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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剑侠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夏剑心




三三 熊瞎子渡(2)
    五人不知不觉着了道道,见那大船越漂越远,都吓得脸色煞白,幸喜五人都会游水,而王世豪在滇池边长大,精通水性,也会掌舵,当即跑到前舱,见舵已被毁,艄杆已经不知去向,想来是那老艄工早有预谋,要将几人诓到船上淹死,因此事先作了手脚。五人气得破口大骂,又惊又怒之余,只得想法逃生。幸好这时是四五月份的时节,还未到雨季,江水还不算十分湍急。王世豪自小便在滇池上混,水上经验较为丰富,当下察看了形势,指挥四煞找来些破布破网之类的东西七手八脚将那破洞堵住了,令它不再进水。然后思索了片刻,到船板上拆了桅杆,合五人之力,慢慢划着那大船向岸边靠近。五人都是武林好手,合五人之力划船,竟将那大船慢慢划到了岸边,再看那船时已经向下漂游了一里之遥。

    五人将船靠在岸边,慌慌张张下了大船,四煞气得连声咆哮,原形毕露,叫嚷着要将那对老夫妻碎尸万段,率先冲在前面,径向渡口的那老夫妻家冲去,还未进屋,远远见到渡口边火光冲天,细看之下,原来是渡口边上的船只着了火,沿江的船只没有一百也有数十,陆续着起火来,不多时便连成了一条火龙,火光冲天,映得江面都亮了起来,看上去蔚有壮观。王世豪等人看着这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恶鬼煞和索命煞大怒,抽出兵器冲进了那老夫妇家中,想将他们杀了,进入房中一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然后又到了隔壁的船工家看时,也是空空如已,如此将沿岸的十多户人家走了个遍,都不见一个人影,仿佛转眼间所有摆渡之人都消失在天地之间一般。饶是几人心狠胆大,也不禁感到一阵阵寒意。这时渡口沿江的火越烧越大,几人看着被毁却的船只,都明白了一件事:“这些渡口的船工渔家要毁掉所有的船只,阻止他们过江。”难道这些船工渔工都想要营救李仕元夫妇,这些人和他们有何关系龙门四煞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之前吃了那老艄工的亏,大失面子不说,还差点在长江中将命送了。这时见到船只尽被烧毁,断了明早过江的希望。心想你们要烧,便陪你们烧,索性便连房子也一块烧了。当下几人四处点起一把火来,不多时,那些民房便成了一片火海。两处火光映衬,照得数里之外都如白昼一般,火光冲天,只惊得山上飞禽走兽,四处逃窜,水中鱼虾憋蟹,上下翻腾。那火足足烧了几个时辰,这才慢慢熄灭,船只和房屋都化成了一堆灰烬。

    王世豪等人纵火之后,便回去向吴应麟和霍威复命。吴应麟闻听船只全部被毁,明日无论如何不能渡江,大发雷霆,将五人臭骂一抬,骂他们办事不力,都是一帮废物。霍威等人惧于吴三桂威势,又体谅他年纪尚轻,初次担当如此重任,着急上火也在所难免,都强自忍耐,任由他骂。吴应麟发泄完后,对几人说道:“路途凶险,押着这两个囚徒,时间越长越容易出事。父王派了你们同来,目的便是要协助小王排忧解难,如今有了事情,你们却束手无策,还要你们做什么我不管你们用什



三四 熊瞎子渡(3)
    两人在房顶上过了十多招,那老头渔杆矫夭灵动,上下翻飞,霍威掌力浑厚,每出一掌都含了极强的内力,每踏出一步房顶横梁便被踏断一根。两人的打斗早惊动了店内之人,纷纷出门观看,店老板和小二起来看到自己的房子都快被两人毁了,心疼得打颤,只得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骂着这些天杀的。龙门四煞在院中看见和霍威相斗的那老头便是在长江边遇上的老艄工,顿时大呼小叫地陆续跃上房顶,相助霍威,五人合斗他一人。

