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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血八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巨兔木木

    “我们缓办就是,先把地方占了就是!拿在手里,总比放在外人那里好!”皮润民看白痴一样看着邹德归,这些东西就是大将军的恩赐,又不是必须得给的。

    “也不仅仅是这些!我们动了朝廷,只怕这个国家会立刻分崩离析,我们吃不下不说,还会引来西方列强对中国的瓜分!”邹德归略微词穷,果兴阿却补了一句。

    “大将军所见甚是,如今的关内早已是群雄并起。有朝廷在还能表面维持,若是朝廷一倒,立时便会出现唐末藩镇割据的局面!”邹德归刚才陷在自己的圈子里没出来,这才被皮润民给问住了,听了果兴阿话,他马上反应了过来。

    天平天国和捻军的一场打乱,把中原大地给打了个天翻地覆,整个国家已经陷入了支离破碎的状态。表面上还有大清朝廷撑着,实际私底下已经是藩镇林立了,只不过没有像唐末那样过火而已。汉族团练武装兴起之后,大清朝廷对国家的掌控能力已经下降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也就是两宫太后和奕欣降龙伏虎按住了曾国藩等人,不然中国就已经碎了。各地军头的势力极为强大,上得了台面的便有曾国藩的湘军、李鸿章的淮军、左宗棠的楚军,上不来台面的则有萃军、甘军、川军、庆军、毅军等等一大批小朋友。

    各路军头关系非常复杂,有隶属于湘、淮、楚等派系的,有自己草台班子起家的,什么路数出身的都有。大清朝廷对他们还有一定的控制力,虽然不是生杀予夺,起码这帮人也不敢乱来。但若是果兴阿直接干掉了朝廷,下面这些小家伙,肯定就要各自生火起灶了。果兴阿前世的历史上,大清灭亡之后,各地便瞬间分裂,虽然也有很多其他的因素,但是这个时代留下的军头们,也是其中非常重要的原因。

    “一群乌合之众,何必顾忌他们,即便是湘军、淮军、楚军,也断然不是我们满洲军的对手!如果灭了朝廷之后,不能传檄而定,我们便挥军南下,一个个灭了他们!”皮润民还是不在乎,强悍的满洲军是他底气的保障,谁不服就灭谁,实在是太简单了。

    “武力不能解决一切的问题,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我们能得到关内的人心吗”果兴阿还是很颓丧,他对皮润民江山一扫平的套路非常的不来电。




第七百零六章 天津教案
    长春的果兴阿安排了一切,而且给朝廷回复了奏折,表示自己会在同治亲政典礼的时候回京朝拜,并详尽的介绍了自己的入京路线以及所带护卫。果兴阿以为自己可以在长春等朝廷的回复,然后等上个一年半载的再去北京耍耍,却不想当天下午就接到急报,朝廷出乱子了。这次的乱子看上去是发生在天津,是一场因谣言引起的群体**件,但是其离谱程度,以及造成的后果都是前所未有的。

    自从十一年前北京和谈之后,天津便成为了北方最大的口岸,经济繁荣的同时,还出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小小的天津城里当官的巨多。上得了台面的便有三口通商大臣崇厚,天津道台周家勋、天津府知府张光藻、天津县知县刘杰、天津提督陈国瑞等等一大堆人,还有一大帮的各国领事,也包括北满州通商代表松长青。如果这帮人能够同心协力,积极沟通,天津不说欣欣向荣,起码也不至于出大乱子,可惜大家都是各念各的经,终于导致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天津除了官员多之外,还有一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就是天津生活着大量的混混,这帮亡命徒可是极其麻烦。这些人身穿青色裤袄,斜披肥衣大袖绸缎长衫,脚穿绣花鞋,头蓄着大绺假发,称辫联子,说起话来喜爱摇头晃脑挑大拇指,走起路来总是迈左腿、拖右腿,故作伤残之态。这些家伙看着搞怪,活的更搞怪,他们基本以自残起家,活的就是个无所顾忌,打赌下油锅的事,他们可没少干。平日里就是靠着自己的无所顾忌,在市井中混日子,命都不要的人,自然是不好惹。但是他们也讲究个义气规矩,但是世界观多少有点扭曲,是实打实的社会不稳定因素。天津的上层的一群老爷们得罪不起洋人,个个谨小慎微,下层又有一群不顾一切的亡命徒,不出乱子就出鬼了。

