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混血八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巨兔木木




第七百一十四章 鹰派崛起
    为了奕譞那封没什么见地的奏折,朝廷还搞了一次内阁会商,从而诞生了一个差点弄死奕譞的派系。参与讨论者,有素来仇视洋务的大学士倭仁、吏部尚书朱凤标、刑部尚书瑞常,以及当时正在北京盘亘述职的直隶总督曾国藩。

    耐人寻味的是,经过一番议论,众人推举曾国藩起草对奕譞奏折的意见书。此折代表了朝中保守力量的立场,同时该文又撰于曾国藩之手,可见曾国藩对奕譞的主张并无太多异议。那向来以胸怀开明、积极洋务面貌示人的曾国藩,其实内心深处仍对洋人持仇视态度,否则他应不会对通篇意欲驱逐洋人的奏折保持认同。身居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中,作为士大夫典型代表的曾国藩,其做人与做事存在着巨大反差、矛盾与纠结。曾国藩主张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师夷长技以制夷,几乎把这位大贤给搞分裂了。而一年后的天津教案,则不啻将他的思想与行动彻底撕裂成两个根本无法弥合的极端。

    对奕譞的这份奏折,清廷以内阁复议的形式做出回应后,便再无反响。然其象征意义却 实际,这是奕譞保守立场的首次公开“亮剑”,且收到不少重臣之抱团附和,朝中的保守势力终于从皇室中寻觅到领袖人物。进而立场保守且态度强硬的鹰派已渐趋成型,一旦中西事务上出现大的变故,鹰鸷便立刻展翅出击。天津教案便成了一个契机,鹰派振翅而起,把奕欣给搞了个狼狈不堪。

    天津教案爆发后不久,时任江苏巡抚的丁日昌曾数度密函奕欣,表达对津案看法。丁中丞赞同曾国藩“中国现在力量不及,只有曲意求和之一法”的观点,称此“真深识远虑之谈”。应当说丁日昌的观点,非常符合奕欣处理津门事件的思路。于此之外,丁日昌还预见到围绕此案,朝堂之上必定出现反对声音,故丁力劝奕欣为首的决策层“现在事机紧急,守备则万不可缺,至于或战或和,应由宸衷独断,不可为众论所动摇”。此言堪称发自肺腑,预料也十分的准确。不出其料,主张对外强硬的议论很快甚嚣尘上,盈满枢廷。

    政见不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后裹挟着由宿怨和利益浇筑而成的冰冷私见。不过打响这场庙堂之争头炮的阵前先锋,却是两名汉人军机:李鸿藻与沈桂芬。李鸿藻本与倭仁、徐桐等人走得甚近,又因之前同文馆风波、丁忧夺情事件,与奕欣集团结下旧怨,故其出马反驳情理之中,不必赘言。较之书生本色的李鸿藻,沈桂芬曾于同治三年出任山西巡抚,经此历练,其门面气局为之大开,“治事精敏,在上前敢言能辨,同官咸服其才”。同治六年,沈氏起复便径直入值军机,兼任兵部尚书协办大学士诸要职,后因其处理洋务之才识深受奕欣青睐,被召入总理衙门委以当家大臣重任。寥寥数年,沈占据军机、总理衙门两大要津,俨然成为南派京官之魁首。

    李、沈朝堂交锋,源于御史贾瑚所呈质疑总理衙门偏袒洋人策略的折子。朝议之时,李鸿藻与沈桂芬、宝鋆围绕此折,展开激烈辩论。李鸿藻认为贾瑚所言非常有道理,应该有明诏督责,宝鋆和沈桂芬则皆不以为然。颇有愤青气质的两宫太后,认同了李鸿藻的观点,故颁旨明发。宝鋆和沈桂芬岂能善罢甘休,又坚称“津民无端杀法国人,直是借端抢掠”,挑起了第二轮辩论。既然在枢桓之内,宝鋆与沈桂芬又是同一战壕的盟友,且背后有恭亲王奕欣这棵大树,李鸿藻孤身一人冲锋搏杀,让人看来可谓不智,只会令其形势愈发孤立。然而愈是孤立,却愈对李鸿藻有利。一来如此貌似不惜代价的拼争,可积累自己于清流之中的名声与资本,二来唯有如此才能激起奕譞等鹰派人物的支援。

