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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陈因光转着眼珠盘算,此次和谈失利的原因可以推到江安义身上,这小子也该着泰极生否倒点霉运了,只是外面金狼骑的吼声越来越大,陈因光胆怯,眼下还要倚仗江安义护着自己才行。

    孔省带着几人出了金帐,金帐外已经站满了金狼骑。金狼骑是汗王亲卫,乌施死后便成了缇珠的护卫,金狼骑就驻扎在王城侍卫金帐。看到郑人出来,金狼骑叫嚣得越发厉害,阿提那激愤地指着江安义道:“就是这小子私见圣女,杀了他。”

    阿提那断了右臂,却被有意树成漠人抗击郑骑的英雄,缇珠让他训练新加入金狼骑的将士,这些人更视他为偶像。阿提那愤然离开缇珠的帐蓬后,回到驻地召集金狼骑,挑拨说郑人副使以前强掳圣女从王庭逃脱过,花言巧语获得年幼圣女的好感,此次和谈居心叵测等等。

    金狼骑自视极高,但在与郑骑的争斗中折损大半,首领恩翰也受了重伤,教官阿提那断了一臂,感觉颜面无光的金狼骑把报仇血恨挂在嘴边,眼下有了借口,一个个亢奋激动,如同看到羊的饿狼般凶狠,有些人抽出弯刀挥舞着,刀身映着太阳闪着寒光。

    须卜纳英送孔省等人出帐,见到金狼骑叫嚣,嘴中喝斥着,却站在旁边一动,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热闹。陈因光倒退两步,差点没坐到地上,那些张牙舞爪的漠人在他眼中有如恶魔般恐怖。

    进金帐和谈江安义是赤手空拳,兵刃交给了朴天豪保管,面对近千金狼骑江安义夷然无惧,跨前一步来到孔省身前,朗声高喝道:“江某并非私见圣女,圣女相邀时左大沮渠也在场,沮渠大人你解释几句吧。”

    “不要听他狡辩,我亲眼看到他在圣女的帐中,杀了他。”阿提那红着眼呼道,圣女当着这个郑人的面斥走自己,让阿提那感觉心如刀扎。

    江安义斩断阿提那右臂时是黑夜,两人都没有看清对方的面容,所以阿提那并不知仇人就是江安义,至于江安义更不会知晓这个断臂人是他手下亡魂。

    面对千余金狼骑的威胁,江安义岿然不惧,冷笑道:“江某在此,哪个敢来”

    孔省脱口赞道:“壮哉,虽千万人吾往矣,大勇安义。”

    陈因光急了,这两人读书都读傻了,面对这么多金狼骑谈什么大勇、吾往矣,嫌死得不快,你们不怕死我怕。陈因光高声呼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们是郑国的使者,你们不能对我们动手。”

    那些漠人哪会理会陈因光的大叫,有个壮硕的漠汉捏着拳头向江安义走去。一旁看热闹的须卜纳英猛然想起当年江安义劫持缇珠从王庭逃走,伏鹰与熊罴尊者前去追杀反被江安义斩杀熊罴之事,这个郑国副使可不是善茬,急忙高声叫道:“玛脱里,小心些。”

    玛脱里是金狼军中有名的力士,身材高大比江安义高出近尺,曾经赤手空拳打死过黑熊,在他看来眼前这个郑人就是柔弱无力的羔羊,张开蒲扇般的大手向江安义的胸前抓去,准备来个过肩摔。

    江安义存心立威,见大手抓来,伸出食指戳向玛脱里的掌心。玛脱里冷笑,我这一掌抓去,让你指断筋折,再抓住你的拳头,拧断你的胳膊。玛脱里想得很美,江安义的食指点中掌心时,玛脱里感觉掌心被烧红的铁针扎中,转瞬间整条胳膊又烫又痛,像伸进了沸锅之中。

    闷哼出声,玛脱里强忍剧痛往后撤步,江安义哪肯罢休,屈指握拳向前突去,“咔嚓”一声,玛脱里的胳膊折了。江安义抬腿飞踢,结结实实地踢中玛脱里的肚子,将他踹得飞地而起,将身后的数人砸倒。

    玛脱里倒下反而激发了漠人的野性,有人怒号着挥刀扑来,数把弯刀同时向江安义砍来。江安义冷哼一声,身形倏地向前,贴近身前挥刀之人,掌心内劲一吐,那个惨嚎向后倒地,手中弯刀掉落。

