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喜姨,你看外面还早,这么叫我起来干嘛”
喜丫伸出手指摁了下窦冕额头:“你不是跟你犬叔进城嘛,这家里的鸡已经叫了一遍了,赶紧起来吧。”
窦冕磨磨蹭蹭的坐起来,就像电影慢放一样,一个动作停顿一会的把衣服穿完,打着哈欠的走出屋子。
窦冕走到前厅一瞧,犬已经洗漱完毕,正在那里吃早饭。
窦冕快速的洗漱完毕,拿过喜丫递来的饭碗,三下五除二将碗里的稀饭刨了一个干净。
犬看了眼吃完饭的窦冕,对着喜丫说道:“婆娘,今儿我们不在家,你就别去干别的了,把家里的鸡招呼好就行。”
“老头子,去吧!我省得,你把孩子带好。”
犬拉着窦冕走出屋子,从墙角拿出一根扁担,担起两个装满鸡蛋的竹笼,架在肩膀上闪了闪。
“婆娘,我们爷俩进城,要带啥东西不”犬站在那,给人特稳重的感觉。
“走吧!啰嗦很,回来时记得买点鸡仔就行。”喜丫不耐烦的说。
“得咧!”犬拉起窦冕,两个人在月光的照映下,一步一步的往山外走去。
窦冕跟着犬,边走边观察两边的山,两旁此起彼伏的群山,既像一座封闭的牢狱又像抵抗风浪的城墙,在这宁静的黎明时分,透着暗绿色的神秘感。
犬担着鸡蛋,特悠闲似的给窦冕介绍两旁的地名,时不时还能冒出几句俚语,逗得窦冕一路笑声不断。
快乐的时间流逝的总是很快,夜色渐渐退去,在天似亮未亮时,犬带着窦冕走出了山沟。
窦冕一出山沟,第一眼便看到一条大道从远方的河边延伸到脚下,说那是大道,都有点昧良心,那条路只是比山沟里面的路要宽一点点而已。
犬小心地放下扁担,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指着那天伸向远方的路道:“冕儿,这条路就是去城里的。”
“犬叔,你说这山阳城大不大啊”
“山阳城大啊!我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城,每年腊月去赶集的时候,里面人山人海的。”
窦冕听到犬这么说,当下乐不可支道:“犬叔,这算啥大城,不就是个小地方嘛!”
“难道长安很大”犬有点不可思议的问。
“犬叔,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窦冕摇了摇头,继续说:“我刚记事的时候,听父亲说,长安的未央宫就差不多差不多有二十里,现在皇帝住的德阳殿在几十里外都能看的到。”
“哇!这么大”犬惊讶的嘴长得老大。
一真车轱辘的滚动声从山沟内传出来,犬
第71章 柒〇:城内卖蛋
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迟迟没有回答,似乎有难言之隐,车夫看了一眼犬,不再多问。
牛车缓缓停在城门前,车夫指了指高写“山阳”的城门道:“老兄,山阳西门到了。”
犬摇了摇睡得香甜的窦冕,小声说:“冕儿,山阳到了。”
窦冕缓缓睁开眼,睁眼睁开的瞬间被太阳直射的阳光,照的眼冒金星,窦冕赶紧用手遮住。
犬抱着窦冕跳下车,窦冕从犬的胸前爬下来站在地上。
犬走到牛车旁,轻轻地把两竹笼鸡蛋卸下来,用扁担挑在肩山,对着牛车喊到:“多谢龚先生了!”
姓龚的儒生从后面透出来,摆了摆手,然后继续缩了回去,竹简后面露出悠长的声音:“谢啥谢,都是乡党的,不用谢,我先走了,这几天山阳不安生,你小心点。”
“多谢龚先生提醒!”犬说完话,拉着窦冕沿着城门外的黄土路走进城。
窦冕瞧着这依山而建的城池,心道:“说它是城池,还不如说它是要塞。”整座城池透露出实用感,城门上面高高的城门楼子,城墙俩角依然而建的瞭望塔,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进了城门,瞧见一条街道直直的通向另一侧的城门,地面上不似华阴和平陵那样坑坑洼洼,两旁挂着各种酒肆和客栈的幌子,每隔几步还能时不时看见一些炸着油饼的店家。
窦冕碰了碰一心赶路的犬,指了指一家最热闹的油饼铺子。
犬以为窦冕肚子饿了,赶紧小声说:“冕儿,咱们来卖东西的,身上没那么多钱,”
“犬叔,我能把鸡蛋买出一文一个的价钱。”
“不可能吧。”犬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窦冕看了一眼旁边十字路口,对着犬指了指:“犬叔,到前面十字路口去。”
犬担着鸡蛋几步走到路口,放下担子好奇的看着窦冕:“冕儿,咋卖”
窦冕扫了一眼路口的四座酒家,身后是“山阳酒肆”,路得右边是“聚友楼”,山阳酒肆对面是“汇文酒楼”,聚友楼对面是“品贤居”。
窦冕指了指生意最淡的的品贤居:“犬叔,就这家。”
犬担起竹笼,拉着窦冕往品贤居走去。
品贤居的伙计瞧见担着鸡蛋的犬,赶紧挡在门口,用手挡在犬的胸前:“我们这里不要鸡蛋,还请两位去下一家。”
犬一瞧被挡住了,生怕磕着鸡蛋,小心翼翼的放下扁担,看着窦冕。
窦冕挡在两人中间道:“这位伙计,我师乃有道之士,他告诉我您们需要鸡蛋,怎么会错”
伙计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有自己大腿高而且还是光头的窦冕,不屑的说:“你师何人敢称有道之人”
窦冕心里一真抱歉道:“师傅啊,闭上我要用你名字哄人,没办法啊!”