    五人各具一个方位,将老艄工围在中心,老艄工看到四煞,鱼杆一挥,向四人同时扫来,口中道:“没在长江中淹死你们几个浑账,算你们命大,现今又来找死。”恶鬼煞铁棍一横,将他的鱼杆挡开,骂道:“你这个老杂种,使些阴谋手段陷害我们,算什么英雄好汉”老艄工道:“你们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还和我讲什么江湖道义,简直笑掉人大牙!”手中鱼杆一挥,朝恶鬼煞胁下捅去,恶鬼煞铁棍一架,鱼杆和铁棍相交,发出清脆的响声,恶鬼煞觉得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疼。要知道鱼杆本细,加之寻常鱼杆是木或竹所制,与铁棍相遇,无论在重量和力道上是比较吃亏,相比之下,恶鬼煞功力便明显不如。鱼杆与铁棍相交后,突然弹回,点向凤四娘的面门,凤四娘见鱼杆象长了脚似地迅疾奔来,来不及遮拦,慌忙中只得将头一低,那鱼杆从头顶擦着她的发梢飞过,袭向她东侧的索命煞,索命煞使的兵器是流星锤,将锤索一提,锤头立刻飞起,去撞鱼杆,不料那鱼杆突而反转,击向他的后脑,索命煞只觉脑后生风,情急之下,身子奋力一扭,勉强避开,不料他忘了自己站在房顶之上,脚下一滑,咕碌碌便从房顶滚了下来,扑通一声摔于地上,好在他武功不弱,身子刚一触地,便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不过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子,幸好晚好没人能看得清。与此同时,鱼杆分毫不停,直向阴风煞中路击去,阴风煞是四煞中武功最高,临敌经验也最丰富,手中刀斜掠,便去削鱼杆杆身,那鱼杆不过是弹性较好的竹子所制,阴风煞手中刀若砍中,非从中砍为两截不可。

    待阴风煞刀锋将要砍到鱼杆的刹那,老艄工手臂一缩,陡然将杆收回,阴风煞一刀削空,老艄工鱼杆便已经击向了霍威。他一招之内连袭五大高手,人人被他打了个措不及防,狼狈不堪,还将索命煞逼得从房顶滚下。霍威见杆到了近前,也不闪避,伸手去抓杆身。

    五人在房顶上斗作一团,房顶本来就窄,加之斜坡不平,五人虽然是飞檐走壁之人,但始终放不开手脚,不多时,房顶多处已经被踩踏,灰尘瓦片落入房中,一些在房中熟睡未醒的客人吓得大声尖叫。几人又斗了十多招,那老艄工身子一弹,象片枯叶般落于院中。院中人数众多,那老艄工一落到院中,人群纷纷散开,院中观战的吴应麟及余人均上前阻拦围攻。霍威五人从一一从房上跃下,前来追杀。老艄工手中渔杆尤如出洞灵蛇,



三五 熊瞎子渡(4)
    霍威知道房门一破,房中王世豪等人肯定抵敌不住,又恐混乱之中,将李仕元夫妇误杀,众人投鼠忌器,不敢放力一搏,如此一来,以老艄工的武功,要救走李仕元夫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心中一急,从袋中掏出两枚飞镖,手一扬,便向老艄工掷去。老艄工见两道寒光急奔而来,双足一蹬,跃起丈余,两枚飞镖从擦着足底飞过,哧哧声响便钉在了房屋的墙面之上。霍威这一来便提醒了其余众人,一时间,飞刀、毒针、毒蕀藜、飞蝗石雨点般向老艄工打来。这些人都是吴三桂拢罗的江湖之辈,专门为其干些不能见光的勾当,均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下毒用毒出阴招原是常事,是以所使用的暗器大多带毒。诸人中只有霍威自恃身份,不愿用带毒的暗器之外,其余人等暗器上都涂了剧毒。

    那老艄工见暗器如雨点扑来,手上运劲,挥动手中鱼杆,立时将渔杆舞成无数个圆圈,只见杆影不见人影,只听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暗器被挡得四散纷飞,暗器飞回后反射在霍威等一众人身上,刹时间只听惊叫之声四起,这个道:“我中了飞镖”,那个道:“我的屁股中了一枚毒棘藜”,“哎哟,妈呀,我的眼睛被石子打中,流血了”,“那个狗日的针上有毒,我的腿木了,啊唷”,这一来,顿时便乱了套,那些清兵生怕被挡回的暗器伤到,纷纷倒退,躲的躲,藏的藏,有的人受了伤确实也不能再战。吴应麟见状不妙,在几名亲随的护卫下,退到廊下的柱了后面,不敢露面,只探头探脑观察。暗器被挡回之际,霍威等人或纵来跃去,或挥舞手中兵刃格挡,以防被暗器所伤。老艄工长笑一声,借机将手中渔杆用力向关押李仕元夫妇的房屋门一捅,将门捅出了一个窟窿,接着一抬腿,便要踹破房门而入,突然间腿上一麻,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

