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劫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夜空下的靓仔
魏无忌冷笑插嘴道:“哼,到时在场的诸位还是诸位,就怕圣上不是圣上。”
“竖子,危言耸听。”国子监祭酒孔令怒斥魏无忌道:“不战不是投降,嘉国以孝治国,以君子大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金银暂且平息战火。”
“若是道理不好用,若是金银不好用,又当如何?”
“臣闻圣上有三女已到了适嫁的年纪。”
说话的是国子监这方的人,有些话孔令不能说,御史台也不能说,甚至武将军部也不能说,唯独国子监的一些书生博士可以说,孔令说了便是对祖上圣人之言大不敬,而国子监的书生说了便是忠君爱国,言论无罪,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孔令的意思,但是都只能当做一家之言,这便是话术。
齐默雄怒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怎么不将自己的老娘嫁出去,兴许嘉国皇帝看见你,还称呼你一声爹。”
“齐狗熊,你个满嘴糟糠的破落户,安敢如此羞辱本博士,本博士今日跟你拼了。”
国子监出言的那位博士顿时双眼通红的想跟齐默雄搏命,齐默雄耻笑道:“孙子,来,爷爷让你一只手。”
“都少说两句。”
纪无双开口,喝退众人,看向文臣之首的傅狄道:“丞相,你怎么看?”
傅狄叹了口气上前道:“诸位可别忘了五百年之期,嘉国大宗师未见,当如仓惶野狗,吠吠不可终日,若是期限一到,传承还未出世,嘉国当与鲁国有着生死一站,”
“他敢?”
“为何不敢?”
“七大皇朝和圣地不会看着秘录之国破灭,这是根本。”
“二皇子还在嘉国,嘉国若是立新君,谁敢言说这是破国灭家,而不是扫清寰宇,更为重要一点,二十年前鲁国秘录早已隐藏,就算是祖宗祠堂也分辨不出秘录所在,若是传承者在鲁国也就罢了,若是传承者在二皇子那里,在堂诸位怕是将被新人取代。”
傅狄一番话,说的众臣哑口无言,纷纷陷入深思,就连和亲的国子监和御史台也不再出言坚持。
纪无双道:“是否要战?”
傅狄:“要战。”
“必定要战?”
“必定要战。”
纪无双点头转身面向鲁王,单膝跪下道:“圣上,臣请战。”
“刷!刷!刷!”
诸多武将也齐齐跪在纪无双的声后,出声道:“圣上,臣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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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唐国风云 第三章 算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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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同意。”
出言密报的是牟大倪,打断众人参战祈愿的同样是牟大倪。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唯独没有跟诸将一同跪拜请求参战也只有这位镇守京畿要地的左武卫大将军。
齐默雄看到大将军纪无双的眉头高高皱起,一把拉扯了一下身边牟大倪怒道“小鱼儿,别闹,还不赶快向圣上请罪。”
牟大倪对着齐默雄做出一副僵硬的笑脸,继续朗声说道“诸位臣公,我们拿什么打,二十年前西武谷一战,鲁国向嘉国割地赔款,已经被打断了脊梁,如今再战,尔等是想亡国吗?”
“牟大倪,你好大的胆子。”
这次怒斥牟大倪的是大将军纪无双,除了鲁王和丞相,也唯有纪无双有这个资格能怒斥堂堂的左武卫大将军。
军部的人别看平时内斗的最凶猛,但是护短也同样有一手,纪无双抢在鲁王和傅狄面前怒斥牟大倪,一方面是不让众人这股请战的念头消散,另一方面则是牟大倪打消一些不好的想法。
能成为一国的大将军,光靠军功和武力是成不了气候的。
但是牟大倪似乎并不准备买纪无双的帐,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想要抗衡嘉国,首重连横,如果不能联合沧海国和唐国,光凭鲁国本身的国力根本抵挡不住嘉国的攻击,而这次的攻击恰好在于新老大宗师交替之时,怕是各大皇朝和圣地根本无暇顾忌鲁国的生存和灭亡,圣上,唯有派人合纵连横方能有一线生机。”
牟大倪的话如同万斤大锤重重的砸在众位大臣的心上,战是必然一战,若是没有外援,这一战也是鲁国最后的一战,国力、人口、兵卒,光这三项就绝了鲁国取胜的希望,况且这次镇守边疆的同样是嘉国名将风四海,先锋匡倪,二十年前攻破定阳城的是他们,现在依旧来犯的还是他们,只要不是傻子,就明白何为名将的威势。
更重要的一点在于鲁国若是贸然开战,二十年的耻辱生涯根本就激发不了鲁国民众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血气,因为这二十年的耻辱捐赠给嘉国的金银和钱粮土地,实在是逼反了太多的良民,也滋生了太多的马匪和山贼,如果说二十年前西武万葬之前的鲁国是一块铁板,那么二十年后的鲁国就是一盘散沙,怕是仗还未打起来,人已经先乱了方寸。
鲁国朝堂的乱像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的问题,作为鲁国朝堂的中流砥柱,在牟大倪的诉说下,一半的大臣已经窃窃私语,甚至有得露出绝望的神情,一个国家若是有一半的官员都露出沮丧的表情,可以在根本上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国家的根子已经烂了。
没人能看清鲁王的神色,鲁王就像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永远不会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听到牟大倪的话,只是淡淡的问道“朕的左武卫大将军,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牟大倪道“臣之长子牟新元去岁参加一年一度诸国诗会,曾与沧海国皇室二公主相识,若是能让臣子带着国书前往沧海国求娶二公主,并陈述利弊,当有再与沧海国交好的可能。”
富元才好奇的询问身边的魏无忌道“这可是刺杀太子的大罪,沧海国能轻易罢手?”
