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可父亲说没有钱交束脩,不让我读书。”弗奴边说边在那啜泣起来。
“没出息,岂不闻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哭啥你爹舍不得钱,我来教你。”
“可你才这么小,你会吗”弗奴眼中满是狐疑道。
“我自幼便可听世间万物之音,有何不懂,你说说你想学道还是想学儒”窦冕拍着大腿站起身。
弗奴在这一刹那间,竟然产生出窦冕身格高大的错觉,嘴里有点磕碜:“我…我两个都想学。”
窦冕听到弗奴这么回答,当家乐的前俯后仰,等着心情平复了一下:“你须知学海无边,书囊无底,世间书怎读得尽
第64章 陆叁:巧遇道士
窦冕围着怀恩、浮迎转起来,找个一个细荆条拿在手上,看见下笔不对就抽。
浮迎一个女子写字比较细腻,连着写了很多遍,渐渐有了点样子,怀恩一个男孩子,写字跟虫爬一样曲曲拐弯。
窦冕抬起头看了看日头,已经开始西斜,对着怀恩说:“怀恩,跟我先去抓鱼。”
“小冕,噢,不是,冕先生,我还要写字。”
窦冕用荆条抽了一下怀恩屁股:“先抓鱼,不然晚上回家都没油水,一顿能吃几顿的饭。”
“行,浮迎在这写字顺便招呼羊,我和先去取抓鱼去了。”怀恩说着抱起窦冕往放鱼网的树下走去。
山上儒装汉子看着窦冕两人往河对面走,赶紧从山上下来,站在窦冕对面的河边仔细观察着。
汉子站在那还没看清咋回事,就见怀恩已经把渔网从水潭拉上来了,里面有四条不大不小的鱼。
窦冕看着鱼,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样子今儿家里要来客人了。”
“冕先生,不就多条鱼,怎么说家里要来人”怀恩有点不相信的问。
“河里的鱼本来就是我们衣食父母,每天我们抓鱼不是两条便是三条,这次却一次出来四条,不是家里要多人了吗”
“好像是啊!”怀恩有点不敢相信。
窦冕拿起棍子串起鱼,然后拐过身,往山坡走去,这片山坡上的阶梯几个月下来爬了近几百次,窦冕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后院。
喜丫看着窦冕从阶梯那冒出头,赶紧从院子里出来结果窦冕手中的鱼,说笑道:“今儿,冕儿怎么多抓了一条”
“喜姨,天要留客,家里要来人了。”
“冕儿怎么知道”喜丫好奇的问道。
“我刚看到一个儒生。”
“儒生不就是读书人吗”喜丫惊讶着。
“啥读书人啊,喜姨太看的起他们了,不就识几个字,没啥大不了的。”
喜丫赶紧捂着窦冕嘴巴,嘴里小声说:“那是天上文曲星,可千万别这么说。”
“喜姨,别信那,要都是文曲星,那天上没别的星了。”窦冕打趣道。
“也是,不说了,赶紧去给你做饭去,顺便用你教的手法做一道给你尝尝。”
窦冕一天要炸鱼,赶紧阻止道:“喜姨,千万别炸,那玩意太费油了,等过段时间地里撒的那油菜熟了着。”
“那也就平常当野菜,谁还用那榨油那玩意不行。”喜丫摆摆手不在言语,提着鱼走进屋里。
窦冕一见这自己说的话没人信,当即心情空落落的,他感觉绝对不会错,春天时找了很多野菜,自己让犬叔栽种了好几荒地,里面至少有一半是油菜,可家里两个人都以为窦冕为了玩,没有当回事。
窦冕心情失落的走到前门的空地,刚站在坎边,那个儒装的中年人缓缓从前面的路向他这个方向走来。
窦冕仔细打量了下,只见这个人风度翩翩,头戴一顶术士冠,脚踩一双青色的木屐,下巴的山羊胡随着风轻轻飘动,让人看见第一眼就能产生好感。
