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剑侠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夏剑心
其余三人看到同伴死了,怒吼连连,当即有两人齐向灰衣人攻来,一人执刀砍向灰衣人脖项,一人执剑刺向他的心窝,灰衣人全身皆是空档,眼看便要刀剑齐加,死于非命,而紫衣人被另外一人缠住,一时间还摆脱不了,根本腾不出手来相救。
朱相如在一旁看得真切,身形一晃,便到了外围的两人身边,举手一抓一拿,便将两人的刀剑劈手夺过,速度快得难以形容。那两人正要取灰衣人性命,只觉眼前一花,手中的刀剑便瞬间没了踪影,均不约而同一愣,见一个长衫少年站于眼前,手中提着一刀一剑,正是自家的兵器。
二人正要张口喝骂,朱相如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诸位之间有什么仇怨,但八个人打一个人,不是好汉的行径,你们现在离开,我不会伤害你们。”其中一人骂道:“臭小子,毛都没有长齐,凭什么管大爷们的闲事。”朱相如冷笑一声,随手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掷,那长剑波地一声便没入了泥土之中,只余下剑柄。右手将刀拿在手上,左手食指和拇指往刀面上轻轻一扳,只听“喀嚓”一声,那厚约数寸的鬼头刀便从中断为两截。
朱相如将断刀往地上一扔,说道:“请问两位,这闲事我管得还是管不得。”那两人不过江湖中二三流好手,何曾见过这等神功,一时之间都惊得呆了。朱相如这一问,都如同鸡啄米似的点头:“管得,管得,少侠神功盖世,当然管得。”
朱相如喝道:“还不快走,还要滇西剑派两位兄台请你们喝酒不成“
两人如蒙敕令,转身飞奔而去,只恨少生了两条腿。和紫衣人缠斗的那人知道大势已去,心中着慌,剑招一缓,被紫衣人飞起一腿,踢了一个筋斗,摔到树丛之中,挣扎着爬起身来,就势从一个小坡上骨碌碌滚了下去逃了。
灰衣人和紫衣人见强敌败逃,都松了一口气,知道眼
前的四人都是救命恩人,灰衣人顾不得身上伤痛,由紫衣人扶着,上前跪拜在地,口中道:“多谢四位相救大恩。”朱相如道:“两位兄台快快起身,勿需行这等大礼!”从怀中掏出从武当派带来的创伤药,递给紫衣人道:“兄台,我这创伤药颇具神效,快给他止
三八 滇西剑气(8)
那人出了村子,向一片树林走去,向林中走了十数丈,到了一片草地之上,将肩上的麻袋放下,解开绳结,伸臂从麻袋里面抱出一个人来,只见那人长发垂地,原来竟是一个少女。
屠仁雄立时明白了这是一个采花大盗。采花盗将少女平放于草地之上,只见那少女面如彩霞,秀丽无匹,正处于昏睡的状态。采花盗“咕”地咽了一下口水,搓了搓双手,嘿嘿地笑着,便去解少女衣襟上的纽扣。
他刚将少女的纽扣解开了两三颗,只听身后有人说道:“朋友,你在干哪样”采花盗被吓了一跳,猛地跳起身来,抽出腰间的单刀执在手中,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身着灰衣的中年男人,腰悬长剑,正背靠在一棵松树之上,冷冷地看着他。
采花盗将手中刀一扬,喝问道:“你是那点冒出来的东西,你管我干什么,这事与你有何相干”灰衣人冷笑一声:“我这人有个坏习惯,看不惯的事情我便要管上一管。识相的,将这姑娘所中的迷香解了,送回到家去,然后向她家人赔礼道歉,我念在初次相逢,便放你一马。”
采花盗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好狂妄的口气,小爷我自行走江湖以来,不知尝过多少黄花闺女的滋味,谁敢说半个不字。你这杂种却妄自尊大,不知死活,吐出这些粪来,真是笑死我了。”旋即又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灰衣人瞧着他的狂妄之相,平静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谁。”
采花盗道:“说出来吓死你,小爷我便是名震江湖的象山八虎的大徒弟‘小潘安’陈同是也。你敢报上姓名吗”灰衣人听到“象山八虎”,面色不禁一变,又听到他自称“小潘安”,不禁哑然失笑。
潘安是古代有名的美男子,陈同绰号“小潘安”,可见他自命风流。灰衣人瞧他长得小眼塌鼻,暴齿,双腮突出,活脱脱一个猴子样,竟自称小潘安,又气又好笑,说道:“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滇西剑派的三弟子,姓屠,你记清楚了。你这副尊容竟自称‘潘安’,若是潘安泉下有知你和他齐名,一定要气得活爬起来。”