魏无忌冷哼道“若不是死了太子,那轮得到新王登基?”
富元才恍然大悟,怕是沧海国太子被刺杀,沧海国当年登基的二皇子才是最开心的那个,到时只要将所有的罪责推给了鲁国叛逃的二皇子,结盟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沧海国新王还能落个为兄报仇的美名。
“这办法好,当年鲁国能抵抗嘉国入侵,就是有沧海国和唐国协助,集合三国之力对抗强敌,听大倪这么一讲,似乎还真有可能,看不出牟大倪看着牛高马大,脑子还有点东西。”
“这也只是希望,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算解决了沧海国的问题,可是唐国的问题该如何解决?”
“说的也是,唐国可是各大皇朝最喜欢联姻的,若是用普通的手段怕是没有任何作用。”
“除非有个和唐国有关系的人出马,比如……”
富元才看到许多人的眼光瞄向自己,特别是齐王和宁王、太子三人,太子的眼中带着得意,齐王带着快意,唯独宁王始终让人看不透一丝想法。
牟大倪继续说道“圣上,臣恳请圣上兵分两路,一者联系沧海国,一者联系唐国,以三国之力合攻嘉国。”
“爱卿,觉得谁去唐国合适。”
鲁王不咸不淡的问道,却将牟大倪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纵使在就明白自己这么做的结果,但是依旧难以抵挡王的威严。
牟大倪立刻跪地说道“晋南王爷。”
终究还是等到了这个回答,富元才此时已经明白了几人的心思,就是借着唐国三公主的关系,将自己作为唐国外戚,缓和两国关系,这是个彻彻底底的阳谋,自己若是不去,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无胆鼠辈,大鲁被灭国前,自己必将受尽世人唾骂而死,若是自己去了,富元才断定,这三人怕是早就布好了局,等待自己。
一句空口白话的血缘关系生生逼得自己没有退路,这便是政治。
所有人都在观望鲁王,就连丞相府邸和大将军纪无双同样如此,富元才的同意与否并不重要,毕竟只是个棋子,唯独鲁王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都是宫中的老人,有些事作为当年的参与者,不管的纪无双和傅狄都清楚,也同样明白现在鲁王所要选择的东西是何等的困难,同意便是送亲生儿子走入一条不归路,而这条不归路恰好是最有希望接近众人目的的道路,不去,便保不住晋南王,而大鲁也有着亡国的危机,这同样断了救出唐宛心的希望。
鲁王看着底下跪地的富元才,不免叹了口气,作为一名父亲,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但是这不可能,为了救出唐宛心,整个天下大势都被搅动成了一锅浑水,这已经不是鲁王或者无声门可以肆意掌控的未来,毕竟唐宛心和富元才关乎着从未现世的第十三本心之秘录。
对于渴望成为大宗师的人,这块肥肉没人可以放弃,而五百年时间将至,心录若是出世,这个世界上也许会成为第一个十三大宗师同时现世的盛况,到时刻录咱预言中的一切也许将会实现。
鲁王从来没有告诉过富元才这则预言,以前的他自觉能护住他,自然没必要告诉富元才,而现在的他已经掌控不了局面,但是无论如何,鲁王都想要听一听富元才内心的回答,其实鲁王很希望富元才去。
不管是情还是理,不管是皇朝还是圣地,各方人马在没到最后一刻前,都不会去动富元才,别看前面打的多狠,大都是将富元才排挤出朝堂的行为,唯独三位皇子是真的想要取晋南王的命,但是多方的制衡下,也只敢偷偷派出杀手,而不敢像太子对付齐王一般出动军队。
这便是富元才的保命符。
鲁王想到这,眼神复杂的望着低下的富元才道“晋南王,你怎么看!”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富元才的面前,傅狄、纪无双、魏无忌、祁侯、齐默雄、太子、宁王、齐王等等,善恶交杂之中,宛若一道沉闷的冬雷,压得富元才近乎喘不过气来。
富元才目光平淡的望着鲁王问道“圣上,您认为臣,当不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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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唐国风云 第四章 算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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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想你去。”
“好,那臣便去。”
鲁王与富元才注视良久,方才缓缓的说道“三日后,启程唐国,下去准备去吧。”
