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闻梅开之立民太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忘机奶奶
0013 莫蹚浑水
那之后,萧平儿又连着催了两次,但都被他敷衍过去。
他虽仍旧笑着在同萧沥沥说话,但其实早已没了同人玩笑的心情。
终于,当感觉再也拖延不得,他才端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甚至都顾不上擦一下被濡湿的嘴角,便就直接起身。
十分毅然地冲萧沥沥说道:“三丫头,二哥……过一段时间……再来看你!”
说完便转身要走,却不是去见萧炎枭。
听出他话里的决然,萧沥沥一时着了急,也不管是否会落人话柄遭人非议,直接从木椅上伸手就抱住了萧远,不让他走。
再不然,如果非要离开,便让她也跟着一起。
否则,死也不放手。
听萧沥沥说想跟着自己一起离开,萧远的神色才稍微有所缓和。
他轻而易举就解开了束缚住自己腰部的纤细双手。
蹲下身,微微仰头望着萧沥沥满面愁容的小脸,伸手边为她拂泪,边劝诫她,莫要意气用事。
她一个柔弱女子,哪里能经得住外界的暴风骤雨。
况且,即便不出去,她也可以通过书本来了解天下之事,犯不着跟着出去蹚那道浑水……
“那二哥你……又为何非走不可不若留下来,同我一起读万卷书可好”
对于萧沥沥发自肺腑的想让萧远不要走,留下来同她一道研究学问这事,萧远不知道如何开口拒绝。
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的一些顾虑说与萧沥沥听了。
“三丫头!你……你可知道,父亲唤我所为何事”
萧沥沥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自是不知,那你可知,我已年岁几何”
“二十有三……”
萧沥沥想也不想便做了答复。
但话音一落,她自己便就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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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4 心生绝望
她不仅为萧远才归家不多时候又必须出走感到心疼,更为自己的出逃无望,而心生绝望。
她自然明白,萧远说的,句句在理。
身为一名女子,不仅手无寸铁,更无一技傍身……即便逃了出去,又该何去何从,难道真就自生自灭了不成
但几乎没有时间给她忧心感伤,几乎就在萧远消失不见的下一秒,萧炎枭就带着萧松萧福怒气冲冲地推了门进来。
后面还跟着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萧张氏,以及伛偻得随时都像会摔倒在地的常伯。
他们一齐拥进萧沥沥的房间,却什么话都不问不说,便直接让阿松阿福在她房里一阵翻找。
知道的,是找人,不知道的,还会以为她萧沥沥是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萧家老爷带人来拿赃了呢。
萧沥沥不动声色地擦擦脸上还淌着的泪渍,定了定呼吸,问萧炎枭道:“爹,到孩儿房里来,可是有事”
没曾想,她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原本只在生萧远气的萧炎枭顿时迁怒到了萧沥沥头上。
他径直走到还呆呆坐在窗边的萧沥沥身旁,指着她的鼻子愤恨地谩骂道:
“你干什么还坐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二哥人呢!”
“他好容易回来一趟,却开口闭口都问的你这丫头的事情。”
“对两个老人,视若不见,所说的话,也充耳不闻!”
“教训他两句,还甩上了脸色,简直目无尊长,不孝不顺!”
“让他来见我,更是推三阻四,行吧,他不来,那我老家伙亲自来找他罢!”
“可现在,他人呢你且说说,你把他藏去了哪里!”
“爹,孩儿不明白您的意思!”
