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难驯:爷,夫人又撩汉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千渡
那双眼睛里,都是阴怖的戾气,死死地钉在了佛冷的身上。
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千万人之上,尊贵端肃,得体优雅,从不曾有过半分的难堪之色。
这个雨夜,他最为狼狈不堪的样子,却尽数被佛冷瞧了去。
怎的不生杀气。
若换做是旁人,萧离声早就让他血溅当场,可这个人,是萧易寒,他最动不得的一个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萧易寒的跟前,始终还是会心生卑微,如同多年以前,他站在皇宫的偏僻处,偷偷去望一眼他的风华,无比自卑悲呛。
萧易寒,十七岁便已经是大周的神。
明明他们并不相差几岁,都是萧家人,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萧易寒高居云端,他看他的时候,都必须要仰着头。
长在骨子里的卑微。
便是后来,他成为了帝座上的那个上位者,而萧易寒,成了丧家之犬,仍然洗不掉他骨子里藏着的忌惮。
唯有萧易寒,不在皇座,却可睥睨天下。
他登临至尊,依旧举步维难,只能靠杀戮,稳握权力。
萧易寒,是他抹不开的一个心结。
无论是公,还是私。
望着佛冷寡淡的眉目,他那双眼睛颜色浅淡得让他觉得,这人天生薄情,可他,最多情。
萧离声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自己的心魔锁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望着居高而站在廊下的佛冷,声音冷硬:“至今无悔。”
他打小性子就沉,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每走的一步,都是经过无数的思量的,能得到什么,要失去什么,他都清清楚楚。
若他选择去做了,那便不会后悔。
就是因为不能后悔,才最难过。
因为,连后悔都不能有,注定了这条路,他别无选择,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真真可悲。
佛冷轻挑了眼角,笑得凉薄:“无悔便好。”
复又轻笑说道:“你与她的缘分,早在六年前便断了,你既无怨无悔,便莫要触碰她的尸骨,惊扰她的灵魂。”
那几年黄泉路,她本就走得凄凉,再被萧离声惊扰,恨多苦长。
“皇叔此言差矣。”萧离声严声淡淡,
第207章 宠冠后宫。
乍听他这话,云歌辞的身子狠狠地晃了一下,雨水冰凉凉地湿透了身,整颗心如同置在冰窖。
明明是五月天,她却觉得,走到了寒冬。
他杀了自己的母亲
文帝之死,云歌辞是知道的,萧离声逼宫的那一天,正是文帝驾崩之时,虽然天下人都知道,萧离声是在文帝驾崩之后才入宫的,可云歌辞清清楚楚地知道,是萧离声,生生把文帝逼死的。
文帝的死,是萧离声下的手没有错,可他的母妃,早在萧离声不到八岁的时候便已经病逝,怎么可能是萧离声杀了她
这其中,定是又有另一番的故事。
佛冷显然是很感兴趣,僧人站在廊柱边,含笑颔首:“有风有雨有故事,可惜少了一壶酒。”
僧人艳衣鬼魅,眼角眉梢上扬,恍惚间,云歌辞又见到了当年深深摄政王府里的那权势滔天的少年摄政王。
此去多年,归来他依旧是少年。
萧离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风雨交加的夜里,他显得格外阴鸷忧伤,唇角的弧度很轻很淡,话语低沉幽慢:“宫里人人都知道,我母妃去世的那一年,我才八岁,老五不到四岁,他们都说,我母妃是被父皇废弃后,赐住藏鸦宫,郁郁寡欢而死,真是可笑。”
说着说着,男人暗沉阴怖的眼底红了一圈,皆是化不开的仇恨:“没人知道,母妃,是我亲手了断的。”
话说完,他已经笑得难以自抑,幽幽说起了那一段深宫往事。
文帝在位时,后宫佳丽三千,最得宠的,当属他的母妃鸾妃娘娘,她所得的恩宠,当真可用宠冠后宫来形容。
从一个籍籍无名,不知从何而来,毫无家世背景的女子,到大周文帝最宠爱的妃子,母妃的荣宠,无人能及。
许是因为这般,文帝爱屋及乌,在他小
第208章 唯一幸事。
他看着摔在院里的弟弟,心疼得直掉眼泪,可母妃就是不让他去扶,他无能为力,只能哭。
后来很多年,他每每想起那一段日子,还是很清楚地记得当时那种无力感,深深的挫败。
可就是这般无力的日子,母妃也只陪着他和弟弟走过不到一年。