    江安义接刀在手,身子旋转,弯刀暴发出一道弧形匹练,横着斩向左右两旁的漠人。身在漠人王庭,江安义不敢放手伤人,控制着出刀角度,专门斫向漠人手中的弯发,“铛铛”声不绝于耳,狂飚激射,不少人手中弯刀被震落掉地,片刻之后江安义身旁的金狼骑纷纷后退,方圆丈许再无一人。

    收刀而立,江安义看着那些面如土色的金狼骑纵声长笑,喝道:“土鸡瓦狗,安敢挡我。”

    阿提那等人被江安义的声势所摄,张目结舌一时不敢再上前来。卡律悄声对身旁的侍者道:“去请法王来。”

    江安义返身道:“孔相,随我离开。”持刀在前,昂然行去。

    阿提那醒悟过来,若是让江安义安然从包围中脱身,不光金狼骑颜面丧尽,恐怕传扬出去整个漠军也要士气大沮,高声喝道:“大伙一起动手,将这小子剁成肉泥。”

    事到如今,孔省发现事情脱离了掌控,金狼军已经失去了理性,恐怕使团难以安然离开,自己让江安义加入使团的谋划看来是打错了算盘。

    金狼军逼近,江安义突然弹身而起,落在左大沮渠和卡律的身边,冷声道:“贵国不讲礼仪,要杀使者,少不得请两位说和说和,要是金狼骑伤了孔相他们,江某只好找两位出气。”

    须卜纳英暗恨,自己大意看热闹,早就应该离开。卡律微笑道:“江副使莫急,我已经派人去请法王和圣女去了,很快就会放你们离开。”

    正说着,人群分开,巴多杰法和缇珠圣女来到。缇珠娇声喝道:“我与郑国副使江安义是朋友,是我请他到帐中叙话的,你们不要误会,让开道路放郑使离开。”

    金狼骑一阵骚动,议论声杂起,阿提那梗身而立,并没有让开道路,那些金狼骑见他不动,纷纷站立不动,缇珠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法王。

    巴多杰略一沉吟,开口道:“无论对错,我们都不能留难郑国使者,你们若是不愤,不妨在战场上取他性命,在王庭斩杀来使,让人耻笑。”

    法王开了口,金狼骑纷纷避开,让出一条通道。孔省冲法王施了一礼,道:“法王高义,孔某谢过,告辞。”

    陈因光紧紧跟在孔省身后向外走,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出王庭,飞回大营。缇珠愧疚地望了一眼江安义,这场是非因她而起,江安义瞥了一眼缇珠,微微点点头,大踏步离开金帐。

    等江安义等人离开,巴多杰法王对缇珠道:“圣女乃是草原希望所在,是勇士们的精神支柱,一言一行都要小心在意,私见郑使这件的事对勇士们打击不小,圣女要引以为戒。”

    缇珠面色惨白地道:“缇珠知道错了,下次绝不会再犯。”

    巴多杰叹息一声,语气缓和下来,道:“圣女心怀草原,老衲十分钦佩,长生天会赐福于你的。”

    缇珠轻声自语道:“权利越大,责任越大,江大哥,你的话没有错,为了草原部落,再见便是敌人了。”

    孔省等人与护卫队汇合,急急地出了王城回返郑营。江安义催马来到孔省的车边,道:“孔相,我怕金狼骑不肯罢休,车队行进速度不快,还是先派人前往大营送信,让大帅派人来接应吧。”

    达诺湖离此地约有七十余里,来的时候走了一个半时辰,此时太阳西坠,再有个把时辰就要天黑了,前行五十里皆被漠人所占,随时可能发生意外。

    孔省点头答应,在车里写了封信,解下随身所带的鱼符,交给江安义。江安义叫过朴天豪,将东西交给他,让朴天豪快马前往大营送信。朴天豪修习明玉真功有成,已是炼气化神的高手,只要不遇上大队漠军拦路应该不会有事。

    王庭,阿提那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几名手下入帐安慰他,其中一人看到郑国使团离开,道:“那个姓江的副使背着一把长刀,比普通的刀要长出近尺。”

    阿提那霍然站起,问道:“你没有看错,那把刀比别的刀长,什么样子”

    等那人描述完刀的样子,阿提那左臂抚向右边空荡荡的袖子,咬牙道:“我原以为再难找到砍我手臂的人报仇,没想到长生天帮忙把我的仇人送到眼前来了。兄弟们,那个姓江的便是砍断我胳膊的人,叫齐兄弟为我报仇。”




第七百九十一章困守待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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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天豪带着信物走了,车队又往前行进了二十余里,沿路有漠人指指点点,有的甚至纵马跟随一段,意图不明,车队一路行来十分紧张。