陈同自负身怀武艺,又是滇西一带有名的恶人象山八虎的徒弟,素日为非作歹,不知干了多少坏事,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闻得眼前之人是滇西剑派的弟子,心中倒是一惊,滇西剑派这些年来的威名他是听说过的,可他狂妄惯了,行走江湖以来,并没受过多少教训,吃过多少亏,现下屠仁雄将自己说得一文不值,于是恼羞成怒。喝道:“你活腻了!”提起刀来,迎面便向屠仁雄砍来。
他人长得寒碜,可刀法却不赖,这一刀劈来,势头倒颇为凌厉,屠仁雄身形微侧,将这一刀让开,陈同接二连三又砍了三刀,刀刀都是要人老命,屠仁雄拔剑在手,将他的攻势一一化解了。口中喝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如此不识好歹,别怪我下手不容情了。”长剑斜刺,向陈同的左肋攻去,陈同收刀回封,刀剑相交,当的一声火花迸溅,陈同手臂一阵酸麻,刀差点便脱手而飞,心中一惊,向后跃出数尺,屠仁雄恨他歹毒**,上前两步,长剑一递,长出一尺,向陈同小腹刺去,陈同闪躲不及,这一剑便刺入他的小腹,大叫一声,仰天栽倒在地。
屠仁雄不管他是死是活,将长剑归入鞘中,回身到草地上扶起那少女,在她颌下的“承浆穴”上掐了几下,不多时,那少女悠悠醒转,看见正躺一个陌生男子怀中,大惊失色,刚要张大口大喊。屠仁雄轻轻按住她的嘴唇,对她道:“姑娘,你不要惊慌,听我将事情讲清楚。”于是便将如何无意间碰上“小潘安”陈同要非礼她的事说了,并指给她看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陈同。那少女迷迷糊糊地有几分记得陈同的模样,屠仁雄又说得真诚,便信了他的话。
屠仁雄问清楚了她家的住址,将那少女扶起,送回家中。少女一家得知实情后,自然对他千恩万谢。屠仁雄将事情
三九 滇西剑气(9)
到了山门,早有知情弟子飞报进去。过了一盏茶的间,只见一个身形魁梧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率了三人迎出观来。
盖老五将屠仁雄从背上放下,扶着他一拐一拐地快步近前,口称:“大师兄!”那中年男人扶住屠仁雄双肩,问道:“三师弟,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屠仁雄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师父他老人家出关了没有”那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师父尚未出关。”看了朱相如四人一看,向屠盖二人道:“敢问这四位朋友是谁”盖老五道:“这四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因此我俩便请他们上山,小作盘桓。”接着便将几人都作了介绍,大师兄名为万山豪,同他一起迎出来三人分别是二师兄陆山英,四师兄陈山杰,八师弟王山猛。
盖老五口齿伶俐,将朱相如几人的身份来历都说了,更将朱相如的武功说得天花乱坠,盖世无双。万山豪知道武当功夫在江湖中的地位,但看到朱相如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如此之轻,对盖老五的言辞将信将疑。盖老五引荐完毕后,他哈哈一笑,说道:“武当功夫名满天下,江湖中人无人不知,今日有缘识荆,当真是幸何如之。万某代表玄机宫多谢朱少位仗义相助!”说着伸出手来便去握朱相如的手掌。
主人家有亲近之意,朱相如理所当然地将右手也伸了出去,两人手掌握在一起,朱相如便感觉到万山豪的手掌如铁钳般夹住了自己的手掌,似乎要将自己的手掌捏碎。
他立即明白万山豪是在考较自己的武功内力,只微微一笑,调动内息,将《无为心法》的内力注于掌上,接着运用武当派中以柔克刚,借力御力之法,万山豪立即感到对方的手掌突然变得如钢似铁,自己的手掌不由得一震,虎口发热,接着又觉得朱相如的手掌滑如游鱼,早已经滑出了自己的掌中。只听朱相如道:“初次见到万大侠,真是幸会幸会。”
万山豪一试之下,果然朱相如武功有超乎寻常之处,不敢再作试探。几人正正经经和四人见了礼,然后迎进观中。
万山豪等人并不知道魏重山便是“复明会”总舵主魏醒龙的儿子,魏重山也没有报过家门,滇西剑派的诸人以为他不过一普通江湖豪宅而已。
众人进行了“玄机宫”的正殿,只见那殿气象雄伟壮观,殿门上方的匾额上写着“玄机殿”三个隶体的鎏金大字。正殿宽敞透亮,可容纳数百人之众,横梁殿柱都是用云峰山最有名的粗逾过围的红松建构,气派丝毫不亚于武当的三清殿,朱相如猜想玄机子经过数十年的苦心经营,终于成就了一个天南大派,也着实可以名显江湖。
万山豪请朱相如四人在宾位坐下,他们师兄弟几人均在主位依次坐了,接着便有人奉上茶来。屠仁雄因腿上有伤,向朱相如四人先告辞回房休息去了。
万山豪端起茶端喝了一口,说道:“这次我三师弟和五师弟遭象山八虎的围攻,多亏朱少侠和几位拔刀相助,我玄机宫自上而下无不感激不尽。今后若各位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力而为。”滇西剑派虽然名声远播,但他们派中人常以“玄机宫”自称。
