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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脉梨花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轻碧


第一百五十二章 特别之事
    李恒转过身看向来人,唇边浮起似是挑衅的笑意,“呦,原来是二皇兄啊。”

    言欢心中一紧,李恒口中的“二皇兄”自然就是李晏,李晏竟然也走到这里来了。她只觉得身形僵硬,下意识想要逃开,但双足宛若生了根一般,竟似连一步都无法挪动。

    李晏已走至她身侧,只听他问李恒道:“三弟,你在这里做什么”李恒声音夸张,“二皇兄难道没看出来,臣弟正佳人有约!”

    “莫要胡闹!”李晏的声音里多了几许阴沉。李恒却是有恃无恐,依旧道:“二皇兄不信么,那不如你问问玖黎。”

    言欢便是未扭头看他,也能感到他的目光已落到她身上,她心中纠结到底要不要看过去,另一个娇娇软软的声音插进来,“宁之哥哥。”

    她身形一僵,心中忍不住自嘲,自己真是没记性,秦念卿一直都在他身边,她还在这里纠结什么。她猛然转身,带着白伊径直走向竹林外。

    李恒玩味地看了李晏,又看向言欢的背影,突然扬声道:“玖黎,不需要本王送你回府么”

    言欢并未回应,也未回头,莲步姗姗,走得甚是从容,身形渐去渐远。

    李晏看着言欢的背影,面上阴晴不定,突然转头向着李恒道:“本王倒是不知道,三弟何时与神官大人如此熟稔了”

    李恒看了眼跟在他身后乖巧柔顺的秦念卿,神情里颇有些吊儿郎当,“二皇兄既已另有所爱,玖黎的事便与二皇兄无关了。有一件事好叫二皇兄知晓,臣弟一向思慕玖黎,方才已做了表白,正在等着玖黎的回应。”

    他说罢,也不告辞,人已施施然向竹林外去了。

    李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面色晦暗,半晌未动。

    言欢出了竹林,在天王殿门前碰见了匆匆折返的祁暮云。祁暮云见她无事,暗暗松了口气。

    言欢出了伽蓝寺,穿过山门前熙熙攘攘的摊子,走到自家的马车前。白伊上前将车帘掀起,露出里面带着紧张神色的红绫。

    红绫见言欢过来,急忙下车来,抓住她的袖子,切切道:“姐姐,你可回来了。你这么久未出来,我真怕出了什么事。澄王殿下可有为难你”

    言欢嘴角边有似讥还讽的笑意,“他的确是在为难我,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拍拍红绫的手,“没事的,你莫要担心。”她想了一想,忽然回身向着一直跟在身后的祁暮云道:“恨生,还得麻烦你,帮我送红绫回府去。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红绫愕然,“姐姐,你要去哪里”言欢含混道:“不过是些许小事,你先回去吧。对了,我想吃你上次做的绿豆羹,不如你回去便做,等我回去吃好不好”

    红绫不疑有他,答得爽快,“那好,我在家做好了,等姐姐回来。”

    言欢上了马车,在街上绕了几圈,见无人跟踪,才拐去西市坊的漪澜堂。待下了车,进了前堂,得了消息的容九早已迎了上来,未及说话,便直接引着她和白伊去了上次来过的后院的屋子。

    几人进了房,言欢在上首坐下。容九方道:“大人今日怎么亲自过来了”

    言欢养伤的这段时日,都是白伊往来传递消息,算起来,她已经大半年没来这里了。

    “听白伊说大人伤重,小的担心得紧。大人身体可好些了”容九关切地道。言欢摆摆手,“不妨事,已好了大半了。”她不想郁于这个话题,问道:“巫师神殿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容九皱了眉头,“不曾有消息。”

    言欢亦神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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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枫霞宫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她的两位知交好友,颜清逸和虞子衡了。现在颜清逸虽混迹市井,但若要搜集讯息,市井间反而可以获得更多。而另一个虞子衡虽身在礼部,但当年的他可是闻名的包打听,任是什么,他都能挖出点眉目来。