    他挥动渔杆遮挡暗器时,但暗器始终又多又杂,但渔杆舞得再快,但也有一枚毒棘藜打在了右小腿上,开始的时候并未知觉,但那毒棘藜毒性剧烈,片刻间老艄工便感到小腿一木,使不上劲来,脚上一软,便跪了下去。霍威见状,大声叫道:“弟兄们,并肩子上啊,这老家伙中了暗器,现在毒发作了。”率众冲近前去,老艄工急怒交作,手中鱼杆一挥,劲贯于臂,再传至杆上,那杆顿时坚硬如铁,向前一戳,正捅在一名江湖豪客的前胸上,顿时从前胸穿透后背,那人惨叫一叫,仰天便倒,老艄工将渔杆从他体内抽出,一股鲜血瀌溅出来,喷起老高。老艄工间不容发,渔杆又捅向另外一人,又将那人小腹捅穿,倒地而亡。众人认定老艄工中毒无力,没有想到他竟然勇猛至厮,眨眼间便杀了两人。那两人都是江湖中小有名气之人,武功亦自不弱。霍威身为一众人的头领,见机较快,当即大喝道:“众位兄弟不要惊慌,这老家伙中了毒棘藜,我们便将他围住,待他毒发不能动弹,再上前将他乱刃分尸。”众人心惊胆战,听得霍威令下,便一个个都不约而同止住了步伐。便在这时,那老艄工撮口呼啸,啸声急而



三六 熊瞎子渡(5)
    那老妇眼皮也不抬,鼻孔哼了一声道:“枉你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大小也算个成名人物,居然这么不长眼睛。”霍威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在下确是有眼无珠,竟然不识得‘长江双奇’两位前辈,万望两位前辈恕罪。”众人见霍威对那老妇毕恭毕敬,语气中显得极为惧怕,不由得都暗暗纳罕:“这‘长江双奇’到底是什么来头,便连老霍都惧怕成这样”心中都是一般的想法,但谁也不敢出口相询。

    那老妇道:“算你识相。”一伸手,道:“将解药拿来。”霍威对其余人道:“是哪位发的毒棘藜,将拿解药来给前辈解毒。”一中年汉子从走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磁瓶,递给霍威道:“霍大侠,这是解药,一半内服,一半外服于伤口上,三日内便可痊愈。”霍威认得这男子乃是广西铁鸡岭寨主郭广泰,因麻脸麻子,人称郭大麻子。

    霍威将磁瓶接过,走近前去,双手将磁瓶奉上,说道:“这是解药,一半内服,一半外敷,请前辈验查。”那老妇将磁瓶拿过,道:“谅你们也不敢使诈。”说完打开瓶盖,倒出一些敷在老艄工的伤口上。老艄工中毒后,不敢稍动,那毒药极为厉害,没有多少时候,小腿便肿得多粗。解药敷上去之后,伤口上便有黑血流出。那老妇喝道:“快拿刀来将暗器取出。”霍威朝郭大麻子努了努嘴,郭大麻子会意,走近前去,俯下身子,从怀中取出一小把匕首,将老艄工小腿上的暗器轻轻挖了出来,从老妇手中接过磁瓶,将药粉倒了些在伤口上,然后撕下块衣襟,将伤口包好。将磁瓶递还给老妇道:“给这位老前辈一天换一次药,口服一天二次,三天以后毒便可解了。”

    老艄工腿上毒性慢慢消失,麻木之感大减,便可感应到疼痛,不由得轻轻哼了一声。那老妇听到他的呻吟,问道:“怎么样,死不了吧”语气虽冷,却满是关切之意。老艄工道:“你巴不得我早死,好去找别的男人!”老妇闻听这言,啪地打了他一个嘴巴,怒道:“你胡说些什么”老艄工挨了一嘴巴,丝毫不以为意,道:“你不找野汉子,你这么生气干嘛”那老妇扬手又要打他嘴巴,只打到了一半,忽然想起他毕竟中了毒,硬生生将手收回,说道:“你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看在你受了伤的份上,我现在不和你计较,过后再和你算账!”老艄工笑道:“看来毕竟还是你关心我多一些!”言语中大为得意,那老妇将头扭在一边,不答理他。霍威等人看着这对夫妻这么大把年纪还象个小孩子一般,成日里斗嘴斗气,又是奇怪又是好笑,但谁也不敢作声。

    过了半晌,那老妇问道:“你感觉伤口怎么样”老艄工道:“好多了。”老妇道:“这解药是真的,这群王八蛋没骗我。”老艄工道:“谁敢骗你大名鼎鼎的‘长江渔媪’,敢情是活得腻了。”老妇“扑哧”一笑,道:“你这个老家伙,倒学会了拍马屁。你这个‘长江钓叟’,也有几分薄名,怎么会被人家用暗器打得爬都爬不起来,真丢人!”众人这时才知道这对夫妇的外号,男的叫什