    果如李氏所料,次日奕譞便上折议论津门一案,两宫还为了这封奏折把奕欣给找来了。可见双方政见迥异,必在庙堂有一番恶战。午后诸王、军机大臣、御前大臣、总理衙门诸臣便一同被召见于乾清宫西暖阁。“两宫太后也是来了劲头,连面前的帘子都给撤了,翻来覆去的问起了天津的情况。别有用心的七爷奕譞和素来偏袒百姓的五爷亦誴,扯开嗓子就白话上了。五爷还是明白人,他也知道曾国藩的不得已,但是他坚持认为民心是国家的根本,而曾国藩的策略将会大失民心,所以绝不可行。六爷则是趁势加火,说必须顺应民心,而且天津的张光藻、刘杰无罪,陈国瑞也是个忠勇可用的将才。而且奕譞认为,总理衙门的照会中出现“天津举事者及大清仇人”之语,实在是有失天



第七百一十五章 四大汉臣
    乾隆朝以降,大清朝廷就不是旗人的天下了。虽然皇帝更愿意相信和倚重旗人,但是汉臣已经在朝堂上获取了绝对的优势,为了维护自己的天下,满洲皇帝也不得不依靠汉臣。同治朝提起四大汉臣,大家想到的都是曾、左、李、胡等人,但若是在咸丰朝提起四大汉臣,绝对会得到不同的答案。

    同治五年十月二十二日,享有“三代帝师”“四朝文臣”之誉,被左宗棠称为“身留京师,系天下望”的重臣祁寯藻驾鹤西去,终年七十四岁,清廷赐谥号“文端”,入祀贤良祠,可谓隆遇。不及半载,又一显宦周祖培撒手人寰,时年七十五岁。清廷亦未怠慢,赐谥号“文勤”,实属优恤。

    老臣们的逐一凋零,惹来后辈们无尽的慨叹。翁同龢赴祁府吊丧时恸哭不已,哀泣嚎哭道:“先公执友至此凋丧尽矣!”众所周知,翁同龢的老爹乃是大学士翁心存,除却祁隽藻、周祖培二人,尚有彭蕴章。这四位长者在咸丰、同治之际的进退与作为,对于政局之消长与变幻,绝对是举足轻重,堪为彼时老人政治的样板。若是在咸丰朝前期,提起四大汉臣,人们想起的也往往是这四位老爷子。

    老人也是由菜鸟蜕变而来,祁、彭、周、翁四人再了不起,也打破不了这个自然规律。不过于政坛摸爬滚打,拼的除了能力、情商与运气,当然还有一要素。街口卖豆腐的还讲究个祖传的手艺,为官治政自然也少不了家族的背景。此四位老爷子的家境自然皆不寻常,较之一般贫寒士子,他们全都足以称得上门阀。所以他们的人生,已非单单属于自己,早已被规划为家族发展的一部分。

    祁寯藻,字春圃,出身山西寿阳。其父祁韵士,官至户部郎中,是中央部委的正处级京官,见多识广,可以说为儿子未来发展积累了一定基础。而且出身陕西的祁隽藻,家道极为殷实,老爹又是管户部的,他们与山西票号间的关系不言而喻。祁寯藻天资聪颖,年纪轻轻便高中进士,进入翰林院。道光元年,祁氏入值南书房,时常与道光皇帝相伴,加之其学识厚重,兼通义理、考据,颇得道光赏识,成为“天子近臣”。经过十余年磨练,到道光二十一年,祁终成正果,跻身军机处,自此位居枢桓达十四年之久,预闻机密无数。

    彭蕴章,字泳莪,出身江苏长洲名门彭氏。彭蕴章的曾祖父乃乾隆朝兵部尚书彭启丰,其家自乾隆朝开始便官宦不绝。正仗着这份祖上恩荫,彭以举人身份迈入官场绿色通道,以内阁中书职务在军机处充任章京,积累了不少人脉资源。后来又考上进士,于是仕途愈发平坦,咸丰元年杀入军机处,然后一待便是十年。