“忽然有一天,我半夜被老五的哭声惊醒,殿内黑沉沉的,冷得入骨,我抱着他找遍了整个藏鸦宫,都没找到母妃。”
萧离声完全沉浸在了往事里,呆呆地站着,目光呆滞地落在虚空处,喃喃低语:“藏鸦宫里连个下人都没有,我抱着他,他在哭,我便也觉得难过极了,到最后,我也哭了。”
“哭着哭着,我们都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宫里多了两个宫女,她们说,是皇上派她们来照顾我们的,还告诉我,我母妃,死了。”
“多可笑啊,我母妃怎么死的,还是别人告诉我的,我连她的尸体,都没有看到。”萧离声说着说着,便笑了。
雨水溅洒入廊檐,打在他的脸上,他一动不动的,连伸手去抹,也不曾。
他笑着,轻轻慢慢地说:“母妃死后,藏鸦宫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宫里那些人顺走了,偌大的藏鸦宫,只剩下了空荡荡的宫墙,最难的时候,连一张完整的桌子都没有。”
“我带着那个可怜的孩子,吃着残羹冷食,每一天都到宫门口去等,总以为母妃一定会回来的。”
那些等待的日子是真的难熬,如今说起来,他脸上带着笑,眼底却是满满的苦楚,怎么也藏不住。
“便是这般艰难了,宫里那些豺狼却还不愿放过我们,十二岁那年,父皇派人到藏鸦宫传旨,命我前往南诏为质子。”
圣旨到藏鸦宫的时候,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父皇了,一年两年三年,不,是四年。
只有在他有难处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他还有两个儿子在藏鸦宫里,那时候,他拿着圣旨,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成了父皇的棋子。
一枚稳固他大好江山的棋子。
“皇叔和其他人应该都这么认为,觉得是我耍了阴谋诡计,骗老五去了南诏,自己留了下来。”萧离声望向佛冷,笑得异常嘲讽:“是,的确是我哄老五去的,可,不是因为我害怕吃苦。”
在父皇和萧家人眼中,他萧离声年纪小小的,已经心机深沉,诡计多端,把自己的亲弟弟,送到了南诏。
所有人都忘了,真正送走的老五的,是他的父皇。
“南诏与大周互换质子,去了南诏,异国他乡固然孤独,可至少温饱清闲,无性命之忧。”他眼神晦涩地说起这桩旧事,开口艰难:“若我去了,定是能平平安安,南诏不会杀我,可老五留下了,他才八岁,什么都不曾懂得,吃饭穿衣,都是他帮他,留在藏鸦宫,怎么活”
萧景瑟年幼失去了母亲,对母妃的记忆太少太少,对父皇,更是无从记起,他只知道,有个哥哥。
饿了,便喊哥哥,冷了,有哥哥给他穿衣。
若他去了南诏,谁给他一口饭谁给他加一件衣服
他的身子骨孱弱,受不了那样的摧残,但是去了南诏,那不一样,南诏不会让他出事的,至少可以保证他衣食无忧。
说起萧景瑟,他脸上的笑容,终于见到了一点温度:“他最听我的话,我哄他去求父皇,让他去往南诏,他当真
第209章 疯魔是他。1
母妃死后的那些年,虽找不到她的尸骨,可每到她忌日那天,他都会回到藏鸦宫,为她烧香跪拜。
年年如此,从不中断。
“那一日,我在庭中烧了香,刚想离开之时,藏鸦宫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萧离声徐徐靠在了廊柱上,望着佛冷问:“皇叔可以猜猜,来的是谁。”
以萧易寒的聪慧,他一定可以猜得到。
佛冷幽幽望了他一眼,唇畔动了动:“贵妃刘氏。”
“皇叔果然有一颗七巧玲珑心。”
那一年,皇后病倒,开始缠绵病榻,自身难保之下,宫中诸事,自然是无力再理会。
后宫中馈大权,一时旁落。
刘氏本来志踌满满,以为终于等到了时机,握有管理中宫之权,可她的希望,落了空。
文帝把掌宫之权,交给了云淑妃。
淑妃在贵妃之下,理应轮不到她的,奈何,鸾妃去世后,云淑妃深得眷宠,成为了文帝心尖尖上的人。
又因她膝下无子女承欢,文帝心疼她,便给了她无上的权力。
她代替皇后掌凤印,实际上,成为了无名有实的皇后,后宫敬她更甚皇后,一时风光无限。
刘氏受了这么一股子憋屈劲,怎么也咽不下去。
扳倒云淑妃,势在必得。
佛冷只要把云家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串联起来,便可以知道,萧离声那一日在藏鸦宫遇上的人,定然是刘氏。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萧离声和刘氏达成了协议,他帮她除掉云淑妃,让她掌权,她倾尽刘家全部势力,扶持他登上皇位。
而萧离声登上皇位之后,需敬她为太后,保她刘家世代繁华昌盛。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萧离声妥协,接受了这一个交易呢
