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城隍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烽火戏诸葛
王积善见张巡一副不敢相认的踌躇样子,这才想起来自己以前一直是戴着帷帽,主动上前搭话道:“贤弟这个年过的怎么样,身上有没有长出肥膘。”
听见那熟悉的嗓音,张巡才敢确定这位英武俊朗的公子哥,居然真的是那位城隍爷:“看来兄长这个年过的应该不错。”
不等王积善回话,张巡光风霁月没有半点遮遮掩掩的说道:“兄长这次可要说的好一些,今天来了不少的大人物。”
“坐在前三排的,不是一州之内有名的世家望族人士,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江湖大侠,特别是后者,对于宣扬兄长的名声很有帮助,兄长千万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王积善和张巡的关系,发展的很是相得益彰,从年前那场胡夷法王寺的大闹开始,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成为了知己。
主要还是因为张巡那光风霁月的性情,从不会低看任何一个人,就算是路边的乞丐也会保持尊重。
也不会高看任何人,当年顶撞的那位权贵,可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更是庙堂三大党羽其中一个党羽的党魁,要不然以张巡的才学哪里会在马嵬县做一个小小的县令。
酒逢知己千杯少,有些人脾气相投了就是这样,接触的时间无需太长,就会像伯牙与钟子期那般。
高山流水遇知音。
张巡最后低声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坐在最前面的三个人,那两位公子都是出身于关西六大姓,一位是河东裴氏子弟,一位是京兆杜氏子弟。”
“这两人小弟我还刚巧认识,出身于河东裴氏的名叫裴伯言,出身于京兆杜氏的名叫杜希望,当年一起参加过科举考试,可惜这两位没能及第。”
“至于坐在最中间的那名帷帽女子,没露出长相,小弟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张巡这份提点恩情不小了,世家望族的家门出身自己可以说,忌讳别人提起,这句话要是被那两位关西六大姓子弟听见了,张巡的仕途可就真的到头了。
王积善听到杜希望三个字,嘴角扯了扯,真是个好名字。
随后拍了拍张巡的肩膀,递给酒博士一个眼神,喜不自胜的酒博士立即哭丧着脸拿来了一壶当归酒:“兄长我会有分寸的,贤弟先在这好好喝酒。”
刚刚走进这座酒楼,王积善就看见前三排的权贵子弟们隐隐分成两拨,一拨以贤弟张巡所说的裴伯言为首,另一拨以杜希望为首。
这也合理的很,河东裴氏可是被誉为‘公侯一门,冠裳不绝’,唐玄宗更是把自己的六个女儿也就是说六位公主,嫁入了裴门。
王积善略微回忆的一些史书上关于关西六大姓的记载,很快来到了紫檀桌椅旁,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那名帷帽女子,拿起了惊堂木。
“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上回书说到.........”
裴韦薛杨柳杜,河东裴氏的势力还要稍微强过京兆韦氏,不过眼前隐隐分成两派的世家望族子弟,人数的划分有些奇怪。
以杜希望为首的世家望族子弟,起码比裴伯言身后的望族子弟多上三成,以至于宗族势力更大的河东裴氏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了。
杜希望裴伯言两人的装束也不同,杜希望手握一把松竹腰扇,头戴一顶银丝幞头,系在脑后的两根带子,飘逸的微微下垂。
身穿一件潞绸襕袍,因为仰慕大文豪孟浩然的缘故,特意找了几名擅长苏绣的绣女在襕袍绣了一方山水。
裴伯言的服饰却有些不
第五十四章 拍案而起
魏姓师叔作为江湖人士,本来是不应该和这些庙堂公侯的后人牵扯上关系的,但他曾经受过帷帽女子某一位长辈的大恩。
没办法,只能答应那位长辈的请求,护卫帷帽女子一段时间。
魏姓师叔也确实是一位真侠士,因为给世家望族当条看门狗这件事,导致自己在江湖上的声望大跌,还是不管不顾的履行当年那句口头上的约定。
世人常说空口无凭,魏姓师叔一口唾沫一个钉,当年既然说出口了,就算是付出性命的代价也会实现承诺。
魏姓师叔的这一声惊咦,正是因为在帷帽女子身边待的久了,从没见过她留意过任何一名男子,这两名关西六大姓子弟是这样,一些的五姓七望子弟也是不假颜色。
前些年大唐第一风流亲王岐王听说帷帽女子已经长大成年,邀请帷帽女子登上那艘天下人梦寐以求的紫檀画舫。
帷帽女子也是平淡的拒绝了,要知道但凡是在那艘紫檀画舫上煎茶弹筝过的女子,后来每一位都是很快从籍籍无名,变成追捧者满天下的才女。