“我师乃襄楷,你敢说不是得道之人”窦冕严厉的说。
伙计听完窦冕的话,有点不知所措,慌慌张张的跑进店里。
没多大会,屋里走出来一个身着华丽但满是愁容的中年人,对着犬和窦冕行了一礼,看着窦冕小心的问:“这位可是襄真人徒弟快请进。”
老板带着窦冕和犬走进屋里,然后鬼鬼祟祟的伸出头看了看周围,慢慢把酒楼门关了。
“不知两位所为何来”老板好奇的看着老实巴交的犬和站在身旁的窦冕。
窦冕向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我师襄楷,我没有必要骗你,但今儿是来卖东西的。”
老板摇了摇头道:“可我这生意你也看到了,实在是太差了,我都打算把它卖出去算了。”
“我想我们来做单生意,我父亲给你提供用鸡蛋做菜的方法,但是鸡蛋要买我的,如何”
老板有点不相信的问:“你们会做菜吗”
“犬叔,你把他家厨子赶出厨房,去露一手。”窦冕碰了碰还在发愣的犬。
犬不知所措的问:“能行吗”
“哎呀,犬叔,喜姨不在家的时
第72章 柒壹:窦家面铺
老板看着身前桌案上摆的色彩鲜明的两碟菜,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猛然眼睛一亮,急忙的对伙计道:“快去端份稀饭,这菜真的是美味啊!”
伙计有点莫名其妙,但没有多说话,直接往厨房跑去,没多大会伙计端来稀饭,老板接过来仔细品尝起来。闪舞
饭食完毕,老板揉了揉自己圆溜溜的肚子道:“太多年没吃过这么舒服的饭了,真的太舒服。”
伙计谄笑道:“老板,不知这鸡蛋还买吗”
“买,不止鸡蛋要买,人我也要了。”
老板撑着身子站起来,非常享受的揉着肚子,缓缓走到厨房,对着犬行了一礼:“真人不可貌相,不知可否留在我这做主厨。”
犬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有点不知所措道:“这…婆娘一个人在家,我怕婆娘担心。”
“这都是小事,我让人去告诉尊夫人一声。”
窦冕饶有兴趣的看着老板,小声的问道:“老板,给啥价啊”
“一贯!”
“两贯,我们就干,不行大不了鸡蛋不卖了。”窦冕说这话把犬往出拉。
“行行行!两贯,你那鸡蛋怎么卖”老板着急的拉着犬说。
犬感觉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窦冕开口举起一支手指:“我们这鸡蛋是用草药喂的,一般鸡蛋炒不出来咱这味,所以一文钱一个,不还价。”
老板听窦冕这么说,仔细回味刚才鸡蛋的味道,没有闻到腥味,而且吃进嘴里嫩滑无比。
犬有点紧张的拉着窦冕,窦冕笑着拍了拍犬的手背。
“行,成交,那你们不在屋里,影响啥不”
“不影响,我师傅平常专门采药,喜姨专门喂鸡,没啥事。”窦冕非常肯定的说。
老板满脸喜色的说:“今儿咱歇业一天,我去处理店子的事,等会让伙计把鸡蛋钱结了给您老带回家,哎呀!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老板狠狠地拍了下脑袋。
犬红着脸,弓着身子抱拳道:“我叫王犬,这孩子叫冕儿,不知老板怎么称呼啊”
老板一瞧犬弯着腰,不敢做大,赶紧回礼道:“哎呀,王兄,我叫熊维,以后就叫我熊老弟就行。”
老板话音一落,我这犬的手在那热情的聊起来,随手扔给窦冕五个大钱道:“侄子啊,我和你父亲谈些事,你去玩你的去吧!”