    马车的速度不到轻骑速度的一半,走了约有半个多时辰,江安义策马来到孔省的车边道:“孔相,离开王庭已有三十余里,是否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让马喝喝水再走,我记得前面不远有条河。”

    草原上河流不少,王庭周围更是河流、湖泊密布,是草原上水草最为肥美的地方。江安义一路行来记着地形,与脑海中的沙盘暗暗对应,知道前面的大河叫拉尔古。草原上的河流蜿蜒飘逸,犹如随意率性的银绸在在绿色的草原上飘舞,拉尔古河并不湍急,约有三丈来宽,河水不过深至膝盖处,清澈得能看清河底沙石。

    身在险地,孔省巴不得尽快回到大营,不过他知道欲速而不达,车队急急行走了大半个时辰,已经累了,再要往前赶马力不足反而会慢下来。孔省透过车窗对江安义道:“江大人,行军打仗你是行家,老夫听从你的安排。”

    得到孔省的应许,车队向前再走出三里左右便看到了拉尔古河,江安义命令队伍渡河,然后在河对岸挑选了凸形的河畔下令休息,此处河水朝北凸出,三面是水,易守难攻。

    随行二百骑皆是军中精锐,自觉地解开鞍辔让马休息饮水,有人拿出干粮就着河水啃食。孔省和陈因光也下了马车,马车一路急驰,两人坐在车中颠得骨头发痛,趁这个机会活动活动手脚。

    接过江安义递过来的水袋喝了两口,孔省打量着四周道:“此处离我军前寨营地还有二十余里,怎么也有焚烧过的痕迹”

    陈因光笑着插嘴道:“水火无情,漠人放火烧营,大火可不认得漠人,反着烧过来也有可能。”

    孔省摇摇头,前方一段路并无经火的痕迹,这其中肯定有原因。陈因光尖叫起来,指着远处哆嗦地道:“漠人追来了,快走。”

    远处烟尘滚滚,显然有骑兵追来。军中有经验丰富的斥侯伏地,听了片刻禀道:“约有六百骑左右,请江大人定夺。”

    陈因光已经爬上了车,喝道:“还等什么,快跑,让漠人追上谁也活不了。”说完,陈因光钻进车内,一个劲地催促快走。

    江安义再三确定追兵的人数约在六百左右,对着孔省道:“孔相,前面无险可守,不如就在此拒守等待援兵。追来的漠骑只有六百人,我们只要拖延一个时辰援兵就会到来,比起盲目逃窜要好得多。孔相若是不愿,江某愿意留下五十人抵挡,让其他人护送孔相先行。”

    孔省笑道:“安义小瞧老夫了,老夫虽然不能像你一样身带吴钩猎取功名,但却做不出把你留下自己落荒而逃的事。既然安义你认为拒守待援更好,那老夫就陪你守在此处。”

    陈因光心中怒骂,孔相都留下来了,他总不能让江安义派人专门护送他走。有心缩在车内躲远些,不料江安义让人请他下来,把车辆挡在河边做成简易的寨墙。不过江安义派了二十名护卫拿着盾牌保护着孔省和陈因光远离战场,加上有胥义祥这个高手在,孔省和陈因光的安全不成问题,如果漠骑绕路奔袭,江安义也有充分的时间救应。

    马蹄声清晰传来,漠人队伍已经隐约可见,夕阳映照在铠甲上闪闪发光,江安义看到飘扬的金狼旗,看来是阿提那带人追来了。

    得知江安义就是斩断他胳膊的仇人,阿提那怒不可遏,他被救回之后法王亲自替他疗伤,伤势很快恢复,但失去的右臂却再也回不来了。阿提那英俊挺拔,很受草原女子的亲睐,可是他心中只有缇珠。

    失去右臂以后缇珠对他和颜悦色,让阿提那看到希望,可是江安义的到来让他的梦想破灭了,阿提那咬牙切齿,脸上的青筋暴起,双目泛红,仅有的左拳在空中挥舞着,江安义不仅夺去了他的右臂还破灭了他的希望,阿提那此刻就像受伤的孤狼,不顾一切地嘶吼道:“我绝不会放那郑人离开,兄弟们谁愿意随我杀了郑使。”

    嘶吼着惊动了留在金帐营地中的金狼骑,金狼骑五千人驻守王庭,金帐旁的驻地仅有千人,这些人方才多半跟着阿提那到围堵江安义。金狼骑听阿提那要去追赶郑使,多数人面面相覤。金狼军是漠军最精锐的部队,军纪森严,除了大汗和首领能调动外其他人无权调动金狼骑,如今金狼军只听从圣女缇珠和恩翰的命令,阿提那在金帐前围堵郑使大伙可以帮忙,但为了私仇出动金狼骑众人便心有顾忌了。

