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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血八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巨兔木木

    容闳如今在北满州的文臣队伍里地位超然,他不理实务,但却掌管着重中之重的百项工程,而且在北满州的教育科学界影响力极大。皮润民和邹德归两大山头,对他也是积极拉拢,不敢有一点得罪。有这么一位大神在果兴阿面前替崇厚说话,崇厚自然有着大清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优势。果兴阿本就觉得二次鸦片战争的时候,自己把天津祸害的够呛,心里有些愧疚,再加上容闳帮忙说话,北满州对天津的投入也就很巨大了。崇厚本就积极跟进朝廷革新的动向,北满州又大力援助,天津的改革进度自然便是最好的了。

    然而,虽常年处理洋务,崇氏仍有自己的致命短板。崇厚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君子,有和蔼可亲的品德,但却不是一个外交家。崇厚处理外交问题尤其是争议纠纷的态度与恭王亦步亦趋,即典型的鸽派手法,忍让、妥协、冷处理、拖字诀,这是其惯用手法。故崇厚一向对外示弱的表现,早已令津门百姓不满,民间个个视其为卖国贼。

    自打出事以后,天津城里的气氛紧张得快要崩断了,老百姓都在担心洋人会报复,官府要抓人偿命。各路谣言四出,各水火会和混混锅伙儿都在聚集会众,暗暗磨刀擦枪,准备拼上一场。出了这么大的事,客商们自然都跑了,洋人也躲了,洋船也不来了,甚至连漕运都不通了。城里米粮不到,茶坊酒肆生意全无,各铺虽开却均无买卖。穷民失业,到处三五成群的聚集谋划,谣言也越传越离谱。

    天津城因为连年灾害,成千上万的灾民、混混靠在码头做苦力混生活,这下子可断了生计。民心浮动,即使是知府、知县手下的几千兵勇也大多是天津本地人,这个时候有个风




第七百一十章 抬棺出战
    七年前剿灭发匪的曾大帅,如今已经垂暮了,早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反而是病体沉重。朝廷为了防止他成为第二个果兴阿,趁着他剿捻失利之际,连哄带骗的把他弄来了直隶。曾国藩的心中并不抑郁,他拒绝果兴阿三分天下的时候,便早料到了会有今日,用他一身的荣辱换中国的太平,他不吃亏。但他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他已经六十岁了,他能豁达的看待世事,却没办法躲过疾病。

    保定城里的曾国藩,已经吃不动驴肉火烧了,沉疴新疾一并而至,肝病严重又脾胃亏弱,右目失明,且伴有眩晕之症,进出皆需人扶持,否则一跌便有半身不遂之可能。曾国藩是一代名臣,他并不是畏难退却之人,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别说天津是个大坑,就是刀山火海,曾国藩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可是他的病真的很重了,实在经不起这长途的折腾,更没有精力去和洋鬼子勾心斗角。但是朝廷真的没人了,奕欣坐镇中枢走不开,其他人不是分量不够,便是才不堪任。李鸿章在西南,左宗棠在西北,除了曾国藩,朝廷真的是无人可派了。

    两宫太后的上谕里全是“曾国藩精神如可支持”的商量口气,给足了曾大帅的面子,这下子曾国藩不得不赴津“彻底根究,秉公办理”了。和圣旨一块到的还有个物件,那就是曾国藩为自己从江西的寿棺——建昌花板,这不能不让曾国藩心有戚戚,此去天津凶多吉少。曾国藩没有像果兴阿一样骂一句“真他妈的不吉利”,而是平静的细细的交代了自己的后事。第一、此次赴津,带寿棺同行。第二、若身死,灵柩应回到老家湖南安葬,婉谢奠仪,概不收礼;第三、平生文章、著述,留给后代子孙观览,但不能刻板刊行于天下。

    曾国藩还留了信给儿子曾纪泽、曾纪鸿:“余即日前赴天津,查办殴毙洋官、焚毁教堂一案。外国性情凶悍,津民习气浮嚣,俱难和协。将来构怨兴兵,恐致激成大变。余此行反复筹思,殊无良策。余自咸丰三年募勇以来,即自誓效命疆场,今老年病驱,危难之际,断不肯吝于一死,以自负其初心。”左宗棠在新疆抬棺出战了,他的老冤家曾国藩也在内地抬棺出战了一把,不过曾国藩的仗要难打的多。

