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筚老头走到马车边,听见马车里张曦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喊叫声,伸出手遮着眼睛,尴尬的咳了两声道:“主公,天色已经黑了,是不是该起来和众人交代下啊”
正在毛毯里忙活的窦冕,听到筚老头说话,急忙从张曦的身上溜出来,看了眼已经漆黑的天色,惊讶的说:“天黑了这么快,你让他们先去把家眷安顿好,过会来我这。”
“老头子这就去安排,不过这……公子,旦旦而伐可要当心身体啊!”筚老头转过身一边摇着头叹息一边劝解窦冕。
窦冕狠狠地拍下了身下张曦,催促道:“赶紧穿衣服起来给我打水去,嘴都是咸的,我还没吃饭。”
张曦捂着嘴,轻轻的媚笑着说:“我早都给公子说了要起来吃饭,还不是您说喝水就行,你看着毛毯都是湿的,晚上怎么睡”
“快去,那边有火去烤一下,我腹中很饿的。”
张曦拿起扔在一旁的裙子,随意的搭在身上,胸前两排红红的牙印隔着衣服清晰可见,张曦走下车,跌跌撞撞的走到女人们围着的火堆旁,女人们见到走路有点不方便的张曦,迅速的围拢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询问着,时不时发出哄堂大笑。
窦冕磨磨蹭蹭的拿起衣服,有气无力的套好,顾不得平日里所说的风度,接过张曦盛来的水,马马虎虎地漱了漱口,端起车尾放着的粟米饭,如牛角牡丹般将米饭灌了进去。
窦冕将碗递给张曦,提醒道:“你别吃了,去弄点别的,饭菜着实太硬了。”
张曦接过碗,端起食盘,温柔的说:“公子,要不等会儿再给你弄点热乎的”
窦冕打着荤腔说:“去吧,在不垫吧点食物,迟早死你身上。”
张曦脸色臊红的唾口说:“那么小年纪跟老手一样,不知羞耻。”
窦冕看着走路一瘸一拐的张曦,嘀咕了一句:“孽缘啊!”
少年们看着窦冕车上只剩只剩下他一人时,推着筚老头走过来,戌在人群中大声问:“少主,我们该去何处”
窦冕等众人在身前站好后,仔细的斟酌的想法,不慌不忙的说:“你们都想知道我往哪去”
酉有点胆怯的说:“少主,我们现在刚做出那样的事,不怕朝廷抓我们吗再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会不会被抓回去啊。闪舞”
窦冕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肯定的回答:“放心,以现在办事的速度,等他们反应过来,最早也到后天了,筚老,几日能到并州”
“主公,据我今天打听来的消息看,按目前的行程,明日早些时候就能到葵城,入夜时分只要翻过太行山,就已经算尽力了。”筚老头抱拳解释起来。
窦冕很是赞赏的说:“筚老用心良苦啊。”
“老头子岂敢称苦不敢,不敢!”筚老头谦虚道。
窦冕正了正身体,满脸严肃的说:“你们都给我离近点,我来给你们介绍下太行山,明晚住宿此地。”
众少年疑惑不解的瞧着身边的人,硬着头皮凑到窦冕身边,窦冕用手在车板上画了一条线说:“太行山别以为只有一段,太行分八径,自河内北至幽州,凡百岭,连亘十二州之界这第一曰轵关陉,第二太行陉,第三白陉,第四滏口陉,第五井陉,第六飞狐陉,一名望都关,第七蒲阴陉,此三陉在中山,第八军都陉,在幽州。”
“难道少主让我们识地理否”辰好奇的问。
“不错,此地为太行山之太行径,过去数里便是天井关,天井关又称雄定关,此地因天井而得名,若天井一失,太行门户不存,我们明日到的葵城便是太行南端门户,尔等不要
第187章 壹捌柒:相似之人
筚老头听后,看了眼像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的窦冕,会心一笑,指着窦冕说道:“给您找个哥哥要吗”
“真的我要,我要!哥哥在哪”小孩子欢快的拍着手,天真无邪的嚷嚷道。
“走!我带你去找哥哥。”筚老头费力的站起身,拍了拍有点发麻的大腿,拉起小孩子,爽朗的大笑起来。
筚老头牵着小孩子,停在窦冕身后,清了清喉咙道:“主公,老头子给你找了个弟弟。”
“弟弟”窦冕扭过头,不悦的说:“我娘只生我等三兄妹,哪来的老四”当看到筚老头身边的小孩子时,心中烦闷道:“筚老,我等什么都做,唯独不做人口生意,你这是让人戳我们的脊梁骨啊。”
筚老头猛拍脑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抱拳谢罪起来,喏喏地解释道:“不是……公子,您想差了,我……真没。”
结结巴巴说话的筚老头猛然想到小孩子,急忙推了推:“小孩,你赶紧解释一下,不然我真说不清了。”
