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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冤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步为吟

    她和儿媳妇那可是至亲的姑侄,平日里婆媳关系是多好,外人向来羡慕称道。

    否则老固永伯怎么会拉下老脸给自家媳妇求个诰命

    可国公府和固永伯府却是有过节的,老固永伯夫人怀疑这次是国公府要来自动挑衅。

    如果小公爷拦棺材闹事,不让死者得以安宁。

    陛下若是不给他固永伯家一个交待,全京师都得看固永伯一家沦为笑柄。

    左公公谨慎小意地说道:“陛下,您可还记得国公府和固永伯府的过节,这次怕还是以前的恩怨,小公爷没放下,找麻烦。”

    当年两家的恩怨是这样引起来的。

    管不芳的庶妹当年在参加伯府的婚宴,也就是现在那丧妻的固永伯陈安的婚礼上,与新郎发生争执。

    后来,庶妹一怒之下边拔簪刺向新郎,却被新郎反手一个推给撞到柱子上死了。

    而新郎官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活了下来,因为在躲闪的时候磕碰到桌角伤了下半身




第97章 提不上来干脆去死得了
    人马蛰伏两处,一队是丧葬队,一队是国公府,加上从顺天府里抽派的衙役。

    但很显然国公府气势较弱,那头丧葬队在吹拉弹奏。

    国公府这边全是乐理白痴,除了在处给他拍拍手鼓鼓掌。

    管长淮摇着扇子挡了挡雨水,“怎么不准看吗难不成是有不好让人知道的秘密”

    陈安愤怒得如同一只凶猛野兽。

    眼睛里露出的凶残本色怕是随时随地都喷出怒火。

    冷水的浇灌无法消灭他由身至心的火气。

    “小公爷今日莫不是疯了亡妻已故,难道要在这里当场验尸这把亡妻的尊严置于何地,何况,亡妻身上可是有诰命在身,容不得你这般放肆。”

    “说的好,正是因着先夫人身上有诰命在身,我就更不该放任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话大家自然听得懂,先夫人死得怨,我看不惯,特地向天请了这场雨,来拦你,也拦先夫人的魂。”

    说罢,双手合十,朝天喊去:“天降雷神,严惩恶人。”

    管长淮话刚说完,只遥遥听到一道又一道金色闪电横空出世,将昏暗的天空劈得七零八碎,残破不全,随后一声极响极长的雷鸣,轰隆轰隆轰隆。

    百姓被震得七荤八素。

    喧嚣声四起,惊叫更是连连。

    丧葬队努力保持的队形此刻已经缓缓散散。

    神仙打架,向来小鬼遭殃。

    这世家争斗,跟他们无关,还是走远点。

    老天爷那雷一劈下来,还绝对是不长眼的。

    吹拉弹奏的连钱都不拿了,把自己吃饭的家伙带上身就跑。

    “胡说八道,怪力乱神,你们别听他乱讲。”

    远处,哒哒的马蹄声传来,踏碎了一片水渍。

    水声如鼓点敲击肋骨,砰砰,砰砰,敲击得人肋骨作疼。

    燕辞驰着黑马,横空而出,手上举着圣旨。

    “圣上有旨,开棺验尸。”

    …



第98章 走一回脚
    仵作终于从屋内出来,拱手对燕辞和管长淮先长鞠一礼。

    “快说,到底是怎么死的”管长淮抓住他的手迫不及待。

    仵作腮帮子扯了扯:“伯夫人死因确实有异,是被绳子,扼住喉咙,致死。”

    固永伯府流出来的传言是死者确实是自缢而死。

    但最关键的不是这个。

    管长淮急问:“你就说是自杀还是他杀”

    仵作道:“伯夫人若是自杀,她的指甲缝里就该留下挣扎的痕迹,可尸体被清洗过,看不出来什么。”

    燕辞问:“要成无头公案了是吗”

    仵作道:“但也不是,扼住脖子,有两道,一粗一细,细的像是做绣活的线。”

    沅陵庄。

    “固永伯府气得要死,老夫人更是气得险些晕厥。这人家定好的日子是要入祖坟的,现在事情被乱了不说,尸体还被抬去了验,这简直是侮辱。”方二捶胸顿足。

    “这两家本来就有世仇在先,这是看不得他们好过,老固永伯打算带着死者的父亲,哥哥也一同上宫里喊冤去。孰不知”

    方二拍了下大腿膝盖,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孰不知,那天降惊雷,警示死者死不瞑目,瑾王就带着圣旨下来,这下就被开了棺,验了尸。”

    方二将腿给抬到桌上,手放在大腿上,涎笑道:“你们可知验尸结果如何”

    “不知不知,你倒是说啊,别卖关子了。”

    底下的人一片喧喧嚷嚷,黑色的人头攒动。

    “后来,那仵作说是死因确实有异,脖子上有两道勒痕,一粗一浅。”

    “浅的是被绣线给勒住的,你们说有谁自缢会用这种东西,而粗的是白绫,是为了覆盖浅的那道,这事才扭转了局面。”

    “现在固永伯一家都被架在架子上烤,媳妇死得不明不白,他们家难辞其咎。”

    “那凶手到底是谁”百姓急问。

    方二将腿从桌子上放了下来,讪讪笑:“不知道啊,官府不还没查出来。”

    底下一骗唏嘘声。

    “走吧!”