    自上次青冥山一见,言欢也有段日子未见到二人了。因此,她想到便做,自行寻了家僻静的茶楼,又派人分别去两人府中请人。

    李晏出了伽蓝寺,走在他前面的言欢、李恒等人早已离开。

    他站在山门前默默看了一刻,神色间颇有些萧索。一直跟在身后的秦念卿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宁之哥哥,咱们------”

    李晏仿佛才意识到她的存在,并不回头,只道:“你回去吧。”

    说罢,大踏步地向自己的马车走去。直到走到马车前,他才发现马车旁正站着王府总管张简,旁边还站了一个宫里的小内监。想是那小内监去了毓王府扑了个空,张简便带人来这里寻他。

    二人见李晏过来,齐齐行礼。

    李晏认识那小内监,劈头便问,“父皇宣召”小内监急忙点头。

    李晏也不多问,一步跃上马车,吩咐赶车的仆役,“进宫。”

    马车摇晃着向禁宫行去。李晏默然坐在车内,心中不知怎地竟生出几分啼笑皆非之感。

    他自幼便知道自己的母亲不受宠,故而自己也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他母亲淑妃早亡,若非是后来太子李伦的看顾,只怕他根本活不到成年。这些年,明帝对他一贯冷冷淡淡,他于他这个父皇眼前也仿若影子一般可有可无。因此,对于明帝对他的态度如何他早已不再关心,也不再有期待。原以为以后都是这样过了,却不想月余前,因为一件意外之事,明帝对他的态度大改。

    彼时,他因为言欢伤势渐好,刚恢复了上朝。有一日天气正好,他下朝走过御花园,发现已是处处浓墨重彩,秋色深浓如酒。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他的母亲淑妃。他母亲去的时候他年纪尚幼,但记忆里,母亲一直喜欢秋日,而母亲的闺名便叫做宁秋色。他心中一时感慨,便向当年母亲居住的枫霞宫走去。

    枫霞宫位于内廷最偏僻之地,他母亲因不受宠,这里一向少有人来,死后更是绝了人迹,早已被内庭封宫。而自他五岁那年被李伦接走亲自照顾后,因为幼年与这里有关的记忆里都是终日饥饿和被遗弃般的不堪,故而多年来,他都未曾踏足过这里。

    他孤身一人走至枫霞宫前,却见宫门大开,仿佛是有人进去的样子。他觉得奇怪,遂迈步而入。

    他在枫霞宫中穿庭过院,一路走过,心中越来越诧异,枫霞宫已被封宫多年,但里面却并不破败,反而处处整洁有序,一应物事还是当年的模样,似是有人经常来此维护。

    他走至后院,目之所及,连片枫树迤逦开去,树上叶子已红,如漫卷的火焰,又如日暮天边的云霞,的确是不负枫霞宫的名字。而在一片红枫围绕中,隐约露出碧色飞檐一角。

    他知道那里是一座小亭,名曰“爱晚”,这是他母亲取的名字。当年,他母亲经常独自坐在那里出神。鬼使神差地,他向爱晚亭走去。

    绕过几株枫树,爱晚亭一如当年,静静立在一片如火如荼中。他目光一缩,看向亭中,此刻正有一人坐在那里。那人身着明黄色绣了沧海龙腾的锦袍,这样的服色别人自不敢上身,只有坐于御座上的那人——明帝。

    他呆怔在亭外,显是未预料到会在



第一百五十四章 无法释怀
    李晏虽是冷着脸,但仍依言走过去,坐在罗汉榻的另一侧。

    明帝将手中的那卷书放过一边,兴致勃勃地道:“来,咱们接着上次的下。”

    李晏从眼前盛了墨玉棋子的棋盒里摸了几颗在手,就着圆滑温凉的触感在手心里无意识地把玩,心思已放到棋局上去了。

    二人你来我往地下了半晌,李晏存心不退不让,眼看墨玉棋子渐渐多过白玉棋子,分出胜负只是时间的问题。

    突听得哗啦啦一阵脆响,明帝身子一歪,竟是将手边的棋盒碰到地上去了,连带着将要分出胜负的棋局,都被搅得乱成了一团。

    李晏抬头看时,怀恩已冲了上来,扶住明帝将要软倒的身子,一迭连声地唤道:“陛下,陛下。”