小孩子指了指窦冕,奶声奶气的问筚老头:“爷爷,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哥哥吗哼!我不要了,脾气那么大。”小孩子说完转过身就走。
窦冕来到这世上,第一次见到如此有个性的小孩,当即童心大起,快步跑上前,抱起小孩子嘻嘻哈哈笑起来。
“筚老,干的好,这弟弟我要了。”窦冕看着身前这虽说有点脏的小孩,但处处透着机灵,心里就像淘到宝一样高兴。
“小弟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人呢”
“我吗我从小就被家里喊孽奴,这段时间我就住在那,每天靠着田奶奶接济我。”小孩子无悲无喜的指着大叔不远处的茅草房说。
窦冕看着孽奴能够风轻云淡的将自己悲惨的过往一笔带过,就像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一样,心中不由得惊叹起来,就算易地而处起来,窦冕相信自己根本做不到他的这种地步。
“筚老,去给老人一些钱财,替我谢谢他们,你好生说话。”
“喏!”筚老头抱拳应声道,转过身走到装钱的车上,随手在箱子里抓过几根铜锭,放在袖筒里往茅草屋走去。
窦冕将孽奴抱到后面的张成小妾凑成的女人堆旁,放下孽奴,对着人群喊道:“谁帮忙给我洗下弟弟。”
女人堆里哄得一下传出狂笑声,有的前仰后合的笑,有的用手遮着半遮着脸偷偷的窃笑,一时间所有人用着奇怪的眼神瞅着窦冕。
“公子,曦小姐还喂不饱您吗还找我们洗弟弟”靠在窦冕最近的女人媚态十足的问。
“就是,就是,那么小我们谁去都能搞得定。”刚才笑的最夸张的女人口齿伶俐大声说道,围在一起坐的女人们又响起一阵嬉笑声。
窦冕对这群女人说的话似懂非懂,疑惑的挠了挠头,把孽奴往前推了一步,脸红耳热的小声说:“不是,我是说正事,这个是我弟弟,你们谁带去洗一下。”
“不知道公子哪什么来换”人群里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大声问道。
“什么让帮忙干个活还要掏钱我领一个人情还不行”窦冕感觉这群女人莫名其妙,心中嘀咕道:“让帮忙干活还要要钱,这不明摆着坑人嘛,大不了换个重新找个人,这里女人这么多,又不是找到人。”
“我等非你妾亦非你之婢,自然要报酬啊!”这时一个年岁稍小的妇人说道。
“你们开个价吧,我看我能请的起不”
众女人听到窦冕如此说,一个个面带笑意,中间年岁最大的妇人对周围的女人招了招手,众妇女就像受过训练一样,站起身凑了过去,并且围的严严实实。
“哥哥,要不我自己去洗吧,
第188章 壹捌捌:心中打算
张曦不屑的说:“切!我那白捡爹的小妾,你想要就要,别扯上我。闪舞”
窦冕很是尴尬的耸了耸肩,跑到蒜儿身后,轻轻的往前推了下,对张曦说:“人我交给你了,我有事,先走了。”窦冕说完话,转过身就跑到了远处。
窦冕闲极无聊,走到大路边,席地坐在土坎上,看着远方田地里忙忙碌碌的农人,正侍弄着自个儿的庄稼,心中感慨万千。
一时间窦冕想到自己现在看起来闲庭信步,但时刻有被人捉来求功的风险,若想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伺候庄稼回归到耕读传家的原貌,似乎并不是不可以接受。
正当窦冕打算捋清计划时,丑的粗嗓门在身后嚎了起来,窦冕满心不爽的从地上爬起来,气呼呼走到正在放东西的丑身边,狠狠踢了两脚。
丑放下手中的东西,挠着头瓮声瓮气的说:“少主,东西买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窦冕听完,一声不吭地转过身往自己的车走去,丑想了好一会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家少主不和自己不说话,最后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继续忙活自己没干完的活计。
筚老头看着少年们已经跨上马车蓄势待发的样子,于是轻轻的挥了挥手,车队缓缓动了起来。
窦冕坐在车上的小角落,瑟瑟发抖的看着坐在车中央的张曦和蒜儿,怎么也想不明白,刚还敌视的两个人仅仅在自己跑出去了一圈回来,两人就跟多年好有意一样了,张曦还时不时妹妹妹妹的叫着。
两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少女谈论着各色女人的话题,窦冕坐在身边就像一个外人一样。为了避免尴尬,窦冕避过身仔细的打量着这座土城,四周土堆砌成的城墙没有城墙应有的肃穆与伟岸,所能展现出的只有城墙上雨淋日晒留下的沟壑,透着浑厚的大气。
不到两个钟时间,车队已经走出了城池,太阳渐渐炎热起来,窦冕本来还想咬牙坚持一下,可以想到车队里缺食少药的,可不敢中暑了,只能厚着脸皮,往张曦身边凑了凑。