    同治十一年晚春,海河东岸的一片野冢义地,招来许多野狗和乌鸦,有人发现有许多孩子的尸体被野狗从土里刨出来,鹰啄狗叼,场景十分悲惨。同时天津城里一个可怕的流言,风一样流传着。法国人的育婴堂里中国孤儿的眼睛、内脏都被挖去,还有人说,内脏是作药引子,眼珠被洋人挖去炼银子。有人言之凿凿,称不久前就是仁慈堂的嬷嬷雇人埋下的这数十棺材,一口薄棺里最多装了两三个孩子的尸体。

    消息也自然传到了官府耳朵里,天津知府张光藻派了个仵作去现场看了看,回报说“各棺尸身已干,并无挖取心、眼形迹”,后来也没见百姓报官,也没接到知县刘杰的禀报,张光藻就以为这事平息了。官府没当这回事,道台、知府、知县该干什么干什么,也许是他们政治敏感性不高,更有可能是“幸灾乐祸”,这帮没少受气的老爷们,巴不得洋人出事呢。

    没隔几天,便有很多人们失魂落魄地聚到了天津府衙门前,原来有人捉住了两个用拐骗孩子的疑犯,一个叫张栓、一个叫郭拐,听听名字就像拐骗孩子的。有人传说本来还有一个疑犯,因为是教里的,所以被望海楼教堂的神父通过三口通商大臣崇厚给要走了。天津知府张光藻和天津知县刘杰事可不管什么传言,他们只想把这件事压下去,在对疑犯刑讯取得口供后,急匆匆的宣布了二人犯有拐卖人口罪,然后就砍了他们的头。然后张光藻就贴出了一张非常奇怪的告示,绝对的别有用心,告示里说:“张拴、郭拐用药迷拐幼童。风闻该犯多人,受人嘱托,散布四方,迷拐幼孩取脑剜眼剖心,以作配药之用。”

    不仅这样,张光藻还通过崇厚找法国驻天津领事丰大业,要求调查育婴堂的嫌疑。详细调查本是好事,但是舆情汹汹,张光藻还不做得隐秘一点,这不整个一个火上浇油吗不识字的混子们不懂,混子背后的那些人可一下看出了门道,这告示里虽然没有指名是育婴堂,但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连官府都认定这事跟教堂做药引子有关系了。百姓们对天主教堂的质疑还是没有解释,所以张拴、郭拐这两颗人头反倒成了确认谣言的明证,因而更增加了人们对天主教堂的怀疑与仇视。

    张光藻的调查还没消息,天津的“水火会”便又抓获了一名迷拐犯武兰珍。严刑拷打之下,武兰珍供认,他的是望海楼教堂王三给的,诱拐的孩子也给了教堂。水火会是天津民间的一种民团组织,本来是管消防灭火的,后来因为各地民团兴起,他们这些人又都是些年轻力壮、有些武术功底的人,所以也兼职收费保境安民。他们这帮人有家有业,不像混混那么无所顾忌,但本质上的区别也不大。

    武兰珍的口供一出,天津立刻民怨沸腾,天津知县刘杰不得不邀请知府张



第七百零七章 找倒霉
    大清朝廷曾有个统计,从允许洋人传教的条约签订后到庚子事变前,外国的洋教,包括天主教、基督教、东正教等来华的外籍传教士已有3200多人,入教的中国人达八十余万,教堂遍布全国城乡。而从那时起,全国大大小小的教案就接二连三的发生。

    自从秦始皇用“书同文、车同轨”的观念统一中国的同时,其实也做着统一中国人思想的事。这事不但做了(焚书坑儒),也基本做成了。汉武帝之后,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景象一去不复返了,中国的政治发展史上,再也没有出现孔子、孟子、老子、孙子、庄子这样伟大的思想家。即便后来也有如朱熹、王阳明等伟大的儒学家,但其实也是在固定的框架内运行,再也没能出圈。因为从秦始皇起,统治者开始把中国人的思想和思维统一在自己的统治轨道中。所以中国人的聪明智慧只好都用在文化艺术的范畴,从那时起,中国的文学家、艺术家多出来了,而政治改革家就很少了,即便有也多大是失败者。

