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改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修武兴国
武之望拿到这封书信,打开仔细一看,顿时大喜过望,他一巴掌拍在身边的茶几上,弄的身边的护卫骇了一跳。
“甚好,甚好,老夫自总督三边以来,何曾顺心过,北边儿北虏寇边,陕北流贼杀官作乱,自个儿这里又闹兵变。到了固原,老夫听到的都是坏消息,现在终于有个好消息了。”
崇祯六年六月上任的三边总督武之望的运气实在是差的离谱,流贼造反,固原兵变,再加上每年必不可少的蒙古寇边,武之望当真是焦头烂额,如今看到一个好消息,当然是大喜过望。
“大人,何喜之有”武之望身旁一亲信赞画问道。
“你看看,大捷,大喜事儿。”武之望先把报捷文书递给那亲信赞画,接着又说道:“今上冲龄继位,不显山,不露水,扳倒魏阉,又将辽东大权交给袁崇焕,说是五年平辽,你们看陛下这不是锐意进取又是什么。既然陛下是这么个脾性,咱们做臣子的自然要绥靖地方,叫百姓安居乐业。把地方治理好了,咱们也好给陛下报喜,新君即位,总要有个新朝新气象嘛。可自打老夫到了陕西,摊上了什么事儿啊,兵变,民变,北虏寇边,没一个好消息,叫老夫如何报喜。现在可好,延绥将士打了个大胜仗,老夫上个报捷的奏疏,来个一俊遮百丑,岂不快哉。”
那亲信赞画把报捷文书看完,便交予他人传阅,众人看到报捷文书,又听到武之望的话,都说延绥镇的兵士实在是识大体,就算缺粮缺饷,依然心向大明,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不仅抵挡住了蒙古大军的入侵,还杀了个大将,实在是厉害,应当重重奖赏,等等等等。
武之望对幕僚们的意见深表赞同,他说道:“待北虏首级送到,老夫着人点验无误之后,自当拟就条陈,给陛下报喜。”
过了几日,有司汇报说,经过仔细查验,18级首级确认是蒙古人首级无疑。武之望这才叫那亲信幕僚重新拟就一篇报捷奏疏,待他验看停当,便大笔一挥写下自个儿的名字,然后再盖上关防大印,即着人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师。
京师,紫禁城,养心殿,天色已暗,一个身着黄袍的年轻身影伏在桌案上,桌子上满是奏疏,他借着灯火的照明在看奏疏,他那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与他年龄不相称的忧伤与沧桑。
年轻少年自然便是大明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崇祯皇帝了,他扳倒了九千岁魏忠贤,罢黜诛杀阉党分子多人,朝廷局势为之一新,他手下的朝廷被称作“众正盈朝”。
崇祯不近女色,认真工作,废寝忘食,希望能够把大明治理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所以他这么晚了,还在批阅奏疏。
崇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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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养心殿的大门被“嘭”地一声撞开了。皇帝被这突然而来的响声弄的面有愠色,待得他看清楚来人是大伴儿王承恩,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微怒道:“你是刚入宫还是怎的,不知道规矩吗待会儿去自领20棍。”
“主子万岁爷,老奴无状,惊扰了您老人家的圣驾,但是老奴有边关发来的六百里加急捷报,请主子万岁爷御览。”说完,跪在地上的王承恩双手捧着一封奏疏举过头顶。
崇祯深心里最关心的事儿,自然是辽东的边事,是以他一听到边关捷报四个字,又联想到袁崇焕的“五年平辽”诺言,还以为是辽东打了个大胜仗呢,于是他立即说道:“呈上来。”
一直站在崇祯身边的小太监闻言,急忙快步走到王承恩身前,取过奏疏,回返至崇祯身边,躬着身,双手将奏疏递于崇祯。
崇祯取过奏疏,满含着期待看了看上面写的文字,待得他看明白取得大捷的并非辽东,而是延绥镇取得的大捷,他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不过毕竟杀的是经常跟女真人合作的蒙古人,而且还有一个什么大将,也还不错,新朝新气象,是个好兆头。
想到这里,崇祯的脸上浮出了淡淡的笑意,只有笑的的时候,他看起来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一直跪伏在地上的王承恩偷偷瞄到了崇祯脸上的笑意,于是他趁着这个机会,开口道:“主子万岁爷,奏疏老奴给您带到了,老奴这就去领20棍。”
