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难驯:爷,夫人又撩汉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千渡
那道士被吓得有些哆嗦,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讪讪的没有开口。
临江城连忙解释:“你不用怕,我们是摄政王府红莲僧者的人,你知道什么就如实说,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听了他的话之后,道士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是宫里的人,他们到了之后,指定了要两具尸骨,一个是云歌辞王妃的,另一个是一副小棺,贫道不知道是谁,也不敢问,他们找到了之后,便带走了。”
云歌辞一听这话,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头晕
第203章 我的妻儿。2
云歌辞王妃嘶吼,萧离声没有让人修整打扫。
这么一些年闲置在那里,临江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
如今听云歌辞提起来,这才恍然大悟。
萧离声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眼睛把两具棺木带回宫里,加上云歌辞和小皇子的身份特殊,最适合安置的他们的,便是离王府。
两人迅速赶到了荒置的离王府,到了府门前,云歌辞反倒是停了下来了,站在雨中静静地望着门楣上的牌匾。
年久失修,离王府曾经宏伟辉煌的门庭,久经风雨洗礼,褪去了光鲜亮丽的颜色,苍白斑驳,颇是凄凉。
离王府三个大字,更是颜色黯淡,漆面斑驳脱落,无人打扫,结了一圈一圈的蜘蛛网。
她都到了门口,却开始犹豫了起来。
临江城大抵能猜想出来,应就是一个近情情怯吧。
这座王府,禁锢住的,是云歌辞那短暂的人生,辉煌又悲惨,也禁锢住了她交付出去的那一番深情厚爱。
萧离声真真是辜负她啊。
“小姐,要不我们先回去,这里交给王就可以了。”临江城琢磨再三,劝说道:“也不知道宫里来的是什么人,您碰上了,终归是不好的。”
萧离声派来的人,在这里见到凤红酥,怎么都不是好解释的事情。
“不。”姑娘的声音暗哑低沉,已无了刚才的冷冽阴森,幽幽曼声:“该见的人,终究还是要见的。”
再怎么躲,都躲不开。
她和萧离声之间,有太多需要解的爱恨情仇,这个人啊,也曾是搁在她心头上,多年用尽了心力爱着,舍不得他伤,舍不得他疼,舍不得他颠沛流离,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了他。
纵然现在不爱了,恨得撕心裂肺,可那些过去就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她忘不掉,一想起来,就撕心裂肺。
这个人,是她年少时,全部的梦。
这个梦做了十几年啊,欢喜心伤,酸甜苦辣交错,一梦,她昏昏沉沉十几年才醒,人生支离破碎。
她很这个人,恨得亲自用手剖开心,活生生把他从心头上挖掉,留下的,只有无尽疯狂的恨。
听着姑娘那幽长暗哑的声音,临江城忽觉得浑身一阵凉意森森,她背对着他站在破败斑驳的门庭上,他只能看见她纤细单薄的背影。
他有个可怕的念头,好像这一瞬间,她回过头来,便是那一张绝美的清冷面容,眸光流转而过,艳绝天下。
是那一张,云歌辞的脸。
正晃神间,忽的听见台阶上方传来姑娘低沉清幽的声音,喃喃细语:只有一句:“终于回来了。”
临江城的肩膀抖了一下,无数汗毛直竖立了起来。
再抬眼去看,台阶上已经无了云歌辞的身影,她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那个她最熟悉的深宅大院,如鬼魅。
他刚要跟进去,听见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来了,还没待他回头,人已到了身后,是他手底下的人:“临先生,景王殿下晕倒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临江城抬脚的动作顿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萧景瑟一个大活人,虽说被佛冷和云歌辞卸了两条胳臂,但是也不至于晕倒在摄政王府呀。
