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啥东西我瞧瞧!”犬放下水瓢凑上前。
“不是啥好东西,只是块血玉,一直都跟着我。”窦冕随口回道。
“哎呀,这看起来挺贵重的,你一定要戴好。”犬眼里满是可惜的看着玉。
“这不是啥值钱东西,但是它是我的命玉。”
“娃子啊,你记得原来你的名字吗”喜丫继续搓着道。
窦冕乐呵呵的回道:“我不用记,反正有走不丢,记啥记。”
“啊!那咋办”喜丫有点惊慌失措的对犬使了使眼色。
犬好好像读懂了喜丫的目光,快速的跑进屋里,然后一阵翻腾的声音响起。
等着声音停止后,犬拿着一那个东西藏在身后,从屋里蹑手蹑脚的走出来。
“娃子啊,你这头发有点脏,要不给你剃了吧!”喜丫摸着窦冕的头说。
窦冕点了点头,心里在想:“刚才听到犬说要沐浴、剃发、更衣,看来不知道他们听谁说的,这样可以给孩子们洗脑,可我这记忆我自己都洗不掉,你们能洗掉不过看你们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现在就先不想长安那些破事吧。”
犬拿起背后藏的刀,慢慢的在窦冕头上剃了起来,窦冕看着头上的短发一点点的落下来,心里有些失落的道:“剪断三千烦恼丝无牵无挂自逍遥衣带渐宽人憔悴,道是有晴却无情,看来以后要和秃驴作伴了。”
喜丫听到窦冕在那神经兮兮的说话,不由得愣住了,心中思索了很长时间也不搞不懂窦冕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犬绷紧神经,花费了好长时间,把窦冕头发剃完了。
“婆娘,别发愣了,快去把衣服取来,不然等下把娃冻到了。”犬把手上的剃刀别在腰上,对着还在发愣的喜丫说。
“好,马上就去。”喜丫把手放在裙子上擦了擦走进屋里,转眼间就把一件洗的发白的衣服拿了出来。
窦冕从盆子里爬起来,用手拍了拍头,嘴里乐呵呵:“秃驴,哈哈哈。”
犬有点纳闷的看
第61章 陆〇:弗奴兄妹
窦冕正在想着河里的鱼是什么鱼,没想到被突然扔在河里的石头打断了思考。
窦冕看了看河对面两个放羊的小孩,两个都看起来瘦的有点可怜。
个子有点高的孩子,头发被随便的绑了下垂在身后,他身旁的那个矮点的孩子,身上的衣服不是很合身,头上的头发被修理的就留了左右两撮头发,整个脸上站在河对面都能看出来透着菜色。
“不知两位兄长如何称呼”窦冕整了整衣服,行了一礼问。
高个子把手上的赶羊棍塞到旁边的孩子手上,拍了拍胸口:“我叫弗奴,这是我妹子叫阿改。”
弗奴说完便踩着河直接到了窦冕身边,窦冕低下头一看,弗奴脚上穿的也是草鞋。
“大哥哥,你不冷吗”
“冷啥我记事的时候,就一直这么穿,冬天单衣草鞋的,你这啥鞋这么漂亮”弗奴边说边指着窦冕脚上的木屐问。
“这是木屐。”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弗奴挠着头,有点害羞一样的问。
“我叫窦冕,云游四方走到这里,但我不知道这是哪,不知道兄长能否告知于我”
“我们这地方叫东阳沟,这条河我们都一直叫涧沟。”弗奴在那指着河说。
“兄长,我们这里有属于哪管”
“当然属于涧亭管啊,你问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弗奴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
窦冕一听着弗奴说了半天,就说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地名,有点焦急的指着石坡上的那条通往山前的路问:“兄长,那条路通哪”
弗奴看了看路,抓耳挠腮的想了会,一边走过河一边小声言语道:“这条路好像…好像…通哪来着”
弗奴走到对面的阿改旁边,在那嘀嘀咕咕好大一会,弗奴跑过来道:“我妹子也记不清,只知道是什么阳的地方。”
“山阳城!”窦冕十分肯定的说。
“对,对!就这个,我那天还问我娘来着,我娘当时随口一说我就忘了。”弗奴用力拍了下脑袋,犹如毛塞顿开一样。
“多谢大兄,你想吃鱼吗我来请你。”
“这鱼不好抓,就那乌潭,我夏天都抓不到,你能行”弗奴声音提高了一些问道。
“这都小事!兄长先去生火把自己鞋烤干,这天气容易寒风透骨。”
“行,我去了。”弗奴回答完自个又跑回对面。闪舞
窦冕瞧着这在河里跑来跑去的弗奴,心道:“这小子脑袋肯定有问题,正常人谁能这么傻乎乎的大冬天进水啊。”