朱相如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江湖中人的本色,万大侠勿需太过客气。再说那象山八虎本是江湖败类,无恶不作,如果当时知道围攻屠三侠和盖五侠的便是他们,理应顺便将他们除了,免得他们以后再为祸江湖。”
盖老五道:“其实之前我们早耳闻象山八虎的恶名,不过从未照过面,那天偶遇,被八个混蛋突袭,这才知晓他们的来历和目的,三师兄杀了他的那个徒弟陈同,他们一直伺机报仇,但畏于我们滇西剑派的威名,不敢名目张胆地上门寻仇,只得暗地里使阴招,以后再让我碰上,定然
要了他们的狗命。”
万山豪道:“五师弟可千万莫要轻敌,象山八虎虽然恶名昭著,尊师早有替江湖除害之意,但八人奸险狡诈,武功高强,不是泛泛之辈,因而我们师兄弟数次去寻,均被他们事先
四十 滇西剑气(10)
王山猛一连进攻了十几招,连朱相如的衣襟都没沾着,心中又怒又恨,口中不断虎吼,双拳如狂风骤雨般的击来。当他看到朱相如上身如随风摆柳,在自己的拳雨中飘来荡去,下身两脚便如同生了根纹丝不动,当即身子一矮,右腿横扫而出,狠狠地横向朱相如的双腿,他的腿力不比拳力逊色,平日里练功时,碗口粗细的石桩扫中立断。
他运足力量向朱相如扫来,心想:“你若不纵跃躲闪,腿非断不可,看你如何办”朱相如心中明了,待得王山猛右腿堪堪要触及自己的两腿时,提起左脚足尖向他右腿上的“丰隆穴”上轻轻一踢,王山猛大叫一声,腿便如中了魔法似的,停在了空中,再也动弹不了。整个人凝固在当地,阔口大张,样子滑稽之至。
朱相如轻轻让过一边,右手中指搭在拇指上,往王山猛的“中隆穴”上一弹,只听王山猛哎哟一叫了一声,一屁股便坐倒在地上。滇西剑派的两名弟子赶紧上前将他扶起,回到座位之上。
朱相如朝他一拱手,说道:“承让,承让。”王山猛满面羞惭,但他不失为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知道自己的武功与朱相如相差太远,若不是他手下留情,自己的腿早已经不保,当即也抱拳道:“朱少侠神功,在下不敌,输得心腿口服。”朱相如道:“哪里,王八侠的拳法和腿功,在江湖中也属罕见,与你切蹉,朱某获益不少。”
王山猛和朱相如比武,早已经传将开来,剑派中无数弟子都进殿来围观,数百人众将大殿挤得严严实实,都进来看热闹。另则听闻来了两个貌若天仙的美女,好多年轻弟子也冲着看美女而来的。
如今王山猛不到二十招就落败,万山豪等几个第一代的弟子可就有点坐不住了。虽然他们也看出了朱相如内力高强,竟然可以脚尖随意踢穴,认穴之准,力道之强,简直是罕见罕闻,更为了不起的是,朱相如居然可以隔空解穴,这等神功,怕是连师父玄机子也有所不如。俗话说:“死要面子。”王山豪一众尽管知道武功差朱相如太远,但心中实均抱有侥幸,要用其他功夫将这面子扳了回来。
陈山杰在诸弟子中精于轻功,当即身形一晃,便到了场中。拱手对朱相如说道:“朱少侠好武功,陈某也想讨教讨教。”朱相如看他身法轻巧,便知道他轻功颇高。微微一笑,说道:“陈四侠好俊的轻功。轻功并非在下擅长,在下甘拜下风,我看这场也就不必比了。”
陈山杰脸色一变,说道:“少侠莫非看不起陈某,不屑和陈某比试”朱相如道:“陈四侠误会了,轻功确非在下所长。不过如果陈四侠执意要比的话,我也只好奉陪。”陈山杰扬手一指大厅外院中的一棵大槐树,说道:“这树上有一鸟巢,半个多月前,老鸟孵了一窝小鸟,小鸟长得很快,已经可以振翅高飞了,这一窝小鸟共有五只,我观察过,他们每天的此时正窝里打盹呢,老鸟呢,在外觅食尚未归来。这样,我扔个石块,将五只小鸟惊醒,小鸟受惊后,必定四处乱飞,我们两同时跃起来,看谁逮在手中的小鸟最多,那么便算他赢,少侠你看如何”朱相如点了点头,说道:“这倒公平。”
两人并肩走至檐下,陈山杰脚尖一跳,将廊柱边的一块手指大小的石子挑起,拿在手中,手一扬,石块如流星般激射而出,正打在鸟巢的外缘上,巢中正在午睡的鸟儿被石块一震,尽皆惊醒,叽叽喳喳一哄而起振翅四处乱飞。
陈山杰喝了声开始,身子便如箭一般便射了出去。伸手便往空中的飞鸟抓去。朱相如待他先动了身,并不着急,暗提一口气,围观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接着只见两个人影在半空中交替飞跃,倾刻间,众人又是眼前一花,再看时,朱相如已经回到原位,两手空空。紧接着陈山杰也跃回檐下,几于朱相如同时,只见
他左右两手各抓着一只飞鸟,两只鸟儿不停地唧唧乱叫着,正扑腾腾挣扎着。
陈山杰将两手一场,瞟了朱相如空空如已的双手一眼,面带得色地对朱相如说道:“在下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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