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魔剑生死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鞅赟斐
而那日韩
第二十八章百越之地
自三晋分家以来,韩国便一直孱弱不堪,于七雄之间,处于末尾。
直至韩侯韩武在位后,重用了开创法家‘术’之一脉的申不害以来,内政修明,外应诸侯,国治兵前,列国无侵韩者。
不过,‘术’之一法,过于依赖当代君主的态度,一旦君主庸懦,那么国势必消。
果然,重用申不害的韩侯病逝后,传于韩威侯的韩康后,韩国国势再也不复之前。
所谓“天下之强弓劲弩皆从韩出”,韩国的弩能射二百多丈之外,“远者括蔽洞胸,近者镝心”。除此以外,韩国的剑也异常锋利,皆“陆断牛马,水截鹄雁”,“当敌则斩坚甲铁幕”。
凭借着列国皆惧的‘弩’和‘剑’,韩国依然仅此位列战国七雄之一。
十余年前,前代韩恒惠王突薨,韩王安即位,却没想到一直臣服韩国的百越之地出现叛乱。
当时才崭露头角的血衣侯白亦凡领军出征,带领右司马李开、左司马刘意镇压百越突现的叛乱,不仅一路势如破竹,更是把百越王族一举全部夷灭。
随后,百越一族全部归顺韩国,至此百越叛乱之事,成为了韩国的禁忌之言。
依照前世记忆,韩其实知道的并不多,但感觉隐隐约约的线索,和如今百越一族的凋零,可知当时韩王安派出血衣侯平乱,并不是那么‘仁义’。
兵伐,乃是国之大事,轻易动用不得,而韩王安顺利发布平叛令,百官却没有丝毫异议,可见其中参与之人,何其之多。
“你是说,血洗百越王族,吞并百越之地,乃是父王一手策划的”闻韩有些阴晦的暗指,韩非眉头一锁,反问道。
“凭借父王一人,很难施行这等庞大计划,可见其后牵扯之人,何其之广。”韩端起一杯香茗,轻噙一口,淡淡道。
韩非眸中精芒闪动:“看你模样,不似想劝我收手,反倒乐见其事。”
“是,也不是!”
韩微微颌首,却也摇头,充斥讽刺之意:“韩国沉寂太久了,久到即使很多人清楚这么下去,将面临万劫不复之境地,依然还是没有人愿意当那‘商君’。”
“确实,当那商君本身就很难,更何论即使变法成功,依然难逃厄运。”
韩非点头,颇为认可韩此言,自春秋以来,百年间列国之中不乏出现天资聪颖之辈,亦明白不变法难以增强国势。
而纵观历史,真正变法成功者,莫过于被六国视为虎狼的西秦了。
‘商鞍变法’可以说是诸夏最彻底的一次变法,由此本来国衰兵弱的秦国,一跃成为七国最首。
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汤、武之王也,不循古而兴;殷夏之灭也,不易礼而亡。然则反古者未必可非,循礼者未足多是也。
此乃语出《商君书更法篇》中的名句,亦可以看出商鞍眼光之独到。
可惜,任何一次变法,都会触动原旧有势力的利益,所以即使变法大获成功的商鞍,最后也难逃一死。
韩仔细看了他一眼,加重语气道:“所以,你确定要踏出那一步”
“韩兄…”
一侧跪席的张良也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他乃当朝相国之孙,又旧居新郑多年,对于韩国大大小小的势力,心中有不少见解,亦是如此,他才明白变法之难。
韩非目光颇为迷离,模凌两可:“如你所言,是也不是,其实有时候,纵横之术倒颇为有用。”
他说的含糊不清,韩倒勾起了兴趣,问道:“你赠予的扬权一书中,曾言‘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又言‘人主无威而重在左右’,而如今这两种可至乱国的现象皆显于韩国之内,九哥,你有何办法改变”
“孔子曾言,治大国如烹小鲜,我深以为然,这种事可急不得!