    曾国藩收拾东西需要几天,可是他知道天津等不了,所以他便先致函崇厚,提出委曲求全的处理建议:即使曲在洋人,而外国既毙多命,吾辈亦宜浑含出之,使在彼有可转圜之地,庶在我不失柔远之道。指出坐实挖眼剖心谣言之虚实,实乃“此案枢纽”。同时曾国藩表明自己仅是会办的角色,愿协助崇厚,与其“祸则同当,谤则同分,不敢有所诿耳”。另外赴津之前,曾国藩还纷纷致函李鸿章、丁日昌等人,希望他们这些平日与洋人交涉甚多的疆吏给自己出出主意,“凡鄙人思患所不到,为卓见所筹及者,尚求见示一二,匡我不逮”。

    思虑良久之后,曾国藩还是痛下决心,给长春的果兴阿也写了一封信。大清近几年大乱渐平,洋务运动也搞得不错,但是实力依旧是很弱,如果和欧陆强国比划起来,肯定还是还是阿瑶吃亏的。但是如今国内一帮不通实务的秀才叫战不休,法国人也动不动就用开战来威胁,这场大祸到底能不能消弭,曾国藩也是吃不准。虽然曾国藩已经做好了退让的准备,但是他还是需要果兴阿的帮手,只有北满州站在了大清的身旁,才足以威慑法国人。果兴阿素来是尊奉朝廷的,而且他也早就放了话,不准许任何国家以武力侵略大清,曾国藩相信果兴阿还是会卖自己这个面子的。

    不及曾国藩筹备停当,两日后朝廷又下一旨,命崇厚为出使法国的钦差大臣。这意味着会办升格为总办,教案之重任完全压在曾一人肩上。在曾国藩心中,由保定赴天津,路途上虽为一路向东,而仕途上则是一路向西,这根风中之烛,随时都有可能在津门熄灭。曾国藩也明白,如果自己对法国妥协,朝野舆论绝对饶不了他,自己的一世清名怕是要毁于一旦。可是他不能不舍弃自己的清名,大清正处于发展的时机,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开战的,他必须从大局出发,而不是计较个人的得失。

    怀着种种不祥的预感,直隶总督曾国藩一路颠簸由保定到达了天津,还没进城就被数百乡绅、百姓拦了驾。百姓们跪倒轿前呈禀,声称教案的发生是由于崇厚遇事偏袒洋人造成的,要求明断天津教案。曾国藩心情更加灰暗,他这次不仅要得罪读书人,怕是连百姓的民望也要失掉了,只



第七百一十一章 逃不掉的黑锅
    曾国藩把黑锅都给背了,两宫太后和恭亲王奕欣也都理解,而且他们也没让曾国藩失望,不管清流们如何嚷嚷,他们还是把自己该做的事给做了。同治皇帝亲自下旨,将张光藻、刘杰即行革职,交刑部议处,提督陈国瑞送天津交曾国藩审查。基本便是按照曾国藩的构想走的,给洋人一个交代便是了。

    可惜洋人并不配合, 五艘法国炮艇、三艘英国炮艇、一艘美国炮艇抛锚停泊在了海河口,而且将大炮褪去炮衣,直指天津城方向。在距离大沽口不远的烟台,也有几艘军舰生火待发,其中两艘的法国、一艘意大利的、还有两艘英国的。大清君臣们,来来回回传递奏折的行为,又让公使们怀疑大清玩起了拖字诀,所以他们弄来了大清最害怕的战舰,要给曾国藩等人一点压力。

    在处理教案问题上,曾、崇二人皆希望力保和局,不轻启衅端。但二人目的却迥然不同,曾国藩是欲图顾全大局,实现还洋人清白与给百姓交代两不误。而崇更多考虑取悦洋人,不惜付出一些较重的代价,也要达到息事宁人的结果。曾、崇二人虽共处津门办案,却难免同床异梦、貌合神离。遇到“猪一样的队友”,曾国藩心情大坏,本就不好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洋人战舰开来,曾国藩就更是烦闷了,他想亲自去与洋人交涉,但是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只能再次让崇厚出马。

    天津的形势一触即发,曾国藩又病的越来越重,崇厚只能赶紧去沟通。罗淑亚吓唬起了一向做好人的崇厚,言说明早没有准信,就撤退公使馆,向大清宣战。曾国藩闻知后,头晕症发作,一连呕吐多半天。崇厚带着天津镇总兵陈济清、知府马绳武前去探视,看曾国藩病情气势汹汹,立刻向朝廷报告,请求加派朝廷重臣协办。这次的快马急递可是一点也没耽搁,朝廷立刻派出了工部尚书毛昶熙赴津会办,李鸿章驰畿候命。同时为防不测,令驻古北口的直隶提督傅振邦带练军及标营赴津,听曾国藩调遣,江苏巡抚丁日昌也赴津会同交涉。

