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在那嘀咕啥呢”喜丫拍了下窦冕的头。
“喜姨,没啥,我在想今儿是不是让犬叔把头给我剃一下,都发长了。”
“都半大小子了,剃了不好吧。”喜丫小声的说。
“不跟你说了,我回去跟犬叔商量,咱们回了。”窦冕说完开始往前面那条通向半坡的路走去。
喜丫跟在窦冕身后,时刻注意着窦冕脚下踩得位置,一直等到窦冕上了半坡上的大路,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窦冕刚要蹲下歇息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今儿可是大丰收啊,如果真跟冕儿说的一样,王兄,家里后半年能好过一些。”
“哎!道长这话说的,还是你教的好。”
窦冕一听是师傅襄楷和犬叔在说话,但一听犬叔这么说,心里一阵腻歪,腹诽道:“就昨天才拜的师,你一回来就和你聊大半夜,他教我啥了”
喜丫拉着窦冕跟在襄楷身后半步,缓步向前走,犬忽然转过头:“冕儿,你说你让弄这么多地起翘,两个圈能养的下不”
窦冕听到“地起翘”愣了一下,几个瞬息他想明白可能说的是蚯蚓的别名。
“犬叔,其实不是啥大问题,肯定能行,就是我们要把牛圈和猪圈合到一起,上面还要用树叶子搭阴凉,每天再撒一些水就行了。”
喜丫低下头看着窦冕:“冕儿,这又是合一起又是搭树叶子,还洒水,啥意思”
窦冕抬起头,露出一副阳光的笑容:“蚯蚓那东西喜阴、喜潮湿,而且喜独处,母子不同穴。”
“你咋知道的”喜丫问。
“听说的啊,蚯蚓还是雌雄同体,异体繁殖,所以我想把两地连在一起,中间用翻松的陈粪,垫一下就行。”
犬转过身,从喜丫手上拉过窦冕,用着满是泥土的手在窦冕头上揉起来:“婆娘,早上我先把冕儿这活干了,中午再去砍树。”
“行,孩子的事要紧,随你。”喜丫随口说。
犬夫妻在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窦冕插嘴道:“犬叔,我想等会把头发剃了。”
“啥剃发不行不行,那是人的魂,怎么能乱剃。”犬当下一个劲地摆手。
襄楷转过头来,看着窦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为何不想蓄发何况剃发在现在属于髡刑,为何想要这么干”
“凉快啊!”窦冕理所应当的说。
襄楷唰的一下吊一个大长脸,严肃的说:“礼记曰:身也者,亲之枝也,敢不敬与不能敬其身,是伤其亲;伤其亲,是伤其本;伤其本,枝从而亡,此伤身体之行,岂可如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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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陆柒:胜似亲情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道长,我能帮上啥忙不”犬一个劲的点着头小声说。
“不用,王兄,你去给嫂子说声,别让嫂子担心。”
“行,那道长,我先去给婆娘说声去。”
犬说完话转身跑出了屋子,襄楷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窦冕,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窦冕躺在床上四肢无力,头晕目眩的,喜丫端来热好的鱼汤,用勺子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吹,动作小心的递到窦冕嘴边。
窦冕一勺鱼汤下肚,身上的寒冷感褪去了很多,等着一碗鱼汤下肚,窦冕揉着鼓起来的肚子,眼中满是感激:“喜姨,谢谢你。”
“瞧孩子你说的,都一家人,谢啥,身体好点了没要不在弄点”喜丫脸上带着笑容一句接一句的说。
窦冕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喜姨,我没事,让你担心了,我这就只是有点贫血,之前饥一顿饱一顿饿的。”
“哎!我忘了一件事,等等啊!”喜丫拍着脑袋慌慌张张转身走出屋子。
窦冕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心道:“难道没关火把锅熬干了”
