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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心火燎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程小树

    毁堤之势,冲击着我那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

    终于,防线被彻底摧毁,沉睡多年的泪腺猛然苏醒,转而泪如雨下。

    最开始,我只是无声地流泪。

    及至后来,无法遏制地抽泣着,渐渐演变成了嚎啕大哭。

    眼泪鼻涕都抹在了昂贵的真丝睡衣上,那个结实的臂弯并未嫌弃地把我推开,姿势和力道都没有改变,一直紧紧地拥抱着。

    不知哭了多久,好像身体里的水分都流光了,我疲惫不堪地把脑袋拱进温暖宽阔的怀抱里,闻着醉人的欧梨香,安然入睡。

    可能是药物起到了作用,一夜安稳,无梦。

    只是,早晨醒来时,脑子还有些发懵。

    发现自己正躺在三叔的床上,我一度怀疑此刻是在梦境中。

    翻了个身,竟然跟他脸对脸,近到足以感受彼此的气息。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大手摸索着抚上了我的额头,“嗯,好了。”

    我忽闪着睫毛,愣了一会儿才开腔,“三叔,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羁地挑眉,“昨晚,你不停地喊‘热’,吵着闹着非要跟我做点什么,怎么都拦不住。上了床就往我怀里钻,推都推不开。看不出,你主动起来还是蛮带劲儿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打断他,一骨碌爬起,检查着身上的衣物。

    没错,这是昨天洗完澡之后换上的纯棉家居服。

    上衣的下摆掖在长裤里、内裤外,是我惯用的整理方式。

    仔细感觉了一下,身体的那个地方也没有什么不适感。

    我俯视着男人的帅脸,“三叔,你诳我是不是”

    他用食指划拉着自己的浓眉,语调悠然,“诳你做什么这种情形总会发生,迟早的事儿。”

    我顿坐在脚后跟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谎言被戳破,他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昨晚你烧得像火炭儿似的,是我让人偷偷送了药过来帮你退烧,还把你抱到我床上来享受舒适的睡眠环境。你是不是应该拿出点诚意,好好感谢一下救命恩人呢”问罢,微微张开双臂,做等待被扑状。

    “三叔,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把他的长臂放回原位,在他手背上象征性拍了拍,“放心,这个人情我会加倍偿还,但,绝不是用陪睡的方式。”

    他仿佛真能看见似的,定定地“望”着我,“三叔只要你以身相许。”

    “其实以身相许还有另外一种解释……”我欲言又止。  男人似笑非笑地唇角上扬,“哦说说看,‘以身相许’还能有什么解释”

    我顿了顿,微微挺胸,傲然出口,“那就是,舍命相救。”

    他轻哼一声,“你不是坦克,做不到那么忠诚。再者,我也不可能身处险境。”

    我原本想说“凡事无绝对”,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龃龉,便把这几个字咽了回去。

    气氛安静了下来。

    蓦地,三叔弯起手肘支着脑袋,目光茫然地盯着前方,“骆骆,你长什么样子”

    我不禁呆住了!

    一,为他对我的称呼;二,为他的亲昵口吻。

    ——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在是跟他本人一点都不像。

    回神之后,我故作轻松地给出答案,“还能是什么样子不过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他抿唇忖了片刻,“过来,让三叔摸摸你的脸。”

    我再度愣忡。

    ——




第116章 来者不善
    如果有力气,我一定会挣扎,哪怕被摔在地上也无所谓。

    问题是,全身热得快要烧成了灰,连睁眼的气力都没有。

    就那么软塌塌地被人抱在胸口,身体随着步伐的震动而微微起伏。

    随后,我被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被子和枕头都浸染着好闻的欧梨味道,令人感觉仿佛置身于葱茏的山野。

