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少将大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寒武记
按照这男嫌犯塞斯的家庭背景,他估计去监狱里晃悠一圈就出来了。
顾念之深深表示不服。
她握了握拳头,坐在原告席位后面的长椅上,小脸绷得紧紧的。
被告律师正在侃侃而谈:“……最新科学研究证明,是否达到成年人的成熟程度,并不能仅仅用年龄,或者用外貌来判断一个人成熟与否。就跟跨性别人一样,本人心里认同的性别,才是她或者他真正的性别!不能看一个人长得女人的外貌,具有女性特征,就说她是女人,也许她内心深处,认为自己是个男人,你就得尊重她的选择,说她是男人……”
顾念之听得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奇葩律师是从哪里找来的!
简直是来挑战大家的常识和三观!
不仅顾念之表示愤慨,就连旁听的德国人都不断发出倒抽气的声音。
如果不是因为法庭的庄严性,顾念之估计连喝倒彩的人都会有……
可是被告律师完全不把大家的反应放在心上,他只关注法官一个人,“法官阁下,案件发生的时候,我的当事人还不到22岁,只有21岁,而且他们的心智行为证实他们的心态尚未达到成年人的成熟程度。我恳请法官将此案押回给青少年法庭审结。”
“反对。”检控官立即举起右手,“被告律师说的判断成熟与否的标准太过主观,不是法律应该界定的内容。对于被告是否符合成年人的成熟标准,看看他们的身体和牙齿发育情况即可。”
检控官说着,拿出一份医学检测报告展示给法庭:“这是医学专家对两个被告的医学鉴定,从生理状态说,他们已经完全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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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 别让我胜之不武
“反对!原告律师污蔑我的当事人是智障和神经病!是人身攻击!”被告律师立即抓住顾念之话语中的漏洞反击,神情非常兴奋。
顾念之朝他笑了笑,“你确信我在污蔑你的当事人——这年头说实话都有风险吗”
被告律师说得震天响,就差拍胸脯保证了,“我的当事人绝对不是智障和神经病!恰恰相反,他很聪明,也很理智,上学的时候成绩单可以证明,他家的亲戚朋友也可以证明他一直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够了。”顾念之打断他的话,“这就是我想知道的。”说着,也扭头看着法官,她的神情平静至极,让人看不清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何之初勾了勾唇角,对顾念之这个急中生智堵死对方后路的行为暗暗点赞。
法官也愣了一下,在顾念之的再三催促下,才向被告律师确认:“你确信你的当事人不是智障或者神经病”
“绝对不是!”被告律师脱口而出,然后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脸色一下子变了。
坐在被告旁听席那边的男被告塞斯的继父约克低低地骂了一声“奸诈”……
顾念之朝着法官的方向看过去,漂亮的小脸上笑容可掬,“法官阁下,经过被告律师亲口证明,被告既不是智障弱智,也不是神经病精神病,那么说明他是有完全行为能力的人。再说他犯案的时候已经年满21岁,各项身体体征也证明他已经成年,所以我们反对用青少年法庭来审理此案。”
被告律师的脸色一片灰败。
他突然发现自己才是不折不扣的智障。
顾念之刚才的话提醒了他,给被告做“智障”或者“精神病”辩护才是最容易给他脱罪的方法,他怎么就舍本逐末,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呢!
最后还被这小贱人将了一军,亲口断了“智障型精神病”的辩护可能。
男被告塞斯的父母简直要用恶狠狠的目光杀死他了。
于是,被告方自以为准备得非常充足的第二次辩护,又在顾念之的掺和下输了一轮。
法官叹了口气,宣布俩被告按照成年人的法律依据进行审理的时候,男被告塞斯的母亲拉莫娜立即哭了起来。
“my-baby!my-baby!”她扑过去,抱着自己像堵墙那么高大粗壮的儿子哭喊。
顾念之扯了扯嘴角,用华语嘀咕,“放过baby吧,它还是个孩子……”
“你别得意。”被告律师走了过来,用手指了指天,色厉内荏地警告她,“还有好几轮审理,你以为你真的占了上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真是太天真!”