    知悉朝廷的旨意后,曾国藩吐的更加厉害了,奕欣的脑袋被驴给踢了吗怎么会有这么混蛋的旨意。让毛昶熙和丁日昌过来,并让李鸿章待命都是正理,但是让傅振邦带兵来,可就是糊涂透顶了。法国人只是叫嚣而已,他们未必敢真的动武,傅振邦突然增兵天津反而会吓到他们,极有可能酿成激变。而且就算真的要开战,傅振邦带一群陆军来有什么用,人家洋人都在海上飘着呢!傅振邦总不能游泳过去找人家开练吧!洋鬼子都明说了,人家就是要炮击天津城,根本就没想过登陆。就算洋人要登陆的话,他们那几艘船也运不了多少兵,天津的守军绝对是足够的,让傅振邦弄一群边军来完全是多此一举。

    曾国藩还没想出应对的办法,海面上又来人了,不过这次来的人却让曾国藩大喜过望。七艘北满州海狼级驱逐舰,四艘朝鲜近海炮艇开到了大沽外海,而且他们也褪去了大炮的炮衣,不过他们的炮口对准了英、法等国的军舰。一直畏畏缩缩的崇厚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北满州和朝鲜的舰队一到,他马上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而且把他手底下的三艘炮艇也给派了出来。天津周边剑拔弩张的氛围,连天津城里卖煎饼果子的小贩都感觉得到,不过这次大清大占优势,英法的几艘炮艇肯定干不过北满州的驱逐舰。

    一直爱好和平畏惧战争的中国人民,这全都成了愤青,天津城里的叫战之声此起彼伏。曾国藩更是受到了几封请愿书,乡绅们恳请曾国藩奋起剿灭发匪的余威,率领清、满、朝三方联军,一举击溃洋人,彻底的驱逐这些外夷,还大清一个朗朗乾坤。曾国藩的心里,也不由得犯起了小嘀咕,如果北满州能够全面介入的话,这次未尝不是一个驱逐洋人的好机会。即便这次的事情是天津市民理亏,但是大国纠葛,又有几个是真讲道理的呢!

    曾国藩准备约谈满洲商务代表松长青,进而见一见北满州助理国务卿兼商务部长郑奇峰,探一探北满州方面的口风。大家刚刚联手收拾了日本,若是再搞一次东亚联军,把法国人也给办了,那可就完美了。但是曾国藩却不可避免的失望了,他还没去找松长青,松长青就在他的商务会馆邀请了各国领事和崇厚,先开了一个沟通会。北满州的确是向着大清的,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底线,而且距离曾国藩的构想很遥远。

    “北满州认同法国公使关于修缮教堂、严惩凶徒,礼葬遇难人员的要求,而且也认为这次事件的肇事方为天



第七百一十二章 了结
    要让老师给自己顶雷,自然得先通个气,所以李鸿章提笔给天津的曾国藩写了一封信。信中的态度有些过于平淡,不像是学生给老师的口气,倒像是写给关系一般的同僚。这也是李鸿章的高明之处,老师是明白人,根本没必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越平淡反而越容易让老师接受。

    李鸿章的信中说:“鸿章冒暑远行,莅省后委顿异常,不得不略为休息。兼以初政即犯众怒,嗣后诸难设施。尊处能将凶犯议抵,依限议结。计鸿章到津接事,此外未了各事,必为一力承担。”意思是说:老师既然有了自己对教案的处理意见,我李鸿章决不反对,但这样肯定“犯众怒”,就请老师一个人担下来“依限议结”吧!要不我刚接手这案子就犯众怒,后面就没法干了。善后的事就交给我,您就放心吧。我知道这是让老师委屈了,但为了大清朝廷我也是没办法。李鸿章也真是孝顺,反正老师您正坑里蹲,干脆就由您把坑给填了吧!

    曾国藩很明白这封信的意思,他是中国传统大儒,这事还用说那么直白吗他曾国藩愿意不愿意,自然也会一力承担下来,该顶得雷就顶,该唱的白脸都唱完了,给学生李少荃铺平道路。曾国藩已经老了,近来病也越来越严重,他能为这个天下做的事已经不多了。而李鸿章还年轻,还有远大的前程,将来还能接过曾国藩的大旗继续辅弼这个天下。反正曾国藩已经毁了,的确也没有必要再搭进来一个李鸿章,万千罪孽皆归我吧!