“孩儿如何能把二哥藏得住这屋子,您岂不是一眼就望到了底的”
“又何必再问孩儿!还是您,其实是想问,二哥又跑去了哪里”
萧沥沥本来是想好好跟萧炎枭说话的,但没
0015 拟定婚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转眼便又过去了五个多月。
四平二十七年十二月廿七日,就在房里用过早饭之后,不等萧平儿收拾碗筷,萧沥沥便又坐到了窗台边上看景。
夏暑仿佛已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当下正值隆冬腊月,雪已经下过不知多少场。
今晨又扬了一场厚厚的鹅毛大雪,皑皑地铺满了整个院子、树梢、屋顶。
不时可以看见松枝上掉下一堆堆积雪,然后来回弹动的样子。
萧沥沥最近时常会看着雪地发神,想很多事情。
除了那件事情,当然最多的,还是想念萧远。
自那以后,萧远便一次也没回来过。
哪怕偷偷回来看她一眼,也没有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家接近半年没有任何音讯。
萧沥沥总会担心,他是不是遇着了什么事情,脱不开身,甚至……
不敢再胡思乱想,她不自觉紧了紧身上的雪白绒斗篷,关上又开始飘进寒风并夹杂了一些雪花的窗户,怏怏地躺回床上。
近来,她身上染了病,大夫叮嘱说要多休息,不能经风。
她刚躺下,却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
她边应声,边掀开被子下床去开门。
算算时辰,应该是她长嫂骆冰带着姜汤又来看她了。
自她卧床这十几日以来,每一天骆冰都会过来跟她说一会儿话。
但谈的大都是一些无聊琐事,一如她大哥萧进私塾里某位学子又整出了什么新花样,又如该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萧沥沥只是听着,脸上挂着笑。
骆冰见她没甚精神,便提议让她给她即将问世的侄落个字。
“进哥儿总不着家,回来了又只顾看书进学,让取个字,还总说已有名姓,要字作甚,莫做那等迂儒之类的话……”
“可我想着,与其随便叫个诨名,还是取个好字更妙,但我才
0016 亲自上门
深知骆冰是怀的一片好意,在为她疏解愁绪,萧沥沥虽心怀感激,但仍旧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伸手上前轻轻抚了抚骆冰的手背,然后就缩回被子里,又继续发呆。
见她情绪不仅没有好转,反倒越发低沉下去,骆冰感到了一丝慌乱。
她冲自己冰凉的手哈了一口气,然后来回揉搓了两下,便伸进被子里,握住萧沥沥的一只。
语气愈加柔善地劝她道:“小妹,万莫坏了自己的身子。”
“公婆自是为你好的,我也是即将为娘的人了,总比你看得开些,你若时常忧心……”
她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看着萧沥沥的眼里,又漾起了泪花。
也不知怎的,她最近时常流泪,厉害的时候,还茶饭不思。
但她只当是太过心疼自己愈渐消瘦的小妹,并不甚在意。
萧沥沥仍是轻轻应了声“嗯”便又不再说话。
骆冰以为她是身体乏了,便松开萧沥沥已经瘦得只剩指骨的手,在杨柳的搀扶之下,扶着肚子起了身告辞。
临出门的时候,又突然想起来似的回身叮嘱萧沥沥,定要把姜汤喝了,好好睡下,待再过两个时辰,她再来看她。
说完骆冰就被杨柳扶着出了门去。
而她前脚刚走,便有人后脚跨了进来。
是她府上奶娘的孙女——岳如歌。
这如歌丫头,年方二八,足足小了萧沥沥两岁有余。
她悄悄地进到房里,又探头出门左右环顾,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方把门关上。
她背倚着门,深深吸进一口气,并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才款步挪到萧沥沥的床边。
见她过来,萧沥沥微微抬头望她一眼,冷淡地问了一句“可是有事”
