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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夜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涂少离

    突然三问道长眉毛一竖,义愤填膺地怒喝道:“他真是作孽啊!枉我还特地赶来给他治病!”

    江小白和赵一痕此时也是明白了,三问道长来成都的原因,不由地对视了一眼,看来他是很不想死啊!

    江小白咬牙切齿,不甘道:“他的病是我师父下的慢性毒,我来这里半个月有余也无从查出是何毒,恐怕他很快就要死了!”

    说起这个毒,三问道长也是棘手的很,翻阅无数古籍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最近也在愁这个事,但听到江神医的话,便舒展了眉头,看来并不是自己技不如人!

    只是他对江小白的思想却觉得古怪,明明是杀父之仇,却又甘心治病,这到底是一个医者的道德素养还是他有着不同寻常的苦楚。

    他没有多问,只是苦笑道:“既然江神医接首这个病,那老道便不再掺和了!”

    江小白明白他的意思,李大人的病已经由自己全权负责,他的死活,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再次感激地向他抱拳道:“江某先谢过了!”

    老道摆了摆手,面容有些疲惫,算得天下命,却毁在一知半解!那种唏嘘与挫败,紧紧缠绕着他,他感觉自己很失败,自认看遍世间人心,却从不知人有七窍,其心各异。

    江小白又将那天夜晚重新温习,怒火早已攻心。

    他揉了揉泛红的双眼,又捏了捏发酸的鼻子,不住地摇头,奈何世间太复杂,他狠不下心。

    赵一痕见柴房变了气氛,本事闲得寻乐,却变成了追悼大会,让人提不起兴致。

    他打开了门,招来了江拗儿。

    两袋酒囊一起打开,酒香如同烟火一般,突然从酒囊里迸发出来,充斥着整个柴房。

    三问道长皱了皱鼻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就是这个味!

    他最先忍不住拿了一袋酒,痛快地喝了起来。

    江小白没有要喝的意思,面色翻红,脖子上的青筋乍起,而他整个人也陷入了痛苦之中。

    江拗儿看到父亲变了模样,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还是很乖巧的钻进父亲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感受着怀里拗儿稚嫩地胳膊,和焦灼不安的心跳,江小白轻叹了一口气,五味杂陈之感袭上心头,最终都化为无声的愧疚。

    赵一痕递上酒囊,他报以感谢的微笑,“咕嘟”大口酒下了肚。

    江拗儿忽然在怀中笑了起来,“爹爹喝酒的声音真大!”

    江小白微怔一下,随后才知道拗儿说的是人说话的时候,自己会感觉不到声音有多大,但贴在身体上听到的声音却是非常大的,若是发声大了,都可以将贴在身体听的人耳朵震成短暂的失聪。

    他突然笑了起来,这是对拗儿的天真而发笑,也让他感到这世间最纯真的温暖。

    他轻捏着江拗儿的耳朵,满眼宠溺道:“吃野鸡腿吗”

    江拗儿嘟着小嘴,指了指肚子道:“肚子都已经吃圆了呢!”

    众人突然被这句童话逗乐,每个人都笑出了声。

    这局,当然




第39章 清飞
    张幸不善言辞,不是赵一痕那种说话只说重点,不赘述的不善言辞,而是不知道遇见什么人,不会说什么话。

    兴许是习惯了侍卫的职业,对上面的人只需要言听计从的简单生活,使得他大多时候,沉默观望,只有遇到好友,或者自认熟知的人后,才会滔滔不绝,吐沫横飞,不过说的话也很难找到要点。

    这个习惯,没有几年的时间,是很难改过来。

    赵一痕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事,始终没有万全之策,这应该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拖沓的事情太多了,还有很多事都要他自己去处理,所以这对苦命鸳鸯的事,必须尽快解决。

    如果张幸再不改变,他决定将不再管他,毕竟他这个样子,是无法给孙木香幸福的生活,那时候,赵一痕可就做了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对他而言,做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比杀了他还痛苦!

    而张幸,此时也睡不着了,从没想到,赵一痕会有杀了他的冲动,他自认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变脸了

    他自认,他为人一向谦卑顺服,绝没有惹怒他,为何还会丢给自己最后一句话。

    “动脑子”

    自己武功平平,打是打不过了,只能靠赵一痕帮忙了,难道这都有错

    不过这本就与赵一痕无关,他已经在帮自己的忙,自己都没有表示感谢,又去找他,很显然是不礼貌的!