    有了老师的这颗定心丸,李鸿章信心倍增,当他听说法国和德国已经开战,而且还战局不利,根本无暇注意东方这点小事,法国公使罗淑亚的老底子被他摸到了。李鸿章知道,让他扬名立万的机会又一次幸运地落在他的头上,他怎么能不接着呢所以他马上下令全军整队,跃武扬威地向天津进发。车粼粼、马啸啸,迎着端午的粽子香气,李鸿章带着他的淮军大队人马,盔明甲亮地开进津城。这些装备着满洲式枪炮的大清军队,天津的老百姓还很真少见到。

    李鸿章进城第一件事就发布严厉的公告安民,安排自己的手下占领城中城外的要点,这下子天津落入了李鸿章之手。听说李鸿章入津,果兴阿捧上来的海关总税务司赫德说了一句很形象的话,“那简直就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七年前赫德当过李鸿章和戈登的说客,深知李鸿章的底细和为人。一红一白、一起一伏,在某种意义上讲,曾国藩真的心甘情愿的当了他学生阳谋的牺牲品。李鸿章自是战功赫赫,但他朝廷第一汉臣的称号却是从天津开始的。而曾国藩只留下了一句“内疚于神明,外得罪于清议”就灰溜溜地离开津城,从此一蹶不振,在他最辉煌的两江总督任上默默的走向死亡。

    李鸿章到达天津,天津教案便定案了,按伤一洋人偿一命的原则处理。这主意是曾国藩想出来的,西方人不太接受,但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总不能把参与暴乱的百姓都杀了,只能点头认下。经李鸿章与曾国藩议定,首批杀十六人,充军流放二十七人。天津知府张光藻、天津知县刘杰发配乌鲁木齐戍边,派崇厚赴法道歉,赔偿法国六万两白银,并有大清出资重建望海楼教堂、仁慈堂。

    张光藻和刘杰走向大西北之前,曾国藩与他们促膝长谈竟夜,不仅自己赠银三千两,还出面多方张罗,筹集了一万两银子,以安顿他们的家属。对于这俩倒霉蛋,曾国藩心里有愧,但却没办法改变他们的命运。这哥俩到是没什么,一副光棍的态度,还安慰起了清名尽毁的曾国藩。他俩也不用真去新疆,走到陕西就差不多了,就是做个样子给洋人看,他俩西游个玉门关便能回家,过几年说不定还能复起呢!曾国藩对二人豁达的心态和欣慰,同时也有点感怀,张光藻和刘杰还有将来,他曾大帅却没有将来了。无可奈何花落去,夕阳西下几时回大佬终将步入黄昏。

    张光藻和刘杰走了,曾国藩也启程回了两江,天津彻底变成了李鸿章的舞台,他要开始自己的表演了。曾国藩离津后的第三日一早,大群兵丁、衙役将以冯瘸子为首一干囚犯提至县衙门,准备将天津教案正式了结。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天津绅民黑压压围聚府衙为其壮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死刑,正式来开了序幕。

    生命最后一刻的混混们,身上披着崭新的丝绸衣衫,脚上穿着绣花的鞋子,梳着像女人模样的各式各样的发式,头上戴着中国大家闺秀常用的头饰。他们嬉笑自若,也有人在堂上厉声喝骂官吏,而官吏们则全都选择了闭口不言。

    法场设在西门外,虽然天色仍暗,但通往西门的路上已是人头攒动。沿途士绅百姓,设摆了香案、瓜果酒食,众位好汉过来后,他们便纷纷奉上美酒和吃食。负责弹压的衙役们只是把百姓往边上赶一赶,好让出道来,倒



第七百一十三章 七爷亮剑
    曾国藩很拜服肃顺,其实一直对恭亲王奕欣和他的军机班底评价不高,曾评价说“恭邸极聪明,而晃荡不能立足。文柏川正派而规模狭隘,亦不知求人自辅。宝佩衡则不满人口。”。翻译成果兴阿的日常用语,便是奕欣是个没主意的软蛋,文祥鼠目寸光,宝鋆则干脆就是个喷子。

    这次的天津教案,更是让曾国藩对奕欣一系人马失望透顶。虽然自己就是个出来顶缸的,但是朝廷做的也太过好了,一点也没在乎过他的感受。朝廷想保全和局,维护洋人,曾国藩都替他们做到了,又何必删改曾国藩的奏折,把屎盆子都扣在曾国藩一个人的脑袋上。如今洋人的事是了了,但是一代名臣曾国藩也算是彻底废了,除了他的湘军会依旧崇拜他,怕是所有人不再鸟他了。