    与此同时,世界上的其他文明国家,如古时的希腊、古罗马等则都在政治文明上有了很大的改变。他们迟迟无法做到大一统,别说思想了,连山头派系都摆不平,只能搞利益交换和制衡。所以在奴隶制尚存的时候,他们就对国家政权开始了权力的分割与制衡,以求让各派系势力均衡。尽管发展的过程中出现过若干次的反复,但因为山头一直不能归一,所以西方的发展方向是一直没有改变。

    这些一件接着一件出现的教案,便是大一统的中国思维和西方制衡思维的碰撞,固守千年传统的中国人,面临外来思维时不可避免的冲突。当然小老百姓是不懂这些的,所以流传颇广的谣言,成为了教案发生的必然要素。每次都是传言教堂迷拐孩子作药引子,每次都是杀传教士和教徒、烧教堂,每次的结果也都是朝廷说点不着边际的理由,再杀个把替死的老百姓偿命、再赔点钱了事。这种事的巅峰是义和团,但是之前已经预演过无数次,每次的模式都差不多,其背后无外乎是官府鼓动、士子策划、平民出头的驱除洋人的小伎俩。洋人没有被赶走,中国人到是流了一次又一次的血。

    传教和教案不是一家的事,西方列强几乎是个个有份,之所以崇厚每次见到的都是丰大业,则是因为法国和其它国家有点不一样。中国人常见的洋人,主要上英、美、法、俄四家,美国内战,俄国被果兴阿打残之后,便主要就是看法国和英国蹦达了。别的事情上,英国都比法国蹦达的欢,唯独传教一事上落了下风,因为英国主要是新教,而法国则是天主教。

    一神宗教本来便具有极强的扩展性,其中天主教的扩张性尤为突出,堪称世界第二。虽然十几次东征都失败了,但是作为能和绿教比划一下的存在,岂能等闲视之。能为了宗教发动大规模战争的,自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奥斯曼帝国是不行了,他都西亚病夫了,自然没办法再出来传播宗教,但是法国明显可以。而且法国发现了一个非常好的市场,拥有四亿人口的中国,绝对是他们传教的天堂。若是能拿下中国,教皇的疆域将扩大四分之一,而且可以一下多出许多的红衣大主教。

    中国是一个众神信仰的国家,而且小老百姓的信仰还很功利。今天可以为了求雨给龙王爷上供,明天就能因为没下雨,揍龙王爷一顿。在西方人的眼里,这就是没有信仰,所以他们都非常的积极,而且自信满满,觉得他们一定能拿下中国人,扩大上帝子民的面积。《中法北京条约》签订后,法国传教士就以极大的热心和勇气向中国内地各省渗透,那些传教士曾喊出过一句让当时的中国人听着很可怕的口号“在中国每个山头及每个山谷中设立光辉的十字架”。道教和佛教在中国几千年了,从来没有达到这样的境界,你一个外来的宗教借着公使和条约的力量就要这样,完全是不给本土宗教活路了。而且这些传教士都具有一定的特权,还总干涉地方行政,上至大夫下至黎民,把传教士与鸦片同样视为邪恶和不可接受的东西。

    传教士的境遇可不比北满州的小彼得强多少,敬天法祖的中国人,对他们不拜祖宗罔顾人伦的那一套东西根本不来劲。不修今生,不修来世,还天天说老子有罪,我疯了才信你这鬼东西。发展不出信徒的传教士们,被逼无奈拿出了大杀器——花钱买教徒。入教有钱赚,这入教的人可就来了,信不信的搁一边,反正是有钱赚了。“打零工”的教徒,可没几个正经人,正经人谁会为了钱卖祖宗啊!传教士说话不招人爱听,他们又弄了一大群地痞无赖在身边,大