第二十九章血衣侯
夜色临近,用过晚膳之后,韩便回房而去,准备凝聚今日可以提炼的‘’。x
此时离韩非与张良前来拜访,让他调集东城卫兵搜寻凶手,已过去了一日时光。
兀鹫未加入百鸟前,便就是百越之地赫赫有名的盗贼,如今从百鸟的血谭尸海出来,武功更进一步,自不是武功平平的东城卫兵们可以找到的。
加上此事其中关窍,韩早已洞若观火,并无准备让韩非捉拿此人。
也许……嗯
思绪飘飞之际,心头突生异样,韩浓眉一挑,回眸望去。
不知何时,屋内本是清亮的烛火泯灭,幽暗朦胧的点滴月色射入其间,阴影主角隐现一道赤红色,极其诡异的身影。
倘若这不是武学昌盛的世界,韩都以为自己遇到鬼了,通明的五感感知之下,可以明确眼前身影,乃是一名活人。
但此人气息十分怪异,整个人仿佛如一块千载寒冰,其冷却又给人阴谲之感。
“皑皑血衣侯,没想到侯爷登门拜访,有失远迎了。”
韩拱手一礼,浑身的衣袍鼓动,一股丝毫不弱于对方罡气萦绕周身,磅礴地气势与之抗衡。
虽未有真正看清面貌,但凭借这股让人冻彻心扉的冰寒气息,他就明白此人是谁了。
这人就是大将军姬无夜的心腹“夜幕四凶将”之一,被称为“皑皑血衣侯”的白亦非。
他掌管韩国十万兵力,“夜幕”组织通过他从军队方面来掌握韩国。手下的白甲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百战之间从未有败绩。
不仅如此,白亦凡更是雪衣堡的主人,母亲还曾是韩国唯一的“女侯爵”,他人不知的是,韩王安最宠幸的明珠夫人,便就是他的表妹。
“本来我并不相信,现在倒没觉得奇怪了。”
阴影下,一袭赤红血衣加身的白亦非缓缓转身,露出一缕闪烁诡异绿芒的双眼,打量着从容淡定的韩,语气夹杂着淡淡的笑意:“未及弱冠,便已有这等实力,确实可以飞扬跋扈,不过……”
韩应声道:“不过什么”
他的声音微冷,眼眸却饶有兴趣:“这个世界,并不是你认知的那般简单,就如同站在阴影中的我,有太多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
韩皱了皱眉:“侯爷这般劳师动众,只为说这句话”
“这是忠告!”
白亦非声音平淡,但其中阴谲之气更浓:“比起如草芥般的贱民,韩国公子的身份,确实有些凭据,可惜夜幕之强的,不是你可以想象的。离韩非等人远一点,他们过于狂妄,以为自己是韩国的救世主,其实他们在我们眼里,只是几只妄想调整巨象的蝼蚁而已。”
“蝼蚁呵!”
即使在魔剑之时,自己处于微末之际,也未曾有人与自己这般态度,何论至今日之地。
韩心头恼怒,身躯骤然前踏一步,丹田内‘虚丹’摇曳,一股更加磅礴的罡气萦绕周身,同时摆在剑架上的凌霜剑,锵地一声出鞘而动,跃至他的手中,如电似幻的剑芒乍现。
‘这就是姬无夜所言的那柄剑吗果然凌厉无双’
凌霜剑出鞘而显,映入眼帘,让人惊惧可怖的剑势遥遥锁定而来,本是把韩当作瓮中之鳖的白亦非面色动容。
锵!
两道并做一股的剑鸣声响起,在韩凝重的神色中,两柄红白交间的长剑紧握于手掌之中,与之不落下风的剑势突升。
而且,这股剑势诡异无比,无数寒气幻化的藤蔓弥漫视野,更让韩惊谲的是握于白亦非手中的两柄长剑,淡薄月光下却没有丝毫影子。
嗡!
随着两人剑势愈演愈烈,犹如实质般的空气化作风压,交缠之间,屋内横梁、撑柱上被四射的
第三十章荥阳
次日,巳时未至,散发焦热之气的骄阳便映照大地。m.x
噌!噌!…
花园内,假山旁,身着紧身功服的韩矗立,体表浮现一缕缕萦绕而旋的罡气,鼓动而起的风压席卷。
嗤!嗤!…
成形于圆罩般的先天罡气随着他的心神转动,似是要幻化成丝丝泽雾,但停顿刹那就崩碎瓦解。
“呼!”
见此情景,韩也知道自己再次失败了,胸腹一鼓,吸气之间,便散去了鼓动的先天罡气。
自昨日晚上与悄然来访的白亦非暗中比斗一番后,他便对对方那种寒气化雾结蔓的手段有了些许兴趣。
虽不论先天罡气还是‘风巽劲’都各有特性,且以劲道之刚猛无俦,同层次之下无人可敌。
可是,韩还是缺失限制性招数,所以他才想到用罡气模拟白亦凡身涌寒雾般的技巧。
他想的极好,然而实验了一个时辰之久,依然还是一无所得。
“公子,掾夫侍卫长回来了。”
这时,一阵轻缓的足音传来,謦姨缓步而至,恭声而鸣。
闻言,本是为试炼之事可恼的韩尽去怒色,连忙吩咐道:
“请他过来!”