听到王承恩说要去领20棍,崇祯才想起来他说了要打眼前这个大伴儿的屁股,他这个时候自然知道王承恩惊扰他的圣驾是事出有因了,于是他温言道:“你啊,是个报喜的喜鹊,朕如何会罚你,休要再说20棍。还有,你以为朕不知道,就算你去领20棍,锦衣卫,还有那些你的儿子们哪个敢打你,朕就是让你长长记性,就算你是朕的大伴儿,也不能没了规矩。算了,说说看,你要朕赏你些什么你可不要太贪心,国家到处要用钱,朕手头也紧的很呢。”
王承恩听完崇祯的话,一点儿也不意外,因为他知道崇祯高兴的时候,非常好说话,所以20棍神马的自然是取消了,而且他此时也不会要什么赏赐,他要的是固宠,他抬起头来,脸上写着满满的忧虑之色,哽咽道:“主子万岁爷,老奴不要什么赏赐,老奴就是希望您高兴高兴,您每天都忙到午夜才睡,那么早又要起来早朝,您看您累的,脸色都发白了,您说您这么累,就是担心边关上的事儿。今儿个老奴听说边关上得了大捷,心想着您听了好消息,总能早些歇息,也好将养一下龙体,
第九章 初到镇北堡(一)
众人俱受升赏自是好不欢喜,当日回到客栈,受赏的5人都得意洋洋地跟马天君炫耀关防印信,而且还互称大人。
玩闹一阵,刘仁玉叫众人安静,他有话要说,众人闻言,立即安静无声,静待刘仁玉发言。
“咱们杀了北虏,也得了官身,现在就要到镇北堡去了,你们可听说了的,那镇北堡说是个军堡,其实早就荒弃多年,又多次遭到蒙古人洗劫,还有没有人都是难说。咱们得招人跟着我们去镇北堡才行的,如果不招人,咱们让谁去屯田呢”
“把总大人说的在理,要说招人却也不难,比如我们家,除了我都是流民,只要给碗饭吃,两条腿儿的人到处都是,不难找。”家里人都是流民的何二狗出主意道。
“你这话说得好,流民确然好找,问题是我虽则是个把总,银钱就只有杀虏得来的120两,粮食一斗都没有,拿什么招人呢”刘仁玉郁闷道。
“把总大人,瞧您这话说的,没有您,我们如何能有今天。我的赏银大人只管拿去。”李继业见刘仁玉在摆困难,急忙作出贡献。
“我等也愿意进献赏银。”剩下3人也不甘落后道。
“这个自是多谢了,算是我借的,借你们每人90两,等我有钱了就还给你们。”刘仁玉借到了前,自然要说一个还钱的日子。
“我们还能信不过大人你吗!见外了,见外了。”大伙儿连忙都说信得过刘仁玉。
说完借钱的事儿,刘仁玉又打起来马匹的主意。
“咱们缴获的蒙古马,都是上好的战马,将养他们太费银钱,我意,咱们一人留下一匹,其他的6匹马,咱们拉出去卖了如何”
“把总大人,怎么办您说了算,我等安敢有异议。”众人异口同声道。
“好,继业,明日你便与德胜带着马到延安府去发卖,这可是好马,莫卖的太便宜了。不然咱们的血就算了白留了。”
“得咧,这事儿交给我和德胜办,您就放心吧。”
“既如此,你们速速动身,我们5日后会合,去吧。”
“好咧,德胜,咱们走。”李继业说话话,便领着杨德胜走出客栈。
待李继业和杨德胜走后,刘仁玉又问何二狗道:“匠户一般居住在堡中何处”
“回大人的话,都住在西城区。”
“二狗,铁牛,随我去西城区寻铁匠。”
“是,大人。”
刘仁玉等一行三人,在街市上一路慢慢地走,寻觅着铁匠。一般而言,铁匠相当好找,因为他们的工作车间太显眼了。
当、当、当、当,一阵阵的敲击声,一位须发半白,赤膊上身的中年男子正在一遍又一遍的敲击着一块儿红彤彤地铁块儿,在炉火的映衬下,这中年男子虽然精瘦,双臂却青筋暴露,肌肉扎实,一看就是常年从事打铁行业的资深工匠。
顺着精瘦的身板儿往上看,我擦嘞,刘仁玉看到了一张虽然写满忧郁,遍布皱纹,无比憔悴,却棱角分明,高鼻深目的瓜子脸。
这眼眸,这神采,像极了后世的王力宏,只不过是中年大叔版的。
却说这打铁的中年大叔,见到刘仁玉等人围上来,还以为是客人,就停下手中的活计,用圈在脖子上的黑不溜秋的麻布擦擦汗,问道:“几位军爷,找额有什么事儿”
“请问您高姓大名”刘仁玉问道。
“啥”
“您叫什么名字”
“啊,额叫赵打铁。”
这名字取得相当的理论联系实际。
“几位军爷找额到底啥事儿,额还忙着呢”
“您会不会做兵器,盔甲”
“咱是匠户,又在军堡,自然是会的,咋啦,几位军爷要做兵刃,铠甲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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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不过却不是现在定做,我希望能够礼聘您到镇北堡,做我的军械师。”
“啥叫军械师,额为何要跟你去啥劳什子镇北堡”
“是时候亮出我把总的身份了,”刘仁玉暗自想到。
“我是镇北堡新任把总,奉游击将军军令,到该处屯田,我们那里缺一个制作兵器的,也就是我说的军械师了,特来请您过去。”
“镇北堡额听说过,早就被蒙古鞑子糟践的不成样子了,去哪里作甚,额还不如就在此间安心打铁。”
见亮出把总的身份也请他不动,刘仁玉只好使出撒手锏,只见他伸出一个手指,直直地放在赵打铁面前。
“大人,您这是作甚”
