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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夜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涂少离

    “可你……为了几个人而发动战争,不觉得很荒谬吗”

    赵一痕掂量着他的话,也正和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

    虽然他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却为了冰蚕蛊而以全苗寨人威胁圣女,这算是有理吗

    人命关天,恐怕只是担心战场上死去的兄弟,而非其他人的死活吧

    只是若按死去的人数相比,倒是与圣女那点人是多了数千倍。

    “你觉得这场战争可以避免吗”

    这是赵一痕之前的话,也是他反驳基瓦诺最有力的话。

    基瓦诺道:“若不是你放走了……”

    “没有他,勐勋国就没人敢复国吗”赵一痕打断了他的话,放走的不过是一个可以拥戴的人,让他引导残余兵力复国,若是没有他,还会有其他人!

    基瓦诺喝着酒,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才转过头,看向赵一痕,仿佛再问,那是什么原因

    赵一痕道:“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什么意思……”基瓦诺没听过这句话,虽然隐隐约约觉得这个问题非常值得探讨。

    赵一痕道:“中土有句话叫,十里不同天,百里不同俗。给予他们最大的自由,而非让他们感到压迫。”

    这也是所谓的民心,他们其实做到了一部分,只是没有做到兵心。

    勐勋国士兵还是以前的士兵,他们想看到的是自己的国家,而不是别人的国家。

    当他们看到自己守护的百姓,是别国的人,他们心中就会生下自己国家也可以的种子,每天都会看到百姓幸福的模样,这颗种子就会渐渐长大。

    等到有人高举复国的旗号,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加入他们的队伍。

    这就是赵一痕为什么能一夜之间复国的原因之一。

    基瓦诺深知这一点,抢夺他们的圣树,已经让他们感到羞辱和愤怒,再有其他政策,更会打破百姓的日常平衡,他们虽隐忍不敢说,但也在积蓄自己的愤怒点,等到爆发时,甚至可以灭国。

    这就是所谓的水可以载舟亦能覆舟。

    这些问题,非常复杂,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这毕竟不仅仅包含了人间大道,还包含了人心之道和权术之道。

    赵一痕没在想这些问题,基瓦诺也没在想。

    这都不是他们该想的,但却也是他们要想的问题。

    赵一痕道:“若非要论是非评我对错,我确实不该。”

    这是给基瓦诺之前问题的一个回答,同时也是给自己中肯的评价。

    但是他是一个刺客,并不需要过问这些事,他只需要达到目的即可。

    这是他说服自己的理由。

    这也是杨婉儿说他自私自利的原因。

    今日的阳光有些刺眼,赵一痕将椅子挪到营地里仅有的一颗巨树下,看着远处的战争。

    树荫落在脸上,有一块阳光透过枝叶落在额头上,妹姬连忙用衣服挡下。

    赵一痕笑了笑,他不是一个懒散的人,却在此刻什么事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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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攻城取酒
    对于战争的问题,赵一痕和基瓦诺谈的太多了,但都没有一个真正目的,像是闲聊一样。闪舞

    远处战场上又一次传来震天的鼓声,城外没有了士兵,只有战死的尸体。

    他们攻进去了。

    这仅仅才一个多时辰。

    不过攻城只是一开始,城内还会大战一场。

    赵一痕估算了一下时间,与自己想的虽有些出入,但并影响结局。

    基瓦诺端着手中的酒,笑盈盈地看着战场,这些士兵的战力让他很满意,他很得意地看着赵一痕,似乎再等他夸奖一般。

    赵一痕沉默不语,看他的模样,仿佛就是谈笑间,强弩灰飞烟灭一般。

    只是基瓦诺不知道,赵一痕跟他说一天三城理由都是假的。

    基瓦诺得不到赵一痕的回应,也就悻悻了事,将自己的表情收回道:“一个时辰之后,我们进城!”