    这些日子,因多了与明帝的相处,他才发现,这个人前颇具威仪的大楚天子其实已是个身体虚弱的老人。据怀恩所说,明帝的身体近年来已呈现衰弱迹象,起初还只是偶尔的气短,渐渐体虚多汗,身体无力,现在已发展为三不五时的晕眩。

    太医院倾其所有,多次会诊,得出的结论是明帝夙兴夜寐,操劳国事,以至于虚耗太过,内腑亏空。只能日常平心静气,勤加保养。但以明帝现在的位子,怎么可能做到心静如水,所以,众人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明帝渐至衰弱下去。

    李晏身形微微顿了一顿,终究是不忍心,也站了起来,上前来扶。怀恩见李晏过来,便腾出手来,去旁边的多宝格取过一只青玉瓷瓶,这是太医院专门为明帝备下的提神之药。

    明帝一丸药下去,隔了片刻,人终于缓了过来,只是脸色依旧不好。李晏见此,道了声,“父皇,您还是好好歇歇吧。”明帝脸色依旧不好,无力地向他摆摆手,李晏便告退了出来。

    他抬头看天,只觉得时辰尚早,便向着东宫去了。

    李晏是东宫的常客,故而他一路进去,遇见的内监与宫女除了向他行礼如仪,并未加以拦阻。他轻车熟路地径直进了李伦的书房。见李伦正坐在大案之后,手执朱笔,批阅着什么。

    见李晏进来,李伦并未起身,只随意地道:“父皇又找你伴驾了”李晏“嗯”了一声,自顾自地在一旁的圈椅中坐下,又顺手给自己倒了盏茶,小口小口地啜着,无意识地看着李伦伏在案上忙忙碌碌。

    李伦惯用左手,所以书房的一应设置都按照了他的习惯,案上的笔架、笔山,案下放卷轴的卷缸都放在左手边,方便他使用。

    李伦听他不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还是心中有怨”他放下手中朱笔,看着他道:“也许父皇当年有他的不得已。”“不得已”李晏听到这句,心中突然有了怒意,“他一个不得已,当年便可以置臣弟的母妃与臣弟不管不顾。臣弟如今已是这般大了,他再来示好还有何用!”

    李伦沉声道:“宁之。”李晏面色执拗,显是并不听劝。李伦放缓了声音,语重心长道:“他是咱们的父皇,但他更是大楚的天子。站在一个人子的角度你可以怨他,但你也是大楚臣民,忠君、忍耐、顺从。这都是你的本份。”

    李伦所说的道理他都明白,但不知为什么,听了这样一番话他更加心浮气躁起来。其实,在来这里的路上,他心情颇有些复杂,对明帝固然是心有怨气,但其间还夹杂了丝丝缕缕说不明白的同情之意。但和李伦这一席话后,那点同情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怨怼重又占了上风。

    “好了,皇兄,咱们不说这个



第一百五十五章 乌山银矿
    虞子衡拉着颜清逸在她对面坐下,“有什么事你问便是。”

    言欢道:“你们可知道近些年可有一个案子是关于什么‘矿’的”她说的拗口,二人却是马上就懂了。

    “你为何问这个”虞子衡的神情奇异。言欢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你还真知道!”

    “也不算是知道很多,只是这案子颇有些诡异,稍微知道些的都会觉得不祥,所以,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虞子衡一本正经道。

    言欢并不以为意,她几乎一只脚踏上奈何桥,又怎会怕这些。因此便道:“无妨的,我就是好奇。”

    虞子衡见她仍是想听,喝了口茶,摆开长谈的架势,道:“这个‘矿’说的乃是乌山银矿,就位于钱江之西的乌山县内。乌山原本是座无主的荒山,并无人注意,银矿也是后来才被人发现的。据说,当年银矿现世的时候情形颇有些奇异,原本那里一向人迹罕至,干旱少雨。但突有一日风雨大作,电闪雷鸣,几乎劈下半个乌山去。但只一刻,便风停雨驻。有一个经过的商队发现从滑落的土层里露出光闪闪的东西。商队里有个懂行的老师傅看了半日,说这下面也许是个银矿。”