窦冕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光头,转向身后的稍微高点地方,从地上小心的抽出一堆茅草。
窦冕对着河岸对面的弗奴挥了挥手,弗奴光着脚丫跑过来:“窦冕,怎么了”
“把我抱到河对面。”窦冕说着就把茅草抱到身前,站在弗奴身边。
弗奴抱起窦冕,几步跨过小河,将窦冕放在妹妹阿改身边。
窦冕站直身体,把胸前抱的茅草放在阿改脚边,然后蹲下身子。
“姐姐,帮忙给我编一下绳子。”窦冕拿起几根茅草递给阿改。
阿改接过茅草,脸色通红:“我…我不会。”
“没事,我给你做一遍。”
阿改有点好奇的看着窦冕手上的动作,只见窦冕将几根茅草根踩在鞋底,将茅草分成多少相同的两半,用手一点一点的搓,几分钟一根绳子搓成了。
窦冕得意的拿着绳子,对着阿改说:“姐姐,就这样的,很简单的。”
阿改拿着茅草走到身后的小石头旁,坐下去,拿起茅草在那搓起来,刚开始不会搓,经常会滑,当搓成功一条之后,阿改搓绳的速度便加快了。
窦冕边搓绳边对弗奴喊道:“兄长,去挖点蚯蚓吧!”
“这么冷的天
第62章 陆壹:安心住下
“窦冕,网里进鱼了。闪舞”弗奴轻轻的拍了拍窦冕的肩膀。
窦冕被弗奴这么一吓,差点掉进河里,窦冕赶紧爬上石背,拍着胸口:“差点魂掉了,得亏我命大。”
窦冕踩在石背上,伸着头看了看河里的网,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弗奴示意:“兄长,可以了,你用力一拉,这里面有三条鱼,但愿网别破。”
窦冕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茅草做的渔网被甩到岸边。
弗奴兴奋的跑到岸边,大喊:“窦冕,里面有三条鱼,这样真的能捞鱼,你好厉害。”
“把我抱过去!”窦冕挥手道。
“来了,来了!”弗奴走到石头旁,抱起窦冕,然后返回岸边。
窦冕在里面选了一个中等大小的鱼,用一根细棍捅起来,对着弗奴道:“这两条给你们的辛苦钱,你拿回去炖了吧!”
“窦冕不好吧,我娘曾告诉我们说我们人穷志不能穷。”弗奴摆出难为情的样子道。
“爱要不要,你妹妹和你都正值吃肉的年龄,不然以后长不高,爱信不信,我走了。”
窦冕双手把串鱼的棍子举在身前,摇摇晃晃的往山坡上爬。
弗奴看了看窦冕,又瞧了瞧地上放的鱼,自己蹲在地上,把两条用支枝丫穿起来,然后把后面做的渔网也拿上,之后招呼阿改把羊赶回了家。
窦冕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一步一爬的登上石阶,终于在正午左右爬到了后院。
窦冕从后院旁的小路,小心的走到前门的空地上,只见喜丫在做空地的石头上做着针线。
“喜姨,我刚抓了一条鱼,今儿炖鱼吧。”窦冕举着鱼走到喜丫身边。
喜丫放下手中的针线事儿,好奇的瞧着窦冕手中的鱼,有点不相信的问:“真是你捉的”
“我和一个叫阿改的女娃一起做的网,让弗奴去抓的蚯蚓。”
“哎呀,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这么聪明,行,我去整治鱼去,你到前面那个山包那叫下犬叔。”喜丫指了指前面不远的一个向山包说。
窦冕放下鱼,转身沿着路往前面走,刚走不远一个两岔路出现在窦冕面前,一条大路通向山外,一条小路通向山包。
窦冕把长袍的下摆提了提,嘴里小声嘟囔:“最烦穿长袍,磕磕绊绊的。”
窦冕被山路两旁伸到路上的杂枝,既是拉又是拽,好不容易走到山坡的空地上。闪舞
窦冕瞧着衣服上的被勾起的线,眉头皱了皱,心道:“这衣服太差劲了。”
窦冕找了一个稍微平整的地方,结结实实的一屁股坐下去,揉了揉自己有点痛的腿,小声的说:“要了亲命了,不是说我有富贵命嘛,这富贵命也太不靠谱了。”
窦冕等着腿上的酸痛感稍微有点轻了,站起身拍拍屁股,往前油走了几步,窦冕看见山坡拐个弯过去的地方,有一个人在砍柴。
窦冕眯了下眼睛,有点不确定是不是犬,窦冕加快了脚步沿着一人宽的小路走过去。
窦冕提心吊胆的走到小路通到的山沟里,听着上面林子上面有砍柴声,大声喊到:“犬叔,喜姨让你回家吃饭。”
过了好大一会林子里传来犬的声音:“这不是才吃没多久,干嘛这么早回去”
“我刚才和弗奴抓了几条鱼,我拿了一条回来,喜姨说等会炖了。”
“行,我马上就来。”犬说着话,林子里的砍柴声停了下来。
没多大会,犬从林子林窜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又脏又烂的衣服,脑袋上用一片蓝色的布包着。
犬走过来,抱起窦冕看了又看,开口道:“冕娃子,你说那弗奴是不是兄妹俩啊!”