窦冕整了整有点褶皱的粗布短褐,爬下坎,直挺挺的站在那,等着这个人。
“贫道见过小先生!”儒生在那行了一礼。
“小生窦冕见过先生,童子戏言勿要见怪。”窦冕恭敬的回礼。
“不敢当小先生夸奖,小先生能写出至虚灵,至微妙,强称名,为大道,道之体,本自然这样的话,我一个传道之人惭愧啊!”儒生在那又拜了一下。
窦冕感觉莫名其妙,心道:“我不记得有道士这一说啊,不是都说术士嘛,所以我才给他俩教道教三字经,难道遇到真神了”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您一句一个小先生,我愧不敢当。”窦冕继续回礼。
“我叫襄楷,字公矩,别人叫我襄道士,不知小先生可曾听闻”
窦冕听后乐呵呵笑起来,然后围着襄楷转了两圈,仔细打量了一下。
“不知窦小先生在看什么难道
第65章 陆肆:窦冕拜师
“我父亲窦武,母亲杨氏,外公杨秉,舅舅杨赐。”窦冕随口报着名字。
襄楷听完当即石化当场,有点结巴道:“那…为何出现在这”
襄楷不提还好,一提窦冕一肚子气道:“怪我那便宜好爹啊,他教不了我,把我送到华阴,没想到我睡到酒楼被人偷了。”
“窦武可是平陵窦游平”
“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听说他辞官经商了,杨家杨赐以高弟拜侍中,似乎没有听闻儿子被偷。”
“哼,一个三君的儿子被偷,他也不敢说!”窦冕用手指抠着鼻孔道。
“可有凭证”
窦冕猛站起身,赶紧离开襄楷两步远,带着戒备:“想干啥”
“我要确定你是不是窦武的儿子。”
窦冕想了下,喊叫此人没啥恶意,从脖子上取下玉,虽手扔过去。
襄楷接过玉,看了一眼玉全身通红,两只手将于环握手心,双腿盘坐起来,眼睛缓缓闭住。
襄楷过了好大一会,睁开眼睛,:“天行数九,越九归零,九九归一,一即天道,没想到你是逃天道之人,惭愧惭愧啊!”
“不懂!”窦冕听到逃脱天道就知道这道士不简单。
“不懂好啊,懂即是不懂,不懂即是懂,大道三千,糊涂最后。”
窦冕从襄楷身前拿过玉,挂在脖子后,有点困惑地看向襄楷:“公矩公,别给我打机锋,说实话,想干什么”
“我要你的东西,我可以带你偷窥天道,如何”襄楷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襄公矩!”窦冕当下暴怒起来:“你可知天道有常,私窥者死!”
“哈哈哈…我的道乃是自己的道,何伦天道”襄楷面不改色的说。
“真的”窦冕凑上前。
“我还骗你不成”
“你说咋办吧”
“拜我为师,我叫你窥探阴阳!”
窦冕一听拜师能有这好处,当即磕了几个头。
襄楷等着窦冕磕完头,缓缓的说:“天道无常,阴阳有常。”
“啥意思”窦冕从地上爬起来。
“也就是说我看到的都是猜的,不过猜的很准的。”
襄楷话音刚落,窦冕心里凉了半截,问道:“你说这意思是咱们胡乱猜”
“不,只是在天道上胡乱猜。”
“我们还有学别的东西”
“学医,医巫不分家嘛!”
窦冕郁闷死了,心道:“这货就是一个医生嘛,装啥道士,还拉上我。”
“我可不可以把刚才磕的头收回,我后悔了!”窦冕脸色不愉的嘟囔道。
“可以!”
窦冕兴奋的转过身开始往屋里走,就在这时襄楷悠悠的说:“我听闻关西孔子伯起公曾言:天知地知你我知,没想到这才过几年,后代就开始不知道上天不可欺了,啧啧…”
窦冕听襄楷这么说,赶紧跑到襄楷身旁,用两只小手堵着襄楷的嘴:“师傅,徒儿开玩笑,怎么能当真呢”
“哦看样子为师多心了!”
