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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冤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步为吟
    胥十一守在门外。

    管长淮目露深疑地看着她,“这位姐姐,我一向就对你的来历感到好奇,可一直查无出处,请问您是打哪来的”

    胥十一本不欲搭理他,奈何眼前此人话多,颇惹人心烦。

    “怎么,说不得,不可说,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胥十一道:“江家来的。”

    管长淮道:“那你怎么来到江郁身边的”

    “过去她娘用很多钱雇了我。”

    江郁的娘亲早早就过世了,不过也只是个普通的茶花女,单从自己手头上能调查过来的资料并不能找出什么可疑之处。可就是这个一个普通的人家,会有这番武艺高强的护卫,不管怎么说都有些狐疑。

    “像你这般武艺高深的,当一个闺秀家的武师,是否太屈才了”

    胥十一有些烦,仍旧好脾气地说道:“阿郁一直没学会自保前,我不能离开。”

    管长淮注意到她说的人是阿郁,而不是什么小姐之类的敬称,可以看出二人私底下关系不错。

    摇着扇子道:“要是我给你钱,你跟折戬换个主子如何。”

    “那不是一笔简单的开销,长陵侯许是也雇不起。”胥十一拾步欲离。

    管长淮还欲在游说什么。

    江郁已经从里面出来。

    “趁我不在还想撬我墙角,小公爷




第216章 你说她没死?
    胥十一闭着气走进里屋后,很快地转头走出,面色难看。

    “真死了”江郁急问。

    胥十一道:“没死,还躺在床榻上,就是身上有些脏。”

    江郁疾步往前,进了里屋,将床帐掀开。

    脚步蓦地往后一退。

    多福娘咳嗽数声,喘气连连:“你们,你们是谁”

    眼窝塌陷,鹳骨高突,一只眼睛也肿胀得老高,有黄色的浓液流出。瘦骨嶙峋的,窝在黑漆漆脏兮兮的床榻上。

    或许是生了病起不来床便连排泄物都拉在床榻上。

    江郁脚步仓促地逃离,弯下身子干呕不断。

    胥十一拍着她的背道:“你先出去,我把这里清理干净你再进来,有什么想问的我代你去问。”

    江郁拭着嘴角,握了住她手腕道:“十一娘,你说她没死”

    胥十一道:“是没死。”

    又不解地看向她:“怎么,吓着了”

    毕竟在她眼底,江郁连踩死只蚂蚁都要懊丧不已。

    江郁凝视着她的眼,笃定地说道:“不是的。”

    她是死了,江郁没看错,她现下也变成了流尸。

    一具死人的躯壳还能挪动,凭借着不过是一股气。

    可那又是一股什么样的气才支撑她强留在这个世间上

    多福,是怨。而她,会是什么。

    江郁嘴角翕动,忽然吟诵出一段令胥十一都不解的话。

    蓦然,身后一阵寒风凛冽直冲过来,胥十一抬以避,手堪堪接过了砍在肩上的手刀。

    可再一瞬,胥十一并没有再有那么多的好运。

    还没反映过来,右边肩膀上率先往下一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江郁扶着她靠在门板上。

    “你不会小点力。”江郁瞪了一眼华文,“打晕她就好,你要是打重了,负得起这个责任”

    华文身子颤栗地发抖,好似自己做错了什么正等待着审判和惩罚。

    把十一娘安顿好后,便再度进了里屋。



第217章 惶恐,惶恐
    江郁推了推胥十一的隔壁:“十一娘,醒醒,醒”

    胥十一扶着右肩。

    “你这睡得可真是久,可是好久没休息过,要不我给你放个假吧”江郁歪着头看她。

    “我怎么会忽然”

    胥十一顿了一会,肩膀上酸痛传来:“不对,我是被人给打晕的。”

    江郁指着她身后的木板门道:“被人打晕,十一娘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些,这个世上还有你的敌手,我可不曾瞧见,你方才只是撞到身后的木板,晕过去,虽然这对你的一世英名有损,但不得不承认,十一娘你也确实太,太逊了。”

    见她神色似乎还有困惑,江郁摊手道:“你那么厉害,竟然被一块板就给撞晕,肯定是近来休息不好”

    “我”看了眼江郁,目光微深:“你没趁我晕过去,便怎么样吧”

