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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剑侠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夏剑心
    鄂东三鬼各有所好,无常鬼好色,无头鬼爱财,而无影鬼则好酒好赌,于是三人联手,无掌鬼劫色,无头鬼劫财,无影鬼好酒好赌,但没银子可不行,于是配合二人劫色劫财。在湘鄂一带为非作歹,作了无数案子,人人谈起来都是切齿不已。这晚到了二更时分,荀玉鹤结束停当,执了长剑,出了店门,跃上屋顶,施展轻功,一路向城西而来。他白日里从几个江湖人物口中打探到三鬼有可能到城西的一富户家作案,那富户中有一个尚未出阁的闺女,之前三鬼已经踩好了盘子。荀玉鹤打听确实,便到那富户家中埋伏,想要一举将三鬼剿灭。不料一直等到天明,三鬼仍未出现,荀玉鹤无奈只得回到客栈中。

    原来三鬼闻听荀玉鹤到了武当集,便不敢再出来作恶,待得天明,三人便乘马逃离出集。也是三人命数已尽,刚出集不远,到了一个三叉路口,便遇到荀玉鹤领着璇规早早赶回武当,他这次出门一个多月,耽搁时久,得赶紧回去向师父玉树道长覆命。三鬼与荀玉鹤本来素未谋面,互不相识,荀玉鹤见三人长相奇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但江湖中人打扮奇形怪状也不鲜见,当下便不以为意。就如此,三鬼与荀玉鹤擦间而过。

    行了数里,荀玉鹤越想越不对,回想起三人相貌及手中所执兵刃,便断定三人便是鄂东三鬼,当下回马便追,半道上遇到了吴应麟及霍威等人押着李仕元和吴青鸾的囚车。荀玉鹤便向霍威等人相询是否见到鄂东三鬼,但三鬼与霍威一众行走的方向相反,如何又会碰得上荀玉鹤别了众人,纵马狂追,追了数十里,见三鬼仍在前面不紧不慢走着,原来三人出了集来,以为平安大吉,便不着急赶路,这一来便让荀玉鹤追上了。

    荀玉鹤早瞧着三鬼,大喝道:“三个恶徒,还不束手就擒!”三鬼回头一看,便是早上遇到那年书生模样的中年男人。荀玉鹤为了打斗方便,早用腰带将璇规缚于背上,璇规一路跟随他在马上颠簸,早已经伏在他背上熟睡过去。三鬼心中一凛,勒马站住。无影鬼道:“哪里来的杂种,敢对爷爷大呼小叫”荀玉鹤长剑一指,道:“武当荀玉鹤。”三鬼一听荀玉鹤自报家门,吓得魂飞天外,策马便逃。荀玉鹤早就有所防备,剑光到处,封住三人退路。

    三鬼只闻武当三鹤武功极高,但从来没有交过手。无常鬼大喝道:“和这贼道拼了,我不信我们三兄弟敌他不过。”荀玉鹤微微冷笑,长剑“嗤”地一声刺向无常鬼的前胸,无常鬼横刀挡架,荀玉鹤剑只刺到一半,突然变招,中途横削无影鬼腰身,无影鬼举起手中禅杖,突然眼前一花,荀玉鹤剑身斜掠,却刺向了他右侧的无头鬼。他一招同袭三人,变招之快,实是逾于闪电。先攻无常鬼和无影鬼乃是虚招,目的是攻无头鬼,无头鬼只觉眼前一花,荀玉鹤的剑尖已经到了面前,吓得他将头在马背上一缩,剑尖从擦着头皮划过,只觉寒意森森,惊出了一身冷汗。