第七百零八章 三小时
    丰大业的一声枪响,好像发令枪一样,宣告了天津打乱的开始。其实人和动物并没有太多的区别,既然有血腥味刺激了人们的神经,人血的盛宴就被激发出来。丰大业枪一响,聚拢在周围的水火会会众和混子们全都受到了刺激,刀枪棍棒齐上,眨眼之间,丰大业和他的秘书西蒙成了鬼,这次不是洋鬼,而是真正的鬼。

    已经疯狂起来的人们,放下了一切的顾忌,活生生站着的天津知县刘杰,也和死人没了区别,根本就没办法在拦住他们了。百姓们怨恨的便是洋鬼子和教堂,如今洋鬼子的大官已经伏诛,下一步就是教堂了。不用任何人招呼,打死了丰大业和西蒙之后,百姓们立刻便如潮水一样涌向了望海楼教堂。至于打死法国领事的后果,已经铲平教堂的后果,百姓们此刻已经无暇顾及了,他们只需要发泄心中淤积已久的怒火。

    短短不到三个小时,法国驻津领事馆、天主教大会堂(望海楼教堂)、圣温辛特天主教遣使会所属的育婴堂(仁慈堂)及数家洋行都被抢劫和焚毁,彻底的被从中国的土地上抹除了。百姓们在抢劫和放火方面,有着无师自通的本领,做的非常的干净,连块整砖都没留给洋人。不仅仅是洋人的东西要毁掉,“无恶不作”的洋人也一个别想跑。共有二十个包括妇女在内的洋人被害,其中有十三个法国人、两个比利时人、一个意大利人、一个爱尔兰人还有三个俄罗斯人。除了教堂和商行之外,还有六处英美的讲书堂被完全烧毁,他们也是传播歪理邪说的地方,自然也留不得。平时仗着洋人的名头,为祸乡里的三四十名中国教徒也没跑了,被大伙揪了出来挨个放血。

    遇难者们都没有经过衙门的审判,自然不会有砍头、枪决之类的正统刑罚,他们全部被以私刑的方式处决了。中国人讲究个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虽然只是风传,但是躁动的百姓们依旧要以传教士们对付婴儿的方法收拾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理循环。传说孤儿们都被传教士挖了心肝炼丹,百姓们自然要把成擒的传教士们开膛破肚,拿了他们的心肝祭奠亡灵。又传说他们挖了孩童的眼睛提炼白银,百姓们自然也要挖出他们的双眼,让他们永不瞑目。

    出于某些不可说的理由,百姓们还将修女们一个一个地在别人面前被剥光衣服,让她们赤身露体。之后再将修女们的身体撕裂开,挖出她们的眼珠,并且割掉她们的。当一个人被残害致死后,她的尸体就会被悬挂在长矛上示众,然后再投入燃烧着的教堂里。男人们则会在死后才剥去衣物,尸体也大多被扔进了河水里。

    百姓们已经杀红了眼,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专注于攻击法国人,后来则对各国洋人发起了无差别攻击,英、美、俄等国的领事馆都受到了冲击。领事馆里的人还能依托围墙自保,外面的传教士和商人可就抓瞎了,现在天津百姓在无差别的搜杀他们,只要被抓到就是一个死。逃亡领事馆的路又不通,这些可怜人一时可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他们崇信的上帝也明显在东方不灵,根本庇护不了他们。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四散奔逃的洋人们,不断的祈求着的上帝不灵,可他们还是找到了一位救世主。救世主被发现的时候,正很不礼貌的趴在墙头上看热闹,手里还端着一碗小米粥,这位神人便是北满州驻天津商务代表松长青。松长青明显不愿意搀和这些烂事,可是洋人若是冲进北满州商务会馆寻求庇护,他们也不阻拦或是驱赶。百姓们若是强冲商务会馆,则会被守卫们很不客气的赶走,百姓们可干不过北满州荷枪实弹的警卫。所以北满州商务会馆,便成了游散洋人们的避难所,回不了领事馆的洋人全都往这跑。

    松长青的姓氏便说明了他的身份,正经汉人只有姓宋的,哪里会有人姓松呢!他是一个正根旗人,而且是出身固安的旗人。松长青自幼文弱,虽然也是正身旗丁,可是他根本就进不了兵营,别说打仗了,他连抓鸡都费劲。照理他也就能混分粮饷,然后平平庸庸的混一辈子,根本没有得个一官半职的机会。但是家世一般的松长青有一位好姐夫,他姐姐嫁给了北满州元老级功臣丰升阿,而且是大房福晋,这可就给了松长青机会。多方观照之下,松长青混过了公职人员考试,然后又托关系弄到了商务代表的官职。