    蓦地,强壮的手臂箍住了我的细腰,温和的气息喷薄在耳际,微痒。

    明明接收到了危险的信号,我的第一反应却不是逃走,也不是挣扎,而是——直奔崩溃而去。

    估计是脑袋被烧糊涂了,所以才会脆弱到这步田地。

    从记事起,到此时此刻,十几年时间所积攒下来的委屈之情排山倒海般涌了出来。

    毁堤之势,冲击着我那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

    终于,防线被彻底摧毁,沉睡多年的泪腺猛然苏醒,转而泪如雨下。

    最开始,我只是无声地流泪。

    及至后来,无法遏制地抽泣着,渐渐演变成了嚎啕大哭。

    眼泪鼻涕都抹在了昂贵的真丝睡衣上,那个结实的臂弯并未嫌弃地把我推开,姿势和力道都没有改变,一直紧紧地拥抱着。

    不知哭了多久,好像身体里的水分都流光了,我疲惫不堪地把脑袋拱进温暖宽阔的怀抱里,闻着醉人的欧梨香,安然入睡。

    可能是药物起到了作用,一夜安稳,无梦。

    只是,早晨醒来时,脑子还有些发懵。

    发现自己正躺在三叔的床上,我一度怀疑此刻是在梦境中。

    翻了个身,竟然跟他脸对脸,近到足以感受彼此的气息。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大手摸索着抚上了我的额头,“嗯,好了。”

    我忽闪着睫毛,愣了一会儿才开腔,“三叔,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羁地挑眉,“昨晚,你不停地喊‘热’,吵着闹着非要跟我做点什么,怎么都拦不住。上了床就往我怀里钻,推都推不开。看不出,你主动起来还是蛮带劲儿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打断他,一骨碌爬起,检查着身上的衣物。

    没错,这是昨天洗完澡之后换上的纯棉家居服。

    上衣的下摆掖在长裤里、内裤外,是我惯用的整理方式。

    仔细感觉了一下,身体的那个地方也没有什么不适感。

    我俯视着男人的帅脸,“三叔,你诳我是不是”

    他用食指划拉着自己的浓眉,语调悠然,“诳你做什么这种情形总会发生,迟早的事儿。”

    我顿坐在脚后跟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谎言被戳破,他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昨晚你烧得像火炭儿似的,是我让人偷偷送了药过来帮你退烧,还把你抱到我床上来享受舒适的睡眠环境。你是不是应该拿出点诚意,好好感谢一下救命恩人呢”问罢,微微张开双臂,做等待被扑状。

    “三叔,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把他的长臂放回原位,在他手背上象征性拍了拍,“放心,这个人情我会加倍偿还,但,绝不是用陪睡的方式。”

    他仿佛真能看见似的,定定地“望”着我,“三叔只要你以身相许。”

    “其实以身相许还有另外一种解释……”我欲言又止。  男人似笑非笑地唇角上扬,“哦说说看,‘以身相许’还能有什么解释”

    我顿了顿,微微挺胸,傲然出口,“那就是,舍命相救。”

    他轻哼一声,“你不是坦克,做不到那么忠诚。再者,我也不可能身处险境。”

    我原本想说“凡事无绝对”,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龃龉,便把这几个字咽了回去。

    气氛安静了下来。

    蓦地,三叔弯起手肘支着脑袋,目光茫然地盯着前方,“骆骆,你长什么样子”

    我不禁呆住了!

    一,为他对我的称呼;二,为他的亲昵口吻。

    ——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在是跟他本人一点都不像。

    回神之后,我故作轻松地给出答案,“还能是什么样子不过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他抿唇忖了片刻,“过来,让三叔摸摸你的脸。”

    我再度愣忡。

    ——



第117章 我警告你,别碰她
    渴望

    呵呵!