    赵一痕点了点头,虽然一个时辰之后就快要到午时,但也未必能攻下整个城池,里面还有很多敌军要清扫。

    但这只是一般情况。

    大军攻破都城,旌旗插满城楼,无数沉静在昨日的百姓,此刻都大门紧闭,街上空旷,连只鸟都没有。

    启明梓骑着马,走在街道上,四处巡视着,而身后数万士兵,都分开来,向城中其他各处搜查敌军。

    从城西到城东,骑马也要半个时辰,不过这个时候,启明梓并不着急,而是悠闲地游荡起来。

    并不是他真的很闲,而是前方都有可能会埋伏一队人马,他这是为了小心行事。

    只是一路走去,并没有什么埋伏,他有种错觉,是他们故意败北的。闪舞

    到了东城门之时,才发觉,城门大开,想必是逃走了。

    他站在城门前,久久没有说话。

    珍浩南道:“他们怕是知道敌不过我们,就弃城而逃了!”

    启明梓还是没有说话,整座城有四个城门,向北和向南城门,他们都没有攻打,而且他们也没有从那两道门逃走,而是选择东门。

    珍浩南没有想这么多,而是看着这多年未见的城门,心声感慨,这都城易主太容易了,一天之内就可以攻下来。

    一般情况下,需要大军压境,十多万人攻打,也需要一天的时间,就算是用兵如神的将军也不例外。

    不多时,其他将领纷纷到这里集合,都表示没有剩余的敌军。

    启明梓还是觉得有些蹊跷,但却始终不知道哪里不对。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赵一痕和将军向都城出发,看看他们的战果。

    妹姬也跟在一旁,像个小女人一般,陪伴在赵一痕左右。

    城外士兵们,开始清扫战场,那些死去的兵与破烂不堪的战车都抬走。

    将军看着这些忙碌的士兵,笑道:“还好死伤不多!”

    也不知道他是为士兵们庆幸还是为了下一场战役而感到欣慰。

    这里遍地尸体和血水,妹姬在身后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她应该没有见到过这种场面,所以才会感到不适。

    赵一痕完全不在意这些情况,他曾以一人之力,杀了一百多人,血水在不到十丈的院子里,堆积成山,血流成河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将军有些诧异,虽然赵一痕武功很高,但也是常人,见到这么多死尸,竟然面色如常,难不成他在中原王朝里也去过战场

    好奇归好奇,但他没有那么多嘴。

    从城门向东走去,也看到空无一人的街道,赵一痕觉得白允这点做的很到位,为了自己所想要的,应该比谁都明白该怎么做。

    启明梓见大将军来了,走到基瓦诺面前,说出了他的猜忌。

    “他们向城东逃走了,但似乎是有意为之!”

    基瓦诺听后,看向赵一痕,问道:“你怎么看”

    赵一痕笑道:“弃城而逃,不是有意又是什么”

    这句话与废话无异,但也说的基瓦诺和启明梓哑口无言。这种事明摆的事,又何须说出来呢

    只是他们想要的并不是这句话。

    基瓦诺笑道:“那接下来,攻哪座城”

    赵一痕指着东门到:“就那里!”

    基瓦诺没有说话,启明梓却是冷笑道:“明知他们向东走,还要去,不是找死吗”

    赵一痕道:“向东逃,说明了什么”

    启明梓语塞,基瓦诺依然不发话。

    赵一痕接着道:“如果他们是有意而逃,引我们上钩,那下一座城,则必然坚不可摧,但刚复国的勐勋国兵力却是有限,只能从其他地方调兵前来,如此,只要攻下这个城,其他城必然土崩瓦解。不费吹灰之力!”

    启明梓又是无言以对,不是赵一痕的解释让他无法反驳,而是他对自己士兵的信任深得他心。

    将军也是抚须表示赞同,笑意渐浓,他没有表示什么。

    赵一痕又道:“如果不想走这边,也可以从其他地方开始攻打,北方、南方都可以。”

    这给了他们多余的选择,也是让他们自己拿捏,但赵一痕知道,他们一定会按照自己的方法去做,谁也不想将敌手养到最后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何况赵一痕来此目的就是为了帮将军出谋划策的,如今提出不同的方法,无疑就是让他们选择第一种方法。

    将军没有多想,抬手便道:“休整一下,一个时辰之后,向东出发!”

