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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闻梅开之立民太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忘机奶奶

    看着萧进杨柳渐行渐远,萧沥沥唯有倚门而望,徒生怅然。

    但她来不及过多感伤,便被萧平儿并其他几个不常相见的婆子丫鬟好一通妆拌,凤冠霞帔上身之时,萧沥沥不禁泪眼婆娑。

    在萧平儿神色哀婉的注视之下,萧沥沥被那聒噪不停的媒婆盖上了盖头,静坐以待。

    等了约摸半个时辰,方听得府外锣鼓喧天,吹奏不停。

    陈笙骑白马领长队神色激动地来迎亲,龙舞狮跳,好不热闹。

    萧远故作匆匆赶回的模样,同因接了禀报,早于府外候着的萧炎枭问安请好。

    看他出现,萧炎枭又喜又气,但碍于身旁热闹多人,不好发作。

    尚有百步之距,陈笙即下马步行。

    见人到了,萧炎枭便命萧松萧福放起鞭炮,又赠了红封包,方领着长队进入府中。

    听得锣鼓声离雪厢愈来愈近,萧沥沥不由得更加紧张不安起来。

    她心有畏惧,恐自己无法逃过此劫,当真入了陈家做妾。

    然不待细想,她人便被扶着起身。

    因那陈家公子,已来迎亲叫门。

    然她方踏出闺房不过数步,便天降鹅毛,簌簌猛落。

    只被扶入轿中那么短短几瞬的功夫,竟铺了厚厚一层。

    同时霜虐风饕,极难行人。

    那些个丫鬟婆子,抬轿吹锁之人,都被打得踉踉跄跄,走路不稳。

    萧炎枭年迈不济,受不住这风霜重雪,便命了萧远替他送亲。

    一行长队,即又吹吹打打,蹿蹿倒倒地回陈府而去。

    陈府在京,山遥水远,单是驱车赶马,也需一个时辰左右方能到达。

    而今队长人多,且几近徒步,他们入镇迎亲本就已比预计的时间晚到将近一个时辰,现又风雪大作,一众人马几乎寸步难行。

    方出得萧山镇,走上官道,便人困马乏,鼓止锣停。

    萧沥沥单是坐于轿中,都被颠得身心俱疲。

    萧远四下一望,趁人不察之时,轻轻敲了敲萧沥沥的轿缘,唤她道:

    “三丫头!三丫头!”

    听得他喊,萧沥沥才大喜过望地掀了盖头、布帘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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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7 猖狂后生
    雪势丝毫不见减弱,落了约摸五寸深厚,一行人都只顾闷声前进,不时抱怨两句。

    再又行了一里路,才终于到得萧远所说客栈门前。

    然虽同样饱受摧残,陈笙却并不打算去栈内整顿歇息,而是率了队伍仍旧往前。

    彼时,连端坐轿中的萧沥沥都被冻得手麻脚木,何况一直顶风迎雪的其他人。

    陈笙不顾旁人的做法,引得各众心怀怨愤,却敢怒不敢言。

    毕竟,若误了拜堂行礼的良辰吉时,他们担待不起。

    见陈笙不肯停,萧远本欲唤了萧沥沥商议对策,却数喊不应,遂焦急难安地掀了布帘去望。

    看她已是神僵目滞,齿抖唇青,且浑身哆嗦,不禁心疼不已。

    即毫不迟疑地跨着大步赶去了陈笙马侧,严肃不悦地说道:

    “陈公子,这天彻寒,赶路半日,皆已疲乏不堪,何不进栈稍作歇息,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再走!

    饶是行军打仗,也讲个息军养士,以劳待逸必败无疑,何况他们都不过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怎经得起这般苦苦折磨”

    听萧远语中责怪,陈笙面带羞赧,连忙下了马同他赔礼道歉。

    言道:“二公子所言极是,永醴实不该太操之过急,一切听从二公子安排。

    但还望二公子多些留意,不好误了拜堂及时。”