    荀玉鹤此招乃是武当七绝剑法中的“长江三曲”,诗圣杜甫有诗




四七 孤程万里(6)
    事情过于突然,荀玉鹤本来要自断手脚筋脉,但璇规突然遇到大险,当即出剑,一声暴喝之中,荀玉鹤剑如闪电流星,剑光连闪两闪,三鬼的头颅几乎同时飞出丈余,鲜血从胸腔直喷出来,喷得李仕元和吴青鸾一头一脸。荀玉鹤长剑早已经归鞘,抱着璇规飘出两丈开外,用右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双眼,不让她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三鬼的尸身这才扑通、扑通先后倒地。霍威一众没看到荀玉鹤是如何出剑杀人救人,只是觉得眼前白光闪了两闪,三鬼连哼都来得及哼一声,眨眼之间已经身首异处,那无影鬼的右脚还作踢出的样子,原来他的脚只踢出了一半,便被荀玉鹤一剑将头削下,这是众人看到的第一闪剑光,荀玉鹤杀了无影鬼之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挥出,这一剑先削掉了无头鬼的脑袋,无头鬼身形较矮,荀玉鹤削了他的脑袋之后,剑势向上斜掠,又将无常鬼的脑袋削掉。他这招名为“春风秋雨”,是武当七绝剑中的第六绝,前一式名为“春风劲”,后一式名为“秋雨急”。这两招是极险极险的招式,只要稍有一丝丝差池,他可以杀了三鬼,便也可能同时害死璇规和李相如夫妇。

    当时的情势容不得荀玉鹤多想,作出决定只在一闪之间,出时长剑已然出手。他闯荡江湖二十余年,但这招”春风秋雨”却是第一次用。璇规是师父欧阳氏的最后一脉骨血,若被歹徒害了,他又有何颜面去见师父,情急之下,骤然出手。

    虽然一举成功,既救了人,又杀了恶徒,但荀玉鹤身上冷汗直流,想想此举若然不成,后果不堪设想,后怕之下,手足不由得微微颤抖。璇规经此一吓,“哇”地放声大哭起来。荀玉鹤轻轻拍着她背脊,用言语安慰着她,心中颇悔自己太过于粗心大意,让一个孩子自行自为,差点酿成大祸。

    霍威等人何曾见过如此高明的剑法,刹那之间,三名剧盗便身首分家。愣得一愣,便高声喝起采来。他上前两步,躬身向荀玉鹤道:“久仰武当三鹤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之至。”荀玉鹤道:“惩奸除恶,本是我辈份所当为,何足挂齿。”霍威道:“荀大侠武功盖世,剑术无双,霍某算是开眼了。更难得的是荀大侠肯舍己为人,情愿牺牲自己保护两个素不相识的囚犯,这才是真正的大侠风范。不愧是名震江湖的武当门徒。”荀玉鹤道:“三鬼胡作非为,我武当欲除之已经久矣,今日总算是有惊无险,差点累及无辜,惭愧惭愧!”

    李仕元闻听荀玉鹤是武当弟子,又瞧他身法武功的确和玉树道长传授自己的相像,刚要出口询问玉树道长的近况。不料还未出声,荀玉鹤不想与官府之人过多接触,略向霍威一众抱了抱拳道:“荀某还有要事,告辞。”抱了璇规,飞身上马,便往武当山方向驰去。

    荀玉鹤走后,霍威命人将三鬼的尸首在道旁挖个坑埋了,又收拾上路。霍威这一路走来,先是在石门峡遇到了骑毛驴的乞丐,尔后在



四八 孤程万里(7)
    无论何朝何代,押送重要的囚犯时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吃饭时押送人员在店中吃喝时,将囚犯放出囚车,戴着脚镣手铐,由几名押差专门看守,在囚车旁边将饭菜吃完,然后立即锁回囚笼之中。李仕元和吴青鸾也不外如是,一名清兵将两碗饭和一碟青菜豆腐端到后院,看守的清兵打开囚笼,将饭筷塞入两人手中,催促他们快吃。吴青鸾刚吃了几口,便呕吐起来,两名看守皱起眉头,捂着鼻子,骂骂咧咧地走到墙边,生怕被呕吐物熏了。

    李相如顺着墙根慢慢走进院中,后院有一个马厩,他躲于马厩背后,看见爹爹李仕元胡子拉碴,憔悴苍老了许多,妈妈吴青鸾脸色苍白,肚子挺得老高,头发凌乱。李相如心中一痛:“妈妈怀了妹妹,还要吃这种苦,受这种罪,吴三桂还有王世豪这些大坏蛋、大恶人真是该断子绝孙。”妈妈刚怀孕时,喜欢吃辣的东西,李仕元说:“酸儿辣女,这胎应该怀的是一个女孩。”因而李相如便猜测妈妈怀的是个妹妹。