    除了十几个心腹出声相和外,大多数没有作声。有人劝道:“阿提那兄弟,不是我们不帮忙,刚才法王和圣女都说过让郑人离开,如果我们前去劫杀,恐怕法王和圣女会降罪。”

    听到圣女两字,阿提那心如刀绞,惨笑道:“我阿提那是个断臂废人,请兄弟们看到往日的情份上能帮我一把,有什么罪过我一人承担。”翻身上了战马,阿提那吼道:“愿意帮忙的兄弟随我出城。”说罢,不再看身旁的众人,策马往城门驰去。

    他的亲信纷纷上马,有人冷声讥道:“阿提那是我金狼骑的英雄,今日有难却无人相帮,金狼军还算什么兄弟。我们走,就算死也要跟阿提那死在一起。”

    阿提那平日用心教导新补入金狼军的勇士,加上勇抗郑军失去右臂的宣传,在金狼军中颇具声望。看到十余骑奔驰而去,有人愤声道:“首领常说金狼骑五千兄弟应当福祸共当,如今阿提那将军要报仇,我等岂能坐视,哪怕受军令处治,我也要前去帮忙。”

    一时间,营地内的金狼军纷纷上马,约有二百余骑随在阿提那身后向城门驰地。金狼军在王庭内驰过,有好事的漠军上前相询,得知阿提那要找郑使报仇,不少人慨然相随,等阿提那率人出了南门,身后已有六百余众。

    金帐,缇珠和法王等人正在议事,得知阿提那带人前去劫杀郑使的消息,缇珠勃然怒道:“阿提那违抗命令,不遵法旨,着实可恶。来人,去把他抓回来。”

    巴多杰摇头道:“圣女,阿提那被仇恨所迷,若把他抓回来只怕从此就废了,让他去吧。既然阿提那率军前去劫杀郑使,大战马上就要开启,我们还是商议一下尽快出兵攻打郑营吧。”

    缇珠心中一痛,江大哥被自己拖累了,怕是性命难保。自己身为圣女,不能出言相帮,否则众人会以为自己因私废公,不配做圣女。其实做不做圣女自己真的不在意,只是如果自己率性而为,两个哥哥恐怕就要争夺汗位,草原内乱起,永不得安宁。权力越大责任越重,江大哥这是你告诉我的,为了草原的兴盛,我只能放手不管你的生死。

    “……呼延部五万将士愿意作为前锋,前往达诺湖夜袭郑营。”呼延恩的话将缇珠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王帐中众部落首领一个个慷慨激昂,要与郑军决一死战。火烧郑营之后漠军士气大振,又缴获了不少郑军的装备,死去的战马足够大军半月食用,各部落都想着打落水狗,从郑军手中夺取最大的好处。

    “熊汗奋勇争先,实在让人敬佩,不过呼延部远道而来,地形不熟,这前锋最好由我扎依部来承担。”

    “扎依部损失惨重,部落中的勇士不过万余,郑军还有数十万,我看还是拔都部的两位汗王为前锋最好。”

    阿提那不知道金帐内的争吵,他一路追逐着郑人的马蹄来到拉尔古河,远远便看到堆放在河边的车厢以及持弓而立的郑人。阿提那紧夹战马,大声呼道:“兄弟们,郑人就在前面,杀了他们我请大伙喝酒。”

    那些漠人呼号着,挥舞着手中弯刀朝着拉尔古河冲来。河对岸,江安义将一百八十名护卫分成两队,八十个箭法出众的分成四排站在车厢后,其他百骑分在车厢左右随时准备出击。江安义选了把二石硬弓,箭搭弦上等着漠军前来送死。

    转瞬间漠骑已经进入三十步范围,江安义瞄准最前面的阿提那一箭射出,喝道:“射。”

    阿提那死死地盯着江安义,看到江安义一箭射来,身子往马侧一藏,箭只射空,却射在身后漠骑的马上。八十只箭交织出的箭网朝着漠骑罩下,那些漠骑挥舞着手中弯刀拨打箭只,马嘶声不断,人马中箭一乱,急冲之势被打断。

    从三十步到河边,箭雨一共发射了四轮,手中弓不给力,江安义只射倒了两骑,六百多漠军不过射伤了十余人,有二十多匹战马中箭。

    阿提那红着眼率领漠骑过河,马蹄蹚起水花,四处飞溅,江安义抽刀在手,喝道:“等漠人靠岸时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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