    他现在有些搞不懂自己和赵一痕的关系了,不打不相识还是其他关系

    若是其他关系的话,或许就是真的太失礼了。闪舞

    他又将今晚赵一痕变脸的过程又梳理了一遍,从他问比武规则开始问起,到最后动脑子,自己仅仅说了两句话,就让赵一痕有如此反应。

    他揉了揉肿痛的额头,他不能不去想这个问题,否则失去赵一痕这颗大树,自己将再次变得一无所有。

    他又努力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为何要去动脑子,突然想到赵一痕问的那句话,“明日比武规则是什么”

    莫非……

    对啊,这场比试,明显自己是劣势,为何不能从比武规则上动手脚呢

    哎呀,我真是个笨蛋!

    张幸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锤了几下不开窍的脑袋,心理也开始明白自己回复的那句话有多么愚蠢了。

    这下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他想把这件事告诉赵一痕,征求他的原谅,可回过神一想,他本就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解决。自己再去说,简直是班门弄斧。

    他放下心来,思索着如何对待明天的夜宴。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亮,门便被赵一痕踹开了。

    张幸连忙爬了起来,以为是家里来了强盗,一看是赵一痕才知道虚惊一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摆着手道:“嗨,赵兄,这么早就踹门干嘛”

    赵一痕冷着脸道:“如果这么懒散,我不介意让孙木香嫁给别人!”

    张幸一听,吓得连忙跳了起来,“别,别,别,我这就起来!”

    赵一痕实在搞不懂孙木香又为何喜欢这么个玩意自己当初又为何要帮他!

    他想着,似乎之前只是觉得他并不是令人讨厌罢,不过三问道长当时问他的话,却有些耐人寻味。闪舞

    也罢,就当是自己做次好人吧!

    赵一痕带着张幸,走到了青羊观。

    青羊观里钟声响起,十几名道长正在做早课,三问道长正坐在一个蒲团上打盹,想来,是昨晚酒喝的有点多。

    赵一痕走到道长旁边,轻拍了一下。

    三问道长见状,擦了擦口水,便离开了蒲团。

    那十几名道长依旧在早课,似乎对三问道长的行为见怪不怪了。

    张幸很不明白,为何要带他来找三问道长,他似乎什么都不会,但又似乎智慧过人,对他只能说是有着钦佩之感,却没有必要找他帮忙。

    只是这次,他又猜错了。

    三问道长领他们来到后院斟满两杯茶,赵一痕解下酒囊丢给三问道长。他两没有对话,却都明白对方的意图,动作是那么的娴熟与自然。

    张幸认为,他俩一定是认识很久了,否则也不会这么熟络。

    可事实上。赵一痕跟三问道长相识加起来不过三天,全凭是从侧面的了解,对什么样的人,该做什么样的事,全须经过一个头!

    赵一痕端起茶,满满喝了起来。

    他不着急,倒是三问急得很,三口并做两口喝。

    喝完了,还咂了咂嘴,大喝一声:“过瘾!”

    赵一痕放下茶杯,直接将张幸推到他面前,“他的武功,就交给你了!”

    三问道长目光扫过张幸的胳膊、大腿和手,轻哼了一声,“倒是练剑的材料!”

    张幸一脸茫然地看着道长,那日在城门口处,三问道长差点被杨正义推倒在地的情景记忆犹新。

    难道赵兄要让这若不经风的道长教自己练武

    他有些犹豫地看向赵一痕。

    赵一痕哪里不知道他的疑惑,当日三问道长不过是看出了张幸的身份,同时也是



第40章 是谁
    三问的剑,向来凌厉无比,至少在伤赵一痕的时候,让他产生了畏惧的心理。

    而清飞剑法,却显得空虚无比,抵挡之时,剑如布帛轻而绵长,退后步法轻盈而又飘逸,像落叶一般随风而落。进攻如箭,迅猛却又轻柔。

    赵一痕喝着茶,看着三问青色的剑,幻化出无数剑影,或前行或后退,劲风带起一片尘土,衣袂飘摇,下摆绽花,就好似仙人下凡一般。

    手剑而立,轻拍了一下下摆道:“能看懂几招”