“嗯,我看他俩怪可怜的,一个比一个瘦。”
“哎呦,这么小年纪就有这名好心肠了。”犬用那毛毛糙糙的手掌,摸了下窦冕的脸。
窦冕被摸得有点不舒服,别过脸看向别处:“他俩真的,一个六岁,一个四岁,
第63章 陆贰:窦冕起名
窦冕自从下决心安心住在涧沟,每日白天下河和两兄妹抓抓鱼,下午时分听着犬夫妻吵嘴,时间在悠闲而安逸的日子里,一晃便进入了五月中旬。闪舞
这天窦冕一大早起来拿着自己做的渔网,摇摇晃晃的走到小河边,坐在小河边等弗奴兄妹来放羊。
窦冕等的饥肠辘辘,抬头看了看天空,日头已经升的很高了,心道:“难道今天不来了”
窦冕沿着下游方向去寻找弗奴兄妹,刚拐过一个河弯,窦冕就看见弗奴兄妹赶着几只羊从对面走过来。
窦冕见到他们两人,赶紧挥手示意,阿改看见窦冕在那挥手,赶紧从河上铺的石头跳过来。
阿改经过几个月鱼塘的补养,气色渐渐有了改观,不似之前那种满是菜色的病容。
“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来了。”
阿改走到窦冕身边,抱起窦冕,小心的踩着河上的石头:“今天家里有事,所以来晚了。”
“啥事”
阿改把窦冕放在河边,自己转身便去赶羊,没有理会窦冕。
窦冕摸了摸头上才长起来得短发,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我又招惹谁了咋不说话了”
窦冕踩着步子走向还在发愣的弗奴,拍了下弗奴的屁股:“兄长,怎么回事咋今天这么楞”
“哎呀,小冕啊!你瞧哥哥这,实在对不住啊,想事情没注意你。”弗奴用力拍了下头。
“兄长,今儿咋回事,老发呆。”
弗奴抱起窦冕,走到一簇草堆旁,把窦冕放在草堆上自己围着窦冕坐下。
窦冕眼中满是狐疑的看着弗奴,心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绝对没好事。”
“小冕,你说牧奴真没出路吗”
窦冕揉了揉脑袋,龇着牙艰难的想了下:“弗奴,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可以啊,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嘛!”弗奴点着头。
“我不和你说孟子说的舜、傅说之类的人物,那太远了,我就和你说说汉朝一个标志性的奴隶翻身的人吧。”
“谁”弗奴眼中满是火热看着窦冕。
“武帝时大将军卫青,幼时在家为牧奴,长大后为公主府骑奴。”
“啊!这么厉害”弗奴惊讶的张大嘴巴。
“那都不算啥,他外甥更厉害,一位是冠军侯霍去病,一位是行废立皇帝事的霍光。”
窦冕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悠长的声音:“曾文乡有遗贤,却未有听闻,乳臭未干小儿能知未霍者,不是您认为霍光何等人”
窦冕听背后着声音说他乳臭未干,当即火冒三丈:“我都断奶大半年了说谁乳臭未干”
身后没人回应,只听哈哈大笑声,窦冕转动脖子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灰白色儒装的一个中年人站在山坡上。
窦冕没有理会,继续盘腿坐在那看着弗奴:“还有什么疑问”
“你说穷人读书有用吗”弗奴有点担忧的说。
“有用啊!”
“怎么有用法”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你说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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