三七 熊瞎子渡(6)
    霍威见长江双奇走得远了,这才将两夫妇的来历向众人说了,均猜测两夫妇和李仕元及南明的关系,霍威和吴应麟审了李仕元多时,但李仕元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这“长江双奇”是何许人也。又再清点人数,死了两人,伤了十余人。经此一役,吴应麟更是胆战心惊,又担心着船只尽数被毁,过不了江,更担心那对夫妇卷土再来劫囚,更是坐卧不安。

    折腾了大半夜,天色渐渐发白。为了尽快渡江,霍威一早便命王世豪等人再度出去寻找船只。王世豪等人又再来到渡口,见一场大火,渡船和渡口房舍都变成了一堆焦土,远看黑乎乎一片,昨晚被长江钓叟踩破的船本来停于岩边,此时也不见。几人沿江上下游察看了多时,长江沿岸十数里也看不到一户人家,也见不到一个渡客和一只渡船,想来是昨晚发生的事吓到了渡客和行旅之人。正在犯愁之际,突然间凤四娘指着上游叫了起来:“你们看,那里有两只船!”只见上游有两只大船船帆高扯,正顺流而下,一前一后相隔仅有数丈之远。王世豪喜道:“这两只船看来颇大。可以载得下我们这许多人。”几人站在岸边振臂高呼,呼叫多时,竟无一人出舱来应声。眼看那船越来越近,如果再不靠岸,便要顺流而下。索命煞道:“待我先将两只船抓到岸边。”他使的是软兵器,索长足了丈余。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根飞爪,用力一抛,那飞爪便飞了出去,刚好勾住了先头一只大船的船缘,几人抓住爪索,用力一拖,便将那船拉到了岸边。几人如法炮制,将另一只船也拉向了岸边。王世豪上了前面的船一看,见船内空荡荡竟无一人。几人又上了另外一艘船,船中同样空无一人。几人心中纳闷,这船上既无一人,为何从上游漂下来。难道有人故意放下来,或者发生了什么事,船上的人尽都死了。

    王世豪等人又将两只船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王世豪不放心,又扒着船身潜到船底看是否被作了手脚,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他令四煞守住在江边,自己回去向吴应麟、霍威禀报情况,吴应麟闻听江边有两只大船,大为激动,命霍威等人速速起身渡江。霍威道:“小王爷,此船来历不明,恐怕其中有诈,不能冒然上船。”吴应麟叫道:“我不管,我要尽快渡江,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都有,多待一刻我都受不了。”他这时日以来,先被乞丐戏耍,昨夜又被”长江双奇“吓得够呛,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恨不得立刻飞到京城,现在听说有船,当然想马上离开。霍威道:“小王爷,此事非同小可,还是要搞清情况再上船,这才可保安全。”吴应麟喝问霍威道:“小王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这一行人到底谁做主,谁说了算”霍威道:“当然是小王爷你说了算,不过既然我答应王爷,便要保证小王爷你的安全,还有两个囚犯的安全。请小王爷三思。”吴应麟道:“既然我说了算,便要听我的。立刻动身上船。”霍威要待争辩,吴应麟怒道:“霍威,你要抗命吗”霍威无奈,只能命众人押着李仕元夫妇起程。所在的小镇距熊瞎子渡本不甚远,半个时辰便到了渡口。

    吴应麟和霍威上船,又在四处察看



三八 熊瞎子渡(7)
    霍威离吴应麟不远,见他突然从马背上摔下,吓了一跳,赶紧跃下马背,将吴应麟从地上扶起,只见他面色潮红,处于半昏迷状态,唤了几声:“小王爷,小王爷。”却无半点反应。再看李仕元、吴青鸾及其他人时,也是一样症状,霍威凭多年江湖经验判断,这是中了蒙汗药所致,并无性命危险,心中稍安。再一思忖,定是众人喝了船上木桶之中的清水,对方将蒙汗药早下在水中,众人口渴之际,料到众人只考虑到船只会不会出问题,忽略了水中会有人作手脚。而桶中之水唯有自己未喝,是以自己并未被迷倒。

    蒙汗药是江湖中不入流的迷药,可下于食物或饮用的水里面,下毒的方法便捷容易,江湖中的正义之士或是武功较高,有一定声名之人,都不屑用此类迷药,被视为下三滥的伎俩。解药之法也很简单,只要用冷水喷于被迷者脸部,便会慢慢苏醒过来。