窦冕还在猜想,只见喜丫双手捧着东西快速的跑进屋子,口上带着兴奋说:“你看我忘性大的,你来的时候衣服里面好多糖,我就放在柜子里忘了。”
喜丫把手掌打开,窦冕一瞧,里面好多自己上元节赢得糖果。
“谢谢喜姨。”窦冕从草垛上爬起来,伸出两只小手捧着。
喜丫小心的把糖果堆在窦冕手心,小声道:“平常饿的时候再吃,别把牙吃坏了。”
窦冕点了点头,拿一颗塞在嘴里,起身把剩下糖果放在揣在怀里,然后从草垛上爬下来。
“你又干啥去不舒服还要到处跑”喜丫沉下脸不悦的说。
窦冕嬉皮笑脸的说:“喜姨,我要给我俩徒弟教习识字。”
“哼!你把道长带上,我看你这身体有点不放心。”
喜丫说完,摇摇头,唉声叹气的走了出去。
窦冕看了看自己衣服和手,只见脏兮兮的,当即想到嘴里的糖,蹲下身子在那干呕起来。
过了没多大会,窦冕慢慢自我安慰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反正蚯蚓也是药,无所谓了,大不了就当自己提前吃药了。”
自我催眠了好几句,心情好不容易舒服了点,窦冕走出屋,就着院中盆子里的水,随意的洗了一下,走进正屋。
“哎,冕儿,好一些没”正在屋里和襄楷对坐的犬,一见窦冕从偏房里走来,赶紧站起来,跑到窦冕身边,蹲下身子,身抓着窦冕的胳膊急切的问。
窦冕看着焦急的犬,小声道:“让犬叔担心了,冕儿无事。”
“没事就好,吃啥不”
窦冕摇摇头,指了指嘴里含的糖:“我刚吃了一颗糖,好了一些。”
“那今儿就别去别处了,好好去睡一觉。”
“这可不行,犬叔,我答应要叫弗奴兄妹俩识字,昨天才给改的名字,今儿就不去,那也太不像话了。”窦冕强烈的摇着头拒绝道。
犬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站起来对着襄楷道:“道长,你看这…”
“好事啊!孔子曾言:与人相交,言而有信,又言:言而无信,不知其可,冕儿已深得其中之意,王兄就放心吧。”襄楷面带微笑的安慰道。
“可这…”犬本来想继续说,可抬头看了眼一直盯着窦冕看的襄楷,慢慢把话咽了回去。
“人之所助者,信也,王兄,把心收肚子里去,我陪着他没事!”襄楷说完话,一手捋着胡须,一手走到窦冕身边拉起窦冕。
犬站起身,有点尴尬的说:“道长,这多不好意思
第69章 陆捌:山阳熏鱼
窦冕对着站在坡上放羊的襄楷大喊:“师傅,回家了!”
襄楷耳朵也不知怎么长得,窦冕刚喊一声,襄楷立马转过头从山坡上走下来,几步就跨过了小河。
“都干完了”襄楷看着窦冕。
“还没,不过师傅,您把鱼提上吧,我不舒服。”
襄楷看着窦冕随手递来的鱼,嗤之以鼻道:“君子远庖厨。”
襄楷说完话,信手接过鱼,随意的扫了一样,猛的就像发现什么新奇事一样,把鱼举起,凑到眼前,仔细的观察起来。
怀恩有点担心的走到窦冕身旁,小声说:“先生,你说师祖不会得癔症了吧,一条鱼还这么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师傅在悟道,不用管了,你去收拾鱼,记好每顿都炖汤,别糟蹋了。”窦冕张嘴胡诌。
“这你就放心吧,家里好不容易能开炖肉,肯定不会糟蹋。”怀恩眼中满是热情的看着地上的鱼。
正在发愣的襄楷突然自言自语:“这地方还想到有熏鱼,看来这地方好啊!”
“师祖,你说这叫啥鱼”怀恩猛的转过头问。
“你们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瞎了这么好的鱼,这叫熏鱼。”襄楷眼中满是鄙视的看着窦冕和怀恩。
“先生,师祖说金镶玉啥东西,还有这熏鱼又是啥”
“有眼不识金镶玉,就是说我俩糟践东西了,说这熏鱼吧,应当这鱼应当是熏着吃的,不管他了,你赶紧收拾。”窦冕张嘴胡咧咧的说。
窦冕话刚说完,襄楷举起两根手指在窦冕头上敲了一下:“让你随便糊弄弟子。”
“怀恩啊,这鱼可是大有来头啊!”襄楷用手指着鱼说。
“师祖,不就是条鱼,有啥新奇的”
“你去生火去,我给你说。”襄楷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随手扔给怀恩。
怀恩慌慌张张的接过火折子,满是困惑的看向窦冕。
“你去弄去,我看师傅要干啥”
“是,先生。”怀恩不再多说话,拿起火折跑到一边生火去了。
襄楷取下一条鱼,把下摆的衣服提了提,走到河边炖了下来,在河里掏了一小块白火石,拿起石头在于身上磨起来。
