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少将大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寒武记
塞斯双目红通通地,怒视顾念之,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话了这录像监控没有作假吧你们见到被害者黎海清的日子,明明是五月十一日。”顾念之指了指大屏幕上暂定的画面。
塞斯还是嘴硬,梗着脖子说:“十号,十一号,有差别吗我记错了不行反正她是自愿的!我们没有强迫她!还有,她走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谁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顾念之点点头,“好,第一个疑点,你确实是在被害者死亡那天见的她,证明你以前在撒谎。”
“我是记错了!记错了!怎么是撒谎!”塞斯几乎咆哮起来。
顾念之冷睨他一眼,转头看向法官:“被告咆哮法庭,法官大人都不管管”
法官这才不情愿地对被告塞斯说:“被告,请控制你的情绪,我不会允许诬陷一个好人。”
“对,我们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顾念之跟着接话,惹得塞斯差一点又跳起来。
被告律师赶紧过来安抚他,才让他没有再咆哮了,但还是怨毒地瞪着顾念之。
顾念之一点都不怕他,又说:“你说她是自愿跟你发生关系,之后她又离开了。可是我翻便了这家古董店从那天以后一直到现在的监控,都没有看见黎海清离开你家的图像,请问她是如何离开你家的飞出去的还是从你家窗户里跳下去的”
塞斯一急,连忙说:“跳下去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黎海清的尸体正是从塞斯家公寓楼后面的小树林里找到的,就对着塞斯家后窗的位置。
“呵呵,你可是住在三楼,难道她从三楼往下跳的真是厉害……”顾念之意味深长地说,将视频又点开了,对坐在被告旁听席那边塞斯的父母说:“还有你们两位,我再问一遍,你们有没有去塞斯的家里帮他销毁证据哦,不对,应该说,叫打扫清洁。”
塞斯的继父约克脸色铁青,双手跟着颤抖起来。
顾念之静静地看着男被告的继父约克,也不说话,更不退却。
这个人,才是整个案子这么艰难的根本原因。
他在案发当地一手遮天,用华夏帝国的官场话来说,就是当地公检法一把手,而且还兼任当地的民主党派领袖,人大代表。
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继子
第606章战斗力爆表
换句话说,黎海清是被活活打死的。
法庭上一片寂静,就连塞斯都恢复了平静,一脸木然。
顾念之看了看法庭众人,转而对被告律师说:“我再播一段监控录像。”
这一次,视频的时间是五月15号一大早,一辆皮卡停在塞斯的公寓楼前,从车里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是塞斯的母亲拉莫娜和继父约克。
这两人进入已经被警方划为“重点检查区域”的公寓小楼。
然后顾念之快进监控录像,再开始正常播放的时候,监控视频上显示时间已经到傍晚时分。
在塞斯的公寓待了几乎一整天之后,约克和拉莫娜才从公寓楼里出来。
两人手里拎着很多黑色的垃圾袋,一袋袋一袋袋地从公寓楼里搬出来,扔到皮卡的后车厢里,最后开着皮卡消失在夜幕里。
顾念之停下监控录像,看着已经脸色灰败的约克和拉莫娜,再一次问:“你们不是说在立案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塞斯的公寓了吗那五月15号这一天是怎么回事五月13号立案,塞斯所在的公寓楼被划为重点检查区域,任何东西都不许搬动,可你们在五月15号这一天塞斯的公寓里待了整整一天,从早到晚。”
顾念之又看着塞斯问道:“塞斯,你的公寓是有多脏啊,要你身为警局高官的父母亲自打扫一整天”
塞斯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他瞠目结舌看着大屏幕,心里恼恨不已。
真他妈活见鬼了!
怎么还有这种东西存在!
