艺的尸体,流着眼泪默默的倒上燃油,点上了火焰,将墓碑和尸体全都付之一炬,在漫天的大火中,打开另一个密道,逃出生天。

    大雨如同瀑布,从几万丈的高空落下,虽砸不死人,却也砸的让人生疼,但在富元才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命来的重要。

    他并不知道风行卫的出现,却明白宏艺所设立的机关绝不是贫民窟的贫民所能破解的,鲁班遗册在当代也是一等一的机关妙术,同时富元才相当清楚,不管前来破解机关的人是谁,自己必定与这股势力结了死仇,机关有时候不仅能救命也能杀人,而且杀的人不比这世道被毒死的人少,人嘛,有了歪心,便有了寻死之路,而这世道能杀人的不仅仅只有刀剑,也有智慧。

    苍茫的大雨弥漫在定阳城郊的天地中,一片朦胧,杀机慢慢的向着富元才行来,富元才停住了脚步望向了黑漆漆的旷野,一道惊雷闪过,雷暴拿着刀靠在树边,嗜血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富元才,在他的身后,铺满了一层有一层风行卫的尸体,那些尸体大多都是残缺不全,身上或有火烧或有毒痕或有烟熏或有箭伤,死法不同,却都有一个致命的伤口出现在心口。

    雷暴缓缓的向富元才走来,边掂量的手中刀边说道“一百三十卫士,三位队长,一位令官,闻人余孽,我该怎么杀掉你,油锅、火烧,差点味道,凌迟,车裂,才有点意思。”

    富元才的手悄悄缩入衣袖中,淡然的回答“人不是我杀的。”

    雷暴握着长刀继续靠近,冷笑道“我知道,因为是我杀的,就像这样,一刀毙命。”

    说着话,雷暴的刀轻描淡写向前递出随后又缩回。

    富元才道“那你不该怪我,应该怪你自己,杀了他们的人是你。”

    雷暴眯着眼道“废了他们的却是你,风行卫都是活着的死人,要么准备当死人要么就是死人,千余年至今,风行卫从来没有废人,我也不例外,你知道吗,我有个习惯,死的人越多我越有想讲话的,这个月的话我已经说完了,所以你也该上路了。”

    雷暴人如其名,刀也如其名,五品高手的威势配合风行卫的风雷劲,于招式中大开大合却又有着一击致命的力量,刀势笼罩在富元才的方寸之间,刀刀不离富元才的胸口,却又因为富元才的奇怪步伐,咫尺中略差一线,给了富元才活的希望。

    宏艺的机关妙术,闻人永元的军中武学,三公主的奇妙步法,造就了富元才现在怪胎一般的功夫,大开大合的招式硬撞雷暴,柳若无骨的步伐闪躲刀锋,时不时从袖口中飞出的道道袖箭、机关、暗弩每每在危机中打散或者挡住弥漫在暴刀中狂暴的风雷劲道,片刻的功夫,富元才全身衣物变得破烂不堪,白嫩的手臂上出现了道道伤口。

    “镇狱功!”

    富元才怒喝一声,一拳打在心脏,脸色立刻变得血红起来,全身的血液如同倒进了热油当中,沸腾出滚滚热气,化作白雾迷住了雷暴的眼,身体贴近将暴刀压在身侧,两只血红的手臂从雾中探出锁住了雷暴的身,奇特的血红气脉封住了雷暴的武功,而后一道惊天怒吼直直要了雷暴的命。

    “还不动手!”

    一人,一刀从尸堆里跃起,刀身与人影成了一道破灭黑暗的光,划过了定阳城的城郊,划碎了漆黑的旷野,带着风雷威势捅入了雷暴的身体中。

    雷暴艰难的转过头,眼眶欲裂的吼道“你,你竟敢…杀我……”

    shiwan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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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鲁国风云 第三章 谜团
    杀人也许最快的并不是刀,而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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