鱼身上的鳞甲迅速的被扒去,襄楷拿起白火石在鱼腹轻轻一划,鱼肚子里的肠肝肚细被活活的站现在眼前。
襄楷把内脏掏净,鱼鳃揪下来,转过身找了一条比较直的枝杈,洗了洗然后串起来。
窦冕一瞧,心道:“这不就是烤鱼嘛,说啥熏鱼。”
襄楷将鱼放在地上,转身跑到身后的山坡上找一堆不知名的东西,在水里淘了淘,也不知道洗没洗干净,拿在手上轻轻虐了虐,塞在鱼肚子。
襄楷看着鱼已经收拾停当,站起身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拿出里面跟石块一样的东西,掰下来一点抹在鱼身上,剩下的塞子鱼肚子里。
窦冕看着襄楷的一顿操作,心里恶寒道:“这多亏遇到我,遇到一个有洁癖的徒弟迟早被你恶心死。”
襄楷等了一会,提起鱼走到火堆旁,两只手举着树枝在那烤起来。
怀恩好奇的跑到窦冕身边:“先生,师祖在干啥”
“噢!这个啊…”窦冕挠了挠头,恶趣味的说:“师傅在火化鱼。”
“你个臭小子,一天就知道打趣为师,怀恩啊,这叫熏鱼,山阳熏鱼就这么来的。”襄楷目不转睛的看着鱼,分出神在那解释。
“师祖,这山阳熏鱼怎么来的”
“哎啊,我想想。”襄楷停顿了一下,开口道:“景帝年间,张当居为山阳侯,因此人善钓,遇经常到这鱼,于是自己便架火熏烤,因为此鱼味美,故而张当居献此
第70章 陆玖:打算进城
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一转眼进入了八月。
小鸡们已经长大开始每天会有一堆鸡蛋产出,家里的人每天围着鸡转的不亦乐乎。
原本只有十来只鸡,经过两三个月的积累,迈过了五十大关,家里的日子也是一时拮据。
粟米的收割季节已经结束,犬又开始了隔三差五上山打猎,时常罚树的日子。
窦冕则用几个月时间,把自己知道的道教三字经和戒律告诉给了襄楷。
襄楷得知了窦冕的东西,就开始漫山遍野的跑,隔三差五会带着着一堆不知名的草药。
等着攒了两竹笼鸡蛋,犬和喜丫便商量着要到山阳城赶集,窦冕也嚷嚷着要跟着去。
犬开始有点为难始终不答应,最后在窦冕坚持不懈的纠缠加上喜丫的劝说下,犬摆出一张苦瓜脸点头同意。
窦冕听见犬答应带自己进城,兴奋的拉着犬,软磨硬泡让犬把自己的头发剃了去,等把一切收拾妥当,窦冕瞧了瞧山外即将落下的太阳,满意的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头,走进屋里睡了去。
半夜时分,还在沉睡的窦冕在睡梦中被人推了推,窦冕猛然惊醒,看着手拿油灯的喜丫站在草垛前,窦冕有点纳闷的看了看还被月光照的明亮的屋外。
“喜姨,你看外面还早,这么叫我起来干嘛”
喜丫伸出手指摁了下窦冕额头:“你不是跟你犬叔进城嘛,这家里的鸡已经叫了一遍了,赶紧起来吧。”
窦冕磨磨蹭蹭的坐起来,就像电影慢放一样,一个动作停顿一会的把衣服穿完,打着哈欠的走出屋子。
窦冕走到前厅一瞧,犬已经洗漱完毕,正在那里吃早饭。
窦冕快速的洗漱完毕,拿过喜丫递来的饭碗,三下五除二将碗里的稀饭刨了一个干净。
犬看了眼吃完饭的窦冕,对着喜丫说道:“婆娘,今儿我们不在家,你就别去干别的了,把家里的鸡招呼好就行。”
“老头子,去吧!我省得,你把孩子带好。”
犬拉着窦冕走出屋子,从墙角拿出一根扁担,担起两个装满鸡蛋的竹笼,架在肩膀上闪了闪。
“婆娘,我们爷俩进城,要带啥东西不”犬站在那,给人特稳重的感觉。
“走吧!啰嗦很,回来时记得买点鸡仔就行。”喜丫不耐烦的说。
“得咧!”犬拉起窦冕,两个人在月光的照映下,一步一步的往山外走去。
窦冕跟着犬,边走边观察两边的山,两旁此起彼伏的群山,既像一座封闭的牢狱又像抵抗风浪的城墙,在这宁静的黎明时分,透着暗绿色的神秘感。
犬担着鸡蛋,特悠闲似的给窦冕介绍两旁的地名,时不时还能冒出几句俚语,逗得窦冕一路笑声不断。
快乐的时间流逝的总是很快,夜色渐渐退去,在天似亮未亮时,犬带着窦冕走出了山沟。
窦冕一出山沟,第一眼便看到一条大道从远方的河边延伸到脚下,说那是大道,都有点昧良心,那条路只是比山沟里面的路要宽一点点而已。
犬小心地放下扁担,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指着那天伸向远方的路道:“冕儿,这条路就是去城里的。”
“犬叔,你说这山阳城大不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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