    两个守卫见吴青鸾吐得到处都是,便催促着她快将饭吃完,然后关进囚笼,吴青鸾胃里面作呕不止,哪里有什么胃口,便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想吃了。”李仕元一边替她抚背,一边道:“多少要吃点才行,不然你身体吃不消。”吴青鸾又摇了摇头,那两名清兵看守不耐烦了,喝道:“动作快点,要吃就吃,不吃便倒去喂狗。”李仕元心中一怒,抬眼怒视着两名看守,说道:“做人还是多行善积德为好,不为自己考虑也为儿孙着想!”两名看守哼了一声,道:“不要废话了,进囚车吧,我们还饿着肚子呢!”李相如从马厩旁拣了一根茶盅般粗细的木棍,悄悄掩近,想将两名守卫打昏,刚走出数步,只听脚步之声橐橐,见霍威和王世豪从店里走到了后院,李相如又赶紧缩了回去。

    王世豪见到吴青鸾又在呕吐,对其中一名清兵道:“你去前面倒碗热水来。”那清兵应声而去,不多时,端了一端冒着热气的水进来,王世豪接过来,递给吴青鸾道:“青鸾,喝点热水会好一点。”吴青鸾扬手“啪”地一声打落了水碗,骂道:“你不要在此假惺惺装好人,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见到你,我更恶心,会吐得更多。”王世豪讪讪笑道:“你有了身孕,还是要顾着身子,发怒对肚中孩子不好。”吴青鸾哼了一声,道:“你现在说这些话有个屁用猫哭耗子假慈悲!”霍威道:“你们现在已是阶下囚,还恁地不识好歹,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吃。”回头又对适才那名清兵看守道:“告诉厨房打一碗羊肉汤送来给这女子!”那名清兵又依命打了一碗羊肉汤进来。霍威命清兵将羊肉汤端给吴青鸾,吴青鸾微微一笑,并不言语,接了过来,突然一扬碗将羊肉汤猛然泼向霍威。

    霍威和她近在咫尺,加之来得突兀之极,想要闪避,便哪里避得开,百忙中身子倒纵而出,但那碗羊肉汤早就泼



四九 孤程万里(8)
    霍威这一掌拍出,那少年乞丐身形突然一晃,随随便便便闪了开去,叹道:“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说三不说四便动起手来,唉,真是不成器。”语气象长辈教训年幼无知的小辈一样。霍威更是恼恨,心想既然要杀你一不做二不休,对王世豪喝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啊,合力将他做了。”王世豪这才拔出刀来,上前和霍威二人夹攻那少年。

    那少年面对两个硬手,却丝毫不惧,在霍威、王世豪掌刀的缝隙中穿来插去,游刃有余,还不时和两人开上几句玩笑。十余招过后,霍王二人没伤到他一根汗毛。这时龙门四煞听到后院的动静,也冲了进来。霍威道:“这叫化子想要劫囚,并力将他擒住。”四煞拔出兵刃,形成六人合攻少年乞丐的阵势。

    本来以霍威等人的身份,无论何人与这样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打斗都有份,现下竟然六人对付一个,实在是这少年身手过于伶俐,武功十分高强。但那少年毕竟年少,六个江湖好手合攻他一人,便连江湖中的一流好手要打败六人也要费一番力气,何况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四煞一上来后,形势便立刻改观,那少年虽然不致于受伤,但应付起来也是颇为吃力了。

    那少年轻功一流,施展开来,在院子里到处游走,忽而在东、忽而在西,忽上忽下,在六人间游窜,不时还踢上一脚,还击一拳,但始终未亮出任何兵刃,口中还不时出言讥讽霍威等人如何英雄了得,以大欺小,六个打一个,传将出去江湖中人肯定要为六人发个大大的匾额,上面刻着“以大欺小”四个字。他口才极好,滔滔不极,在形势如此危急的情势下,一边抵御着六人的猛烈进攻,一边侃侃而谈,直听得霍威六人脸上发热。

    十四、五招后,霍威再也沉不住气了,当即掌法一变,出掌越来越重,一掌慢似一掌,便一掌比一掌威力更大,掌力笼罩了那少年乞丐周围数尺范围,那少年被他的掌法一牵制,身法略显滞窒,远没有之前轻灵,顿时陷入了几人的包围之中。王世豪和四煞瞅准机会,从五个方位围攻上来,那少年便处境堪忧,频遇险招。