    商务代表可是肥缺,往上走一步便是通商大臣。北满州外派的使节不多,很多地方都是以通商代表和商务大臣处理外交问题的,所以当上了通商代表,便等于一条腿迈进了凝心阁,几乎可以视作准阁员。可惜松长青能力有限,肥缺要职上呆了许久,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邹德归也就是勉强知道有他这么号人物,没撤换了他也是给丰升阿面子。所以松长青只能各处去当代表,南洋、南美、澳大利亚、美国、上海、广州,他都呆过,半年前才被调到天津来。松长青也是牢记了姐夫的教导,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也不准备往上升了,就这么混着挺好。

    这次收容这



第七百零九章 崇厚
    谈及天津教案,便绕不开一个人,那就是一直委曲求全的崇厚。崇厚履任三口通商大臣以来,一直是谨小慎微,处处忍让,获得了各国公使、领事的一直好评。虽然民间对他的风评不佳,但是官面上混的还是不错的,而且各国公使也都很卖崇厚的面子,即便是混不吝的丰大业,也一直简称崇厚是个好人。

    崇厚出身镶黄旗满洲,本姓完颜,是如假包换的金代皇室完颜氏的后裔。可谓是出身名门,累世显贵不绝,曾涌现出五代进士的佳话。崇厚自身也拥有举人头衔,这对于一个旗人子弟来说,已属不易。他真正发迹,还要从第二次鸦片战争说起。咸丰八年,崇厚便曾协助僧格林沁,襄理天津海防,开始频繁与西方各色人士接触。两载后,咸丰北逃,留下恭亲王奕欣处理和局,恭亲王就毫不犹豫举荐才识练达、办事细密且谙熟洋务的崇厚作为左膀右臂。要知道,就在一年前,咸丰还对崇厚之能力不以为然,曾质问过奕欣“崇厚人非出色,不解汝喜用其何才”。不过士别三日,崇厚的确已堪当重任,和谈期间其不辞劳苦,“于夷情猖獗之时,屡次出入夷营,备历危险,得以次第换约”。这等表现自然深获恭王赏识,不久朝廷颁旨,“候补三四品京堂崇厚,著加恩赏给侍郎衔”,由副局级干部一跃进入部长俱乐部,可谓殊遇。

    崇厚能于仕途这般顺遂,与恭亲王之提携密不可分,故他自此舍命追随靠山,唯其马首是瞻。恭亲王上台之后,请求朝廷设立数位通商大臣,处理沿海洋务。崇厚经恭亲王保荐,继续留在天津,出任三口通商大臣,一待便是十年。作为恭王嫡系,崇厚上任后成为贯彻洋务改革战略之急先锋。他先是制定《天津通商章程》,建立对外机构,捋顺对外关系,紧接着又领命与普鲁士公使在津门修订条约。之后崇氏更是大量购置满洲船炮军火、编练了一支当时规模最大的由北满州教官协助指挥的五千人军队。当然最牛的举动,还要算崇厚耗时近五载终在同治九年建成的天津机器制造局。可以说,在各地疆吏中,崇厚绝对是对中央新政跟得最紧的。一言以蔽之,洋务改革看津门,改革标兵数崇厚。

    而且崇厚除了恭亲王这个大靠山之外,还有一些外援,他不仅和西方各国的公使关系不错,与北满州的关系也铁极了。崇厚可不仅仅是和松长青关系好,他可是有着通天能力的人,他能直接和果兴阿说上话。北京和谈期间,崇厚一直是奕欣的特使之一,礼部会谈的时候,他也有份参与。一片翎顶之中,果兴阿并没有注意到不算出众的崇厚,可是崇厚却与一个骂街特厉害的人搭上了关系,这个人便是果兴阿的肱骨幕僚容闳。果兴阿出关自立之后,崇厚也没和容闳断了联系,时常有书信往来,个人关系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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