    周祖培的老爹也是很值得拿出来炫,丝毫不输于前面二位。其父周钺,官至鸿胪寺少卿,按官阶可卡在副司级,在京官中也算得上体面。周祖培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二十七岁便金榜题名,后经几大部委历练,虽始终未能入主军机,但毕竟官拜体仁阁大学士,绝对称得上位高权重。而且他在各尚书的位置上都混过,堪称资深部堂,绝对的实权派。

    翁心存的背景则稍逊一筹,倘是若拼爹,必败无疑。其父翁咸封,曾任海州学正,相当于地方教育局局长,属于基层公务员序列,故无法为子女在京城发展提供便利。不过翁父严厉的家教、渊博的知识与良好的学风对翁心存甚有影响,其能实现读书改变命运,与此关系极大。翁氏自三十岁进入仕途,勤勉谦逊,一路走得顺遂,两度出任帝师,也做到了体仁阁大学士的高位。

    毋庸置疑,经历过无数惊涛骇浪的老人们,他们拥有着常人罕匹的执政经验,这是十分可贵,但也十分可怕,这些经验会让长者们趋于无为与世故。祁寯藻便是典型,虽老成持重,却往往尚空言而不务实。咸丰登基初期,一心求治,于是总向祁老爷子请教“用人行政之道”。祁老爷子每每“引经据典,动逾晷刻”,其滔滔不绝且不切实际的言论令同列大臣们深以为苦。咸丰刚开始还听得进去,后来也颇不耐烦。祁老爷子一点干的没有,但是背经的能力属实厉害,比唐僧还唐僧,咸丰啥也没问出来不说,还被他念的头大如斗。

    咸丰五年,祁老爷子终于称病求退,咸丰不作任何挽留,非常干脆的答应了下来。连面子活都没做,只求这位背经的大爷赶紧滚蛋。而且咸丰未按惯例为祁老爷子暂留大学士一职,而是立即将其授予恭亲王奕欣的老师贾桢,咸丰为了摆脱祁老爷子,都已经宁可便宜政敌了。祁老爷子的隐退,并非是因为什么病痛,而是识时务之举。当时恭王已入主军机且以非常规方式取代了祁老爷子的首席之位,与一位年仅二十出头的天潢贵胄共处中枢,矛盾似不可避免,与其日后身陷囹圄,不如乘早离开,以待时机。祁老爷子选择稳居三晋,“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实在人老成精的绝佳体



第七百一十六章 扑朔迷离
    大清朝中的鹰派们盘算着打压奕欣,顺带再想个办法弄了果兴阿,长春的果兴阿则在分析天津教案。自从天津教案的消息传回长春,果兴阿便进入了一种当机的状态,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天津教案应该是一年前的事,普法战争也应该是一年前的事,怎么突然就延后了呢!

    果兴阿的历史并不是特别好,也就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水平,但是天津教案和普法战争他都有着深刻的印象,因为这两件事很特别。普法战争是因为果兴阿的个人偏好,法军在普法战争中装备了很奇怪的米特拉约兹机枪,鼎鼎大名的夏塞波步枪也正式亮相,酷爱武器的果兴阿当然非常了解。天津教案则是晚清圣人曾国藩的骨折点,一辈子都以完人面目示人的曾国藩,在天津把一辈子的名声都给丢光了,不到两年就憋屈死了,果兴阿怎么会不记得。这两件事,都应该发生在一八七零年的夏天,结果却全都发生在了一八七一年的春天,实在是太奇怪了。

    其实也是果兴阿死心眼,他这只大扑棱蛾子,已经改变了太多的东西,整个世界的进程都被他给打乱了,一些历史事件提前或者滞后都是很正常的,甚至有些事件根本就没有发生。北满州强大的实力,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普法都因为研究北满州的军事装备而刻意拖延了战争,大清也因为有北满州撑腰而在列强面前硬气了一些。种种原因叠加在一起,自然便导致了事件的延后。这两件事都是矛盾累计的产物,若是一般的偶发性冲突,可能干脆就不会发生了。