    王世豪单刀夹掌,一刀劈向他肩膀,同时一掌击向他腰胁,他惯使的是刀,便掌法亦自不弱,一套少林“绵里掌”法也有三、四分火候,虽然不能和霍威的“追魂掌”媲美,但夹在刀法中来使,也令对手防胜防,屡获奇效。那少年见他招数来的凌厉,手舞足蹈地大叫道:“哎唷,妈呀,这群龟孙过于毒辣厉害,我小命休矣!”脚手乱蹬中,身子一歪,便滑倒在地上,几人的攻势便尽数落空。少年乞丐就地一滚,顺手在地上拣起一条断了半截的木棍,向几人足背闪电般便打了下来,口中叫道:“打死你个癞皮狗。打死你个黄狗、黑狗、白狗、疯狗、懒狗、公狗、母狗、遭瘟狗。”嘴里面乱叫着,手里面快如雨点,每下下都打在肉骨脆肉薄之处,王世豪、凤四娘和索命煞只觉足背一阵疼痛,急忙跃开闪避,那少年乘机几个翻滚,逃出了众人包围,到了院墙旁边,向上一窜,一腾身便上了墙头,回头向霍威等人作了个鬼脸,说道:“今天不陪你们玩了,有缘再见。



五O 孤程万里(9)
    李相如见自己连杀了两人,直吓得骨酥筋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逃,赶快逃。”抖抖索索爬上了围墙,跳出了墙外,只听得院内传来阵阵嘈杂叫骂之声。他慌不择路一阵狂奔,一口气奔了三、四里路,一直没听到后面追赶的声音,这才渐渐放慢速度。头脑中一直在想:“我杀了两个人,我杀了两个人,我杀了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越想越害怕难过,不由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自练习《南华心经》以来,体内积蓄了一定内力,但他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适才情急之下踢中两名伙计,他力量有限,也不会运气用力,虽然踢在紧要的地方,但也只是一时闭过气去,并无大碍。店主人等进来后,又掐人中,又灌热水,不多时便醒转过来。而此时李相如又逃得不见影子,再察看时,店中和院子里也未少了什么东西,便不再追赶。李相如年纪幼小,不知其中关节,以为自己只各踢一脚将两名伙计踢死了。

    李相如哭了一阵,抹了抹眼泪,想道:“我既然杀了人,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外公和爸爸妈妈常说:‘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这么走了,还算什么男人大丈夫”又想:“那爸爸妈妈怎么办”继尔又想:“爸爸妈妈如果知道,也会叫我回去偿命!”想到这里,转身又向饭店方向跑去。

    他一口气跑回店中,此时天色已黑,那两名伙计已经打佯走了,只剩下店主人一家。见到李相如进到店中,以为是来讨饭的小乞丐,对他挥了挥手说道:“走,走,走,今天生意不错,没有剩饭剩菜。”见李相如站着不动,又道:“你还不走,要怎的”李相如道:“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来偿命的。”店主人奇道:“偿命,偿什么命”李相如道:“我今天踢死了你店中的两个伙计,害怕之下,逃走了。可我想想不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之事,我这就走了,算不得英雄好汉,所以我又折了回来,打算一命抵一命。”那店主人听了他这一席话,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他两遍,嘴里“啧啧”有声,道:“看不出你这小叫化子还有这股子英雄气,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李相如道:“我不是小叫化子。”店主人道:“那你是干什么的”李相如道:“我是来救我爹娘的”店主人心道:“这怪事一椿接一椿。”问道:“谁是你爹娘”李相如道:“就是白天押在囚车里的两人。”店主人恍然道:“哦,原来那两个囚犯是你的爹妈。你翻墙进来,就是要救你爹妈。不过,他们是朝廷重犯,又那么多官兵押着,还有许多江湖高手护送,你一个小小孩子怎么救,搞不好,连你自己的小命都要送掉。”李相如道:“救不了也要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爸爸妈妈被这些坏蛋折磨。”店主人一坚大拇指:“不得了,好小子。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你从哪里来的。”李相如道:“我从云南来的。”店主人又是一竖拇指:“云南那可远得紧啊,你一路跟着过来,更是了不起。”说着对李相如招手道:“进来,进来,快进来,我请你喝酒。”李相如摇头道:“我不会喝酒。”

    店主人哈哈一笑,将李相如拉进店中桌旁坐下,道:“不



五一 孤程万里(10)
    忽听一声惊人的霹雳声响,接着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豆大的雨点便辟辟啪啪地洒落下来。王世豪和三名清兵加快步伐,奔到了灯火之处,见是四五间破房,可能是年久失修的缘故,房顶的部份地方已经破漏,但有几间还可避雨,一堆篝火点燃在正中一间房屋的中心,但却见不到任何人影。几人在房屋里绕了一圈,又叫唤了数声,仍是一个人影也不见,眼见雨越下越大,来不及多想,当下冒雨冲回,将吴应麟、霍威一众接了过来。

