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步为吟
若她真信了,她爹真信了,才真真是着了她的道。
可要说爹不是她亲生的,也不太可能,爹爹虽说对她不亲近但尊重还是有的。
当然这种尊重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前提下。
江郁小步地走着:“她脑子里装了什么我不想知道,但春嬷嬷的脑子,怕是不简单了。”
过了垂花门,到了自己的地界。
江郁转头对胥十一道:“把春嬷嬷交给我。”
“你要亲自审”
江郁点头。
胥十一微愕:“你倒是第一回这般主动,那为何先前还要装睡”
江郁满头黑线:“是春困,真的。”
胥十一不信,道:“在柴房。”
去了柴房,胥十一要跟上。
江郁抢先进去,顺带把门给一把拉住。
胥十一拍门,叩了两声:“你要是再睡下了记得先叫我。”
江郁面露无奈,应了声“好。”
江郁走进几步,便见着春嬷嬷被反剪双手,依然昏睡。
江郁上前推了她,才把人给推醒。
春嬷嬷身子虚弱得爬不起来,含着一口气在嘴:“五小姐,五小姐我错了。”
“你没有错。”江郁轻声出笑:“那错的又是谁”
“五小姐,您放过我,老奴下回”
江郁目光微沉地落在她身上:“省着点力气,我还有事要问。”
春嬷嬷道:“五小姐您问,老奴知道的,一定一定说。”
江郁道:“十年前,我娘生我弟弟的时候,你那天一直跟在韩氏身边,对吧”
春嬷嬷怔然,咽了口唾沫。
江郁问:“我弟弟,被稳婆抱走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春嬷嬷摇头:“不是,二夫人生的是个死,死胎。”
 
第169章 悲怆
屋子里异常的响动,惊得外头小厮奴婢都走了过来。
江郁道:“你们都别出来。”
小厮奴婢讪讪地往后退开,垂下眼。
胥十一往后推开一步。
看着她走出。
江郁拽着老婆子。
老婆子惨叫连连。
手脚乱踹乱动,求生的本能令她挣扎着求救。
四平八稳的老婆子凭江郁一人的力气根本就憾不动。
她停了院中,平静的面具开始破裂,胸口积郁已久的郁气不断地腾起。
眉锁得紧,像脑海里有什么要炸开,整颗心都坠落到了谷底。
不敢相信更不愿去信,可事实就摆在那里,裸地袒露着鲜血的痕迹。
一想到娘亲和弟弟可能枉死的遭遇,江郁手上便不由得加大了力道。
愤怒,挣扎,压抑,嘶吼,悲怆万分
将人从屋子里拖出了院子,从院子里走到偏门,推进了恭房。
胥十一面色微怔,快步上前,江郁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都别过来。”
一瞥的冷惧,冷硬如新舔着血腥的刀刃。
冰冷的语气,陌生的眼眸,陌生得让胥十一一瞬间生起了惧怕。
这样的江郁是她所不曾认识的。
江安允下衙后,心情不错的他从封尚书府上的鱼塘里顺来了一条足足有四十斤重的大草鱼。
准备回府内的厨房吩咐今晚做全鱼宴。
意外瞧见府内气氛冷涔涔的。
江安允问:“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门房小厮急匆匆过来,“不好了,二爷,是五小姐出事了。”
语气一顿,又改口:“不是,出事的是别人,五小姐没出事,但跟出事也差不多。”
江安允拉着江郁走出。
眼神示意了胥十一。
胥十一应声,走进去,将那臭烘烘的人拽出,套进麻袋里,带出了院外。
影壁下,江郁背对着他,深吸一口气,喉咙微哽:“你这么快回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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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没有人能陪你一辈子
全鱼宴上桌后,许久都未有人率先动筷。
从菜肴热腾腾地上桌,到最后变冷变硬。
江安允酌了几杯梨花白后,已经是月上中天。
江郁道:“三岁前的事虽记不太清,但脑子里迷迷糊糊还有一点点的印象,我是听着有人喊我,喊我的名字,我好像跟着那人走,后来我就掉下去了。”
江安允笑了笑,大手扶着她的头道:“以后自己机灵点,别再被人喊着就出去,要是爹老了就抓不住你,你该怎么办”
“还有十一娘。”
“没有人能陪你一辈子。”
江安允执着酒杯,平静的脸上纹丝不动,声音却是喑哑出声:“人就是这样,要习惯失去。”
江郁握紧了酒盅:“看起来好好喝的样子,我也想尝尝。”
江安允抢走了酒盅,托在掌心醉眼微醺:“你喝了会生病,张献可嘱咐过了,别总想着犯规。”
“何况,这都是从封家捎来的,你不是喜欢傻子就更不能吃了。”
江郁舌尖掸了掸后槽牙:“你醉糊涂了,我都说了不下千遍,那只是愧疚。”
江安允面色冷凝,语气少有的严肃,趋近江郁道:“闺女,愧疚不是喜欢,记住这一点,别到时让这愧疚弄混了你的心。”
随后,身子往前一仰,便倒在石桌上。
“傻子养不起你的,他自己还要靠别人帮扶……”
江郁嗤了一声,闷声不响地灌了自己三大杯。
爹说愧疚不是喜欢。
皎皎说得不到放不下也不是喜欢。
那什么才算是喜欢
