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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刀夜雨听风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岚烟一七七

    楚忘闻言,斜眼去看刀谱,探出手去将其攥住,在妇人的注视下,他有些不自然的放入怀中。

    “麟叔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温姨....”楚忘语气顿了顿,向后退了几步,接着说道,“而且温姨知道麟叔如此多事,你们俩个什么关系兄妹亦或者老相好...”

    “你若再不走,我的孩子便是醒了。”

    妇人侧着身子,对于楚忘的问话,她没有回答。

    楚忘抿了抿嘴,自知温姨在赶他走,他将刀重新放入匣子之中,抱着走了出去。

    妇人转身,盯着楚忘的背影,眼神复杂。

    十四年前,剑邪宗主将自己的孩子交给麟牙,让其带着自己的孩子寻个安静的地儿生活,这本就是很矛盾的事情。

    麟牙执着于江湖的厮杀,或者是剑邪宗主没有太多可信之人,想来也不会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麟牙。

    亦或者剑邪宗主在十四年前,其心情也是复杂矛盾的,在挣扎中,他不愿自己的孩子庸庸碌碌的活下去,可又怕自己的孩子太过涉入这江湖的凶险。

    “这退也不是,进亦不是,当真江湖无路呀。”

    妇人收回自己的目光,发出无奈的低语。

    .......

    楚忘躺在床上,借着月光翻阅起刀谱,他打着呵欠,看了几眼纸面上画着的小人儿,又瞅了瞅在小人儿边上的几段字,觉得有些乏困。

    他一脚踹开被褥,将手里的刀谱甩了出去,双腿叉开呈八字。

    这看了半宿也没看出什么花样来,他忽然觉得成为一名刀客有些无聊,心里不禁憧憬起外面的世界。

    半年前,他听一个偶然入桃花元的书生说及外面的世界,说是外面的城中楼阁如云,夜间也灯火似昼。

    楚忘心想自己若是出了桃源村,便是要成为一个富人,时不时同佳人花前月下,三妻四妾的生活倒也是舒坦。

    这江湖的刀光剑影,他还是能避开就避开,日子若是过得不舒坦,那活着也是件很累的事情。

    他一想到此处,便是翻了个身,头颅侧压着床板,看着不远处被他扔在地上的刀谱,眼睛骨碌碌的转动。

    麟叔待他不薄,若对方真是惹了什么了不起的仇家,到了年老时,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人’拿什么去保护对方,更重要的是江湖人多有斩草除根之徒,到那时自己必然也会被牵连进去,三妻四妾定然成为他人的刀下鬼。

    一念至此,楚忘又翻身坐起,隔着老远盯着刀谱发愁。

    “其实刀客也不错,我这出去难免遇到歹人,这有个自保的能力也是不错。”

    他托着腮帮子劝慰自己,想到歹人,他又想到一些被迫害的佳人,一时间心绪起伏,这成了个江湖人,还可英雄




第九章 雪瑶阁
    小莲拉着苏觅的手走到楚忘的身前,她伸出手轻轻在楚忘的肩膀上拍了拍。

    楚忘扭头向上看去,苏觅和小莲朝着他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面对着并肩站在一处的二人,他有些恍惚,许多年前,他们三人曾在村落的田垄间一排排的跑过,他总是跑在最前面,如今以前落在他后面的二人已经走在了一起,组成了家庭。

    “楚大哥,你愿意做我们孩子的干爹嘛”

    小莲凝视着楚忘的双眼,很认真的说道。

    楚忘楞了下,微拧头看向苏觅,见对方冲他点了点头。

    在二人希冀的目光下,楚忘有些拘谨的点了点头,如今他还才未成年,可就要成为一个小家伙的干爹了,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忘哥儿,我娘可能有些事要交代给你。”

    苏觅似想到了什么,他拍了下脑袋,补充的说道。

    “嗯.”

    楚忘应了声,昨日拂晓时分,温姨就曾嘱咐过他,只是没有说是何事,他站了起来,甩了甩脚边泥淖,朝着远处的柴扉走去。

    院子中,一个妇人压着封蔚蓝色的信笺,微露出边沿,她瞥了眼推开柴扉的楚忘,没有说话。

    这封信笺早在半年前就已到了他的手上,并没有署名,但是她认识麟牙的字迹,信上的内容是关于一个叫做‘雪瑶阁’的组织简单介绍。

    麟牙甚至没有在信上告诉她雪瑶阁的位置,只是粗略的告知她这是个恐怖的组织。

    她纵横江湖十几年,未曾听过雪瑶阁这个组织。作为一名影刺,温绥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各种隐秘接触,可即使如此,她也从未听过雪瑶阁。