“图样图森破是吧”顾念之笑着收拾东西,唇角带着一丝讥嘲,“我拭目以待,你给力点,别让我觉得胜之不武。”
“你——!”被告律师被她气得大怒,恨不得动手揍她。
但是何之初和另外四个高大的美国律师围了上来,脸色冷峻地看着被告律师,被告律师只好“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给他三分颜色,他倒开起染坊来了。”顾念之一点都不害怕,只是转身的时候,发现男被告塞斯狠狠瞪了她一眼,让她很不爽。
“你看什么看要不是德国没有死刑,你肯定死定了!”顾念之在心里暗暗吐槽,脸上却一副受惊的神情,立即对着法警说:“这位先生,我怕那个人会报复我,我要请求法庭保护。”
顾念之指着男被告塞斯的方向,塞斯来不及收回仇恨的目光,被法庭上的人,包括法官和法警在内看了个正着。
本来他可以取保候审了,但是看他这幅凶狠的模样,法官断然拒绝了他的家人要求取保候审的要求,理由就是威胁原告律师,罪加一等,不予保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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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出任主控官
何之初一言不发,也不看那些追着他跑的媒体记者,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往自己的豪华商务专车走去。
本来挤在他面前的记者被他的气势所惑,不由自主分开一条路,看着来自美国最大律所的六人律师团就这样鱼贯而出,上了他们的专车。
专车绝尘而去,这些记者才回过味来,开始疯狂播报今天的庭审结果。
只可惜法庭里面不能录音录像,他们只能用几张法庭发出的正式庭审照片当做新闻配图发了出去。
等顾念之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德国媒体上关于这个案子的第二次庭审报道已经铺天盖地了。
顾念之和那四个美国助手都在何之初的酒店套房里看电视,同时讨论接下来的案情。
看着电视上何之初大步走向商务专车的清隽背影,顾念之坐在沙发上,捧着双颊笑道:“何教授这下在德国也出名了。”
何之初确实在德国也出名了,不过这里的德国人更多地是关注何之初背后那个美国最大的律所。
律所一般很少公开做广告,像何之初这一次这么出风头,算是给他所在的律所免费做了一次大规模广告。
这家律所本来在欧洲有分部,但是是在英国和法国,不在德国。
这个案子出现之后,德国人对这家律所熟悉得不得了,会做生意的美国人当即决定在德国开分所。
何之初因为是律所合伙人,又是让德国人熟悉他们律所的一个标志性人物,因此也被顺便任命,主持在德国的律所分部开张的业务。
很多事务性琐碎的工作不用何之初做,他只要在大方向上把关,同时给重要法律性文件签字就可以了。
而有关他们正在审理的案子,何之初就让顾念之做了小组领导,另外四个助手成了她的下属。
这四个美国助手经过前面两次庭审,对顾念之的能力刮目相看,而且因为这个案子是华夏帝国女留学生,是顾念之同文同种的同胞,她来做主要代表,更有真情实感,而且更能唤起法官和德国民众的同情心,因此他们一致支持顾念之做主导,打赢这场官司。
看见她,德国人就会想到那位可怜无辜死去的受害者,可以争取到更多的同情分。
法律虽然有自己的逻辑,但是公众的压力也非常重要,法官不可能不注意公众的舆论,因为法官也是人。
对于那四个美国助手来说,只要这场官司能赢,他们得到的好处跟顾念之是一样的,因为理论上,他们都是何之初的助手,何之初才是主要负责人。
顾念之做小组领导,不过是内部职责分工不同,不会影响他们以后的履历。
因此在大家的一力支持下,顾念之成了庭审对抗被告律师的主要力量。
……
第二天再出庭的时候,顾念之将长发盘成发髻绾在脑后,脸上花了点淡妆,比不化妆的时候成熟,举手投足间信心十足,不再是一眼看上去就是大学女生的生嫩模样。
她站在何之初身边,清冷的神情跟他几乎如出一辙。
“……一看你就是何先生的学生。”一个助手笑着调侃,“顾,你学得真是太好了,连何先生的神态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顾念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说:“史密斯,你的眼神不好。你说我像他,是在说我不是女人,还是在说何教授不是男人嗯”
那个叫史密斯的助手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顿时被顾念之的犀利打败了,脸色灰败,飞快看了何之初一眼。
没想到何之初一直冷着脸看着他们这边。
“天!顾,我真被你害死了!开个玩笑不行啊!”史密斯凑到顾念之身边,咬牙切齿地朝她点了点手指。
何之初脸色更沉,终于出声说:“史密斯,你今天不用出庭,去看看所里要开设的分部进展得怎样了,晚上向我汇报。”