    我能说自己的心头已经着了火吗

    然,就在我被欲念冲击得无所适从的时候,一个气哼哼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回荡,——“如果我坐牢期间你跟了别的男人,就是对不起天地良心。”

    听得我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

    “不,我不能对不起良心——”猛吼的同时,一把掀翻了身材健硕的男人。

    连我自己都很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幸而软榻又宽又长,三叔没有跌落下去。

    他像被定住了似的,靠在榻背上,面沉似水。

    气氛倏然凝结,仿佛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我默默地等待着,等着被辱骂,或者,被炒鱿鱼。

    不管是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孰料,接踵而至的并非疾风骤雨,却是深沉的询问。

    “骆骆,如果我不是瞎子,你还会拒绝吗”充满磁性的嗓音,夹杂着隐隐的低叹。

    稍事一怔,我支开话茬,“如果你不是盲人,就不会需要生活助理。那么,我们便不可能相识……”

    他摸索着够到了我的胳膊,另一只大手就势揽住我的后颈,“别用这种话来搪塞我,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无论姿势还是问话内容,包括沉沉的嗓音,都暧.昧得要命。

    我的心尖儿,颤得像在打摆子。

    死命咬着嘴唇,直到痛感克制了悸动,这才开口。

    “三叔,无论你的眼睛能否看见,我都会拒绝你。因为,我已经结婚了。”捞了点干的,希望能够打击到他。

    然,他的回应差点令我怄死。

    “你是否已婚、是否生育、结过几次婚、生过几个孩子,这些我都不在乎。”

    藐视一切、驾驭一切的口吻,像极了君临天下的帝王。

    我再也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劝说,勉强劝下去,可能被说服的就是我自己。

    正如身处沼泽之地,万万不可挣扎。

    否则,只会越陷越深。

    奋力甩掉心头的凌乱,我捡起不知何时脱手落在榻上的鸡蛋,缓缓起身,“我们,去吃饭吧……”

    他并没有为难我,也跟着站起,随我回到桌旁。

    坐下之后,我把鸡蛋剥好,扎在叉子上,将叉柄送到他手中,“三叔,生日快乐!先吃‘滚运’鸡蛋,然后赶紧吃寿面,待会儿该坨了。”

    他重重地喷了下鼻息,沉着脸色吃了红蛋,接着又开始吃面条。

    因了眼睛看不见,平素他的食物都是以方便取食的为主,这也是我第一次协助他吃面条。

    只吃了几口,他就重重地放下了叉子,粗着嗓音命令,“把包子给我拿过来。”

    我没有照做,而是取了筷子,卷起一口面条,送到他唇边去,“我喂你吧!来,张嘴……”

    他眯起黯淡的双眸,声音冷若冰霜,“你是在可怜我吗”

    我不假思索地回应,“你有什么好可怜的这寿面可是我亲手做的,选的最宽的面条,还偷了大厨的高汤,满满的祝福都盛在了碗里。你吃了两口就不要了,浪费了我的心思,是我比较可怜才对!”

    “我已经给过你面子了,不要得寸进尺!”他睁大了眸子,脸色依旧清冷。

    “没人敢跟你得寸进尺,我就是觉得寿面不应该剩下。”我叹了口气,“三叔,好歹你过生日还能吃到寿面,我连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都不知道!”

    他立刻侧头“看”我,“你……是孤儿”

    “九岁那年,养父母把我带回了家。可是没人知道我具体出生在几月几号,只知道出生年份。我被收养的那天,就是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

    不知为什么,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关于生日这件事,只有养父母和耀扬知道。

    三叔静默片刻,扬着眉梢开口,“那好,我就送你一个生日。”

    “送我一个生日”我一头雾水,“怎么送”

    ——这男人是不是傻了,生日也是能送的么

    谁知,他特别认真地回道,“从此以后,中秋节就是你的生日。”

    我的脑子没有转过来弯儿,支吾着,“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我的生日怎么了你不愿意跟我同一天过生日吗嗯”不是质问,言辞间裹夹着一丝罕见的小温柔。

    “为、为什么”莫名而来的感动,令我语滞,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问的是什么。

    “择日不如撞日!”他帅气地轻扯唇角,“好了,喂我吃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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