    温绥看着逐渐朝她靠近的楚忘,心中充满了犹豫,她想将手中的信笺交与楚忘,可她心里又很明白,这份信笺牵扯的事情太多,到时楚忘问及麟牙的过去,反而成了多此一举。

    蔚蓝色的信笺被她重新放入袖口之中,她敛了敛眼神,站了起来,做出了决定。

    “明早走嘛依你的性子,到时也不会让觅儿去送你。”

    楚忘楞了楞,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下去,他的确是这个想法,在成年礼那日,一个人偷偷的走。

    “行囊已经帮你收拾好了,你若是不清楚去哪儿,可先去淮阳,他是淮阳人,那儿有他的兄弟。”

    温绥不动声色的撒着谎,淮阳的李子可是个忠信之人,他们是最先加入剑邪宗的影刺,拥有着相似的幼年。

    “淮阳”

    楚忘轻念了声,麟牙从未对他提及过这个地方,他认真的看了眼温绥,见对方怡然自得,也不清楚眼前之人是否说谎。

    “你不信我”温绥嘴角露出了似有似无的笑意,轻柔的说道。

    “不是,我只是在想这是不是麟叔的安排。”

    楚忘晃了晃头,他只是觉得这是麟牙交代给温绥的事情。

    “淮阳是个水乡之地,那儿楼阁如云,灯火璀璨。”温绥瞟了眼楚忘,从怀里摸出一枚清幽色的玉环,在上面单刻一个‘邪’字,她将其缓缓递给楚忘,“到淮阳天易居酒肆,将这枚扳指交给酒肆老板,他会收留你。”

    楚忘瞅了眼温绥手中的扳指,他注意到在玉环的表面还刻着精美的云纹。

    “麟叔在淮阳了嘛”

    “你觉得他可能会在淮阳撑船嘛我诓骗你千里迢迢赶去接手他的小船,做个船夫”温绥话里透出了严厉,像个长辈般的逼视楚忘的双眼,“你拿着这个去淮阳,这样我们至少知道你去了哪儿。”

    楚忘表情讪讪,接过温绥手中清幽色扳指,套在大拇指上,细细的把弄了一番。

    “这枚扳指不要让外人看到



第十章 桃花潭水
    桌子上杯盘狼藉,苏觅手里死死地捏着酒坛子的一角,醉眼朦胧的看着对面的楚忘。

    楚忘低头,缓缓地为自己倒了碗酒,抽了抽鼻翼,静静的聆听着苏觅说起二人以前的事情。

    他们两人,他要比苏觅小一岁左右,但苏觅喜欢叫他忘哥儿。

    十年前,苏觅手里攥着小石块,正被其他小孩嘲笑没爹的时候。

    楚忘一个人搬着大石块就挪到了苏觅的前方,面对着肆虐大笑的众人,他涨红了脸,大声的吼着,“你们有爹照样被打,我还没爹没娘,你们敢笑我不”

    说完此句话,楚忘就是将抱在怀里的大石块朝着众人丢了出去。

    苏觅还记得楚忘因此被砸了脚,瘸着腿坐在门槛上发了半个月的呆。

    但是从那以后,楚忘就被苏觅叫做忘哥儿。

    “那块石头真的是很大,你都还没丢远就砸在了自己的脚上。”

    苏觅话里有笑意,伸出手去拍了拍楚忘,“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你丢过大石头。”

    “嘿,我只是怕把他们砸死。”楚忘晃了晃自己乏晕的头,他回想起自己七岁的时候,他一个人撂倒了七个比他还大些的孩童,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笑他和苏觅。

    “我以前一个人打七个,你不行,你...啊额....”

    楚忘打了一个酒嗝,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继续说下去,“你总是躲在我的后面,人家骂我们,你也不打他们。”

    苏觅扭头,指了指自己背后隔着一扇门的房间,使劲的摇了摇头,“小莲不喜欢爱打架的男人,我知道。”

    楚忘抓着粗碗的手抖了抖,他听到苏觅说的话,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忘哥儿,我以后不能陪你三妻四妾了,你自个儿六妻八妾去吧。”

    苏觅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为楚忘倒满酒,他记着两年前,他和楚忘曾经跑到后山腰去偷看女人洗澡,可后山腰的水潭里挤满了男人。

    楚忘和他趴在巨石的后面,看着在水潭里游来游去的男人,神情无比黯淡。

    “我以后一定要找很多很多女人,要让整个水潭都容不下,我要看着她们在水里游来游去。”

    这是两年前楚忘说的话,苏觅至今都还记着,他以前还曾在一侧附和过,表明自己将来也要三妻四妾。

    “这女人总是新的好,而朋友却是旧的好。你现在想要抛下我,独自吊死在一棵树上嘛”