一句话就将史密斯赶出了庭审。
史密斯欲哭无泪,也知道是自己多嘴闯了祸,只好灰溜溜收拾了公文包,离开慕尼黑地区法院,去他们律所将要新开的德国分部检查进度去了。
这么枯燥的任务,哪有庭审来得刺激呢
他没有想错,今天的庭审确实很刺激。
这一次是第三次庭审,在经历了被告换律师,和被告是否按照成年人的标准进行审结的两次庭审之后,顾念之和检控官联手,不仅极大的打击了对方的气焰,而且顺便堵死了对方用“智障型精神病”辩护的漏洞。
如今的第三次庭审,就要进入案情正题了。
不过他们走进法庭才知道,这一次居然换了一个法官。
新的法官比之前的法官级别要高,对这个案子的态度也跟前一个法官有很大不同。
男被告塞斯表情冷漠,眼神阴凉,一直冷冷地瞪着顾念之。
面对检控官的询问,他的新辩护律师一口否认,“……死者死的那天我的当事人没有见过她。我的当事人和她见面是在她死的前一天,发生关系也是在前一天。”
顾念之听着这种不知所谓的回答,忍不住冷笑。
男被告塞斯虽然极力装作无辜的样子,但他浑浊恶劣的眼神出卖了他邪恶的内心。
检控官再三确认,被告律师始终坚持他的当事人是无辜的,杀害被害者黎海清的人是另有其人。
检控官抿了抿唇,他看看自己手上的材料,又看看冷冷看着他的法官,还有被告席后面座位上的几位警局高官,有些泄气了。
这个案子一点都不难,难的是,谁有这个胆量站出来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外国人,跟整个警区和司法系统作对。
之前做dna检测的警官已经因为程序问题被检察院提出起诉,因为他坏了某些
第602章 为自己代言(加更求月票)
顾念之一边感慨自己还是阅历太少了,一边对何之初多了几分敬意,同时对这检控官说:“我明白,我不怪你。我只希望你能把资料给我。这不犯法,我也是被害者的代表律师,我有权利跟你共享资料。”
检控官虽然很害怕被那些人打击报复,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正义感。
不能为那位可怜的被害者申冤,他的心理压力不比被人威胁来得少。
见顾念之只要求资料共享,而且这是法律允许的资料共享,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等下回法庭,我把东西交给你。”说完拍了拍顾念之的肩膀,“努力吧!最后的机会在你手里了。”
顾念之很是感激,跟着检控官回到法庭,从他手里接过一个闪存盘。
“资料都在这里,不过都是德文,你可以用即时软件马上翻译成英文。虽然不太准确,但是大致意思不会错。”检控官偷偷给她建议。
顾念之笑着说好,回到座位上,就把闪存给了何之初,“何教授,这是德文资料,您能帮着看看吗”
何之初接过闪存,放入电脑接口,开始浏览起来。
资料非常多,检控官把关键的几点都整理出来了。
何之初迅速把案情简要翻译成英文,同时总结出几个矛盾和有疑点的地方,供顾念之参考。
顾念之也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默不作声连上了慕尼黑地区法院内部的免费wifi。
既然德国慕尼黑和罗思劳司法系统的人明目张胆地互相勾结,阻碍司法公正,就不要怪她用激进手段。
她知道这样做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违法,至少违反了法院审判不得公开进行的规定,但这个违法,跟本案完全无关。
退一万步说,就算最后被发现了,也不会影响这个案子的审判。
顾念之抿着唇,目光坚毅执着。
纤长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翻飞,点开自己做的一个小软件,利用经过重重伪装的ip,侵入了法院的中央控制系统,连接法院的视频监控,同时将这个视频监控跟法院在德国最大社交媒体上的官方账号同步共享,直播整个庭审过程。
为了让德国人能够认识到他们选出来的法官和他们的警察局长有多黑,顾念之有意调整了法庭内部视频监控的角度,法庭主审的部分重点对准法官、被告律师和男被告塞斯,旁听席上,则对准了男被告塞斯的继父约克和母亲拉莫娜。
她自己很小心地在法庭内留了一个不会被摄像头拍到的角度,到时候,她就要站在这个不会被拍到的角度进行主控。
共享直播视频上只能听见她的声音,看不见她的人。
很快,慕尼黑地区法院官方账号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直播庭审的视频。
关注这个案情的德国人敏锐地发现了,一时社交媒体上群情汹涌,差一点就要把服务器给挤爆。
而这个法院在社交媒体上的官方账户平时并不活跃,也没有多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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