    但是天津教案就是一个巨大坑,产生的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这里面的弯弯绕实在是太多,果兴阿不把这事弄明白了,他都不敢进关。所以果兴阿召集了麾下的几个主要谋士,皮润民、邹德归、栾玉、郑奇峰等纷纷汇集长春,就连身在朝鲜的陈维念也给叫了回来。果兴阿急需这些人的政治经验和分析能力,他自己根本弄不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好大的一局棋呀!区区一个教案,死伤不过数十人,却一下子扳倒了湘军首脑,重创了恭亲王一系,尽收朝野人心,实在是高明,实在是厉害!”皮润民没说什么干的,到是佩服起了布局之人,这一手实在是高明,非常值得皮润民学习。

    “嗯!的确高明,而且连我们也被算计进去了!天津是北方最重要的口岸,也是京畿一带我们最倚重的航运枢纽,我们自然不会眼看着天津出事,布局之人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故意迁延,诱使英法以武力相威胁,然后等我们出兵干涉。这是一步阳谋,我们明知有诈,也不得不为他们出头。有了这次的干涉行为,我们就算是给朝廷背书了,今后朝廷与列强纠葛之时,肯定会拿我们当挡箭牌。”邹德归则更气愤北满州也被人家算计了,今后大清惹事,一准会讹上北满州。

    “我们是一家人,我们都是中国人!朝廷就算再不争气,我们也不能让他们被洋人欺负了!就算没有这次的事,只要洋人敢对朝廷动武,我们也是一样要出兵的!”果兴阿还是坚定自己一个中国的态度,就算朝廷不靠谱,他也不能不管关内的同胞。

    郑奇峰好似帐房先生一样,说来说去都是经济账,只关心天津教案对经济,尤其是他经济特区的影响,至于朝廷内政上的事,他根本就没提过几句。栾玉则变成了马屁精,一会赞扬果兴阿高瞻远瞩,一会说皮润民深谋远虑,自然也没忘了颂扬邹德归见底精辟,就是没有一点干货。上次的台阁之争可是把他整惨了,虽然最后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栾玉也是怕了,所以他现在谁也不得罪,一心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好老人。

    “这个陈国瑞是什么人,整个事件中就属他最奇怪,我看八成问题出在他身上!”陈维念便没有那许多顾忌了,他看皮润民和邹德归都不顺眼,台阁之争也没能动他分毫,所以他是直抒胸臆,好像和皮润民、邹德归平起平坐一样,在果兴阿面前指点了起来。

    “确是个可疑之人,此事好似与他毫无关系,洋人却死死的咬住了他,此人必有蹊跷!”栾玉是谁都不得罪,陈维念眼下是不如皮润民和邹德归,但手底下也有了不小的势力,栾玉还是捧着来。

    “叫福顺来,把这个陈国瑞的资料也都带来!”经陈维念一说,果兴阿也想着了这个怎么看,怎么像是躺枪的哥们儿。

    杂务科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的了,果兴阿干脆在长春划了一块地,让他们建了一个杂务科总部机关出来。福顺荣任了杂务科露白之后的第一任科长,如今也离开了吉林,跑来长春供职了。果兴阿找他要情报倒也方便,时候不大,福顺便带着一摞子卷宗赶了过来。

    “陈国瑞,字庆云,湖北应城人,原为太平军,后归降朝廷总兵黄开榜,为黄氏义子,悍勇善战,累有功绩!漕运总督吴棠信用起后,始显达发迹,赐穿黄



第七百一十七章 全是高人
    陈国瑞的身份和手段以确定,天津教案是人为制造的,也就没有疑义了。但是具体布局的人是谁,他的目的何在,却还得在研究研究。教案的背后是朝廷,但朝廷可不是一个人,而且派系庞杂的一群人,他们的动机和目的可是完全不同的。

    头号嫌疑人便是恭亲王奕欣,他是朝廷的实际当家人。作为大清朝廷的掌柜的,奕欣完全有足够的资源来操纵这一切,而且他有充分的动机。如今大清内乱渐平,洋务运动也开战顺利,作为统治者,奕欣是时候开始清理地方势力了。

    旗汉之分其实根本就不重要,道光朝之后,清廷已经是汉臣主政了,旗人大员毕竟不如汉臣精明干练,就算被强扶上来,也终究不是汉臣的对手。即便如肃顺这样的宗室强硬派,他们的幕中也多是汉人谋士,所以大清的天下早就是汉人说了算了。只是多几个汉臣实权派,对朝廷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曾国藩他们毕竟不同,他们不仅有权,而且有兵,划地自治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大清的中央集权。已经出了一个土皇帝果兴阿,大清可不能让江南再分裂,所以必须弄掉曾国藩等人。

