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难驯:爷,夫人又撩汉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千渡
倒是谢容华这个女人,这些年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淡淡浅笑间,处处心机。
“谢太后,贵妃娘娘。”云歌辞附身谢恩,掩住眼中怨恨锋芒。
太后不待见她,言语间皆是嫌弃:“退下,晦气得很。”
她唯唯诺诺地弓着身子退出殿外,三月春光暖暖打在身上,晃晃照入眼底,她迎着阳光,掀唇凉笑。
只要能留在后宫就好。
临走前,她回头看向那深深的殿宇,帝座旁,谢容华媚骨柔软,纤手捏起桌案上的宣纸,眼角上挑眯起了眼睛,眉心五瓣莲宫印,艳红如血。
谢容华,我回来了。
风穿堂过碧宵殿宇,徐徐扬起谢容华垂落在脸侧碎发,一脉脉挡在额际,女子半眯起的水眸里,风情渐去,冷意徒生。
目光钉在宣纸那首诗上,笑意在眼中凝固,似笑非笑,慵懒阴森。
太后莫名其妙,谢容华看到这首诗的表情,和萧离声的一样。
见谢容华定定注目许久不说话,太后终究忍不住,威冷开口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谢容华柔柔轻笑,把宣纸搁回案桌上,敛首抬手,眯眼瞧自己涂了丹蔻的手指,言辞隐晦地说:“臣妾是在想,皇上为什么拿着这首诗怔了那么久。”
太后觉得谢容华在和她卖关子,不满地冷哼:“那你到底想明白了没有”
“母后,你急什么呀。”
谢容华轻轻呵笑,扶着婢女的手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地说:“臣妾想,皇上看的不是诗,是字。”
“字”太后不明白,拿过宣纸仔细
第47章 梅花小楷。
提起公孙念,太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公孙家的女孩自是聪明。”言语中,有些欣喜:“哀家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得宠,也没白费哀家这一番心思。”
“那是,要不是您从中斡旋,念贵人也是入不得宫的,他日念贵人荣宠,太傅一家都得记着您。”玉芳嬷嬷见太后终于消气了,才敢从她的手中拿走那一纸已经碎了的宣纸。
不经意间看到了纸上诗句,她愣了愣:“奴婢怎么觉得,这字迹有一点熟悉。”
“字迹”太后猛然反应过来刚刚谢容华的说的话,连忙问:“你快想想,在哪见过”
玉芳嬷嬷舒展开宣纸,仔细瞧了好半响,忽然脸色一白,握着宣纸是手微微颤抖着。
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响说不出话来。
太后脸色冷了:“狗奴才,你也要和哀家打哑谜”
一个谢容华和她卖关子就够生气了,要是连跟随自己几十年的奴才都这样,非得把她气死。
玉芳嬷嬷腿一软跪了下来,颤巍巍地说:“奴婢不敢,只是怕说出来惹太后您老人家不高兴。”
“说。”太后重重命令。
“奴婢瞧着,这梅花小楷,娟丽雅致,清冷幽韵,像极了当年,云歌辞王妃的字迹。”
玉芳嬷嬷脸色苍白,心惊胆战地说:“太后可还记得,她在世之时,知道您信佛,便常手抄佛经送到您宫里,那时您不喜云歌辞王妃,便从来没碰过她送来的佛经,奴婢看过许多次,对她的字迹记忆犹深。”
太后惊站而起,雍容端庄的女人再也端不住,声音暗哑了几分:“玉芳,你可看清楚了”
“奴婢看得真切,这些年,奴婢再也未曾见过这般清雅的梅花小楷。”玉芳嬷嬷无比笃定地说:“奴婢相信,皇上和贵妃娘娘都看出来了。”
风掠过宫阙,呼啸作响,殿外皇城红墙绿瓦,太后恍恍惚惚看到那白衣素色的女子,于殿外回头朝她浅笑。
心口一阵沉闷,鎏金护甲死死钉在椅子扶手上。
口中发出一声坚定的长叹:“玉芳,她死了。”
纵然世上有人如她一般能写出这等清雅梅花小楷,却再也没人能如云歌辞王妃那般。
马上定乾坤,笔下生梅花。