除了这些才女,长安城内的十大名妓,有七位都是在登过紫檀画舫以后,艳名远播,短短大半年的时间挤下了以前的名妓,成为了深受天下士子追捧的新十大名妓。
就连五姓七望出身的世家女子,也有很多想要登顶紫檀画舫,可见这艘被称作女子登科的紫檀画舫,是何等的如蚁附膻。
帷帽女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用了,拒绝了那名大唐第一风流王爷的邀请。
这么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居然主动抬头看向了王积善,何止是魏姓师叔感到惊异了,坐在前三排的世家望族子弟看向英俊的说书先生,神情从不屑一顾立即变成了嫉妒。
尤其是杜希望和裴伯言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很快把视线移开,两名城府不浅的大世家子弟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暂时的貌合神离了。
再次平白无故遭受了无妄之灾的王积善,要是知道自己被这帮世家子弟给针对了,只能无奈的说上一句,难道优秀也是一种错误。
这段书一直到第十回有个**,王积善碗中的稻米清酒,一碗接着一碗下肚,直到喝下了第四碗,终于是来到了那个**的节点。
“啪——”
王积善手腕抖动,合上了那把腰扇:“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一直说到黄昏的王积善,也不停留,立刻离开了紫檀桌椅。
这时,帷帽女子在所有世家望族子弟错愕的目光下,主动站起了曼妙的娇躯,询问道:“请问王先生,张生到底说了什么。”
王积善看也没看帷帽女子一眼,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这里:“无可奉告。”
“呵。”
早就看王积善不顺眼的裴伯言冷笑一声,按着华丽的唐剑走了过来,瞧见王积善居然对帷帽女子不屑一顾,更是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想走可以,先回答薛仙子的问题。”
王积善简简单单的离开这里倒还好了,关键是他对于帷帽女子的态度,引起了所有世家望族子弟的愤怒。
以他们的家世,尤其是河东裴氏京兆杜氏这样的庞然大物,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唯独对这位帷帽女子众星捧月。
现在王积善反过来对这名帷帽女子不屑一顾,怎能不让所有的世家望族子弟把那股嫉妒变成一股子难以遏制的滔天怒火。
不等忠心守卫王积善的王平出手,张巡拍案而起。
毫不畏惧的瞪着这群动动
第五十五章 十六国春秋
这句话落下,张巡与众多世家望族子弟之间,彻底没了回转的余地,一场大乱即将一触即发了。
站在对立面的那位二品小宗师,看向张巡的目光唯有敬重,更是在众多世家望族子弟这人怕不是傻了吧的匪夷所思下,站在了张巡身边。
江湖人讲究快意恩仇。
世家子弟也好,当朝权贵也罢,即便是武艺远远超过自己的杀人狂魔。
唯有一剑递出。
“好!好!好!”
魏姓师叔连说三声好字,拍剑而起:“在下魏少游,见过先生。”
在江湖人士心目中,尤其是魏少游这些江湖名宿心里,当得起先生二字的人,极少。
诗酒剑三仙李太白算得上一位,剑圣裴旻算得上一位,击剑狂歌的边塞诗领袖王之涣,也算得上一位。
除此之外,寥寥无几了。
张巡能够被喊上一句先生,当真是一句莫大的敬重和殊荣。
裴伯言杜希望却是同时露出了笑意,笑意里却带了一些畅快的狰狞,二人也早就看这个魏少游不顺眼了。
能够时常靠近帷帽女子身前一丈左右的距离,那是何等的幸事,应该是由他们这些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哥来做才对,怎么也轮不到一个粗鄙的江湖武夫。
你魏少游出身于天下前十的常山又如何,还不是在野的江湖莽夫,动动手指头就能灭了你们这些自诩为侠义之士的穷措大。
要不是当年常山为了保护某位节度使不被突厥武夫给摘去头颅,门内的长辈几乎死绝,得到了一座御赐的忠义牌坊,早就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还能让你在这悠哉悠哉的游历江湖
裴伯言杜希望这些大世家子弟,一旦要是真的撕破脸,就会像一头饿狼一样,凶狠且残忍,谁的面子也不给了。
罩在帷帽里的曼妙娇躯,突然动了,声音极为好听,如那雨中听蕉时的美妙声响,说不出的诗律歌节。
“王先生不愿意说,那就罢了。”
“但是不知道王先生能不能把这本书的名字说出来。”
胸中已有杀意的世家望族子弟们,这这道美妙声音落下以后,充斥在心中的蝇营狗苟瞬间烟消云散。
也不知道这名女子有多大的能量,让这群已经开始六亲不认的大世家子弟,退了一步。
这个时候,一名鲜衣怒马的小望族子弟突然带着一大帮纨绔子弟冲了过来,呼啦啦的全部站在了王积善身后:“叔父,谁敢打扰你的兴致。”