“属下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您和小姐走后,殿下便一直在雨中站着,劝也劝不走,后来执冥殿来了,和殿下说了几句话,她走了之后没多久,殿下便晕倒了。”
萧景瑟来的时候也没带人,加上又是晕倒在摄政王府里,人没事之前,也不能就这样把人送回王府。
摄政王不在府里,主事的,便只剩下临江城了。
“执冥殿去了王府!”临江城语气沉了沉,心里暗暗有些不好的预感,萧景瑟哪里
第204章 我的妻儿。3
她和萧离声,半生喜,半生苦。
庭院深深无半条人影,黑暗的雨夜,花树摇曳着落下长长的影子,徒生出了无数的阴森,。
照理说,棺木如果真的是萧离声派人带走的,那一定在这离王府里,可现在,离王府安静得无半点人影。
她第一次对自己的猜测生了怀疑,难道是她猜错了
正思忖间,嘈杂的风雨声中传来了一道人声,她连忙往花树阴影后躲闪而去,侧耳倾听,来人在雨中行走,脚步却极是轻快。
内力深厚,轻功上乘。
要是棺木不在这里,离王府怎么会深夜来人必是有蹊跷的。
心思一动,她脚步已经轻快地掠了出去,跟着人影移动而去,她匆匆掠过庭院回廊,遥遥见着一抹艳红身影。
她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这人不是佛冷,还能是谁
佛冷比她先从摄政王府离开,怎么会比她先晚到心思刚动,她便有了答案,想来,佛冷怕是已经去了一趟皇宫了。
看着他轻快飞扬的身影在葱树枝叶中间翩跹,所过之处,衣摆翻转,昭昭然间,如盛开的红莲。
一瞬风华,世无双。
他去得太急,不曾回头,应是没有发现她跟着,云歌辞连忙急速追了过去,刚从高墙落下,宽阔幽深的庭院落了一地碎红。
五月天,合欢树花开了三旬,已到了花期凋零的时节。
半宿风雨催打,红花落了一地,一眼望去,铺了一地的软红,无尽涟漪娇艳,如那日她嫁入离王府时身上穿的大红嫁衣。
佛冷已经停了下来,就站在不远处的花树下,雨徐徐地下着,他一动不动站在茫茫黑夜里,她遥遥见着不远处,有火光微微闪动。
偌大的一个离王府,只有这一处有火光,她细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她竟然不知不觉地跟着佛冷到了西佛堂。
她和萧离声成婚后,几年征战下来,萧离声得了文帝的赏识,在朝堂上有了一定的位置。
虽搬离了皇宫,还得以经常出入皇宫。
她记得,那一日,是她和他成婚后的第三年,萧离声从皇宫回来,神色极其难看诡异,沉默了一天,便是她与他说话,他都不肯开口。
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到了晚上的时候,他才出来,看见她等在书房门口,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阿辞,我想设一处佛堂。”
佛堂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萧离声一向不信神佛,不信命,从未踏足过寺庙佛堂。
为何今日,要在府中设佛堂
见他神色不爽快,她便也不好多问,命人在王府西边辟出了一处僻静的院落,请了高僧洗礼立佛。
那时候,她自是不信佛的,佛堂设立后,她很少去,每一次去,也是因为去找萧离声。
西佛堂,成了萧离声最常去的地方。
他支开了所有人,在佛前静坐冥思,虔诚跪拜,不许任何人打扰,连靠近,都不允许。
萧离声性情大变,要是从那一日开始的。
男人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浑身冷肃,戾气极重,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几乎没有半点的起伏。
她再不见他笑,再不见他忧愁,少年在深深的离王府里,长成了心思讳莫如深的冷冽模样。
那段时间,正遇上了与北胡战事,她整日在朝堂奔走,鲜少有时间顾及萧离声,探寻不得他的心思变化。
再接着,她挂帅远征北胡,萧离声随后不久,也带兵去了偏远的漠西,与她相隔千里。
与北胡的那一场战事,连连打了一年有余,她回来的时候,文帝为了慰劳她,特意允了萧离声三个月的告假期,他们两人才得以在长安相见。
萧离声回长安三个月,除了陪她的
第205章 我的妻儿。4
幽静诡异的夜里,深深的佛堂庭院前,只有萧离声一人,独自面对着那两口黑沉的棺木。
廊上白色的风灯正应景,看起来,更像是王府新丧,晦气自是不说,便是那一份阴诡,便能让人心头发凉。
