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窦冕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水,对着坐在主位上的犬说:“犬叔,我昨晚惹了点事,等我走后可能会牵扯到您那,您平日尽量少出门。”
“瞧冕儿你说的,我这一老头子,谁敢把我怎么的不过我平常会多注意的。”
“有什么事及时过来给他们说,人多办法也要多一些。”
“嗯!行!”正在和窦冕说话的犬忽然看向喜丫:“老婆子,家中可安顿好了跟着冕儿去享福,可别家也不要了。”
“哎呦!瞧老头子说的,家中走的时候就已经安顿好了,蓖在家招呼着。”
“那就行,你这去雒阳少待一段日子,别把老头子一个人扔到这了。”
窦冕调侃道:“犬叔,喜姨又不是要跑,不就走亲戚吗,想回来也就几天的路。”
“唉!这不老了嘛,絮叨话有点多,先吃饭,饭都凉了都。”犬叹了声长气,摇摇头。
一顿饭吃的没有一点喜庆的样子,满是离别,等饭后杨芮使唤烟儿将桌案收拾干净,拉上丁度和筚老头退了出去。
窦冕等着众人出了屋子,面色凝重的说:“犬叔,我和喜姨马上就走了,我也就还是那句话,您要保重自个儿,等着我们回来。”
“行了!老头子身体好着,去吧!老婆子,你照顾好冕儿,不然老头子跟你没完。”犬无力的摆摆手对喜丫交代道。
“那老头子,你保重,冕儿,我们走吧!”
“嗯!”
喜丫拉起窦冕,脚步蹒跚的从屋里走到院中,杨芮和丁度安静的和筚老头对站着,烟儿则站在一旁始终不高兴。
窦冕对着丁度长揖及地,交代道:“丁兄,烟儿就留你这,下午会有人接她,若同行还有人的话,告诉他,我在雒阳等着他,还有窦商回来之后,转告他一声,给我守好局面,有多大锅就下多少米。”
“公子,可有事交代我”杨芮双手垂立问。
“还是那句话,向犬叔多学学,一个女人家家的,做的饭那么难吃,真不知道店里伙计咋下嘴的。”窦冕说完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动作随意的外走。
窦冕爬上停着门外的马车,靠着喜丫身边坐下,筚老头拿马缰绳,仔细检查好路上用具,对着身后说:“公子、夫人,坐稳了。”话音刚落,马车便动了起来。
当马车驶过邢城,天空便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天气也随之冷了起来,筚老头升起马车上的遮阳顶,雨水还是时不时地撒进车里。
“公子,要不摘个地方歇脚吧,我们准备不足啊。”筚老头赶着马车磨磨蹭蹭的往前走。
“找个地方你先去找几件蓑衣,赶路不能停。”
筚老头用力抽打了一下马匹,马车开始加速,行了快一个时辰左右,终于见到一座小村庄,筚老头赶紧停住马车,飞快的跑进庄子里。
天空越来越冷,窦冕用力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服,擦了把鼻涕说:“喜姨,让你跟我受罪,真有点对不住,准备有点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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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壹肆叁:雨天受寒
门子带着窦冕的恐惧,急急忙忙往里跑,没过多大会,就看到宋存带着两名仆役从大门出来。
宋存面带急色的问:“小公子可在车上”
“在!我看小公子已经开始打冷颤了。”筚老头很是小心的说。
“快,扶公子进府!”宋存对着身后的仆役道。
窦冕听到宋存那嗓音,忍着难受从车上伸出脑袋,有气无力的说:“我还死不了,别大惊小怪的,我爹呢”
“老爷在书房呢”
“给喜姨准备间房,带我去见父亲,顺便给母亲说下,让她招待下喜姨。”
“歇!你去禀告老爷和夫人,柏!快去抱着小公子见老爷去。”
“喏!”身后两人齐声答应后便散了开。
“喜夫人,请跟我来!”宋存站在马车边对喜丫说。
“冕儿,这…”
“喜姨,您跟着去,洗漱下顺便把衣服换了,我可不敢让您老跟着我再受风寒了,不然我万死难赎其罪。”窦冕低着头,忍着难受说。
“那行,我先去换衣服去,等会再去看你。”喜丫说完跟着宋存从侧门往院里走。
窦冕艰难的爬到柏的背上,对傻站在那的筚老头和门子说:“筚老,去把马车停好,让门子给你找个房间,顺便找身衣服换了。”