    霍威心想敌人心思如此缜密,定是个极厉害的对手,立即取了水袋,刚要用水为救醒众人。忽见一个瘦小的人影一闪,奔向李仕元和吴青鸾的囚车。霍威意识到有人要劫囚车,来不及施救众人,顺手将水袋一放,扑向囚车所在,去拦劫劫车之人。只见那人身形瘦小,衣衫破旧,一脸污泥,头发乱蓬蓬的,看穿着打扮分明是个小乞丐,手里面拿着一把牛角尖刀正在砍斫囚车的锁链。霍威见到他的打扮,想起在石门峡遇到的老乞丐,尔后又有个小乞丐从山上滚石砸伤了数人。寻思:“莫非这小乞丐和那老乞丐是一路人,那老乞丐武功极高,如果真是他的徒子徒孙,伤了他的性命,届时那老乞丐定不会就此罢休。”心中多了一份顾虑,便不敢冒然下重手伤人。只高声喝道:“你是谁,干么要砸囚车”小乞丐并不回答,手下更加砍得紧了。

    霍威道:“你快快住手。”伸出右手,五指箕张,便去抓他肩膀。那小乞丐身形突然一缩,就地一滚,霍威便抓了个空。再看那小乞丐,约摸八、九岁左右,脸上虽然脏污,但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正恶狠狠地盯着他。那小乞丐当然是李相如了。

    李相如向老乞丐学了“救命三招”和“逃命三招”后,撒腿沿途追赶霍威一行。他自从在山洞中得到《南华心经》后,处于好奇之心,每日逢空但照图上所载练心,这样且走且练,已经将书上的图文练习了大半。每次练习之后,便感到身轻体盈,精力充沛,浑身通泰舒适。他尝到了甜头,练得更加勤了。他浑不知所练习的是世上至高的武学秘诀,得此秘诀,练习一载,等于寻常人练上十年,而李相如练习了一月有余,体内蓄积了一定的内力,不过他自己毫不知觉罢了。他只知道照图形练习之后,可以一整天不吃饭也不觉得如何饥饿,还有就是精力比以前也旺盛得多,走上一天的路,也不觉得如何的疲累。

    他拔腿狂追,只用了半个多时辰便追上了霍威一行,不敢过分挨近,只远远跟在后面。到了晚上,便在霍威等人投宿的客栈外将就睡觉,抽空又将老乞丐教的六招武功练了数遍,熟记于心。他脑子转得极快,心想总是我跟在他们屁股后面



三九 熊瞎子渡(8)
    老渔翁盛怒之下,便要将李相如掐死,那老婆婆见势不妙,提气一跃,便跃上了大石,举掌往老渔翁肩上轻轻一拍,道:“你发什么疯,输了便是输了,竟迁怒于一个小孩子,害不害臊”老渔滃只觉一股热流自背至腕传至掌上,手上一震,掐住李相如的手掌禁不住松了开来,李相如一下子坐于地上,白眼直翻,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老渔翁嚷道:“本来这次我赢定了,怪就怪这小鬼头多管闲事。”老婆婆道:“不知者不为罪,他也是一番好意。你输给我又怎么了,反正这辈子你就没赢过我。”老渔翁急道:“你一辈子都在欺负我,难道我真的就不如你了。哼,你等着瞧。”说完纵身跃下了大石,头也不回地走了,不多时便消失在夜色之中。老婆婆看着他的背影,自语道:“这老东西,一生人都这么倔强!”

    李相如此时已经清醒,从二人言语中听出好象他们在比试武功,而自己一番好意,却害得那老渔翁输了,所以他心中老大不平。便问道:“婆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老婆婆道:“不关你的事,我们夫妻已经斗了几十年来,老头子始终赢不了我,这才迁怒于你。”接着又问:“你产谁家的孩子,天黑了也不回家,你爹娘呢”一提到爹娘,李相如眼泪便唰地流了出来。那老婆婆道:“孩子别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告诉婆婆,婆婆替你出气!”李相如泣道:“谢谢婆婆。他们将我爹娘抓走了。”那婆婆道:“什么人抓走了你爹娘,你跟我说,我帮你救你爹娘。”李相如之前见他从大石下面轻轻便飞了上来,知道她武功极高,闻言心中极喜,跪下叩头道:“多谢婆婆。”那老婆婆道:“你一个小孩子,无依无靠,先和我回家吃饭,然后慢慢和我说来不迟。”说完牵着李相如的手,说道:“跟我走吧。”跃到了地上。李相如右臂被她牵着疾奔,只感到腾云驾雾一般,耳边风声呼呼,脚不点地,仿佛做梦一般,只得将眼睛死死闭上,过了约摸半柱香的功夫,只听那婆婆道:“孩子,我们到家了,你可以将眼睛睁开了。”原来她早已经看见李相如紧闭着双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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