佛冷在花树迂回的暗影里驻足,没有现身,似乎,他和她的心思皆是一眼,都想要看看,萧离声到底要做什么。
他在廊檐下站了许久,才迈开脚步入了风雨中,在两具棺木前立定,最终缓缓地伸出手去,抚在云歌辞的棺木上。
男人披着风霜雨雾,双手搭在棺木上,轻轻地抚过一遍又一遍。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透过薄薄的雨雾,她似乎能瞧见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抚着抚着,手下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了起来。
他在和打在棺木上的雨水较劲,刚把一圈水雾抹去,便又覆上新的雨水,他用袖子不断地抹着,倔强认真得近乎癫狂。
黑夜无声逶迤,鬼魅肆意在夜里张扬,人心上的狰狞的魔鬼悄然破开心锁呼啸而出,有吞噬一切的嚣张气焰。
萧离声在这个夜里,俨然把自己心头上深藏的魔鬼释放了出来,那魔鬼撕扯着,把他咬碎。
男人固执地擦拭着棺木,沉默着,用尽了全身力气。
好像是怎么也没办法擦干那水迹,男人双手的动作越来越快,疯狂地用袖子擦拭着,像个疯子。
如斯诡异的夜里,云歌辞窥见了萧离声最为可怕危险的一面,他踏在了濒临失控的深渊前。
那深渊下,藏着张牙舞爪的魔鬼。
心思晃荡间,骤然听见一声嘶哑的喊声沉沉传来,男人仰头撕喊,瞬息之间,泪如雨下。
他像个孩子一般,一边用手腕擦眼泪,一边哭着擦拭棺木,哭得难以自已,喃喃呓语:“阿辞啊阿辞,我想你啊。”
话说到后,已经哽咽得不成声,只剩下了长长的哭腔。
他终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把那一颗带血的心,置在了黑暗的长夜里,任由风雨侵蚀。
六年了,整整六年啊,他不敢回这离王府,不敢找寻她埋骨何处,不敢听任何热挺起,云歌辞这三个字。
云歌辞,是他这小半生,所有的悲喜所在。
喜是她,悲,亦是她。
世人总还记得,当年离王和离王妃夫妻情深,恩爱两不疑,后来人们记住的,都是她云歌辞弃他择他人的肮脏。
他们唾弃她,憎恶他,甚至可以忘了她。
可他,从不敢和人说起关于她的一切,因为,他最是清楚,云歌辞是他这辈子的,永远也怪不得,怨不得的人。
藏鸦宫的岁月冰冷无声,他身为皇子,却无半点荣光,奴婢尽可欺他,吃穿皆是下下等。
少女在那个月夜,揣着两个馒头趴在他的窗口,月光明晃晃地打在她的身上,她的眼底,盛满了整个星河。
他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坠入那一片星光熠熠里。
彼时的他,沉在泥里,她是天之骄女,被无数人捧在手心里,细细呵护,他们有天地之别。
他必须要小心谨慎的,费尽心思才能安然地活下去,而她,无忧无虑便能坐拥无数荣华。
她怎么就看上了他呢
在和云歌辞成亲后的无数个长夜里,望着熟睡在身边的姑娘,他还是会不断地思考这个问题。
他何德何能,让她背弃了所有,孤零零地嫁入了离王府。
一想,便心疼得厉害,他能给她的,少得可怜。
寻常宫中宴会,他不得已带着她出席,一众命妇聚在一起,常有人对她冷嘲热讽,嫁给了一个皇家废子。
姑娘一如既往笑意盈盈,她总说的一句话:“我的夫君,非浅水之蛟。”
&nb
第206章 吾妻尸骨。
雨夜诡谲,云歌辞目睹了这一幕,整颗心,悬在了半空。
他口口声声怨念里,怪她生在云家,萧离声和云家,哪来的血海深仇这么多年,她从不知晓。
父亲忠义耿直,为大周竭尽全力,云家满门忠烈,怎么就被萧离声恨得这般咬牙切齿
可叹,她与萧离声夫妻多年,把整整一颗赤诚之心都给了他,可他给她的真心,不足半分。
都说夫妻两不疑,真真可笑。
当年让她悲惨死去的,是他,如今到了她的棺前,哭得难以自已的,也是他。
她见不得,不喜他的眼泪,脏了她的轮回路。
可她,却不能上前一步,要是现在和萧离声对上,她指定是死路一条,这个男人,不会让任何人看见他这个样子。
她现在想起来柔宁的死,大抵是明白了,柔宁窥见了他内心里的魔鬼,这人便要赶尽杀绝。
想来惊心。
心思翻涌之际,她的眼角余光瞥见,一直静站在疏影下,看了萧离声整一出戏的佛冷,动了脚步。
他朝着火光走去,声线轻缓清冷,有一些淡淡的讽笑:“早料到有今天一日,你便当食了这恶果,悔了作甚”
萧离声的身体猛的一阵颤抖,僵硬地回过头来,直直望向了佛冷,雨水洗去他脸上的泪痕,只剩下一双赤红的眼睛。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