    言欢听得津津有味,感觉像是少年时看过的那些个话本子一般,听去颇有些传奇。

    那边虞子衡接着道:“消息传开后,当地官府便前往查看,发现那里果真是一个偌大的银矿,立时便上报了朝廷。朝中自是高兴,迅速派兵进驻,并召集工人开采。据说,乌山银矿的储量极丰,每年产出大概在十余万两。”

    言欢惊讶,“我早年间曾听说大楚上上下下所有银矿加起来年收入不过二十余万两。若是一个乌山银矿便有十余万两的收入,的确规模相当大了。”

    虞子衡点头,“若论这个,乌山银矿当列大楚第一。”

    他继续道:“银矿连续开采了几年。忽然有一日,又逢天气突变,暴雨连下了几个昼夜,整个乌山矿场不幸垮塌,其中的守矿兵士及采矿工人共计百余人全部被埋在矿场之下,一个都没有逃出去。因为死的人太多,大理寺介入,将其列为大案处理。但说是案子,只有苦主,却无法确认凶手,抑或是说凶手乃是老天,要怎么向老天去讨公道。所以,这个案子后来便不了了之了。只是,朝廷几次要重启矿场,但因为当初毁坏太过厉害,至今也无人能踏足进去,后来,只得封了那里,以待来日。”

    言欢听到这里,疑惑道:“这乌山银矿的案子听起来也没有什么,到底哪里诡异”

    虞子衡道:“案子发生之初的确是没什么,只是后来不知从哪里开始传言,说乌山原本是上古战场,其间冤魂无法计数。而众人日日在那里开土挖石,打扰到了那里的诸多幽魂,激起了怨气。所以为了报复世人,不仅毁了矿场,还一并拿了矿场内百余人的性命陪葬。这传言开始有人信,也有人不信。只是越传越广,越传越玄。说银矿现世是暴雨而起,后又因暴雨而终,本就不符合常理。而且,事发之后无论朝廷派了多少人过去,都已找不到矿场原址,更增添了事属非常的佐证。后来,朝廷也怕事情扩大,有损天家颜面,便将此事强压下去,朝中严禁有人再提,对民间私传此事的也严惩不贷。后来,也就再没人敢提了。”

    言欢听罢,神情颇有些古怪。一手支着下巴,一手以指尖扣击身前案面良久。

    虞子衡见她半晌都不说话,便来问她,“怎么,你不相信”言欢反问,“你们相信”

    对面二人互看了一眼,齐齐都来看言欢,“从头到尾都没有纰漏,也不由得人不信!”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中间又差点死过一回,言欢的思路跟常人显然不同,“事若反常即为妖。我来问你们,虽说矿场一律归户部管辖,但乌山银矿规模如此之大,又



第一百五十六章 拒绝
    言欢住在毓王府时,杜渲与白伊因为双方主人的缘故,几乎是日日见面,二人都是同样活泼的性子,早已暗生好感。只是一直还未捅破这层窗户纸。

    言欢搬出毓王府后,二人已久未见面。杜渲早已忍耐不住,今日见了面,高兴之余,立时便表露了自己的心迹。

    白伊是澜沧儿女,于情之一字上爽利大方,只是呆了片刻,忽然眉眼一弯,轻笑起来。她拉下杜渲的手,认真道:“我也想你。”

    杜渲也傻傻地笑了起来,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笑得合不拢嘴。

    与这对小情人的甜甜蜜蜜不同,隔壁雅间内却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言欢身不由己地被拉进房去,目光立时便撞入一双幽深的凤目之内。她本能地倒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冷着脸道:“青天白日的,毓王殿下这是做什么就不怕有污清名么”

    李晏深深地望她一眼,眼中是她看不懂的东西。她也不想看懂,转过身便想推门出去。

    “阿欢,”身后李晏低唤一声,这两个字夹杂在他唇齿间,带了气音出来,仿佛是痛苦,又仿佛是欢愉。言欢楞了一楞,一时忘了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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