“老头子这就去,公子好生休息,明日我再去看您。”
“行了!走吧,正事要紧。”窦冕拍拍柏的肩膀催促道。
柏低下头背着窦冕快步的穿过院子,迅速穿到后院,快到书房外时,柏放下窦冕,仔细的扶着窦冕。
窦冕头晕脑胀的对柏摆摆手:“你退下吧,等会去拿点姜汤,再拿件厚衣服来。”
“公子小心点,路上滑,小人这就去取。”
窦冕看了眼急冲冲的柏,用力拍了下晕乎乎的脑袋,摇摇晃晃的推开半掩着的书房,就像醉汉一般踉踉跄跄的跌坐到桌案对面。
正在书桌上写东西的窦武,被窦冕这么一碰桌案,竹简上立即出现了一道粗墨痕,窦武放下笔,沉着脸说:“怎么回事一向你都很稳重的,今天火急火燎的”
“咳!父亲,告诉你一件好事,我把单家拉过来了。”窦冕用力摇了摇脑袋,兴奋的说。
“单家秋后的蚂蚱,单超都已经死了,你拉一两个小辈有啥用”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单家和陛下还有旧情分。”
“这事容我思量一二,说吧,山阳是不是出事了”窦武双臂抱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笑着道。
“山阳还好,仆役们规矩已定,过两日我让家将去招呼着就行,各项面食进展皆在意料中。”
“山阳既然没事,你不会等雨停了回来有何事要如此着急真是胡闹!”刚还面带笑容的窦武忽然脸色沉下来,厉声问。
“我把喜姨带回来,让娘亲见下,顺便让人家把家禽生意做起来。”
“喔!你说的喜姨是什么人”
“养了我几个月的那户人家,我想了好几天,带回来让和娘见个面。”
“我儿此事处理极佳!你先去休息吧,等身体将息好再回山阳,我去和你娘商量一下。”
“儿身体略有不适,爹若无他事,便退下了!”窦冕以头着地道。
“去吧!早点歇息!”窦武随意的摆摆手。
窦冕是摇摇晃晃从书房退出来,忍着难受劲,随手接过递来的姜汤,一饮而尽。
窦冕刚喝完姜汤,随手把碗扔过去,就听见院中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女声:“哟!三弟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了”
窦冕擦了擦鼻尖上的液体,向院里看去,只见窦冕打扮的花枝招展,周围围着几名婢女。
“冕儿见过姐姐,小弟身体略有不适,明日再去
第145章 壹肆肆:延请太医
窦冕躺在浴盆中唉声叹气道:“可怜我的童子身啊,这辈子连女人都还没碰过,怎能这么就没了”
本来在哭泣的雀,忽然听见窦冕说这么一句痞话,“噗”的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闪舞
“来吧!把衣服脱了,我死也要碰一下女人!”窦冕指着正在捂嘴发笑的雀说。
雀用手抓着自己的衣襟,往后退了两步,惊呀之后带着害羞的说:“啊公子,你才多大我都十二了。”
“快点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窦冕催促道。
雀有点迟疑了一会,脸色通红的将衣带束腰解下,缓缓剥下襦裙褪下深衣,露出带着清晰伤痕的,脸色像煮熟的大虾一样,慌手慌脚的踩进浴缸里,尽力将整个身体埋进水里,只留下一颗有些害羞的脑袋露在水面。
窦冕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这个自己躺在一个盆里的少女,脑袋一阵发懵,心里嘀咕着:“难道我这才两岁,个人魅力就已经这么大了十来岁女孩子对我都宽衣解带,以后有得吹了。”
雀躺进浴盆,往窦冕身边挪了挪,轻言细语的说:“公子,我来给你搓背吧!”
“嗯!”窦冕随口点头应声道。
雀拿起粗布做的浴巾,拿着水瓢,小心的浇在窦冕的背上,用着软绵无力的手轻抚着窦冕的每一寸皮肤,窦冕舒服的时不时呻吟几声。
水有点发凉的时候,光着身子的雀从水中走出来,抱起窦冕拿起浴巾仔细的擦干身上的水珠,轻手轻脚的将窦冕放在席上,自己则细心的将衣服穿在身上打理整齐,蹑手蹑脚的将浴盆端出屋子,之后返回房间,跪坐在席前,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已经入眠的窦冕。
三更鼓声刚过没多大会,沉睡中的窦冕一个劲的自言自语:“冷!冷!好冷!”