他求援似地看向自己母亲和继父。
母亲拉莫娜泪眼淋漓地看着他,继父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顾念之也没说话,静静地看着这家子表演。
反正现在庭审直播,顾念之很确信全德国人民大概都在看这一次直播。
她只是有些纳闷,怎么这个法院还没发现庭审正在直播呢
因为担心会很快被他们删掉,顾念之那时候黑进他们官方账号的时候,还特意给改了密码,这样就算他们想删,也要费一番功夫先破解密码登陆上去。
德国社交媒体上观看这个视频的人果然越来越多。
这是头一次,德国人发现自己国家的司法系统被扭曲到这个地步。
说好的民主选举能将人渣选下去呢
这个跟帮派大佬一样的约克是怎样被一次又一次选上去做市议员的又是如何坐上民主党派领袖的位置的
法庭里的人都被刚刚播放的监控录像震撼住了,无数目光在约克和拉莫娜之间游移。
顾念之给够他们时间,才问:“约克先生、拉莫娜女士,请问你们把从塞斯公寓里带走的几袋子东西扔到哪里去了”
约克和拉莫娜当然是如同蚌壳一样闭紧了嘴,不跟顾念之说一句话。
他们不是被告,也不是证人,顾念之问他们话,他们完全是可以不回答的。
但是顾念之问他们话,根本没想过让他们回答。
她要做的,就是在舆论面前揭露这对心口不一、满嘴谎言的夫妇,让他们不能再进一步地践踏司法正义。
所以他们不说话,正中顾念之下怀。
在追庭审直播的人看来,就是这夫妻俩心虚了,所以一句话都不敢说。
“法官大人,我们现在呈上来的直接证据表示,塞斯和尼娜是被害者黎海清临死前见过的最后两个人,而且尼娜的证词跟尸检结果相符,有理由相信她说的是真话,证实了塞斯犯有虐杀、qiang(强)bao、一级谋杀、二级谋杀罪,尼娜犯有二级谋杀、协助qiang(强)bao的罪行,还有罗思劳地区警局局长约克和高级警督拉莫娜女士阻挠司法公正,蓄意销毁跟
第607章为他守护
法官气得直哆嗦,闭了闭眼,心里跳得跟擂鼓似的。
这件事本来是件小事,他和约克合作多年,各种冤假错案都经手过,但是现在,却第一次感到他的好日子,好像到头了……
法官心里一片混乱,只能说:“你赶快解决问题!快去!”
匆匆而来的书记员又匆匆离去,法官看了一眼这间熟悉的法庭,脸上虽然极力镇定,但不断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他哆哆嗦嗦在桌上摸索着法槌,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抓在手里,打算马上结束今天的庭审。
顾念之站得比较近,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知道他们终于发现庭审直播视频的事了。
顾念之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德国人民该知道的也知道了,接下来就要看这个案子在社交媒体和德国传统媒体上如何发酵。
毫无疑问,要对抗德国罗思劳地区的警局高官,他们这些外国人必须要动用舆论的力量。
“肃静!鉴于本案出现新的直接证据,暂时将本案押后再审,休庭!”法官颤抖着敲响法槌,然后逃也似地离开这个房间。
约克和拉莫娜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法官变卦了。
明明说好的今天要无罪释放拉莫娜的儿子塞斯,然后他们会火速送他出国避风头。
结果法官居然连宣判都没宣,直接撂挑子走人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凝视着法官略显佝偻的背影,顾念之的心情也不好受,特别是看了检控官给她提供的资料,以及法医的尸检报告,还有刚才女被告尼娜说的话,更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压在她心里头。
虽然这一次他们是大获全胜,但是顾念之一点笑容都没有。
她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戴上大墨镜,走在何之初和四个男助手中间,和他们一起出了法院。
一出来,天啦撸!
外面简直是人山人海啊!