    楚忘握着粗碗,坐在苏觅的身边,用手肘撞了撞对方,独自灌了口酒。

    苏觅笑了笑,再为楚忘倒满了酒,自己又喝了口,满意的笑道,“不是的,小莲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的挚友,更是我的亲人。她待我极好,我也很满足,这辈子能守住她一个女人,便是我的幸福。”

    楚忘没有说话,看着醉醺醺的苏觅,他一时间有些羡慕。

    “忘哥儿,你不醉嘛真是奇怪,你不仅打架厉害,而且喝酒也甚是厉害。”

    苏觅见楚忘不说话,他笑了声,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端着粗碗,不解的说道,“邻里七八个人都打不赢你,也喝不赢你。”

    楚忘看着苏觅的那张脸,对于苏觅的问题,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自四岁时,麟叔就教他吐纳,还让他记下了一段口诀,自他七岁将邻里几个孩童撂倒时,他就发现自己的力气出奇地大。

    “喝酒喝酒,这些我也不清楚。”

    楚忘含糊的回答,暗自估量了下时间。

    半晌之后,苏觅倒在了桌子上,侧脸压着自己的左臂膀,在其脚下有四五个空了的酒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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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豪赌
    【东晋.淮阳】

    半月后.拂晓

    “买定离手嘞,买对是你家祖坟冒青烟,没买对是你自个儿没那个运气呦。”

    一个赌肆的小厮使劲摇晃着手中的木盅,有气无力的吆喝着,时不时抬头偷瞄几眼前方之人。

    在小厮的正前方,一个衣着华丽之人正死死地盯着木盅,右手里攥满了大把的银票,他甩开折扇,使劲扇了扇自己满是汗水的额头,抬起一条腿压在椅子上,大声的囔了起来,“还开不开呀,你摇个骰子用了两刻钟了!还做不做生意”

    “就是,还开不开呀我家祖坟青烟正浓,你倒是开呀!”

    “再不开,老子就砍断了你的双手!你个狗娘养的!”

    四周喧哗声骤起,赌场所有的人都站在华丽衣裳之人的背后,每个人手里都攥着大把的银子,满脸的不耐。

    正摇晃着木盅的小厮,其双手抖动的厉害,额头上满是汗水。他抬头,遥遥望了眼赌坊的二楼,眼神之中透着征询的味道。

    在那儿,一个右手捏着俩颗核桃转动的独眼男子正沉着一张脸,面对着小厮的眼神,他无奈之中点了点头。

    “买大买小,各位请下赌注了!”

    小厮见对面之人点头,他咬牙间,重重的将手中的木盅压在桌子之上。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皆是紧张的看向那个华衣之人。

    那名华衣之人淡淡的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纸扇,将手中所有的银票都推向赌桌,慢悠悠的说道,“买大,你开吧。”

    “买大,买大,快开!”

    其背后所有的赌徒随之将手中的钱财丢向赌桌,大声的催促起来。

    他们已经跟着这位衣裳华丽之人赢了二十多把了,每把必中,眼前之人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赌神。

    小厮压着木盅的手颤栗了下,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斜眼瞟着众人,五指屈拢,暗自发力扳动木盅下的扣板。

    “啪!”

    站在最前方的那人,他纸扇折叠,狠狠地拍打在小厮的手背上,翘起嘴角,言语间透着戏谑,“怎么你忘了赌场的规矩了嘛这压下的木盅可有重摇的事”

    小厮嘴皮翕动,面对着对方犀利的目光,他咽了咽口水,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对方的手就重重的压在了他的手背之上,带动了木盅下的扣板。

    木盅之内,骰子弹跳了几下。

    “开吧!”

    衣裳华丽之人甩开纸扇,松开压着木盅的手,懒散的说道。

    小厮身子在众人的注视下,也开始颤栗起来,他抹着额头上的汗水,时不时抬头去瞄几眼那个独眼的中年男子。

    “快开呀,磨蹭什么老子可是带刀来的,你个挨千刀的想死是不是”

    “我祖辈皆乃赌徒,此时祖坟青烟正浓之时,你莫不是想要我死去的祖辈掐死你,他们也正看着呢!你倒是开呀!哎呀,急死我了。”

    四周哗然之声再次响起,口沫飞溅之际,众人皆是恶狠狠的瞪着小厮。

    小厮咬牙闭眼,抓着木盅的手抖动的厉害,他在深吸了口气后,猛地移开木盅,将骰子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

    六六六,大得不能再大。

    众人看着正中的三枚玲珑骰子,皆是倒吸了口气,紧接着欢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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