正在打盹的雀被窦冕的胡言乱语惊醒过来,看着床上蜷成一团的窦冕,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随着窦冕胡话越来越多,雀紧咬着下唇,就像做着决定一般,挪了挪身体,将席子前的油灯吹灭,摸着黑钻进被窝,光着身子抱紧身体发凉的窦冕。
窦冕被雀的体温缓缓暖着,渐渐安静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雀心里跟毛挠一样,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一整夜也没有合眼。
雨天天色亮的慢一点,辰时前后雀从被窝中爬出来,小心的给窦冕把被子裹紧,轻步跑出房间。
没多久,昏睡中的窦冕听到屋外吵闹的脚步声,艰难的睁开眼睛,废了好大力气看清来人,张开嘴,声音有点沙哑的说:“水,我要水,我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氏,一见窦冕有气无力的样子,当即眼泪唰唰的的往下掉,小步跑过来抱着窦冕:“冕儿啊,都怪娘不好,昨天若不是你那爹多事,我早就来看你了。”
“娘,你轻点,我还死不了,你别把我捂死了,赶紧松手。”窦冕有气无力的对杨氏说。
杨氏当即就乐了,喜丫从屋外用陶碗盛了一碗热水,从站在门口的两个婢女中间挤过来,对正抱着窦冕的杨氏说:“杨姐姐,冕儿没事,先让冕儿喝点水,赶紧去派人找医师,冕儿这病可拖不起。”
杨氏被喜丫一句话惊醒过来,拍了下脑袋自责道:“还是妹子说的对,我这就去找人安排去,你瞧我这…”
“姐姐赶紧去,冕儿我照应着。”
杨氏站起来对身后的婢女吩咐道:“柔!你去把刚才那女婢找来,一起陪着喜妹照顾好冕儿,若有差池,自行了断。”
站在右边那个长相清秀的女孩被杨氏一番话说的心中一惊,随即道了一福小跑着退出了屋子。
杨氏带着另一名婢女急急忙忙跑向书房,对着安坐在书房窦武一通发火道:“老头子,若不是你昨晚耽误事,冕儿就不会这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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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壹肆伍:轻病重治
病中的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慢,窦冕醒来几次之后,身体越发的无力。闪舞
天气刚有点发白,喜丫便亲自下厨熬制稀饭,小心的端到席前,雀笨手笨脚的把窦冕扶起来,靠在自己腿上,两只手托住窦冕的脑袋,喜丫舀一勺稀饭,放在嘴边吹了吹,小心的喂给窦冕。
稀饭刚喂到一半,紧关着的房门忽然被“嘭”的一下撞了开来,喜丫扭头看了一眼来人,继续给窦冕喂着稀饭,声音有点沙哑的问:“柔儿,怎么了不会冕儿有事吧”
“喜姨,我刚才看到昨天的那个太医了,他进了书房,我就好奇凑过去听,没想到那太医和老爷商量着要给公子冲喜治病。”
喜丫被突如其来的的消息惊了一跳,手上的碗瞬间掉在地上,喜丫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柔,声音带着略微颤抖的问:“太医没有办法吗为什么要给冕儿冲喜”
“这…我还不知道,后面我没有听,我就急着报信来了,应当过会太医就来了吧。”
喜丫坚持将柔的话听完,身体无力的瘫在地上,眼睛一点神采都没有,口中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就命吗”
雀小心翼翼的把窦冕放进被窝中,细心地裹紧被子,柔拿着扫帚过来将地上的残羹收拾干净。闪舞
“雀妹,你说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不过公子吉人天相,应当没什么事的,前天那么重的病,他还调戏我呢”雀说完话脸色有点通红的转到内侧。
“雀!你说的可是真的”喜丫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拉着雀追问道。
雀有点害羞的点点头,喜丫则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面带喜色,急冲冲跑出屋子。
杨氏正急得和锅上蚂蚁一样,家中的事加上窦冕的病情更是让她忙的焦头烂额,喜丫声音带着喜色的进到正厅,对眉头紧蹙的杨氏说:“杨姐姐,冕儿应当有救了!”
“喜妹,冕儿病情好些了吗”
“还没有,不过刚才柔儿说太医打算给冕儿冲喜,我就知道冕儿肯定会没事。”
“冲喜冕儿才多大怎么能如此荒唐”
“哎呀!姐姐先不管荒不荒唐,只要能救冕儿性命,试一试又没坏处”
杨氏思索了一会,十分赞同的说:“对!冕儿性命要紧,大不了给冕儿买个媳妇,反正家里也不缺那么点钱。”
“姐姐,人都有现成的。”
“嗯!那个叫雀的说冕儿昏迷之前还调戏了她。”
“啊还有这事儿冕儿还真是荒唐,喜妹,你先去招呼冕儿,我这就去找老头子商议,看他们八字合不合。”
“那杨姐姐,这事就拜托你了。”
杨氏拉着喜丫的说,长叹道:“都是一家人,别那么见外,冕儿是我亲生的啊,我怎能不放在心上,喜妹辛苦了。”
“不辛苦的,只要能就好冕儿,我就是拿命做药引又能怎样我就怕我家中那老头子如果知道冕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交代啊。”喜丫说着说着便开始掉眼泪。
杨氏拿起一方手帕,轻轻擦拭了下喜丫脸上的泪珠:“唉!冕儿真是受苦了,我这就去,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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