玉芳嬷嬷默然点头:“奴婢知道,凤红酥是凤红酥,云歌辞王妃是云歌辞王妃,奴婢只是心惊,不过是字迹相似,竟能让皇上这般失神。”
薄薄的阳光打在殿门口,太后瞧着那抹光,笑得阴冷:“帝心难测,不得天下,可用美人换江山,得天下,又终究意难平。”
女人声音逐渐尖锐,字字句句讥诮:“只可惜呀,纵是他筑起离人愿,对着梅花小楷暗自失神,云歌辞,也是他亲手杀的。”
“哈哈哈,我们这皇帝,真是可笑啊。”
“太后,小心隔墙有耳。”玉芳嬷嬷被吓得不轻,惶恐提醒,却止不住太后的疯狂冷讽。
太后心中顿时舒畅,缓缓坐了下去,手指轻搭在腿上,细细瞧着鎏金护甲,眼睑下覆了阴影,森森低语:“看来,不需要哀家动手,就有人帮哀家,挫挫谢容华的锐气了。”
“太后是说凤红酥”
玉芳嬷嬷不是很理解,担忧地说:“凤红酥虽贵为镇国将军府嫡女,可年纪太小,又不谙后宫生存之道,奴婢觉得,她斗不过贵妃。”
“那我们就帮她一把。”太后抬头,目光锐利发狠:“再说,不是还有皇帝吗凤红酥要是聪明,就该抓住机会。”
于至尊无上的皇帝来说,在他眼中那么一点不同,便是人上人的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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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画皮不画骨。
“走吧。”她淡淡地说了声,便超前走去。
从揽芳殿过去,拐个弯没多远,便是听风阁。
因没位份,内务府自不会分配奴才侍候,她的身边只有青梧和绿杏。
一听听风阁,青梧和绿杏就又皱起了眉头。
“这个地方又偏僻又破落,都好久没住人了,他们就知道欺负小姐。”
绿杏难受地抱怨,青梧连忙拉了她一把,又悄悄看了看云歌辞的脸色,低声训斥:“你这小蹄子,这么快就不记得小姐说过的话了”
“我是心疼小姐。”绿杏颇是委屈:“我们做奴婢的,住什么地方都不觉得苦,可小姐哪能住这种地方”
云歌辞揉了揉她的发,缓缓道:“好了,别担心,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这是真心话,也是她自己求来的。
她越是这么说,两个丫头心里就越不好受。
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提水,把听风阁上下的灰尘擦拭干净,一直忙到了傍晚,才总算是安置了下来。
刚安置好,门外跑来一个小宫女,见着云歌辞,浅浅完了弯身:“云小主,念贵人让你即刻过去一趟。”
云歌辞这才想起来,昨日她去找公孙念的时候,她已经去侍寝。
今日还没来得及去找她,也不知道她这么急有什么事情。
遂点头:“我这就过去。”
她抬脚便要前往揽芳殿,小宫女连忙叫住她:“云小主,念贵人吩咐奴婢与您说,让你过去之前,细心打扮一下。”
云歌辞愕然,公孙念这是何意
“不用了。”
她直接越过宫女朝外走去,小宫女脸色难看地追了上来。
时值暮春,到了傍晚,皇城里凉风依旧刺人,云歌辞加快了脚步,心中想着公孙念的用意,一路到了揽芳殿。
殿内高台烛火莹莹脉脉,公孙念正坐在软椅上饮茶。
听见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见云歌辞常服素淡,容色不加胭脂,轻轻蹙了一下眉心。
目光凉淡地看了一眼带她过来的小宫女。
宫女惶然低头:“贵人,奴婢与小主说了你的意思,她……”
“她与我说了。”云歌辞福身给公孙念行礼:“念贵人安。”
公孙念也不叫她起来,语气阴阳怪气地在云歌辞头顶上盘旋:“你如此聪明,定是想到了我唤你来的用意,怎么,是不接受我的好意”
这语调,藏了许多深意。
她的心中一沉,果然,公孙念这么急匆匆把她叫来,还特意吩咐她精心打扮,是想要效仿谢容华。
把她推到皇帝的跟前。
萧离声,就快来了。
“贵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她微微勾了唇,不动声色轻声道:“我自知容颜不堪才华俗落,不敢心存争宠之意。”