    陈笙自府中见萧远同三皇子一道来寻过他之后,便对这萧府素来浪荡不羁的公子多了一分敬重,且因听得他们说过会竭尽全力助自己今日成功娶得岳如歌过门,更是心怀感激。

    故而对待萧远十分地谦恭有礼。

    而他之所以心中急切,不过以为只要回得陈府,便可同如歌再度相逢,共结连理。

    但萧远其实并未如实告知他具体的行事计划,甚至并未说明已经寻得岳如歌之事,只同他讲了“保万事无虞”几字,便不再多言。

    陈笙虽是狐疑,但他根本顾不得深究,单是想到同如歌再会,便心猿意马,激动不已。

    看他眸中期许,萧远沉色点头,紧接着便安排了众人一一进栈歇息,只留了数名轿夫在外守护。

    提醒萧沥沥将盖头盖好,并叮嘱她道:

    “三丫头,你先于这轿中忍耐片刻!切勿自乱阵脚,小心待着,不多时候便



0118 深情凝视
    那老者方抬手扬刷,便被萧远反手擒住,完全动弹不得,只好继续骂骂咧咧,以泄心头之愤……

    客栈内堂里坐着饮茶吃酒的其余食客,都被他的喊声引了过去,好瞧这无礼后生究竟有多猖狂。

    陈笙众人也不例外。

    当然,他们一行却并非凑去看戏,实是心中恐慌。

    围近一瞧,果是萧远,顿时心生鄙夷。

    无奈他们如今同为绳蜢,遂不得不上前解围。

    然那老者总是不依不饶。

    且自陈笙出面之后,那老者便没再抓着“位卑言轻”“粗俗鄙陋”的萧远不放,而是转移矛头,非让说话有些分量的陈笙随他上到二楼去见他家老爷,当面赔礼道歉不可。

    被众人围住细瞧,陈笙本就拘束,因又想着今日大婚,尚着新装,不宜惹事,遂闷了声老老实实地随了老者而去,几个陈府的下人小厮也都跟了过去。

    围观看戏之人,紧随其后。

    萧远便趁机悄悄溜开。

    寻得一处偏房,即腾空起身,翻墙而过,绕着墙根回至官道一侧,暗中观望。

    彼时萧沥沥仍被几名轿夫守着,寸步不离。

    萧远即启口轻哨,以为暗号。

    不多几息,便见数名轿夫装扮的男子从顶上客房的侧窗飞身下楼。

    待人站定,萧远即领着几人上前,诓了那些个早已满腹牢骚的轿夫进去喝酒暖身。

    他们一听得不用再守,各都眉飞色舞,笑逐颜开地快步离轿进栈,不疑有他。

    之后,便又见一持剑男子携了一名同样身着红装、头盖红绸之人飞身前来,同萧沥沥做了替换。

    萧沥沥被那持剑男子带走之前,紧紧握住顶替她的那名女子的手,喉中哽咽,久不能言。

    她十分确定,这替她之人,定是如歌无疑。

    虽然昨日,德仁医馆中,她正同萧远细话逃婚之事时,岳如歌忽地只身进了隔间里来,言明了自己仍旧不愿出嫁之意。

    但当萧沥沥说明,她将婚之人其实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永醴公子时,岳如歌才神色动容地点了头不再言语。

    而今,总算有情人终成眷属,萧沥沥心中,除了愧疚,其实更多欣喜。

    可她被持剑男子拦腰搂起将走之时,那名替她出嫁的红衣女子却忽地抓住她的手臂,使出全力紧紧握住,隔着红绸几息深情凝视之后,才不再迟疑地躬身进入轿中。

    下一刻,尚不及出声,萧沥沥便被搂着消失在了风雪地里。

    ——————

    好容易赔了罪、安抚好了那名老者,陈笙几人才终于下



0119 上巳祓禊
    “同你说了,又能如何我萧府千金竟能当着众人之面,公然逃婚不成

    天下之小,流言伤人,无需片刻,便会闹得满城风雨!那之后,我们萧府一众,又当如何自处

    甚至还可能传至皇上耳中……

    如今文武百官,众所皆知,陈公子你将娶何人。

    你若插手来管,那咱们两家岂不是要落个联合欺君的罪名”

    听萧远言辞无虚,陈笙大受感动,也不等萧远说完后话,便匆匆表明自我决意。

    “二公子只管放心,今日承蒙公子相助,让永醴得娶佳人,在下可以性命担保,绝不泄露半句!若有食言,便不得好死!”

    陈笙为打消萧远心中疑虑,本欲再起更加狠毒之誓,却被萧远冷声打断。

    “公子不必如此,只当那轿中所坐之人,公子将娶之人,正是我萧府千金即可。

    从此世上再无如歌!也……再无真正的萧家小姐!