    数十人进入破屋中避雨,进入屋中后,霍威又到处查看了一番,确信这是间废弃无人居住的旧屋。众人分别在几间房中找到不漏雨的地方,由于适才被雨淋得身上都湿了,于是找到了些干柴,又将屋中的破桌破椅拆了,生起七八几堆火来,各自围在火堆前向火,不多时,屋中便充满了熊熊暖意。一些人便将身上的湿衣脱了下来,将衣服上的水份拧干,放在火上烘烤。李仕元和吴青鸾被放置于屋檐下面,仍囚在笼中,几名清兵倚在门品看守着。两人衣衫尽都被衣淋湿,吴青鸾冷得脸色发青,身上发抖。

    李仕元瞧在眼中,又想她怀有身孕,离临产时间已经不远,还要受这般折磨,心中疼惜不已,大叫道:“王世豪,王世豪,给我滚出来。”王世豪听到李仕元的叫唤声,皱了皱眉头,走到檐下,喝道:“你嚎些哪样”李仕元道:“青鸾禁不住冷,怕要冻病,你将她放出来到屋中换件干衣服,然后烤烤火。”王世豪道:“这我做不了主,要问过小王爷和霍大侠才行。”李仕元急道:“那你赶紧去问。”王世豪冷笑道:“你在指使我吗,凭什么我要听你的”李仕元一愕,道:“那你要我怎么样”王世豪道:“你现在是求我,请你语气和态度好点。”李仕元忍了口气,说道:“好,…”。这时吴青鸾道:“仕元,你求这混蛋什么,我便是死也不要求他。”王世豪忿忿地道:“你不求我也罢,便等着冷死、病死吧。”说完转身进了破屋。

    那雨越下越大,雷声隆隆中,闪电一个接着一个,不多时,地上便成了一片汪洋。霍威等人望着房外的雨帘发愁。便在此时,暗夜中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叫声,那叫声又刺耳又怪异,黑夜中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胆子小的人不禁往火堆旁凑得更近了。

    那怪音响了数声后便歇止了,过了半晌,众人不再听闻,便将那怪声忘了,一个个相互倚靠着在火堆边渐渐熟睡过去。霍威派了八名清兵分成两组,每组四人轮流看守着屋檐下的李仕元和吴青鸾。到了半夜,雨势渐渐小了下来,那怪声突然又叫了起来,好似在屋顶,又好似在窗前,看守李、吴二人的四名清兵听得那鬼声又起,有两人胆子较小,吓得脸色煞白,抖抖索索地道:“我看这屋子肯定是间鬼屋,否则这么大的屋子为何会没有人住在里面。”另两个抽出腰刀道:“什么妖魔鬼怪,来了就用刀子对付它。”刚说完,只听头顶一痛,几块瓦片从屋顶飞下,正打在几人头上身上,那两名胆小的大叫道:“鬼啊!”连滚带爬跑进了屋子里。这时屋中的人正在熟睡中,



五二 孤程万里(11)
    想着,想着,不禁背上也有几分凉嗖嗖的,定了定神,命所有人不要睡觉了,拾柴将所有火堆重新燃起。又命人将李仕元、吴青鸾的囚车推进屋来,好生看护,以免发生任何差池。

    众人一夜不敢睡觉,好不容易捱到天亮,雨已经停了,再也没有任何事发生。临行之前,霍威还是不甘心,又房前屋后细细再查看一遍,见地上有窗前有一行泥泞的脚印,但那脚印很小,不象是大人的脚印。房屋的墙上,有人踩踏的泥泞痕迹。霍威又沿着足印查探,只见那足印越走越淡,最后来到最西边的灶房里,见那灶房里的锅洞前有几个淡淡的脚印,还有些余灰落于霍威恍然大悟,原来昨天夜黑雨大,却忘了检查这灶房中的锅洞。这哪里是鬼,分明是有人在作祟,那人肯定是藏在这锅洞之中,便从那足印来看,又不像大人的脚印,却像是个小孩子的足印,便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这种胆量干这些事情,这究竟是何许人为何要搞这些恶作剧但如果是恶作剧的话,这荒郊野外,一座破屋,谁吃饱了撑的做这些无聊之事一连串的疑问,令霍威等人头痛不已,却又无法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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