直到夜里反复难眠,心思百转千回,偷偷地出了后门往姜家去,却在他家后门踟蹰不定。
江郁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行为,打了个酒嗝。
现在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檐下那盏明黄的烛火,灯花爆开一层喜色,仿佛漆黑的天宇更加地亮。
胥十
第171章 说忙
姜彧寝食难安。
而更加夜不能寐的另外两人是折戬和路斩风。
路斩风像是哄孩子一样要陪姜彧睡。
折戬在一旁煨着安神药要哄他喝。
姜彧推开二人,兀自坐在一边,不是看书便是习字。
路斩风捋了捋一把山羊须,愁眉苦脸:“要不然,还是把江丫头找过来得了。”
姜彧微顿,旋即摇头:“我不想麻烦别人。”
“看来,懂事了许多。”折戬欣慰一笑。
老头子不知轻重,根本不知道那江五的狼子野心,要是让她过来,指不定麻烦会变成谁。
二人出门。
路斩风捋着胡须,拍他的肩膀:“他说不要就是要,要就是不要,小男孩,在这种事上从来都是拉不下面子的,你还不快去把人带过来。”
“”上次夜闯江府的痛还没过去,现下又让自己去送死。
折戬不多时又从外面回来,对床榻上的他环起了手。
却是直勾勾看着他读书习字沉默不语,直达天亮。
姜彧终于是停下了笔。
折戬抬手打了个哈欠,憋着笑开口道:“主子,那江五就躲在咱后门,您要不要让她进来”
“不是我让她来的,她应该是犯病了。”
“我不是不说,是看您忙,不忍打扰。”
白霜落在灯烛上,盖灭了檐下的烛火。
冷意稍浓,姜彧小心翼翼地将后门推开,寒风微透衣襟,带过来那人的气息。
微甜,辛辣。
姜糖的气味。
江郁靠在他家后门的门板上就这样睡了一整夜。
姜彧走到她面前,也不知该不该把人给叫醒。
只好学着她的样子抱着双膝坐着,侧着头看向她。
折戬说她在这里待了一晚上却没有进来。
为什么
可恶。
他竟然让她在外面冻了一整夜。
姜彧坐在她身旁,见她不动,又蹭了上去,看着那侧脸左眼上的长睫,一根一根细细数着。
眼窝深深,长睫微阖,浓密纤长,微微翘起,如黑羽翎似的,随着呼吸轻轻地颤动。
心底默数着,“三十六七十八一百一百三十六一百”
他凑过去,身子微倾
第172章 不坏
江郁心底一乱,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何解释。
那真的只是一个梦么
梦里的她放下尊严,放下人心,唯独放不下固执。
十年蹉跎,她望着他,直到心底的思念成为执念。
为他疯癫,为他成魔,直到现在依旧对他念念不忘。
说是愧疚,或许是有这一丁点的愧疚存在,但心底的侥幸,比起愧疚还要多得更多。
那些幼稚的可笑的自欺欺人念头,欺负他报复他惩罚他的说法,不过是为了能有个借口待在他身边。
便是他日后清醒了,恢复记忆了,对自己视若无睹的又能怎么样。
自己为他做了多少,如果有一天耳边磨掉了便磨掉,不需要他记我的好,念我的好。
我有多好我自己知道,我都不需要他知道我干了什么,我要做什么。
反正这一切,不过是我乐意。
江郁倾身走上前,手负在身后,歪着头言笑晏晏道:“刚才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姜彧心底一乱,连忙摇头。
江郁哦了一声,指尖若有若无地在腮边扫过:“没有可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是有人趁我不注意做下些什么。”
姜彧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郁眨眨眼,“你闭上眼睛。”
姜彧看了着她,随后乖觉地把眼闭上。
似乎有什么轻擦过眼,带起一阵酥麻。
随后眼皮一痛,好像有什么被拔下。
他睁开眼,却见她指尖把玩着一根睫毛。
江郁看他脸色的怪诞,轻哂:“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边拔毛,我看你求生欲挺强的。”
姜彧握了握手上融化掉的糖渍,掌心粘腻。
折戬快步走出,拿着帕子和水盆,给他擦拭,像个十月怀胎后瓜熟蒂落的母亲疼惜自己心间上的宠儿。
不过这母亲身躯有些威武雄壮。
黏糊糊的糖渍让人不禁皱眉,折戬道:“江五简直坏到无可救药了,你也别再拿了,脏兮兮又黏糊糊的,如果真喜欢,我们再去买就有,还拿着做什么”
姜彧转身回去:“她不坏的。”
折戬摇头,一脸颓败之色,一面走一面朝院子里打拳的路斩风道:“老爷子,要不要去同泰寺求个平安符什么的,我觉得侯爷怕是中了江五的邪。”
“罚你在这里站着,别进来,站一整夜,不能吃饭。”
折戬忽然止步
第173章 挡刀
有人问道:“这次茶王多地已经抢购一空,下次茶舍什么时候才能有货”
那管事又言笑晏晏地说道:“估计是下一年的这个时候,到时本店一定提前告知各位,今日的失误是由本店引发,为补充各位的损失,本店已经准备了今年的六安瓜片待各位品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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