叔父王积善听到这个称呼顿时愣住了,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侄儿,仔细一看,原来是嫁衣女鬼的夫君,王翃。
王翃别看对待妻子挺温柔的,真要是耍起混来谁也拦不住,马嵬县的纨绔子弟哪一个不是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一县望族终究只是小水洼里的小鱼小虾,别说面对关西六大姓这些在朝堂上能和五姓七望争夺权力的顶尖望族,就是一州之内的大望族,都不是他们所能招惹的。
差了太多层次。
裴伯言杜希望这些大世家子弟,哄堂大笑,看向王翃这些称王称霸习惯了的纨绔子弟,颇有长辈看待不懂事晚辈的意味。
王积善因为自己的事把张巡牵扯进来,已经是感到些许的内疚了,再牵着到嫁衣女鬼的夫君,心里更加不安:“王翃带着你的小兄弟们赶紧走,现在这个局面不是你能够招惹的了。”
这句嘱咐还没说完,王翃身边趾高气扬的纨绔子弟们,瞬间被站在一旁看戏的叔伯砸的是头破血流,甚至还有一位父亲抄起一张椅子砸向了家里的三代单传独子。
第五十六章 小国手
王积善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带着王翃张巡几人离开了这里,走的时候邀请魏少游一起去喝杯水酒。
魏少游知道这几个素不相识的人是想把他从漩涡里拖出去,笑了笑,摇了摇头,看了帷帽女子一眼,说了句职责所在便没离开。
回去的路上,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了敬重的目光,不过却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凉敬意。
得罪了关西六大姓子弟,肯定没几天活头了。
这一路上几人也是沉默不语,直到王积善问出了心中的困惑:“王翃,你是怎么认识那两个人的。”
王翃正在想着妻子会做什么美味,当做晚饭,突然被问了一句,轻描淡写道:“在我七八岁的时候,从来没见过的祖父回来了。”
“说是前线战事紧急,连顿饭都没吃就把我带走了,带到了长安,去了那座后来才知道名字的国子监。”
“就是在那里认识的裴伯言和杜希望,别看这两个小子现在挺神气的,当初在国子监那会儿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他俩被欺负的多了,就想往我头上撒气,老子...嗯...侄儿我当时正在和祖父怄气,正愁没地方撒气,这两个货就送上了门。”
“叔父别担心,这两个小子当年要不是我罩着,早就给人欺负的穿上女人衣服了,要是敢来招惹叔父,看我不打断他俩的第三条腿。”
王翃这句话还真不是虚言,刚说完,鼻青脸肿的裴伯言和杜希望只是略微的包扎了一下,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还有好远的距离就听见两人在那喊:“翃哥!翃哥!”
王翃听见这声翃哥反倒是有些尴尬了,毕竟自己的兄弟惹到了叔父,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叔父你看.......”
本来因为知晓自己身份那件事,王积善就觉得这个王翃的身份很不简单,现在居然又有一个能把他带进国子监的祖父,更加坐实了想法。
毕竟能够进入国子监的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参加州县举办的考试,凭借真才实学成为一名乡贡,这样才能有机会进入那座全天下最高的学府,国子监。
另一种叫做荫生,也就是说长辈里有人担任高官,才会被皇帝陛下赏赐一个荫庇子孙的资格,进入国子监求学。
王翃有一个官职不低的祖父应该是确认无误了,但以马嵬县都是小鱼小虾的形势来看,就算王翃的祖父做到六品官,富态老人在三槐坊王家的地位也不会这么低。
更不说王翃的祖父有可能是一位穿着红色官服的五品以上大官,难道这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沉思中的王积善很快来到了别院,刚才在兰叶酒楼盛气凌人的裴伯言杜希望,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老实巴交的跟在王翃身后。
沉思了片刻,实在想不通就不去想了,推开后院的小门,邀请脸上有尴尬神色的裴伯言杜希望一起走进了小院。
进了小院,见惯了亭台楼阁和金碧辉煌的裴伯言和杜希望,很快被那方莲塘的别致景色所吸引。
两人站在莲塘边的木质走廊上,抓起一把饵料洒入水中。
荡起一圈圈涟漪,一尾尾锦鲤游弋过来,浮在水面吃着饵料。
莲塘,竹亭,锦鲤。
裴伯言杜希望住惯了铜胎鎏金旋子彩画的高门大府,一时间不禁被这简简单单,却又蕴含着一股子静谧气息的所折服。
心底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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