“臣,遵旨。”
富元才转身离开,再与鲁王对视的一刻,富元才明白了鲁王的心思,这一去,自己不再平凡,不再沦为配角,而是要去做一条搅动风云的弄潮儿。
回了王府,一如既往,第一个迎接富元才回府的便是管家闻三,从闻三的絮叨中,富元才知道这几天自己不在王府,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铁柱继续吃肉锻炼身体,谢毕生早起晚睡,诵读王府中的藏书,像个书呆子,也就是风行卫都领韩不同曾入府一趟,与谢毕生交谈几句,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是王府名下无端端多了几分产业,闻三不敢擅自做主,只能等待富元才的回归。
富元才明白这些多出来的产业,应该就是三方博弈后给自己的甜头,倒霉的必定是太子的,若是换了常人,明知道是自己用命换来的好处,怕也会老老实实的送还给太子,就因为这曾是太子的东西,但是富元才绝对不会这么做,反正都是死敌,也不妨死的更加深入些。
于是富元才吩咐闻三平常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闻三犹豫再三,几次欲言又止,到了最后终究不敢触动富元才的眉头,长吁短叹的下去匆匆处理过手的产业,另一方面富元才到了谢毕生的住处,敲了敲门,摇头晃脑的谢毕生停下手中的书籍,打开门走了出来,见到门外的富元才,微微一愣,便恭敬的作揖喊一声王爷。
富元才也不当自己是外人,抬脚便入了门,找了张桌子,美滋滋的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这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呢,不过想想这里是王府,本就是人家的地盘,要算外人,自己才是,于是谢毕生瞬间释然了。
等到谢毕生坐到自己的对面,富元才才停住喝茶的举动说道“这事太子亏了多少?”
“京中三成的产业,以及十位四品以上的大员。”
“可伤筋动骨?”
“伤不了。”
“伤不了还如此做,齐王和风行卫也就这点本事?”
打人需打痛,人若是不痛变没了效果,没效果再去做这事就是白痴,齐王和风行卫搞了这么大一出,却依旧不能令太子伤筋动骨,在外人眼中只会增长太子的地位,贬低齐王的能力,好事也许就在攻守转换间成就了敌我双方。
谢毕生摇头叹息道“宗人府出了手,将摇摇欲坠的太子地位给保住了,是淮王裴允挑的头,这才令太子势力免去了伤筋动骨的危险。”
“不,不是宗人府出的手。”富元才用手指瞧了瞧桌子道“是皇后出了手,是太阴宫的人保下的太子。”
自半月前在太阴宫见过一次皇后,富元才便知道这位后宫之主的能力远比表面更为可怕,因为这是个喜欢借力打力的人,就像当时她对自己讲姐妹的故事,表象是在威胁富元才不要妄想争夺太子之位,但是实质却是告诉富元才,自己与嘉国密切的关系,这同样说明一个问题,就算鲁国没了,她一样可以保的太子鲁王周。
这件事也是富元才后来在铜鼎中想通的,这几个月的经历足以令他将以前看不透的事情一点点细细琢磨、品味,最后变成自己的东西。
若不是太子在这件事上被齐王和风行卫的抓了错处,而后借刀杀人,以皇后的性格,依旧隐藏在幕后,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实力,由此可见,当时太子的处境必定已经威胁到了自身地位。
似乎是看出富元才的想法,谢毕生继续说道“纪巡带着解药救下齐王和纪府小姐后,风行卫的人便动了手,满城传颂着太子买凶杀弟以及陷害忠良的事情,而后几天,风行卫和左武卫四处调查、抓捕疑似人员,终于在一个杀手据点逮住了几个地煞组织的杀手,从而得到地煞组织投靠太子的事实,风行卫也趁机将天网的奇毒断九天栽赃在了地煞的身上……”
“等等,栽赃?”
富元才疑惑的问道,在他看来,地煞是太子的人本就是齐王亲身经历的事情,而地煞和天网本就同属一个圣地,断九天就算是天网的奇毒,地煞若是花费点代价自然还是可以拿到的,最重要的一点,天网混秦国,地煞混的才是鲁国,两个组织间根本就没有交集,自然就没有利益冲突,但是谢毕生用了栽赃这个词,而这个词本身就很有问题。
何为栽赃,说的便是一个无辜的人被人恶意的使用手段嫁接在了自己身上,让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但是地煞是个无辜的人吗?
不,它是恶贯满盈的杀手组织。
“你是说……”
“我们的人查出有人曾花费重金在天网买了追杀令。”
“这追杀令的对象就是我?”
“是。”
富元才寻思着究竟是谁想要杀死自己,可是却毫无头绪,这年头但凡姓裴的,都想要自己死,思虑万千,想的繁杂了,便不想了,反而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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