    还望公子,时刻谨记。”

    话毕,萧远兀自满酒一杯,一饮而尽。

    见他神色凝重,愁肠百结,陈笙深知多言无用。

    遂咬破手指,举杯自饮其血,以表真心。

    ——————

    四平二十九年三月初三,上巳祓禊。

    平安公主宋雯若的烬七宫内,她的两位皇嫂正领了各自的孩子一同游园玩耍。

    大皇子宋澄正皇妃王润兰之子宋云适追着二皇子宋致侧皇妃顾莹丽之女宋浅乔东奔西跑。

    宋浅乔跑不快,不几步,便被浑圆多肉的宋云适追上,拍着脑袋小示惩戒。

    几个大人慢悠悠地走在后方,一边看他们疯闹,一边闲聊。

    王润兰心中着实欢喜,近几个月来,她这宝贝儿子可算活泼好动了些,不再整日高烧不断,卧床不起。

    虽然玩伴也就宋浅乔那小丫头一人,但看他健健康康,无忧无虑,她自然欣慰,嘴角不自觉扬得老高。

    腹部已见隆起的顾莹丽也在笑着,但她并不插话,只维诺地听王润兰闲侃。

    方谈及亲王白书之女白水与三皇子宋凛之事怎的至今尚没有着落,便听得宋雯若婢女尤果儿匆匆来报,说那郡主白水已是到了,正在宫外等候。

     



0120 锲而不舍
    宋雯若一边深想,一边也往凉亭里走。

    可她方走出不过数步,便听见郡主白水于后匆匆唤她之声。

    “平安,平安!”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白水与宋雯若自幼相识,且二人年岁只差不过岁余,更是亲密无间。

    然白水素来觉得“雯若”二字拗口难念,所以总以“平安”相称。

    今日祓禊,适于游春踏青,却因不得出宫,又几个皇子都不得空闲,宋雯若遂只邀了几个皇嫂,同白水郡主来玩。

    自三月之前,她三哥宋凛于冰嬉大赛中因伤输掉比赛,而被迫应下与白水的婚事之后,这还是她头一回在宫内见她。

    宋雯若听得她喊声将近,也顾不得再操心两个皇嫂之事,即心中欢喜地回身去望。

    可白水却不似她那般欣喜若狂,甚至可说愁容满面、郁郁寡欢。

    她几乎是哭着走到宋雯若跟前去的。

    “你这是怎的了,这般伤心!可是三哥哥又惹了你生气”

    宋雯若一边抬手为她拭泪,一边拉着她的手低声劝慰。

    但白水经她这般柔声细语地对待,更觉心中委屈,于是不管不顾,毫无形象可言地、哽咽着声音便同她诉苦。

    “平安,然哥哥当真过分!

    今日我去见他,接连三次都不得见,他总以自己公务繁忙,亦或身体不适这等借口推脱拒绝……

    可……你可知道,我尚未离行水宫而去,他却又命人请了萧立来见!

    我……我堂堂四平郡主,竟比不得一乡野村夫!”

    说着,白水便嚎啕大哭起来。

    宋雯若也是无奈,不知应当如何劝慰。

    但比起安慰白水,她其实更多的是忧心恐慌,生怕她这三哥,会同自家亲哥哥走上同一条弯路。

    因想到宋致,宋雯若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一幕幕情景,她的额前,顷刻又笼上了一层阴云。

    遂长叹一息,不做深思,同时疏解白水道:

    “莫要多想,三哥哥寻立公子入宫,定是有事要议,你我事闲,自是不懂他们个中辛苦!

    且近来,朝中本就事多,他不见你,恐也是身不由己,你既是心系于他,便多些理解包容才



0121 救命之恩
    耳边冷不丁地传进一阵惊呼高喊之声,王润兰几乎被吓了个半死,她猛拍着胸脯气急败坏地顺着声音去望。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离她身边到处疯玩的宋云适正站在池塘边上抹着眼泪哇哇大哭,旁边趴着仍在高声呼喊的宫女尤果儿。

    那尤果儿一边呼喊,一边伸了手往池塘里去拉拽。

    见此情形,王润兰最初以为是自家宝贝儿子落了甚么心爱的东西进去,所以哭得那般伤心。

    但当她起身想要好好责备尤果儿一番的时候,她才看清,那丫头趴在地上伸手要拉的,并非玩物,实是顾莹丽那傻女儿宋浅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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