    削平藩镇,首当其冲的便是曾国藩。其他的小派系都不成气候,不仅臣服于朝廷,也没有对抗朝廷的能力,即便如左宗棠、李鸿章,也是一样。曾国藩就不同了,他虽然也臣服于朝廷,可是他的湘军势力实在太大,绝对有和朝廷一较高下的能力。而且曾国藩威望实在太高,振臂一呼可令天下震动,朝廷无论如何也容他不下。

    如何对付湘军,也是个头疼的问题。湘军体系庞大异常,控制着许多要害实权职位,树大根深绝不能轻动,一个不好便是天下大乱。所以只能从曾国藩下手,先搞定曾国藩这个带头大哥,下面的小朋友便好办了。不过曾国藩也是个刺猬,这位大爷功劳太大,威望太高,朝廷若是直眉瞪眼的找他麻烦,不但可能激化矛盾,还可能引起其他汉臣的不安。别人不说,李鸿章和左宗棠就觉得坐不住。所以想对付曾国藩,便只能让曾国藩自己犯错,还不能一下子搞得太猛了,免得旁人生疑。天津教案就是最好的结果,曾国藩让全天下的人都失望了,老头的名位没有任何变动,但是威望却一下子全没了。不仅自己的内心受到了重创,也没有了威胁朝廷的可能。

    “恭邸的确可疑,不过这次的事件,恭邸被冲击也是不小。曾国藩失去了天下人心,恭邸又何尝没有让朝野失望”皮润民觉得奕欣的可能性非常小,如果是这位六爷的话,那他可太失水准了。

    “六爷身处总理衙门,谁都知道涉及洋务的事,他第一个跑不了!天津一个坑,埋的是他和曾国藩两个人,六爷不会干这种引火烧身的事!”果兴阿非常了解奕欣,他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风险太大的事情他不敢做。天津教案可是非常凶险的,一个擦枪走火便会开战,奕欣绝对没有这个胆量,而且仅仅为了搬到曾国藩,也不值得如此打动干戈。

    “洋务涉及到的事务最复杂,风险也最大,谁都知道曾国藩和恭邸对外的态度,给他们挖这个坑太容易了。如果排除恭邸的话,嫌疑人可就太多了,好多人都有可能”邹德归觉得看谁都像嫌疑人,朝里有这个手艺的人不少,有这个动机的就更多了。

    大伙儿一时陷入了沉默,如果不是奕欣做的,那嫌疑人可就太多了。朝里看曾国藩和奕欣不爽的大有人在,能联络上陈国瑞的也是不少,想找出具体是谁可不容易。而且也不仅仅是朝里,各地封疆也未尝没有嫌疑,比如李鸿章。曾国藩这个老师和奕欣这个王爷,就是压在李鸿章头上的两座大山,李鸿章未尝没有搬开他们的打算,他可是个底线感不是很强的人。而且李鸿章深明洋务,他和太多洋人打过交道了,也非常了解北满州的态度,他绝对具备操纵天津教案,并预判各方态度的能力。

    “这次的事谁受益最大呢”果兴阿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只能通过受益人来找疑犯。

    “若论受益,当首推醇邸和李鸿章!醇邸仗着此次廷议,大收朝野人心,几乎已经可以与恭邸分庭抗礼。李鸿章则率军进入直隶,占据京畿水陆要冲,进可入职军机掌天下政,退可坐拥直隶要地的厘金物产。”郑奇峰算账就是迅速。

    “不是李鸿章,他控制不了陈国瑞。陈国瑞和他麾下大将刘铭传有很深的过节,绝对无法与淮军合流,李鸿章不背后找陈国瑞麻烦就是好的,绝不会和他合作。而且入主直隶,对李鸿章来说不是好事。直隶远离他起家的上海、苏、杭等根本之地,朝廷监控严密,李鸿章入了直隶便只能为朝廷的忠臣,他也是这次被算计的人之一!”陈维念直接否决了李鸿章,他觉得李鸿章也是这次的受害者之一。
1...197198199200201...25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