想来,那一日在藏鸦宫,萧离声是经历了挫骨扬灰的痛苦,生生把良善,把对云歌辞的情意,从身体里面抽离。
自此之后,他成为了至上权力的一个傀儡,甘愿成为了刘氏手中的一把刀,他只剩下了残酷杀戮。
“刘氏是泡在后宫里,宫斗的绝顶高手,她唯一失算的,便是文帝的心,可后宫里的事情,她无一不知。”萧离声再度缓缓地接着说:“比如,她知道我母妃所在何处。”
鸾妃的死,向来都是宫中极其隐晦之事,宫中所有人都知道她死了,可她死了,尸体在哪里,却无人知晓。
刘氏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和云淑妃的明争暗斗日渐激化,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不是她死,就是云淑妃亡。
她穷尽所有的心思,便是要挖出云淑妃的不堪错事,然后扳倒她。
所谓世上之事,从来都是纸包不住火的,除非没有做,不然,绝地有一天,会暴晒在青天白日之下。
刘氏找到了扳倒云淑妃的最强有力的把柄。
“她领着我,打开了藏在藏鸦宫后庭的密室的门,在那条幽暗的密道尽头,我看到了那一生最为恐怖的场景。”
萧离声的眼睛骤然睁大,黑沉沉的瞳孔在急速扩散,犹如那惊恐还在眼前,他张开双手在半空中颤抖,颤抖地嘶声:“密室了有一口黑色的酒缸,酒缸露出那人半截的身子,她没有脚,没有收手,头发乱糟糟的,面容狰狞可怖,没有眼睛,没有舌头,只能发出微弱的吱吱呀呀的声音,低低地在密道里迂回旋转,不知日夜地苟延残喘。”
他浑身惊惧颤抖着,双手虚空乱舞:“我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我的母妃。”
那个被所有人认为已经死去了的美丽女人,被做成了人彘,置入了酒缸中,用药水泡着。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吊着一口气,就那样凄惨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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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疯魔是他。2
“听听,他说她该死。”
萧离声阴阴地笑着,无比讥讽悲凉。
他自是不解,一遍一遍地问他为什么他母妃就该死,这是为什么呢
曾经,父皇和母妃,何其恩爱。
原来帝宠真的是镜中花水中月,半点都当不得真,他能给她无上的宠爱,也能送她下十八层地狱。
无数恩宠,转眼都成了空。
他想为母妃求个公道,可父皇告诉他,允许云歌辞嫁入离王府,便是他能给他的唯一公道。
原来,这就是他给了她的补偿。
他对云拂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他们甚至有了明明白白的协议,云拂可以随意处置他的母妃,却不能动他的皇子。
任由他和萧景瑟在冷宫里自生自灭,这是他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所以,他给了云拂掌管后宫之权,给了云拂无上的恩宠,给了云家无数的荣耀。
那一夜,可真是漫长。
他跪在宣政殿冰冷的地上,听着那个明明是他的父皇,却陌生得可怕的男人说话,字字冷如刀。
“声儿,帝皇者,决计不能为女人所误,她们尽管斗,生死皆是她们自己的造化。”
“云家世代忠良,功勋卓越,云太傅门徒无数,他们掌了大周一半的兵权,而且,你皇叔喜云家女儿如疾,你看不出来吗”
“若为了你母妃动了云拂,动一发牵全身,你皇叔放纵轻狂,若他为了云歌辞倒戈,这大周,便不再姓萧。”
“朕允云歌辞嫁给你,断了她和你皇叔的路,难不成你还不明白吗”
“你若想杀她,只有一条路可走。”高高在上的帝皇,把算计的目光望向了他:“彻底扳倒云家,取得大周的皇位。”
“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都全在你,朕不会帮你一分,这个皇位,能者居上,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在皇家更为残酷。”
他说得很明白,他萧离声可以去争这个皇位,不管他用什么手段都可以,杀了谁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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