公孙念磕下茶杯,抬手遣退了殿内众宫人。
杏目微怒,压低声音质问:“你是不是因为佛冷,所以才拒绝我的好意”
后宫女子,无不翘首以盼能够得皇帝一眼垂怜,她如今给凤红酥这个机会,她却拒绝了。
正思忖间,殿内响起女子清润如珠的声音:“贵人多虑,既已入后宫,便是一辈子没回头路,不敢有丝毫妄想。”
这话是说给她公孙念听的。
公孙念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女子又躬身道:“念贵人若没有其他事,红酥先行告退。”
在萧离声来之前,她要离开这里。
如今,还不是和萧离声正面的时候。
想要撼动萧离声,只能从他身边的人开始瓦解,谢容华,高阳,还有诸多豺狼大臣。
终有一日,她会亲手,翻转着王朝。
她躬身后退几步,转身要走,骤然有淡淡龙涎香逸入鼻息,一抬头,对上了一双沉寂如水的凉眸。
男人一身浓墨重彩的黑衣,长身玉立在殿上,
第49章 助她争宠。
世上再无人,能有她当年风华。
“退下。”
冷冷两字从帝皇薄唇逸出,听来震人心魄,寒凉嫌弃。
云歌辞怔然,在他身边多年,他的情绪她大抵清晰,这个人隐隐有些薄怒,却是为何
她自是不会去问,他的心情如何,与她何干
低首起身,将要告退,旁侧的公孙念嫣然一笑,娇俏地开口:“皇上,红酥姐姐不止字写得好,琵琶也弹得极好呢。”
一语落,云歌辞的心跟着起落,飞快跳动。
她从未在公孙念跟前弹过琵琶,这人是怎么知道她的琵琶弹得好的
惊疑抬眸望向公孙念,女子满脸笑颜,好不生动,看向她的眸子里盈着算计的狡黠。
云歌辞收回目光,心中思量,看来公孙念昨日出宫,是见着佛冷了。
越想心头越沉闷,佛冷和公孙念说她擅琵琶,是想推她上位吗
那个人,就那么迫不及待让她得宠,好摆脱她的纠缠吗
她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这一刻,心口隐隐发疼,冷风呼啸在心底撕扯,对佛冷的怨,生成了魔鬼。
看来,须得她更狠,才能把他,拉入这风云诡谲的皇城。
“哦”
帝皇尾音拖长挑起,凉薄兴味,撩人心魄的蛊惑:“擅长什么曲子”
云歌辞垂下眉目,隐隐间,感觉萧离声的眸光深长落在头顶,却又恍惚,根本不是在看她。
是错觉吗
他似乎,有些恍惚。
“臣女惶恐,念贵人怕是记错了,臣女不擅琵琶,连长琴也不过是半懂。”她虔敬惶然地低声说着,很是不安。
公孙念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姐姐莫不是想欺瞒皇上不成我可是亲耳听过姐姐的琵琶,如仙人之境呢。”
她在说谎逼她。
云歌辞仓皇跪下请罪:“皇上,臣女断断不敢欺瞒,的确对琵琶一窍不通。”
烛火幽影魅魅里,萧离声眼底一闪,潋滟过几分冷意,几分玩味。
有趣。
实在是有趣。
后宫女子皆肤浅,挤破头想要在他跟前献技博宠,凤红酥却甘愿开罪他,都不愿弹一曲。
他的后宫,何以让她这般厌恶
男人无声无息地眯了眯冷眸,藏住阴鸷戾气,阴阴开口:“琴艺不通,这双手留着怕是无用。”
殿内气压,骤然间,低了无数。
云歌辞跪在这风暴中心,心禁不住颤抖。
脑海中呼啸而过男人阴鸷冷酷的眉目,他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睥睨着她:“阿辞,你是用剑之人,你若能用左手拿起剑,朕便饶你不死。”
砍掉了她的左手,还要她用左手拿剑。
置她死地之心昭然赫赫,何曾有过半点留她性命之心
这经年之后,萧离声的残酷手段一成不变,如今,还想要效仿当年,取她双手。
她浑身颤抖,双膝绵软跪地,恐惧求饶:“求皇上饶恕臣女,臣女回去后,定会日夜苦练琵琶,他日给皇上弹奏。”
萧离声黑色瞳孔微微收缩,潋滟流光浮动而过,讥诮轻视,无声的阴厉。
呵。
是了,天下女人在他跟前,都是这样的。
怕他,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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