    江郁扶着她起来:“真是爱胡思乱想,起来吧,我们回家,你也好好放几天假。”

    胥十一虽然怀疑,但她确实没找到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就是被江郁给打晕的。

    那时她就站在自己跟前,要说出手,也不可能做到她不曾察觉。

    可是身后那突如其来的暗哨,出手迅速,她都反映不过来。

    可要让她相信江郁说的理由,也实在太扯了。

    以至于,江郁一连几日都觉得身后有束阴恻恻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在她身上。

    惶恐,惶恐。

    以生病为理由借口休息好些天才慢慢地将伤口养得差不多了,江郁回学堂上学去了,柳家的马车依旧来得门口接她。

    “你可算是能去上课了。”这些天少了她,自己和徐克玉干巴巴地两眼瞪着对方,不知道气氛多尴尬。

    江郁嗯了一声。

    “对了,姜彧提亲”

    柳皎皎伸长脑袋,揶揄的眼神落在江郁身上,好似自己嗅到了什么奸情的味道。

    还在背后说两人没什么没什么,从法场出事后,两人间的气氛别提多暧昧了,有事没



第218章 黑夜难熬,我晨昏颠倒
    消停了好些天的学业,江郁一时间落下好多课程,堆积如山,如今倾斜而下,算是把她脊梁骨都给压直了。

    君子有六艺,六艺有“礼”,则必有庆贺燕飨之“乐”,有庆贺燕飨之乐,则必有五音宫商角徵羽伴奏。

    礼严肃形于外,乐和顺存于内。

    大殷朝设有掌管音乐的官吏,并负责负责宫中庆贺燕飨之乐。

    六乐指《云门大卷》、《咸池》、《大韶》、《大夏》、《大濩》、《大武》六套乐舞。

    最古老的礼仪性乐舞《云门大卷》。尧时有《咸池》。舜时有《大韶》。孔子自称其听过韶乐,大加赞赏,称其乐舞尽善尽美。禹时有《大夏》。商时有《大濩》。周时有《大武》。

    周时保存有完整的这六套乐舞,成为六乐,常在祭祀活动中才使用:祭天神舞《云门大卷》,祭地神舞《咸池》,祭四望舞《大韶》,祭山川舞《大夏》,祭周始祖姜嫄舞《大濩》,祭祀周代祖先舞《大武》。

    她最怕的便是乐科,尤其是那位教习乐科的女先生。

    容易睡,只需要一个音符的瞬间。

    无论外边如何天雷滚滚,都阻挡不了她瞌睡的心思。

    眼皮子厚重并且不断往下掉,一连串画面开始在眼前浮动。

    她对不起学堂的栽培。

    江郁抬手往大腿膝盖上掐去,才勉强打起精神来听课。

    “你昨晚难道又夜游去了”身侧同学问道。

    “没有。”

    “那今天怎么还……”

    “黑夜难熬,我晨昏颠倒……”

    “江郁!”

    江郁立即一抬眼,正襟危坐。

    言姐姐的目光分毫不差地落在她身上。

    言姐姐,姓言名述,人也严肃。

    宫中的歌舞音乐之事设教教坊司管理,她是教坊司奉銮,正九品女官,同时负责不周女学的乐科,授乐科博士一职。

    比她们大不了几岁,但性子却比老祖宗还难伺候。

    “江郁,你睡醒了么”她身子娇娇柔柔的,体内却似乎蕴藏着精力,小脸也板得严严肃肃,行使端正,便连一身女官袍服都整理得一丝不苟。



第219章 硬的不行这回打算来软的?
    言述黛眉轻蹙,声音微冷:“课上睡觉也就算了,我容你一回,可我的课不容说话,容不了第二回,回答问题消极懈怠,第三回就该出去。”

    江郁抬手作揖,手贴着额,贴在地面,随后,起身就要往外走,跪坐得久了双腿容易发麻,两腿慢腾腾地往外挪。

    言述眼眸冷峭之意犹盛,手指叩了叩桌面,将众人的目光从江郁身上挪回,“好了,接下来我们要讲的便是另一种乐舞,万舞,古语有云:万舞翼翼,章闻于天媚神娱神……后来又逐步衍化成媚人”