    他的招式没有细微的动作,只有磅礴大气的劈砍,一般适合斗志昂扬的年轻人来练,可以将他的精髓都完全释放出来。

    现在的三问,明显少了那份锐气,但却多了几分杀伐。

    这就是一个人的成长历程。

    年轻时,锋芒毕露,不怕天,不怕地,将自己的洒脱与气度都展现的淋漓尽致。

    但上了年纪之后,便不愿将那些花哨的事物尽情挥洒,稳重是其一,但其中还夹杂着狠辣!

    赵一痕暗自想着。

    这成长中,必然有着血的代价,否则那份狠辣是展现不出来的!

    张幸没有那分眼力,只觉得眼前花与剑相连,各种动作连环使出,应接不暇,那里还看得清。

    他窘迫地摇了摇头,脸色更加红了起来。

    三问却是看得开,笑道,“我再一招一招的使出,你看哪几招喜欢你就学哪几招!”

    张幸张大了嘴巴,对这种教学模式还是第一次听说过,喜欢哪一招就学哪一招

    赵一痕倒是清楚的明白,自己喜欢的,永远是学的最快的!当然,这也少不了后期的坚持,否则三分钟热度,什么也学不了!

    他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先把今天比武的一关先过了,就可以了!

    三问手持长剑,再次挥斩开来。闪舞

    “第一招:朝云霞归!”

    长剑向上挥去,一道剑影随空而现,忽而身体如兔,追向前去,剑又收到身侧。

    这一前一挡,虽看似华而不实,其实正是一个开始与结束的交替。

    这次的速度比上次又慢了很多,至少他的身影可以用肉眼捕捉到了。

    不过三问道长的步伐还是跟道门的禹步极为相似,只是改了几处生硬的跳步,使他身形更加灵动而已。

    张幸不知道,但赵一痕却是看得仔细。

    这种步法不是什么秘闻,江湖中很多人都会,不过都有改动,因为他们怕道门的追究。

    “第二招:长歌燕影”

    这招更是要求身体的柔韧度,配合着步法,一跃三丈高,长剑划破空气,发出一阵剑啸,如果与别的武器相碰,定会发出燕鸣。

    剑法与刀法相似之处还是有很多,赵一痕看了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这毕竟不是当时三问道长伤他的一剑,无论是剑气还是身法都不及那一剑。

    他觉得索然无味,又从身后拿出一袋酒囊丢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张幸还看得入神,连赵一痕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宣抚司内,李夫人又一次催促江小白。

    江小白叹了一口气道:“此症是当初他做恶所留,这源头所在,我并不知道,再给我一些时间或许就可以查出来了!”

    李夫人似乎没有听见江小白的话一般,也坐在了亭内,伸手捏了捏江拗儿的脸蛋,轻笑道:“拗儿,今天想吃什么呀”

    她一开始并不知道江拗儿的名字,直到江拗儿自己说出口时,自己才觉得恍若隔世。

    “我叫江拗儿!江雨升的江,执拗的拗!是我爹给我起的名字!”

    江拗儿一脸自豪的介绍着自己的名字。却不知道李夫人早已潸然泪下。

    她怎能不知道江拗儿三个字的意思!

    他是在怪自己呀!

    就连孩子的名字都充满着无限的悲凉与无奈。

    自从知道了这个名字后,李夫人便三天两头来催促江小白,没事就送些点心或者奇珍异果过来。

    每每江小白伸手去拿,都被李夫人拍掉,翻着白眼道:“这是给孩子的!”

    这些江小白都看在眼里,也只能深深地叹着气。

    他何尝不知道,她都是为了江拗儿,但却不是为了自己。

    江拗儿仿佛是一条大河,河两岸是两个相互观望的人。

    他们两明明是隔岸相望,明明是近在咫尺,却没有船可以通向彼岸,只能远远地眺望。

    这仿佛就像回到了当初,他让师妹给她递野果,递野花,还让傻狐狸送信。

    如今两人同在凉亭,却像当初一样,没有过多的言语,最多的便是关心李大人的话,催促着医治。

    他轻叹了一口气,却见傻狐狸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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