“是,公子。”
韩坐下轻饮几杯凉澈山泉后,满脸风尘之色的掾夫来到了他的身前,目现激荡之色,躬身行礼:“公子!”
“辛苦你了,长途跋涉,不仅劳力更是劳心。”韩扶起了他,拍了拍他消瘦不少的肩膀。
“能得公子如此挂怀,老仆死也足矣。”
两个月前,掾夫便被韩秘密派遣出去,为他打探一些消息。
根据原主记忆,韩的母系一族,乃是居于荥阳县内的一代贵族‘李氏’,在当地颇有威势。
当年韩母亲被选入韩国王庭,几年时间就位列‘夫人’之位,可见当时韩王安的宠幸。
不过,好景不长,自生下韩后,其亲母几年后便突生恶疾,不久就撒手人寰而去。
这也导致本是借其势,权柄大增的李氏颓废下去,对于荥阳县的话语权,渐难掌控。
而掾夫被韩派往的地方就是荥阳县,主要之事就是观察当地情况和势力发布,以及李氏的情况。
他很清楚,几年后秦国的无双铁骑将踏上韩国的土地,摧枯拉朽的就覆灭了,伫立中原将近两百年之久的韩国。
新郑乃韩国王都,自是首当其冲,为战火中心,拼杀最为激烈的部分。
既然明白此等大势非自己个人可以阻拦,韩自然就要早做打算,以为将来做好准备。
而母系一族李氏所在的荥阳县,便就是他想好的退处之一。
关怀了几句,韩便问道:“我外祖父身体如何”
掾夫笑道:“族长老当益壮,处理事务依然可见往昔之疾。”
“那倒不错。”
...
经过与掾夫的一番对言,韩对荥阳县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荥阳之名,来自《尚书禹贡》中的“荥波既潴”,即夏禹治水,将济水自温县引入黄河,南溢为荥,汇集成泽,称为荥泽。
战国中期之事,此地因泽水温润,土地肥沃,韩国便在荥水北岸筑城,名曰荥阳,从此得名。
因是为此,荥阳县之处,韩国第三大粮仓屯于此处,名曰泽谷仓。
韩国与魏国、赵国皆出自于春秋五霸之一的晋国,国制皆传承于晋,中央设有三公、九卿以及五官之职。
而县官制度,自是比不了中央机构编制,但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主要官僚制度有县令、县丞、县尉、县司马、县司空、县御史、县司寇。
在一县内,县令宛如国君一般,是最高的行政长官,而县丞如相,掌经济与司法,县尉如太尉,主管县内一切军务,有权发一县役卒,监督役卒服役和督造文书等,是仅次于县令的官僚。
最后的县司马、县司空、县御史、县司寇,各掌其事,属于县内再次的官僚。
而‘韩’的外公,李仕便就是荥阳县县司马一职,主管一县马政,征调
第三十一章兀鹫
“公子,司马府四周,有一人暗中窥视,多次徘徊不定,行迹可疑,与公子韩非所述的通缉之人十分相似。顶 点 ”
傍晚时分,夕阳未落,一道急促的足音响起,被韩升为东城卫近侍长的季陶急步而来。
“司马府刘意已死,莫非”
韩挑眉细思,突然响起兀鹫最后的结局,好像就是死于司马府内的,而对方现在出现此地,莫过于想要从刘意妻子胡夫人口中问出当年那批宝藏。
当年为了尽纳百越之地为韩国之土,朝中很多位高权重的人都参与此事,为了自己的利益,让百越之地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所以‘百越之地’这四个字,在韩国属于禁忌之语,无人胆敢触碰其中细节。
除此之外,此四个字还牵连起当年另一桩已尘埃落定的往事。
那便是当时显赫一时,以火雨玛瑙闻名遐迩的火雨山庄,被臭名昭著的断发三狼夷灭之事。
火雨山庄虽被覆灭,火雨公也被灭口,火雨玛瑙亦被尽数夺取,然而还有两个人活了下来。
一个是极受韩王安宠爱的胡美人,另一个是已故右司马李意的妻子胡夫人,两人皆是火雨山庄主人,火雨公的女儿。
另外,被刘意陷害的前右司马李开并没有死去,并且偷偷与胡夫人见面,惹得刘意大怒,失魂落魄下被化名为兀鹫的断发三狼之一的人暗杀至死。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使隔了十余年之久,火雨山庄的宝藏,依然让兀鹫念念不忘,而在刘意处未曾得到宝藏,那么这个世上能知道宝藏者,只剩下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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