“一两银子一个月,足饷,请您到镇北堡去做事,您在这里一个月能挣多少钱,您有家人吗,您养得活他们吗能给他们带来好日子吗”
刘仁玉连珠炮般问上几个问题,可算是让赵打铁找着话题了,他先是被一个月一两银子的薪水所震撼,又对刘仁玉后面两个问题发起了感概。
什么朝廷无道啊,老天不长眼啊,生活很困苦,上官很可恶,最后他说他有个女儿,叫赵翠芝,目前不在家,在外面拾捡干柴,碎煤渣之类的物事,以便回家来烧炉子。
刘仁玉看一看赵铁柱的盛世美颜,不免对赵翠芝有了一丝期待。
“既然您在此地终日劳作,也只能混个续命不死,倒不如跟着我们到墩台去,我每月给您一两银子,先付一年的饷银,再签个文书即可,您觉得呢“刘仁玉道。
“把总大人如果不诓额,额自是愿意前往的,不过街坊雇额做的东西,额得做完才能走,咱们可不能失了信誉。”
“您说的是,就依您说的办,您需要几天才能办好。”
“三天,至少三天,额才能做好,大人可等得了吗”
“给您5天,5天以后我们再来找您。”说完,刘仁玉就打算转身走人。
墩台诸军将正待回返,忽然间眼前一亮,一个古装美女施施然走将过来。
这美女,瓜子脸,高鼻深目,秀色动人,单凭姿色而言,尚在前面所见的杜家四小姐之上。
一群丘八看到这么个尤物,都像是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样,再也无法挪动半分,等到这美女子开口说话,大伙儿都高兴万分,这却是因为这美女子管赵打铁叫爹。
“爹,额回来了。”
“翠芝,你回来了,来,来,认识一下,这几位军爷要礼聘额到镇北堡做事,一个月给一两银子呢
第十章 初到镇北堡(二)
说完这些话,西门洞子身上的冰冷气息愈发浓郁,刘仁玉听到这等惨事,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免浑身一个哆嗦,着实被骇了一跳。
西门洞子的眼眶中几滴清泪在打悬,他鼓起勇气说道:“军爷,这些话我谁也没说过,不知为何现在却想跟您说,您若是觉得额,额是个不如畜生的东西,额这就走。”
“不用,不用,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你的爷爷爱你,爱得深沉,爱的伟大,他如果不这么做,你们都会死。要怪就怪这贼老天,这个世道。你愿不愿跟着我一起奋斗,让天下的人都能够吃饱饭,不用经受像你这样的惨剧。”
“额,.......,愿意,”说完,西门洞子似乎是把憋了几千年的哀恸都要宣泄出来一样,放声嚎哭,一时间降水量很大。
刘仁玉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西门洞子嚎哭不止,心中的思绪却是万千。
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是世界上最勤劳的,也是要求最少的,他们只要求能够吃饱饭,统治阶级能够不剥削太过就满足了。
他们面对暴.政,总是忍耐,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都不会反抗,这么好的人民不应该受到如此对待,我一定不能让人相食的惨剧在北中国频繁上演,这是一个穿越客应该背负的使命。
想完心事,刘仁玉对西门洞子道:“别哭了,跟着我去打拼吧,等来日你有了出息,给你爷爷立一个好坟,多给他烧一些纸钱,让他在那边儿能过上好日子。”
“嗯,嗯,额知道了,额一定会努力的。”
“甚好,甚好,我先与你商量一件事儿,你看,你这个名字很不好,叫甚西门洞子,不雅观,你爷爷姓什么”
“这个,额不知道,我一直管他叫爷爷,却是不知他姓什么。”一想到自个儿连爷爷姓什么都不知道,西门洞子又一次抽噎起来。
“既如此,我就做个主,你与我一样姓刘吧,我今年23岁,虚长你几岁,就做你的义兄,你管我叫大哥,你的名字就要刘仁杰吧,你可愿意否。”
“额愿意,碰上您是额,几世修来的福分。从今往后,额就是刘仁杰了。”刘仁玉话音未落,便跪在地上,彭彭磕上几个响头。
“额没有读过书,不过也听说过长兄如父,额西门....,啊不是,额刘仁杰以后就听大哥的话就是了。”刘仁杰郑重道。
“嗯,嗯,甚好,甚好,仁杰,你去把那几个跟我一起的人叫来。”
“是,大哥。”
不多时,马天君,张铁牛与何二狗俱入厢房。
刘仁玉将收刘仁杰为义弟之士说与众人听,刘仁杰与众人各自见礼,口称叔叔。大伙儿笑着受礼,然后恭喜刘仁玉添了一个义弟。
见礼完毕,刘仁玉便对马天君道:“天君,我这义弟从前做乞丐,自然是没有读过书的,现在我我把他交付于你,你要叫他读书、识字、明理,做一个明白人。”
“是,大人,天君自当尽力。”
“仁杰,还不快快拜师。”
“师傅在上,请受额西门.......,啊不,刘仁杰一拜。”说完,又是彭彭啪啪几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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