窦冕心里腹诽道:“这是道家真人开玩笑嘛,明明就是一个恶霸好不算我倒霉,以后一定坑你,可怜我刚收的徒弟,转眼间变成徒孙了。”
“徒儿啊!你这有什么吃的为师饿了!”襄楷站起身子,面不改色说。
“我去!这当道士时间长了,脸皮这么厚”窦冕心道。
“师傅,有有,今儿这不一早喜鹊叫,便知贵客来,母亲已经做好鱼在等着师傅。”窦冕边说边走在前面带路。
刚进屋里,喜丫从厨房走出来,瞧了一眼窦冕身边的襄楷,有点惊讶的看着窦冕,窦冕快步的走到喜丫身旁,抓着喜丫的裙子,对介绍道:“这是喜姨,我现在寄居在他家,这个是我刚拜的老师,姓襄。”
“民妇王向氏见过襄先生。”喜丫站在那见礼道。
“我与冕儿有师徒之缘,故不曾告知,还望赎罪。”襄楷特有风度的做了一揖。
窦冕见这两人见礼完毕,对着喜丫道:“喜姨,我去叫犬叔回来吃饭。”
“去吧,路上慢点。”喜丫挥了挥手。
 
第66章 陆伍:致富计划
“冕儿要多少钱”喜丫问道。
“喜姨,我就先买十来个就行了,多了拿不动,而且我想买一些母鸡。”窦冕伸着手说。
屋里三个人一听,哄得一下笑了起来,襄楷问道:“鸡生下来都差不多怎么知道公母”
窦冕小手拍着胸脯说:“那还不简单,就算买个公鸡,等长大了大不了阉了就是。”
屋里三个人笑的更大声,喜丫笑的前俯后仰,走回睡得地方取出五文钱递给窦冕,窦冕接过钱走出门往犬指的地方而去。
屋里几个人谁也没把窦冕说的话当回事,继续在那聊着。
窦冕画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在山坡上看到了一个院落,窦冕小心翼翼的从山坡上的小路走下来。
窦冕离着院落有几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仔细打量着这里,四周种满了比他胳膊还粗的竹子,竹林里冒出一座座泥墙石板房,竹林里时不时穿出孩子们的嬉闹声。
窦冕整理了一下自己有点散乱的衣服,步履洒脱的走向竹林。
穿过竹林遇到了很多陌生的人,窦冕一一见礼,又是问好又是回答,东西还没买到,人便已经腰酸背痛了。
窦冕打听了好几家,终于走到一家茅草房前,窦冕敲了敲门,屋里不多时走出一个打扮整齐,衣着简单的妇人。闪舞
“请问阿姨,这里有鸡仔吗”窦冕碰运气式的问道。
“你是谁家孩子我咋没见过”妇人站在那打量着窦冕。
“我叫窦冕,长安人士,跟随师傅游历至此,现在住在犬叔家。”
“哎呦,就后山那个犬家”
“是!”
“鸡仔有,看在我和犬家是亲戚的份上,我这刚有一窝才出来,给你算五个大钱。”妇人指了指墙角旁的鸡窝。
窦冕从身上掏出五个五铢钱递过去,妇人接过钱走进了屋里,窦冕瞧着一只母鸡蹲在鸡窝,鸡窝下面有好几只小鸡冒出头来。
“阿姨,借你家老母鸡一用,明早送来!”窦冕站在门外大声说。
“行,明早送来就成。”妇人说完话没了声响。
窦冕用力提起老母鸡,窝里的鸡仔叽叽喳喳的叫,窦冕把母鸡放在地上,窝里的十一只鸡仔慢慢的从窝里爬出来。
窦冕手一松,母鸡屁股一摇一晃的往鸡窝里去,刚钻出来的鸡仔又叽叽喳喳小儿跑进窝里,钻到母鸡肚子底下。
窦冕来回折腾几次,母鸡就是不挪窝,窦冕把母鸡抱在怀里,然后蹲下身子,窝里的鸡仔开始迅速的跑出来。闪舞
窦冕抱着母鸡,走两步一蹲,等着小鸡没有掉队都赶上来,又走两步一蹲。
等到窦冕走到住的石屋旁,天色已经发麻。
喜丫一见窦冕抱着老母鸡,身后跟着十来只小鸡,赶紧从场地跑来接老母鸡。
喜丫手刚伸过来,母鸡就用鸡喙啄,喜丫赶紧把手缩回去,脸上露出有点尴尬的笑容。
“喜姨,不用管它,我来报道后面牛圈去。”窦冕抱着母鸡继续往前走,小鸡在屁股后面追了上来。
等着窦冕把老母鸡和鸡仔抱道牛圈里关好,然后屁颠屁颠的从到后院走到屋里。
犬和襄楷对坐在那,齐唰唰的看着窦冕,犬站起身心疼的拍了拍窦冕:“冕儿,你这咋了咋全是都是鸡毛。”
“这啊,我想要养几百只鸡,好好挣钱。”
喜丫笑着从屋外走进了,笑呵呵的说:“冕儿,几百只鸡,那得多少钱啊!”
“其实花不到多少钱,明天我拿十几文钱再转一圈,差不多就够了。”
“冕儿,我们这一年也就几十文进账,你这么花可不行啊!”喜丫有点担忧的说。
犬听喜丫这么说,有点不乐意:“婆娘,就你话多,冕儿喜欢就让他折腾,反正以后我俩这点家底儿都是给他的。”
“犬叔,喜姨,你们就放心吧。”窦冕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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