    自己的得失,曾国藩已经可以不顾及了,他已经是快入土的人,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可是他担心国家啊!奕欣的地位亦辅亦摄,说他是大清的周公都不为过,但他却没有一点周公的气魄胆略,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所作所为就像一个宦海沉浮的老官僚一样,处处偷奸取巧抖小聪明,又油滑的像泥鳅一样,半点担当也不见。京城里骂他怂包的人,怕是比天上的云彩都多了,照这么下去他早晚还得回家思过去。若是别的国家,摊上这么一个首辅也不叫事,换一个首辅和军机班底就是了。但是大清不行啊!恭亲王奕欣若是倒了,中央根本没有能交通内外,撑起大清朝廷的栋梁。若是以女主垂帘,或是幼帝亲政来代替恭亲王,国家会走向哪里,可就不好说了。

    最令曾国藩疑惑的是,案件处理过半之际,普法战争爆发的消息已在官场传开,甚至连远在西北的左宗棠也听闻“法兰西与布洛斯构兵,法国主路易非斯为布所掳”。曾国藩在致恭亲王的信中,数次提及此事,“法人与布国构衅,此间传言已久。若果法、布开兵,或者远交近攻,不欲与中国为难。又闻法主老而厌事,其意主和不主战,似亦事之所有”,建议其能借此良机,调整对策,扭转不利局面。然而恭亲王却未置可否,毫无回应。此举令曾国藩颇为疑惑,甚或加重了对这位王爷的失望之情。然而,从未供职枢桓、预闻军机的曾国藩,估计怎么也想不到,津门地震之同时,朝堂之内也开启了一场激烈的权力博弈。较之曾氏的焦头烂额,恭亲王则称得上惊心动魄了。

    天津教案爆发的消息于传入宫中是在一个傍晚,如此严重且棘手之事发生,专负涉外事务的总理衙门自当及时作出回应。然而偏偏出了意外,恭亲王便身患顽疾,在府中养病,并不在衙门理事。而另一大佬文祥又因母丧,回家丁忧去了。于是偌大的一个衙门,只能由宝鋆与董恂主持工作。二人皆为恭亲王嫡系,故先须至王府汇报商议,后再向津门下发指示。不过此密议过程势必影响决策效率,一来一往,待廷寄拟出,已是次日。且其内容讲得极为笼统:“务当体察情形,迅速持平办理,以顺舆情,而维大局。”捧此旨令,天津官吏一时不知如何措手。两日后,驻京各国公使“致恭亲王及各大臣函”已递送入内。其措辞十分强硬,认为此教案背后定有排外力量煽动,如天津提督陈国瑞“指挥会党在后操纵”。

    中枢应对乏力,洋人咄咄紧逼,这令两宫坐如针毡。以至于朝堂议政之时,慈禧心火直冒,“感时气牙疼”。恰在此际,一股暗流开始浮出水面。醇郡王奕譞突然上折,表面献策,实则问责。如此弦外之音,无疑预示着由津门泛出的波澜,将会在京师掀起难测的浪潮。高深莫测的七爷奕譞,这次突然亮剑,绝非等闲之举,可惜已经习惯轻视七爷的一众朝臣、恭亲王和两宫都没能重视起来。

    辛酉年间神龙摆尾了一把,年仅二十二岁的奕譞,便以郡王加亲王衔,授为都统、御前大臣、领侍卫内大臣,俨然成为了军方的一座重镇。不过,这位军界新宠之后的表现实在让人大跌眼镜。两宫起初认定醇郡王有统领兵将之才,于是“屡诏令其督京师旗绿各营兵操”,以期练就一支精锐之师。然而无论八旗,还是绿营,早已游惰多年,疲敝不堪,这颓势岂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能够扭转的?即便是新组建了神机营,效果也不是很好,与大家伙儿期望中比肩固安军的水平,差的远远的了。一次奕譞主持操演,一骑兵居然“坠骑折服”。醇郡王很是纳闷,问道:“你骑术怎么差的这么离谱?”此人答案也是一绝:“我是打磨厂卖豆腐的,今天被人雇来充数,能骑的了马就出鬼了?”回答得虽十分雷人,倒也实在。紧接着又一兵弁露了马脚,奔跑过程中,其军服不慎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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