岳如歌略带羞赧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方手绢递与萧沥沥。
“三小姐,如歌……想央您帮忙……”
她话说了一半,看着萧沥沥清瘦的侧脸,有些于心不忍。
萧沥沥也不逼她,但
0017 就此作罢
听到“陈护军校”几个字,萧沥沥没由来地打了个趔趄,方才骆冰才提起过,这怎的人就又到了。
近月,自定下婚期以来,陈家已经派人来过三回。
前几次因为萧沥沥病得厉害,无法下床,且来的人只有陈笙并几个下人,萧炎枭便自己回绝了陈笙想要一见萧沥沥的要求。
只在昨日特地让常伯带了她过去,叮嘱她定要好好将养身体,大婚在即,切莫白添晦气,遭人笑柄。
但,自从萧远走后,不论别人再说什么,有什么安排,萧沥沥都只是听着,不依言亦不反对,仿佛事不关己。
对她这态度,萧炎枭倒也觉得省心。
只是萧张氏整日啼哭,怨萧炎枭自作主张,铁石心肠。
竟舍得葬送掉亲生骨肉的一世幸福,狠心将她嫁与那娶过亲又休妻要再娶的人……
不过十来日之后,萧张氏突然又不哭了,甚至时常发起笑来。
尤其在得了那陈笙一句“礼部侍郎赵恒之子赵拓也将于下月初三,迎娶自家小妹陈姝”的话后,便日日盼着大婚之日赶紧到来。
她的想法尤其单纯,饶是下人丫鬟也能看得明白。
礼部侍郎,正二品,那是大官阶。
萧炎枭大半辈子混在翰林院,也不过翰林供奉这等从九品的小官。
若不是靠着跟右相张国远沾的那点亲戚关系,恐怕连陈根——小小一介六品官员,也万不可能巴着跟他们萧家结亲的。
虽然,萧张氏骨子里还是看不上陈笙,但念在他小妹陈姝即将高嫁的份上,对那陈笙的态度还是和善了不少。
不过今日倒是奇了,陈根如何亲自来了萧府
萧沥沥不禁狐疑。
但她仍旧不动声色,只继续将岳如歌从地上扶了起来,并冲她使个眼色,让她乖乖在旁边站站好。
自己则坐回床边,理着头蓬的下摆,提了些声音冲门外说道:“平儿,你进来说话。”
萧平儿应声推门,当看到
0018 四平王朝
那陈根说完话,也不着急等萧炎枭和萧张氏的回应,倒是从客座上站了起来。
他的左腿有些跛瘸,听闻早年曾追随顾武、顾覃两位都统麾下行军打仗,立过不少战功。
十年前,因于讨伐匈奴与鲜卑混血后裔铁弗人的“伐铁”一役中以死护全都统顾覃而身负重伤,险些丧命。
后经顾覃奏禀,便承皇恩允,得升了这“护军校”一职。
他的跛足便是那时候落下的伤疾。
陈根跛着他的一条腿,围着萧沥沥还有岳如歌她们几人缓慢地转悠。
边转边揪着自己右手背上那颗大黑痣上的长毛,啧啧叹道:
“我陈根活了这大半辈子,还不曾见过这等绝色标致的小姐,连丫鬟都样貌不凡,倒真是可惜了一场良缘啊!”
说完他还摇头慨叹了两声。
然后在一直埋头望着萧沥沥齐腰长发的岳如歌面前停了下来,伸手抬了抬岳如歌的下巴,将她好一阵端详。
他面上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当看够了,才放开岳如歌,微眯着双眼,问她道:“你可认得我儿”
听他疑问,岳如歌旋即把头埋的更低了,慌慌张张地答说“回陈护军校,小女子并不认得贵公子。”
“你,叫什么名字”
“回陈护军校,小女子姓岳名如歌。”
“如歌!好,好名字!”
陈根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心情大好。
他又跛着坐回客椅之上,冲萧炎枭抱了抱拳。
然后继续捻着那根汗毛说道:
“供奉大人,想必您有所不知,小儿陈笙,自是与令媛缘分浅薄,若非陈某一向娇纵宠溺,他也不至于意气用事,非央着退亲……”
陈根话未说完,单听他前面所言,萧炎枭便气得更加面红耳赤。
心道:好一句“缘分浅薄、娇纵宠溺、意气用事”,一下就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他并不傻,还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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