正在和蒜儿聊的火热的张曦,一看到窦冕凑过来,当即停止了话题,转过头轻轻的往后甩了下头发,露出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咬着嘴唇说:“公子怎么了不会是打算要蒜儿妹妹吧”
窦冕翻了个白眼,好久才吐出几个字:“我有点热,想躺倒毛毯里面。”
“呦!不就又是想了嘛,没事,蒜儿妹妹,你和公子躺下,我去看下公子的弟弟去。闪舞”
蒜儿前夜见过一次两人疯狂的样子,红着脸心有余悸的说:“曦姐姐,你们睡吧,我照看着点。”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曦嘿然一笑,拿起叠好的毛毯就躺下,对着窦冕招招手,媚态十足的说:“公子,奴已经脱好了。”
窦冕赶紧举起双手求饶道:“你可把我饶了吧,不让我迟早死你身上,还是先歇一下,我真的只是想哆太阳。”
“是躲太阳啊。”张曦捂着嘴轻声说道,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窦冕真的有种肠子都悔青了的感觉,脱去外套睡到反方向,为了避免张曦忽然跑过来,窦冕用胳膊紧紧的将张曦的小腿紧紧地抱起来。
窦冕感觉自己去没睡多久,马车便剧烈的晃动起来,窦冕忍着马车叮叮哐哐的声音,废了好大力气爬起来。
蒜儿挪了挪身体,抱过窦冕,将窦冕放在自己腿上,窦冕看着车外从林密布,不由得惊呼道:“这边进了太行山了吗”
筚老头听到窦冕的声音,转过头看了一眼,大声解释道:“此地我听寅说,要从这里上山,走到山上停一夜才能下山,不然夜间过不去。”
“没多高啊,正月下午过得山那边。”窦冕仰着头看向山顶。
“这不成,
第189章 壹捌玖:迷离前路
“啊主公可是说笑”筚老头惊讶的说。闪舞
“羌人敢入寇,不过是因为文官爱财,武官惜死罢了,可我等有什么可以珍惜的呢烂命一条!光武携二十余人便可建百年基业,何也将不畏死,兵不惜命,士有敢战之心。”
“可……主公,我们只有这么点,能行吗”
“嘿嘿!我们有钱啊,竖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怕啥”
筚老头听的似懂非懂,不过想了想自己之前遇到的灾祸现状,一切都释然了。
就在这时,卯在身后说:“少主,亥已经回来了。”
窦冕急忙转过身,问道:“在哪速速带我去见他。”
“正在那吃干粮,我这就去叫他来见您。”
“把你们兄弟全部带过来,一起琢磨琢磨。”
卯转身小跑过去,没一会,带着兄弟们疾跑过来,窦冕随意的往地上一蹲,对着少年们示意少年们随便坐。。。
众少年对窦冕齐齐拱手,然后分开一条缝,将亥让了出来,亥从人堆里走出来,抱拳道:“少主,上党的路打听清楚了。”
窦冕抬起头看了眼亥,只见他脸上沾满汗水和灰土留下的印痕,眼神中带着疲惫。
“打听到羌族的位置了吗”
“我们在葵城买了两匹马,连夜飞奔到长子,然后我与申分开走的,申往西北方向,我走的东北方,过漳水后便转了回来,在这路上没有打听到所谓的羌人。”
“没有”窦冕摸着下巴说道。
“不错,不过我们在壶关时曾向当地守兵打听过,他们说太原郡每年都会受到羌人袭击,故而申说自己要入太原打听一下。”
“好了,知道了,你先去休息,明日你在前方带路。”
亥抱拳道:“遵少主令!”
众少年等亥退下后,齐齐往前跨一小步,眼中满是期待的看着窦冕。
“少主,我等该何去何从”子抢先问道。
“若我说的没错的话,我等要入西河郡。”
“西河少主,那地方我听仲先生说民风彪悍,闻战而起,我们是不是……”酉缩着脖子说。
“十弟,你怕死不成”午对着酉厉声道。
“我不就是担心嘛!”
窦冕听着这俩人吵吵闹闹,阻止道:“酉,午你等二人既然有闲心吵嘴,那就一起去吧,连夜从上郡越太原,入西河给我探听消息。”
午兴奋的抱拳回道:“得令!”午说完话,转身拉上震惊的张着嘴,半天没反应的酉就往山下走。
“少主,这是不是有点太重了”巳问道。
“放心,他们没有危险,不过从明日开始,我等就要连夜赶路,时日无多啊。”
未往前一步问起来:“我等之后该如何做”
“招抚流民,你们先下去商量出个章程来,别到时候慌手慌脚的。”
众少年听后向窦冕行了一礼,转身便凑到一起向山坡方向走去。
筚老头很是不解的说:“主公,为何让他们商量您拿注意不就行了。”
“当然不行,现在我拿主意,等到他们能够独立的时候怎么办难道事事问我吗筚老,你也去给他们参详参详,免得搞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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