    该清理战场的则清理战场,该



第185章 酒坛传信
    赵一痕想过用最平和的方式去解决他与将军的矛盾,只是他两人都不肯让步。

    虽然都没有说,但他已经知道,将军一直想把他的思想灌入自己的思想中。

    可他偏偏不受管制,哪怕是兵临城下,百姓流离失所。

    因为将军也不会觉得自己错了,他只是抓了几个人,甚至是只有一个人罢了。

    午时两人对桌而坐,喝着酒,相互不说话。

    早晨的谈话氛围已经变了模样。

    妹姬还是坐在一旁,不断地为他两斟酒,如同下人一般。

    她没有抱怨,也没有仇恨,只是面露喜色,任劳任怨。

    两坛酒,喝了半坛,赵一痕一手抓酒坛,不让将军再喝。

    将军看向周围,并没有别的将士,冷哼道:“酒都不给我喝”

    赵一痕道:“我付钱的!”

    将军怒道:“多少钱,我出!”

    赵一痕将两坛酒全抱在怀里,道:“自己买去!”

    一个知天命,一个弱冠有余,都是成家立业之人。站在闹起来,却像孩子抢玩偶一般,让一旁的妹姬忍俊不禁。

    妹姬的笑很含蓄,手捂着嘴,似轻笑又似大笑,但举止却让人生不出气愤。

    将军最终没有得到酒,只能咬牙切齿般的看着赵一痕,恨不得让酒馆外面的士兵把他活剐了。

    而赵一痕却像是个玩世不恭的孩子,越看将军生气,越是得意。

    这都不是他们本来的面目,而他们也都没有本来面目。

    如果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评价赵一痕,给出的答案只是单一的,还不带重复。

    因为他们只看到了赵一痕一面,却看不到其他面。

    若是将军没有看到过赵一痕面对生死都镇静如常的面孔,绝对会信了他的邪!

    但他的每一面都有独特的人格魅力,而这个人格,却是他骨子里的东西,但这却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将军冷哼道:“给我等着!”

    赵一痕对他笑笑。

    今天结下了梁子,想必很快就有报应。

    对于玩心,赵一痕知道,将军定不会甘愿输给别人。

    果然,在军队出发时,将军坐上了战车,四匹马并驾齐驱,不仅速度快,还可以欣赏到官道上的风景。

    而赵一痕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他与士卒一样,双腿跑。

    浩浩荡荡的人群里,旌旗成荫,长戟如笋,万马奔跑在不足一丈宽的官道,甚是壮观。

    此行至下个城池至少四十多里路,这些士兵虽都有这个耐力,但若打起仗来,却要吃亏的。

    但此次他们在城里已经换上数千匹马,而营地里也有近一万匹马,故而现在已经有两万人配备有马。

    很幸运,赵一痕是剩下两万多人之一。

    他知道这是将军报复,但这真的难不倒他。

    随着轻功施展,飞身转到将军马车顶上坐着,不仅可以晒太阳,还可以看到更高更远的风景。

    虽然晒太阳都是自我安慰,毕竟这边的太阳,还是很毒辣。

    赵一痕一边喝酒,一边敲着马车顶棚,笑道:“将军,战马不足,难道要在城外休整一夜吗”

    将军听到顶上有人,不由得露出头来,竟是赵一痕。

    他心有不甘道:“把酒拿一坛来,否则你就要亲自上战场了!”

    赵一痕这次没再犹豫,伸手便将酒坛递给他。

    这酒坛是半坛酒的那只,将军接过手,也不计较这些,回复道:“行军打仗,没点耐力,早晚要死在战场上。”

    四十多里路,不是说走完就走完的,他开始后怕起这些面不改色的士兵,还好自己没有跟他们有过冲突!

    更让赵一痕感到幸运的是,堰沙帮都是寻常街头混混,没打过仗,否则一百多人,用口水都能把自己射成筛子。

    官道两旁,都是大山,参天巨树多不胜数,走在路上,仿佛这条道都是从树里劈砍出来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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