全德国的媒体好像都来了。
全国电视台、当地电视台、报纸、杂志、网络媒体,特别是这一次直播了庭审实况的社交媒体,更是派了很多记者过来,要采访原告律师、被告律师,还有原告父母和被告父母,以及所有有关的证人。
顾念之下意识看了一眼原告的父母,他们是老实巴交的普通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一时呆住了。
“何教授,我们去带他们离开吧。”顾念之扯扯何之初的衣襟。
何之初摇摇头,轻声说:“不用我们操心。白部长派了专人带他们过来,会帮他们挡这些记者的。”
果然几个同样戴着墨镜的华夏国人挤了进来,来到被害人父母身边,对那些记者说:“谢谢大家关注此案。我们希望德国方面能够正视自己国家的司法公正,惩罚凶嫌,为死者伸张正义。”
虽然是四平八稳的官样文章,但顾念之这个时候听起来,却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这几个人明显是华夏帝国驻德国大使馆的人,外交官说话当然是滴水不漏的,而且比律师还要圆滑。
顾念之放心了,这对父母跟着这些人不会吃亏的。
她放心跟着何之初上了商务车。
回到酒店,顾念之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跟何之初他们汇合了,一起出去吃庆功宴。
虽然案子还没有审结,但是今天的直播庭审视频,也够那些想暗箱操作的人喝一壶的。
六个人叫了商务车的司机一起去那家何之初和顾念之发现的米其林四星餐馆吃饭。
顾念之最喜欢这里的巴伐利亚白香肠,她一口气吃了四根,撑得肚子都圆了。
美味的食物有安抚情绪的作用。
顾念之顿时觉得没有那么抑郁了。
他们是在室外吃的晚餐,慕尼黑八月的夜晚宁静又清爽,萤火虫在草丛里飞来飞去,像是一盏盏移动的小灯笼。
微醺的风从不远处的阿尔卑斯山巴伐利亚山脉吹过来,带着属于远古冰川的凉意。
何之初和几个男助手都在喝黑扎啤,唯独顾念之捧着一杯鲜奶油榛子咖啡,面前还有一块小小的蓝莓奶酪蛋糕。
空气里流淌着巴伐利亚玫瑰的香味,一切都美好得不像真的。
顾念之发现自己喝着鲜奶油榛子咖啡都要醉了。
何之初坐在她旁边的位置,隔得不远不近,很舒服的距离,没有看她,而是在听另外四个助手说话。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谈论着案情,还有那个今天被何之初派去查看律所德国分部筹备工作的助手史密斯,简直后悔得痛不欲生,一直臭着脸看都不看顾念之。
生怕再正眼看她一下,又被何之初修理。
何之初没怎么吃东西,面前放着扎啤的大酒杯,对顾念之说:“接下来几天,我要见几个德国政府的人,顺便筹备律所德国分部成立的事,你打算做什么”
顾念之手撑着头,被清爽的夜风吹着,浑身上下是精神极度紧张之后的懈怠,懒洋洋地,提不起劲。
接下来不用出庭的几天要干嘛呢
她最想去找霍绍恒,可是德国那么大,她怎么可能找到
顾念之在心里苦笑,面上不敢露出分毫征兆。
想了一会儿,顾念之说:“我先休息吧。一来德国就忙出庭的事,我时差都没倒过来呢,每天靠黑咖啡撑着的。”
何之初点点头,出了一回神,轻声问她:“……为什么对这个案子这么热心”
顾念之也很纳闷,她转着手里的鲜奶油榛子咖啡,喃喃地说:“……其实我也
第608章 投名状
霍绍恒的腹部在那晚的爆炸中受了点皮外伤,虽然不严重,但是因为他又策划了暗杀西恩的行动,那点皮外伤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进一步恶化了。
这半个月,他就一直在公寓里养伤。
因为伤口恶化感染,他发了几天高烧,不过还不到人事不省的地步。
医院肯定是不能去的。
他很清楚,美国医院对于枪伤、烧伤和爆炸引起的伤病都有向警察局报告的义务。
他一去医院,就会暴露自己的状况。
他不能让那些人知道他受伤了。
再说也确实不是什么重伤。
他们出门执行任务,都带有特别行动司特制的各种特效消炎药。
一个人在公寓里修养,按时给自己换药,他的伤口好得很快。
这一次拆了纱布,就不用再包起来了。
他照了照镜子,强壮的腹肌上多了几条伤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点伤不算什么,他淡定地把纱布扔到不锈钢垃圾桶里,打火机划开,将纱布都烧了,灰烬倒入马桶冲走。
收拾完一切,有些累了,躺到沙发上闭目养神。
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遮住眼睛,从窗进来的阳光有些耀眼。
他很清楚,对于他和他的战友们来说,如果任务失败,只有一条路,就是死亡,消灭,连骨灰都找不到。
他的位置更加不同,这是一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行业。
这一次被人出卖失手落入别人的陷阱,是他疏忽。
好在他反应迅速,化明为暗,一路逃过了对方的追捕,并且反将一军,给自己争取到一个强有力的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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