    姜彧起身道:“要走了吗”

    江郁手里握着串糖葫芦,咬了一颗嚼了又嚼:“咱们逛回去,回家里收拾东西就走。”

    姜彧扬唇笑道:“好。”

    “你要吃吗”



第99章 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让我把死者带回来”

    江郁目瞪口呆,手上的糖葫芦都砸落在地。

    赶尸啊!

    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虽然温柔善良美丽多金,琴棋书画,女红针黹,煮火烧饭,摸鱼抓虾样样都会。

    但认真计较起来,要往下继续专研就露馅了。

    而且身体孱弱,病体缠身。

    赶尸那么恐怖的事情干嘛落到自己头上

    “姜彧,这里的人太可怕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江郁拉了拉身旁的人。

    姜彧惊诧地看着她发白的小脸,与之十指紧扣,一手拦腰过去护着她,将她拉往里侧,避开那些人便跑。

    村长听说了村子里有人主动去寻郁家后人赶脚,立马赶赴而来。

    “村长,我们这也是没法,我大哥托梦而来,若是不去收尸,他夜夜要来寻我。”老实男人哭丧着脸道。

    不止是他大哥,大哥还说今晚要带爹娘,他七大姑八大姨一块来家中做客。

    女人道:“村长,郁家后人似乎打算要走了,您能否帮我们求求。”

    一孩子嚎啕大哭,拉着村长的皱纹满布的手:“村长爷爷,我大伯昨天还摸我头,我怕。”

    江郁在屋子里收拾东西打算换个地方玩,这里待不下了。

    固永伯夫人真正的死讯传来,让她对自己的梦境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那天她梦见的便是她的死亡的场面。

    她向来梦见这些死去的画面,可却从未与现实中的人发生过接壤。

    最先开始扭曲转变是在梦见姜彧后,画面扑朔迷离。

    而后,便是固永伯夫人,做女红时他杀的画面。

    或许,她心底的猜测,也在渐渐地笃实。

    她明确记得,是在做固永伯夫人死后,自己才陷入梦境。

    梦境里那些事,都是现实中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陷入这些梦中

    外头叩门声不断纠缠着,啼哭声不止,扯得脑袋青筋直抽。

    她也知道自己向来邪门,却没想到邪门到这种地步。

    姜彧道:“收拾好了吗”

    江郁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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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那个男人
    瞬间,村长哭声骤止住:“您是郁家后人,难道你没继承这门手艺”

    郁家后人,她娘的确是姓郁。

    但她爹可跟自己说过娘亲只是个采茶女,她娘亲一家都是本本分分的茶农。

    其余的她一概不知!

    “我家以前是干这行当的”

    江郁吞了吞唾沫,手微微攥紧,身子也有些凉飕飕的。

    村长点头,旋即一愕:“您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郁家后人”

    江郁眉梢微拧,寒冷的眸子俯瞰下来:“关于郁家的事,你最好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不然”

    江郁朝姜彧使了个眼神。

    姜彧抽出刀,抵在他脊梁骨上。

    村长一阵惊呼,双膝发软,两眼翻白便落在地上。

    姜彧抿了下唇,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你把人给吓着了。”

    江郁扶额:“以后,老头,小孩,女子,这三种人,手无寸铁的,你收敛一点。”

    姜彧垂首站定:“对不起。”

    “没事,换一个人进来。”江郁摆摆手。

    姜彧去开门,看着外头茫茫的人头,目光落在方二身上。

    “你,进来。”

    方二欲哭无泪。

    直到进来后看着地上昏阙过去的村长,还以为他是死了,双膝发软地磕在地上:“求您饶命,求您看在我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的份上,求您大发慈悲”

    江郁拧了下眉,抬脚走到他面前,肃声道:“郁家以前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您不会,不知道”

    “让你说就说,废什么话。”

    江郁伸手接过姜彧手上的刀,刀背磕着他的头。

    抬眼看了下姜彧:“学着点。”

    姜彧嗯了一声。

    方二煞白着脸:“我说,我这就说。”

    五十年前,沅陵庄来了一个青衣长衫的男人。

    男人少言寡语,砌屋独居。

    平日里也跟普通农民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可有时候一出去便是三两个月才见他回。

    回来时,手擒着一柄红竹伞,形神枯稿,满面烟容,踽踽斜行,时时掉头关照后面。

    他身后来跟着一堆人,确切的说是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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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下了黄金
    江郁上下牙关磕碰着,抬眼逡视着这间屋子,拉了拉身旁人:“你这两个晚上,睡觉时没发现什么吧”

    姜彧摇头。

    江郁自己也没发现。

    那个男人,该不会就是她娘的亲爹吧,她的亲外公。

    江郁吞了吞口水道:“那个男人,我外公,他叫什么”

    “我们都喊他郁先生,其余都不知道。”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

    “我,我哪知道。”

    方二哭丧着脸,脸上涕泗横流,身子如雨打萍一样花枝乱颤。

    自己有那么恐怖吗

    江郁蹲下身子,将村长给摇醒,指尖掐在他的鼻子下:“起来了,再不起来,我可就让我外公出来跟你谈谈。”

    村长双腿猛地一瞪,胸腔里呼出一口气,两眼睁开。

    “别杀我,别杀”又开始大喊大叫了。

    江郁道:“我问你,我外公可有留下过什么东西,他又是拿哪一年离开的”

    村长摇头:“东西,我怎么知道”

    方二却是道:“至于离开,好像是二十年前一个春和日丽的早上,那天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来我摊前吃了碗蒸肠,我没收他钱。”

    “你跟我说这个,是要找我讨钱的”江郁寒眸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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