    终于清净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睡一觉。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皎皎就说过她一直这样瞌睡不受控制干脆回家待着去,可自己就是不甘心,宁愿顶着被骂被罚被怨怼的可能,还是要过来自找苦吃。

    可她就是喜欢学堂这里热热闹闹的氛围,自己却混成了异类,真是活该自己找罪受。

    当然,她选择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当年自己掉下去的那寒冰池,就在这不周山上。

    江郁将帕子覆在脸上挡日光,露出个鼻子透气。

    课室外是一条竹木长廊,连通了四面课室,中间天井开阔,栽种了富贵竹和桃树。

    江郁心满意足,背靠着身后的竹门,呼吸间尽数是桃花混杂着竹叶的香气。

    脚步声徐徐往身前传来,停在身侧就忽然不动了。

    身上混杂着泥土气,竹叶清香和男人的汗酸味。

    江郁皱了皱鼻,微一抬眼,隔着素白的绢帕,身影朦胧,那双混杂着泥土的布鞋险些落上自己脚尖。

    褐色短打上衣,长长的上衣本来应该用腰带塞在裤子里面的,可腰带却被他用来帮着粗大的裤腿,露在外面有些不伦不类,亏得他长得高大,倒是勉强能把这么一身衣服撑起来。

    手上带着除草的镰刀,应该是这学堂里的杂役。

    以前没见过,兴许是新来的。

    幸好自己蒙着脸,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

    他抬开脚,摸着头讪讪地笑,一双眼睛又明又亮:“不好意思,险些踩到您了。小的迟疑了很久,不知该踩过去,还是该叫醒您再踩过去。”

    江郁摇摇头,把腿伸回来,是她自己占据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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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桑林之舞
    杂役或许是理解错了江郁尴尬又不失去礼貌的笑,便道:“小的平常也会来这里蹭课,只要活干完了便来。小的的时候没钱读书,现在有了机会就该开阔开阔眼界。”

    “哦。”两相对比之下,自己是多娇奢淫溺。有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却还在这里慵懒度日。

    杂役又开始道:“我最仰慕的便是这里的人,若是有机会,我将来也一定要把自己的女儿送到这里来,将来或许也能出人头地,封侯拜相,就算没有那个命,长长见识也好。”

    杂役忽然转了过头,灼热的眼神里饱含无尽期待,让人不忍拒绝:“对了,您经常在这里,那我问您一个问题好么”

    “我……”江郁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他到底想干什么

    杂役似乎是怕她拒绝,忙道:“我知道我强人所难了,我也想去请教言博士,可她实在凶悍……”

    江郁一个劲地眨眼:“你说得对。”

    江郁的回答刺激了杂役对江郁热情助人的好感。

    于是更加地执着地追问:“对啊,她人如其名,但所教的内容却是我闻所未闻的,我最喜欢的先生便是她了,她擅长糅合古今来讲解乐理知识,她上回所说到桑舞,我还记忆犹深。言博士说……”

    江郁蹙眉,阖下眼,闷闷的声音传出:“我记得《左传襄公十年》中提到,殷商后裔宋平公曾在楚丘用《桑林》之舞款待晋悼公,可当舞师举着巨大的旌旗入场时,晋悼公竟被吓得退回到房子里面,待去旌之后,他才勉强观看表演,观后还得了一场大病。”

    “可见直至春秋,殷商后裔宋人所表演的传统乐舞《桑林》仍保留了古时巫舞狂热、阴森、恐怖的气氛。所以,真实的桑林之舞究竟是什么样的,鬼才知道。”

    江郁打了个哈欠,说久了越发容易犯困,眼皮子一点一点又要落下。

    从魅神到魅人,从阴森到柔美,现下的巫舞格调都下降了好几个尺度。

    这也是她不敢跟言述抬杠的原因。

    不曾见识过,光凭书籍上看到的就瞎说,别人许要说她看的是蛊惑邪书。

    确实,她恰好就是看了外公留下来的邪书。

    “这跟她说的不太一样……”杂役若有所悟地拧着眉。

    转过去看她,江郁忽然间毫无预防地睡下了。

    澹台斥烛眼角神色微黯,抬手,“真是命大,一次次都让你那么侥幸,这一次,是掐脖子还是直接割喉好抱歉了,江郁,下一世一定还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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