窦冕接过钱,向犬和熊维告了罪,悄悄地退出厨房,揣着钱走出酒楼。
窦冕看着日头还早,心中对那日贩卖自己的一老一女十分好奇,于是在街上四处游荡,试着看能不能找到人。
等到走向南门不远的地方,窦冕看见一个大的夸张的条幅挂在中心,条幅上书“窦家面粉,开当世五谷之先河。”
窦冕瞧着这“窦家面粉”四个大字,心中冷笑道:“这哪个人这么祸害人,等我知道,我要扒皮抽筋。”
窦冕往前快步的走去,直见一个见方不是很大的房子门口挂着一个上写“窦家面粉铺”的牌匾。
窦冕直冲冲的走进去,站在门口扫了一眼,脸上不悦的说道:“哪个是管事的,给我滚出来!”
屋里五六个伙计齐刷刷看向窦冕,现在满是可惜,正在招呼收钱的掌柜走过来,和颜悦色的对窦冕说:“这位小哥,请问找管事的干嘛”
“你去告诉管事的,就说窦冕爱闹事的小子回来了,让他滚来见我。”
窦冕说完,不再理会掌柜的,走到一张席子旁,脱下鞋,跪坐下去。
掌柜求助的看着店里的伙计,伙计们一个个摇圆了头,不明所以。
掌柜快速的跑到后院,没多大会屋里窜出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的小伙子看着光着头的窦冕,紧张的看了看身旁的年轻女人。
小伙子站在那,壮着胆子问道:“请问可有凭证证明自己是小少爷”
窦冕听到这话便知此人是窦家人,从脖子上取下玉递了过去。
第73章 柒贰:接手商铺
窦商有点不解地看着窦冕,如实的交代:“这是河内张成善出的主意。”
窦冕一听张成善的名字,眉头紧皱,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你让人把外面的条幅撤掉,还有注意张成善这个人。”
“少主为何如此说”窦商追问道。
“我就是此人卖到别处的,你认为此人是好人吗”
窦商听完,“啪”的一下拍到石桌上,嘴里恨恨的说道:“一个连奴才的奴才都算不上的人,竟敢招惹我窦家,真不想活了。”
窦冕摆摆手,沉声道:“脾气收起来,先干好事就行,明天开始你们两个给我当副手。”
窦冕说完转身走出院子,窦商和杨芮大声道:“恭送少主!”
窦冕走到前面的门面,对着站在那发愣的掌柜道:“掌柜的,这几种什么价”
掌柜走到窦冕身边,行了一礼道:“学生回公子的话,这里有六文一斤,还有四文一斤两种。”
窦冕走到沿墙而建的粮柜旁,看了下面粉成色,又想了想价格,一股无名之火从心里冒起来,可是一想这是自家东西,慢慢又压了下去。
掌柜仔细观察窦冕脸上的神色,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心中忐忑不安。
窦冕调整好心情,摆出一副笑脸道:“你刚自称学生可是家父学生”
“是,公子,学生丁度,跟随先生也不过五年光景,学生因喜爱算筹,故而先生让我来掌管账簿。”
窦冕赶紧赔礼道:“真不知竟是父亲高徒,还请兄长恕我刚才失礼之罪,勿要见怪啊!”
“岂敢岂敢”丁度还礼道。
“兄长,我先去走了,明天我再来。”
“不知公子住于何处我等如何才能寻到你”
窦冕拉着丁度走到,指了指十字路口那说:“十字路口,品贤居便是。”
“学生知道了,我有急事就去找您。”
“那行,我走了,您把这里收拾一下,明天我来跟你们商量事。”窦冕边说边指了指条幅。
窦冕拍拍屁股走人,丁度就郁闷了,跑进屋里和窦商商议了一下,一听窦商说的事情,心里的火焰“噌”的窜起来,气冲冲的只会伙计收拾东西,自己则抱着竹简在那写起来。
窦冕满心轻松的走进品贤居,之间里面伙计们一个个手忙脚乱的打扫屋子。
窦冕摇摇晃晃的往后院走,刚进偏门,屋里冲出来一个人,窦冕一瞧是今天把他们挡在门口的伙计。
伙计一瞧是窦冕,赶紧笑盈盈的赔礼道:“哎呀,没想到是小冕,今天是我宋斗不懂事,还千万别见怪啊。”
窦冕一见这标准的服务式笑容,赶紧笑脸相迎:“宋大哥说这啥话若不是您,我和叔现在还在街上回来晃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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